309. 死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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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晴一死，警方一开始并没有公布细节。

这个消息震得全网一惊，原本正在怒骂她的网友们都噤了声。

大家一开始，都以为柳晴是因为被网暴的原因自杀。虽然骂她的时候都恨她脸皮厚，不少人都骂“你怎么不去死”，但如果真的因为这样把一个花样年华的姑娘逼得自杀了，大家又都忍不住感觉有些复杂。

人一死，很多坏的事情似乎就自动过去了，留在粉丝们脑海里的就都变成了好的回忆。

比如说，柳晴站在舞台上甜美的微笑，直播时和粉丝之间非常宠粉的各种互动。

开始有了弱小的声音说：“她确实做错了，但是也受到惩罚了，把她逼死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当初骂人的主力军——萧烨和乔欢两家的粉丝也都有些不知所措。

但很快，警方做了案情更新，确认他杀，并且公布了杀人犯不止一人，是团伙作案。

她是被那辆没有上牌的帕萨特带到了郊区的废旧工厂仓库。

在柳晴的指甲里，发现了不属于她的多种血液。

显然，她在死前是与杀人者们有过搏斗和挣扎，用指甲在对方身上留下过伤痕。

但显然，一个穿着蛋糕底小皮鞋的娇小姑娘是怎样也不可能打过几个大汉的，她最后被人活活打死，死前还曾拖着一身伤痕在荒废的仓库地面上爬行了十几米，留下一地血痕。

显然，对方在把她打到奄奄一息后，还带着猫戏老鼠一般地冷血，看着她一路爬行，爬向仓库大门，却在她还有三四米就能爬出去的时候，硬生生踩断了她的手指。

废弃的仓库只是个空的铁皮房子，里面没有水电，没有上锁，也没有监控，平时就是流浪汉也不会去。

人死在那里面，原本应该要过很久才会被发现。

就比如说上辈子的乔欢，被打死在拆迁楼里，是在一周多后尸体才被发现，那个时候尸体已经腐烂，许多证据，包括追踪的监控视频这些也已经很难找到。

但是很凑巧的，恰好有一个小主播在搞直播的时候，想做点猎奇内容吸引大家注意力。

他自己编造了一个“鬼故事”，说那家因为投资不善才倒闭的公司实际上是因为遇了鬼，才会导致这片地也一直荒废，随后直播带着大家一起去探险。

于是，柳晴下午死亡，当天晚上，就赶上这个主播摸着黑，推开仓库大门，闻到血腥味味儿，随后打着手电看到地上已经死去的柳晴时，吓尿了一裤子，也吓坏了所有在看直播的粉丝。

现场报警，第一现场目击者极多。

哪怕直播网站随后就删掉了这次直播的录屏，也依旧在观众间传开。

等到再知道了亡者的名字，同柳晴遇害这件事联系到一起以后，全网哗然。

这是刑事案件，并且发生在正在被全网瞩目的人身上。哪怕她身上黑料极多，忽然死亡也依旧让警方十分重视。

到底是谁干的？

萧烨的黑粉已经在恶意推测是否是萧烨雇凶杀人，网络上吵做一团。

当然，警方也不是毫无怀疑。

萧烨作为和柳晴有恩怨的人，自然也被当做“嫌疑犯”调查了一番，调查过程中，萧烨问心无愧，自然非常配合，还同警方提到了萧炾。

乔欢也收到了警方的传讯，同样供出了萧炾这个名字。

她说：“柳晴一直告诉我，她的药是从萧炾那里拿到的，萧炾告诉她可以把药给萧烨吃下去。萧炾是萧烨的堂兄，两个人在争夺家产。”

警方于是又传讯萧炾，萧炾却以工作忙为由不断拖延，拒绝问讯。

他再忙，一个开轰趴馆的小老板，能比乔欢这样的大明星还忙吗？

这样推三阻四，原本的一分怀疑就变得让人十分怀疑了。

但萧炾是真的害怕，这是他第一次亲自动手。

在这之前，萧炾连鸡都没有杀过。

他原本也没想杀死柳晴。

他只是让人把柳晴请到仓库那里，想问问柳晴到底和萧烨还有警察说了些什么，会被这样轻松地放出来。

是的，按照萧炾的理解，萧烨虽然还了柳晴三天的拘留和一场网暴，但是几乎是高抬贵手放过她了，并没有十分让她伤筋动骨。

萧炾以己度人，觉得自己如果是萧烨，怎样都会报复柳晴，至少要让对方毁容，不可能只是剪了对方两缕头发就交给警方，全按法律规定来的。

可如果说柳晴很配合萧烨，把一切都供出去了，也说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