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9. 圣诞礼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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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烨和乔欢各忙各的，一转眼，就到了圣诞节。

这是个洋节，原本应该和中国人——或者更确切地说，和不信基督教的人——都没什么关系。

但是，商家不会错过任何一个促销的机会，年轻的男男女女们也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可以开开心心聚在一起，搞一点小浪漫的机会。

大街上挂上了彩灯，广场上经常有穿着圣诞老人服装的人免费发印着广告的气球，商场里多了各种高高矮矮五光十色的圣诞树……

乔欢头戴红色白边的圣诞帽，微笑着，站在公司楼下的圣诞树下给粉丝们拍了一段小视频，是一小段舞蹈，以比心的姿势为结束。

拍了几遍，跳出了一版完美无缺的以后，两个助理一个收起了打光板和补光灯，一个去收起了拍摄用的手机三脚架，捏着手机开始编辑视频配音乐加滤镜。

蒋素笑眯眯地带着乔欢往公司电梯走，对她说：“去我办公室坐一会儿，你有不少粉丝给你寄了圣诞礼物，咱们一起去拆开看看。”

乔欢每年都有两次会收到不少来自粉丝们的礼物和信件，一次在每年的3月份过生日的时候，一次在每年的12月圣诞节的时候。

因此，每年两次，她都要在微博上提醒大家：不要寄贵重礼物！否则她会选择拒收回寄回去。

还特别声明，超过了五百块钱的就算是贵重礼物，所以不管是蒂凡尼的手链还是施华洛世奇的项链，通通都被退回了。

后来有粉丝再寄值钱的礼物的时候，就不写发件地址了。

蒋素劝乔欢也不必这么严苛，虽然大家都不收贵重礼物，但是几千块钱的，没上万的就都还好。

但曾经体验过穷日子的乔欢，坚持不认可这件事。

灵机一动，她干脆把自己在郊区的别墅地下室当成储物室。购置了像是货架和多宝阁一样的，带玻璃门的柜子，几乎摆满了整个储物室。

随后再收到的礼物，价值低的都一样一样请助理摆到柜子里面去展示着，价值过高的，则助理亲自挂到咸鱼上面去卖二手，记录账目。

前者呢，进了展示柜的，乔欢在节日过完之后会开个直播，带着粉丝们看看自己收到的礼物，感谢大家。

哪怕是小粉丝亲手做的纸质贺卡，她也会美滋滋地带着大家一起看，并且感谢对方真的很用心，她很喜欢。

后者呢，被卖掉之后，账目公示，所有的钱直接捐献。她还是维持着自己的习惯，会把钱捐献给希望工程或者春蕾计划。

她不是没钱捐献，她只是想告诉粉丝，送不值钱的礼物，可以用的她会用，不能用的她也会好好地收藏起来。

送值钱的礼物，她就会请助理直接卖掉，根本不会留着。这样，如果只是为了想表达心意，无需送任何贵重物品。

她上次这么做，是在今年3月过20岁生日的时候，礼物一共卖掉了七八万块钱。

一听蒋素说又要拆礼物，乔欢不由得双手合十，带着些祈祷地口气说：“希望这次不要再有人寄贵重礼物啦！”

蒋素忍不住就笑，两个助理也忍不住跟着笑。

“真的！”乔欢说，“我又不缺钱，也不是自己买不起那些，收粉丝的感觉怪怪的。卖二手吧……毕竟算是做慈善，大家倒是不会骂我，但是平白无故给咱们添了好大的工作量啊！上次卖二手，李辛光是拍照挂到咸鱼上就折腾了足足两天！”

严宇工作室所在的楼层也布置了圣诞主题，一出电梯迎面就是一棵圣诞树，绿色塑料的圣诞树上挂满了金色的小球，每个球上还缀着一张小纸条。

纸条是红色的，上面分别用金粉写了严宇工作室名下所有艺人、经纪人和助理的名字，人人有份。

乔欢的助理们，李辛和程志第一时间就凑上去翻着小纸条开始找自己的名字。

找了一会儿，她们不单把自己的摘了下来，还把乔欢的那一颗也摘了回来给乔欢。

这金色的小圆球其实是个小盒子，里面放着严宇送给工作室里每个人的圣诞礼物。

小小的，不过一颗费列罗巧克力大小的球形体里面，其实不会放什么太贵重的东西。

一般来说，女生会收到一样小首饰，耳钉项坠之类的。

乔欢拆出来一个小巧的圣诞麋鹿胸针，李辛拆出来一朵银色雪花形状的项坠。

程志拆出来一对镀金镶黑曜石的袖口。

这对袖扣让程志不由愣了一下，他平时作为助理，穿着都很休闲，以舒适好运动为主，几乎从不穿衬衣西服之类的，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严宇要送他袖扣。难道是暗示他要提升一下穿衣品味？

他还在发楞，小素却拍了拍他的肩膀，和他说了一句：“不错啊，你运气真好！”

“嗯？”程志纳闷地看向小素。

小素冲着他眨了眨眼睛，笑了一下，故弄玄虚地说：“别急，过完春节你就知道了。”

程志懵懵懂懂，把东西收了，又把自己要送给严宇的礼物塞进了小金球里，摘掉名签以后挂了回去。

乔欢眼尖地看见程志和李辛都往里面塞了一个彩色的塑料小块样子的东西，不由纳闷：“你们送的什么？”

李辛笑着说：“我们一起商量了，订制了一套乐高，每人分了一块，放到自己的小球里。”

蒋素也说：“还是程志的主意，拼出来是一个q版的严哥，他一准儿喜欢。”

乔欢大囧：“那我怎么办？我准备送的翡翠观音坠子，和你们这个乐高一比，就好奇怪啊！怎么不带我一起也给我分一块？”

她有点委屈，感觉自己莫名其妙被排挤在了团体之外。

蒋素哈哈地笑起来：“只有助理们集资送了这个乐高，经纪人和艺人都送的别的。让助理们去忙吧，你跟我去拆礼物去。”

她把乔欢从李辛和程志身边带开，一路把乔欢带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之后，才对乔欢解释说：“助理收入低，拿不出太多的钱，每个人单独送的话，预算低东西实在是拿不出手。经纪人和艺人收入高些，还是能准备出合适的回礼的。”

乔欢这才恍然大悟，开始动手拆自己堆积在蒋素办公室里的礼物包裹。

拆第一份的时候，她一边拆一边喜滋滋地和蒋素说：“我觉得我上次的直播和捐赠起作用了，这次的礼物看着都薄薄小小的，我手里这个摸起来感觉像是贺卡或者信，肯定没啥有问题的了。”

蒋素手里拿着一个立方体形状的小纸盒拆。

不像是乔欢用裁纸刀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去划开黏在包装纸上的胶带，生怕破坏里面的内容，蒋素的动作要利落粗暴一些。

蒋素拿着圆珠笔一戳一划，就扯开了小纸盒上的胶带，从小盒子里面倒出来一个用彩色塑料纸包装精美的苹果出来。

“哟，红富士苹果！这个好吃。”蒋素笑嘻嘻地看着这个苹果，赞叹：“这个可以，确实不贵重了，还实用。”

“平安果嘛，圣诞节流行送这个。”乔欢一边说，一边也拆开了她手里的大信封，倒出来的贺卡表面也是一个烫金的苹果花纹。

但是等她打开贺卡，脸上的笑容却消失了。

蒋素不明所以，看见乔欢不笑了，嘴上问着：“怎么了？难道不是粉丝是黑粉在贺卡里骂你？”

她隔着桌子探头过来看内容，眼睛也不由瞪大了。

贺卡里面放着的是一张一百万的不记名支票，贺卡里写的字则是：“圣诞快乐，知道你爱公益，请直接捐献这笔钱去你认为正确的地方吧。”

署名是“你忠实的爱慕者”。

蒋素也笑不出来了：“这是谁啊？一百万，这不像是普通粉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