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8. 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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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欢话音既落，记者的脑海里和看直播的观众们的弹幕瞬间达成了一致。

……啥？乔欢欢你说啥？你再说一遍？

仿佛从记者的脸上读懂了她的意思，乔欢对着摄像头微微地笑了一下，放慢语速，咬字清晰地又重新说了一遍：“许音没有送给我任何圣诞礼物，还退出了星光少女九人的微信群。我不知道她最近要上比赛，但即使知道，也和我无关吧？”

记者：麻麻快来看！许音和乔欢隔空撕x了！前队友和前队长为了一份圣诞礼物翻脸了！

被这样离奇的事件震惊到的不仅仅是来采访的记者和观看直播的小欢喜们，还有一些同样正在纳闷为什么乔欢停止和许音互动的音符（许音的粉丝）和星光少女的团粉们。

大家一瞬间都有些懵。

音符们急匆匆地解释：这一定是有误会，许音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小欢喜们也不太敢跟着骂许音，因为之前每一次她们如果骂了星光少女里的其他人，都会导致乔欢怼她们。

乔欢是出了名的，宠队友宠上天，怼粉丝怼到粉丝怀疑人生的。

别家爱豆平时直播的画风都是：谢谢你们支持么么哒！

乔欢的直播画风一直是：可能是我上次没有讲明白，我再讲一遍，你可以来骂我，但是如果骂我的队友，合作伙伴，同事，经纪人，助理的话……你就别粉我了。

为此，小欢喜们只好嘤嘤嘤地表达：乔欢欢别生气，有委屈来告诉我们呀，我们帮你怼。

许音也再一次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

经纪人冷冰冰的语气让许音在接通电话的一瞬间打了个寒颤。

哪怕没有面对面，她也意识得到经纪人压抑着的怒火。

“我和你强调过没有？和你的前队友们都保持良好关系？公司是少了你吃还是少了你喝？让你穷酸到连一份圣诞礼物都舍不得送给人家，还要打肿脸充胖子硬说自己送得贵重的份上？”

许音被经纪人说得眼眶发红，她觉得自己特别委屈。

“以前我也不送，她从来都是帮我遮掩的，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她没有……”

经纪人气得要命：“你以前也不送？你为什么不送？白吃白拿人家的我看你挺开心的，礼尚往来不懂吗？”

乔欢送给许音的礼物，经纪人都是知道的。

两年半的时间里，乔欢刚成团时送过一个翡翠星星的小手链，第一年圣诞送的翡翠胸针，生日送了mac的口红礼盒，第二年圣诞又送了护肤套盒……零零散散加在一起，大约总价值也有三四万，加上今年的玫瑰木单板吉他，五万不止。

许音辩解说：“她有钱啊，她那么有钱，想要什么买不起？为什么要和我计较这个？”

经纪人：“……”

许音又说：“而且我没有那么多钱，我银行卡上现在就两万块钱，我下个月吃什么都还不知道！虽然没送她东西，但我离揭不开锅也不远了，这事儿怎么能怪我？”

仔细算算，许音确实挣钱不多，但是成团时各项收入加起来，一个月少的时候有两三万，多的时候也有十来万，两年下来两百万收入是有的。

许音的经纪人都震惊了：“你为什么会只有两万块钱？花去干嘛了？”

“买衣服买鞋子买包买首饰……哪样不是钱啊？”许音忍不住哭出了声：“我现在还欠着花呗分期的账单，马上十号就要还一万多块钱。”

“你买那么贵的衣服鞋子包不算价钱的吗？你疯了吗？”经纪人追问。

“我是个明星啊！”许音哭叫道：“综艺访谈和小舞台都要我自备服装配饰，难道我要穿得很土，拎着旧款包出去丢人吗？”

“你看看人家乔欢，穿着几十块钱的秀衣库照常上舞台啊，平时晒包也就是背个mmk几千块钱而已！”

许音反问经纪人说：“你是觉得我不配穿几千块钱的衣服背几万块钱的包吗？”

经纪人沉默了一会儿。

许音抽泣着说：“我能和乔欢比吗？她家里有钱，她就算是穿个麻袋上街人家都会说这是白富美的时尚。我家里穷啊，我需要穿戴好东西来称场面，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穷酸。”

于是，她反而显得特别穷酸。

经纪人叹了一口气：“娱乐圈确实是个很浮夸的圈子，但如果你被炫耀心迷了眼，有这样的结果，不怪你还能怪谁呢？”

许音哭了一会儿，才控制住情绪。

她哭得经纪人也不由得有些心软，才想劝她，说可以帮忙从公司预支给她一些钱，先随便买点什么送去和乔欢和好，乔欢为的也不是钱而是那份心……

可经纪人还没开口，就听见许音在电话那头说：“我觉得不能怪我，这事儿其实应该怪你。”

“怪我？！是我要你把钱花光，连最基本的人情都不能周全的吗？”经纪人几乎怪叫起来。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许音弱弱地说：“但是人家唐糖、陈艺璇一个代言就入账百万，乔欢代言入账千万……我都没代言。我要是有个代言，挣得多，也不至于……”

“所以，你是在怪我没有给你更挣钱的工作？”

“我说得不对吗？”

就是在这一刻，经纪人理解过来。

许音就是一头白眼狼，乔欢养不熟她，带了许音三年的经纪人也没能养熟她。

两年前的徐飞，作为星光少女团队的经纪人，在许音演唱会失误给萧一深惹了麻烦还不情愿道歉的时候，就已经领会过许音这自私的脑回路了。

许音非常会推卸责任，什么都是别人的错。

许音也特别地会自怜自爱，怎样都是她吃了个大亏。

为此，徐飞几乎是冷处理了许音两年的时间，脑子不清醒的艺人，她懒得花时间去管。

等到星光少女解散时，原本人气更差一些的苏沫沫和萨琳在这两年里接到的工作都比许音多很多，重要的资源通通被倾斜到别人身上。

但许音从来没有自我检讨过，为什么她的人缘差。

她只觉得别人都是妒忌她，所以才要打压她。

许音的经纪人不说话了，她不想浪费时间和一个傻瓜论短长，因此她对许音说：你好自为之吧！”

许音却并没有被放弃的惶恐，她还不知道自己是被经纪人放弃了。

相反地，她得意起来，觉得经纪人是被她质问到哑口无言了：“你不敢和我吵，因为你也心虚是不是？”

经纪人：“……随便你怎么说，你自己好自为之，你以后的事我不会再管。”

“我要换经纪人！”

“可以！换！我今天就去递申请，明天就做交接，公司哪个经纪人要你你就去。”

“不，我要指定经纪人，我想跟着宋谦，他也答应要我了！”

电话另一端的经纪人简直要被气笑了，合着许音早就瞒着她再接触新的经纪人。

她脑子里想了一圈也没回忆出来宋谦是谁，但既然许音这样要求，她也没有意见。

“可以，更换经纪人申请上我会为你指名宋谦，他收你我绝不会阻挠。”

这么个脑子不清醒的祖宗，谁爱要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