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5.迷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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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烨起身去给乔欢煮了两个鸡蛋，用来给她敷哭红了的眼睛。

她敷着敷着，就把蛋白吃了，把蛋黄则有些嫌弃地剩了下来，藏着手心里握着，从沙发上起身去找垃圾桶丢。

哭了一场发泄完了负面情绪，肚子里又有了些东西，乔欢感觉好了一点儿。

丢到鸡蛋黄之后，她凑到萧烨身边去，撒娇地说：“我没吃饱，我还饿。”

萧烨刚想开口问她午饭吃了什么怎么没吃饱，就猛然想到乔欢才说过这个糟糕的午餐会议，想当然不可能会吃得饱。

“想吃什么？”萧烨问。

“还想吃昨晚的小馄饨。”乔欢说。

“好。”萧烨点头答应。

他也没吃午饭。

这会儿就去煮了两碗馄饨，用鸡粉兑了鸡汤加了紫菜、香菜和葱花，点上香油端上来，陪着乔欢一起吃。

吃饱以后，萧烨去洗碗。

乔欢本来想也一起跟去厨房继续黏着他，可是又觉得自己懒洋洋地开始犯困，坐在椅子上，忍不住头一点一点，眼皮也沉重地落了下来。

萧烨洗了碗回头看见她这样，一时间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他擦干手，把她从椅子上抱了起来，一路送回到卧室的床上去。

她借机抱着他的脖颈不肯撒手，直到他亲了她一口才满意地松开。

萧烨说：“别想那些事儿了，休息一下安心睡个午觉。”

乔欢却在陷入沉睡之前流露出不甘心来，嘟嘟囔囔地说：“说我演技差也就算了，我就是不明白，我哪里比不上那个许音。”

萧烨没有答话，为她顺了顺头发，理了理被角，看着她睡着了，才从她身边离开，到楼下去。

说起刘导，萧烨对他并不陌生。

萧烨也拍过刘导的戏，知道这个导演虽然拍戏有一手，但是一直看不上非科班出身的偶像，哪怕对于科班出身的，也会盘问一圈是哪所学校哪个老师教出来的，能让他看得上眼的人就没几个。

但大约是因为萧烨和刘导合作时已经小有名气，拍出过两三部还不错的电视剧了，又有些表演天分，萧烨是没被刘导和制片人这样联手羞辱过的。

此时乔欢吃了这样大的亏，不但乔欢想不通，萧烨也觉得想不通。

想来想去，他觉得猜测无意，干脆打了个电话给小素，向她询问具体的情况。

这边电话刚拨通，蒋素立刻就接了起来。

也不等萧烨寒暄，蒋素就问：“萧先生，乔欢怎么样了？”

“哭了一场，现在睡着了。”萧烨说，“她试镜结果不好，说是制片人和导演一边打压她说她演技不行，一边要她带资买角色？”

“是。”蒋素有些懊恼地说：“乔欢一直是富二代人设，制片人那边对她也有些误解，以为她是富家小姐进圈玩票，其它角色也是花钱买的那种，说话就难听了些。”

萧烨在电话这边点点头，又摇摇头，然后他才想到，隔着电话，蒋素是不可能看到他的表现的。于是他又开口建议说：“恐怕不只是这么简单，你能要到她和许音的试镜片段录像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要这个做什么用？”蒋素不明所以地问。

萧烨回答说：“我别的不太行，但是看看演戏有没有演对的能力还是有的。”

他想帮乔欢看看，她究竟是真的在表现上不如许音，还是导演恶意在挑剔她而抬高许音。如果真的是乔欢演得不好呢，让她知道实际输在哪里，总比这样迷迷糊糊自顾自地委屈要好。

蒋素却不大赞同这个观念：“何必这样比较？如果发现真的不如许音，岂不是很打击乔欢的积极性和自信心吗？谈崩了也没什么，这个角色不行可以去接下一个，剧组真敢放出什么料来我也不怕和他们对着玩公关战，送上来的热度还能让我们怕吗？”

萧烨思考了一下，才谨慎地对蒋素解释：“乔欢哭得很难过，因为她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一方面担心是自己真的很差，一方面又觉得是导演和制片很坏。”

“但我觉得，她并不是接受不了失败的人。她哭的时候也一直在问说她就是不知道是为什么，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表现不如人。”

“对比下试镜录像，会对她认识自己的能力有帮助的。如果她实际上试镜表现很好，那么就只是制片人和导演欺负她，她就不会自责自己表现不好。”

“如果，她的试镜真的不如人，让她自己归纳出需要进一步提高的地方，总有个努力方向，要比现在这样想努力都没有方向的要好吧？”

“乔欢不是那种会嫉妒别人，心理失衡，或者发现自己有什么不如人的地方就自怨自艾的性格。”

“咱们帮她一起找出真相，才是真的在帮她。如果一起瞒着她，她反而会更不自信，觉得是她自己真的不行大家才避而不谈。”

蒋素安安静静地听了萧烨这长篇大论的一段话。

她想了想，不得不认同萧烨的说法。

“好，我去要试镜录像。”蒋素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