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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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后，众人话别，青竹、月汐抹着眼泪，哭的不撒手，万般不舍得。

貴嬷嬷拖了青竹，婉妃拖了喻月汐，才算罢，

青笙收拾细软包袱，换洗衣裳和首饰，踱步去若华处。

远远看了，一片漆黑，道是早睡下了，仍是走近了，就看到端若华直立庭院，

月落满襟，一袭白衫衣袂飞扬，双眼凝视窗棂处，神情怔忡。

青笙缓步上前，与她并肩而立，柔声道，“屋外更深露重，小心着凉”，

端若华转头，眸如浸水，满目烟翠，轻轻笑道，

“每个夜里，当你踏步而来，沙沙作响，我常想，若身在此处，会是何种光景？”，

青笙莞尔，道，“可品出不可言说的妙处？”，

端若华摇头，认真答道，“未曾，不过夜色太凉”，

青笙执手，道，“伊人垂首，烛剪影留，才是妙不可言”。

两人回屋，取了火折，点了烛，别离苦涩，二人皆内敛，竟相视无语。

端若华清冷疏离，青笙不解风情，两人相识，除那次亲吻外，皆守之以礼。

月落纱窗，烛火下，修长身影，一青一白，火光在若华的眸子里摇曳，墨眸含星，

青笙抬手，轻取下她的翠绿簪子，青丝如瀑铺满肩头，肤如美玉，风情素韵，语难言表。

青笙看痴了，将手指缠绕若华的发丝，一圈一圈，心里似猫挠，低声呢喃，“语儿”，

“嗯？”，“语儿”，“嗯”，

端若华垂首，玉颊染霞，胜似海棠花开，满目胭脂色，美的不可方物。

青笙心跳如雷，双手握住端若华，薄唇轻贴额头，冰凉细腻，睫毛像蝴蝶般微微颤动，点了点鼻尖，最后落在湿润紧抿的唇上。

她轻啄，声声叩门，见她嘴角含笑，

漆黑的眸子波光流转，如万里冰封霎那融化，冷气尽数化作柔情，直直刺到青笙心里，像小猫似挠了挠。

青笙不甘，灵活的舌头舔舐着唇瓣，

忽快忽慢，时而转圈，时而轻咬，

她眸光潋滟，轻呼了声，被青笙趁机亲上了她的唇。

唇舌相触，端若华心跳急速，冰层破裂，一种陌生的情感暖流而出。

不习惯地，端若华微微离开半寸，停留在鼻息间，

额头相抵，气息不稳，

眼前的青笙，平凡的脸，绯红染颊，

眸子里寒星点点，唇红欲滴，散发出妖冶的美，不由得心中一动。

青笙轻吻她，眸光热烈，青丝凌乱，

见端若华白皙的脸颊泛起微红，眸光如水，美的不可方物。

青笙手搭在她的手上，眼神如火，“语儿，可以么”，

声音压抑着浓浓的情感，端若华点头埋入怀中。

罗帐轻撩，纱缦中薄裳半敞，月光穿过，淡淡投在美玉般的脸上，漆黑顺滑的长发凌乱散开，就好像华丽的锦缎，睫毛浓密。

她耳后有颗小痣，精致可爱，皮肤光洁。锁骨嶙峋，如蝴蝶展翅，双唇顺势而下。

端若华紧咬下唇，青笙不停，衣衫凌乱，随意扯着，衣带难解，没了耐心，力度大了几分，

“粗鲁”，端若华轻笑，纤手一拉，衣结散开，风情蹁跹，看的青笙痴了。

青笙红唇落下，缓慢而轻，轻呼口气。

踏遍万花中寻觅着，有清流自山涧顺势而下。

只见她贝齿咬唇，转过脸去，手贴额，另一手紧抓织锦被面，肤色绯红，胜似遍开的花朵，千娇百媚，流光飞舞。

青笙伸手轻抚她的唇，与她纠缠，呢喃道，“语儿，我想听你的声音”，

只见到青笙发丝缭乱，端若华侧首，轻吟婉转，羞得抬手捂眼。

青笙见她害羞的模样，眸色狂乱，神情妖冶，

两人不禁深喘口气，心跳加快。

在一次次的波浪中沉浮。

月光如水，漫天星光绚烂，端若华双臂紧紧环住她，

突然脑中如闪电劈过，空白、无助，指尖在青笙后背划过深深的抓痕，随后紧紧搂住她的脖子。

香汗淋漓，红烛燃尽，发丝交缠，缓起身，端若华发丝从指尖流过，留下一根发丝缠绕指尖，从青笙头上，扯下一根发丝，系结两根发丝。

青笙取过荷包，勿语花香气犹然，放入发丝。

藏青丝,与君知，结白发，与君老。

两人相视而笑，端若华墨黑的眸里映了她的倒影，青笙笑颜若花，情意缠绵。

端若华的青丝垂坠在胸前，白皙温润的肩，美如凝玉的肌肤，轻咬她耳垂，低语道，

“从前只觉得这事难受，却不想却可以如此美妙神往”，

青笙微赧的轻移耳朵，躲开她的攻击，含笑不语。

“呆子，下次让我要你”，端若华突然说道，

让青笙听罢，双颊绯红，躲进锦被，露出脑袋，喃喃道，“夜深，睡了”，

说罢转身背对着她，端若华轻笑，手指轻拉锦被，冰凉温软的唇点点印在她的脸上，

青笙打个激灵，回身拥了那人，学着端若华以前，手掌遮她双眼，佯装正经的说道，

“不许胡思乱想”，

端若华咯咯笑弯腰，调侃道，“也不知谁刚才啊...狂浪的很了..”，

青笙满脸通红，急忙捂了她的嘴，端若华贝齿细磨，轻轻咬了咬她的手。

哪有半点不食人间烟火的冰山样，青笙又羞又恼，握过手来，锁在怀里，叹口气，迟早要被推啊。

清晨细雨，滴答打窗台，凉意阵阵，青笙起身，理好衣衫，转身看了熟睡的容颜，万般不舍，

离愁别绪堵在心里，手指轻抚眉眼，轻道，

“我本许诺，余生相伴，谁知命不由己，此去不知祸福，待得安身立命时，方与你晨钟暮鼓，安之若素。”言罢，薄唇贴额，悄然离去。

一撑油纸伞，青衫翻飞，细雨迷离，白墙青瓦，木槿花落，遍地残红，

秋意萧索的长宁宫，烟雨幕后，仿若远处，一袭月白，若隐若现，歌声悠然，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思之如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