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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观测过吗?
你幻想过自己在被别人暗中窥探么?
你会在已知别人窥探你的情况中,享受被窥探的感觉么?
量子芝诺效应里,对一个不稳定量子系统频繁的测量,可以冻结该系统的初始状态或者阻止系统的演化。
就像是,人在被观测的时候,他的命运就不再是自己决定了一样。是会被观测者决定的。
对有的人而言,老师多观测他两眼,他就会不自觉修正自己的行为;对有的人而言,只要在父母的监视看管之下,他就能端正自己的所言所行,不作出各种恶意的行为。
于裴砚而言,只有在被裴冬青观测的时间里,他才能停止他过于早熟的衰变。
自出生起,祁桐对裴砚的教育就很严苛。衣食住行,言谈举止,功课爱好,祁桐都一一监督,样样看管,小到每一套衣服的穿搭,吃饭时的碗筷汤勺找有老师专门帮裴砚指导。
裴砚就像被设定好的一套最优良的程序,每一步都是极为精确与严格的。容不得任何差错。
裴砚没有情绪。或者说,他基本很少有情绪。裴砚总是很清醒,这种清醒近乎于条件反射,因为任何一个瞬间的意志模糊,就会让祁桐如情绪激荡。
祁桐的婚姻并不幸福。祁家是满族后裔,旧朝代的贵族,民国后的革命先辈。建国后祁家举家跟随□□迁赴台湾。六十年代,祁父去往英国留学,毕业后结了婚,长期定居英国,之后就有了祁桐。祁桐身上既有经年累月的大家世族的矜持与优雅,也有在英美西方文化洗礼下的自由与民主的烙印。
后来祁桐去德国求学,在德国遇到了结束知青下乡在中科大完成大学后来德深造的裴冬青。那时的裴冬青高瘦而清冷,一年四季的衣服都是冷色调,基本没有搭配的美感,但浑身透着一股东方式审美的男子的矜骄感。
祁桐迷恋这种旧时代的东方气质。追着裴冬青从春天到冬天,从夏天到秋天。也许是被祁桐逼得也认命了,裴冬青和祁桐在德国结了婚。
婚后,他们经常吵架。裴冬青每次都只是沉默,不作声,等祁桐吵得累了,就默默回他的实验室。生下裴砚没多久,她和裴冬青就分居了。
祁桐带着裴砚回英国。裴冬青仍留在德国。
裴砚对裴冬青的感情不浓。在祁桐强势的影响下,他很少去想这个应该被称为父亲的裴冬青,也从没有想要去找裴冬青。祁桐也很少允许裴冬青见他,哪怕裴冬青总是找上门来。
但裴冬青会来偷偷在暗处看他。
裴冬青会在私立小学的门口开外一百米,隐在树丛里,静静看着他放学,看着他被祁桐的司机接走;裴冬青会在双休日祁桐带他出去郊游时,就躲在不远处,静静看着他……
裴砚也记不清他是在哪一次发现了裴冬青,也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慢慢发现,裴冬青总是在暗处,悄悄监视他。
这世上的绝大多数人都讨厌被监视,被窥探。
但裴砚这近乎于一道完美的程序的人,却沉溺于被观测,被窥探。他做任何事情的时候,只要一想到裴冬青在观测他,窥探他,无论做什么都有了动力。就好像这道最完美的程序的启动不再是因为早就被祁桐安排与设定好了,而是有了全部的最大的动力——因为有人在窥探他。
裴砚记得,裴冬青第一次带裴砚做单电子双缝干涉实验。
在单电子双缝实验中,电子枪源源不断地发射单个电子,单个电子通过双缝的过程中,最终会在屏幕上形成干涉条纹;但一旦在实验中安装上摄像机观测,电子被观测后只能处于一个状态,在后墙上就会形成无序的点状,而干涉条纹也不会出现。
它的变化仅仅是因为安装上了摄像机观测。
裴冬青摸着小裴砚的头,说:“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观测的力量,可能会是举足轻重的。尤其在被观测的那个人已知自己被另一个人观测的情况下。就像你的母亲观测了我,然后就改变了我的人生。也许这么说一个科学实验总是显得格外形而上,但是当实验的过程与结果在现行理论之中无解的时候,人们总是倾向于尝试用哲学去阐释它。”
小裴砚眨巴了两下眼睛,问裴冬青:“爸爸,那因果论是不是也只是人们对于很多事情在已经发生以后尝试的解释,但其实这个因果论根本不一定能成立。因为很可能在他存在的时候,他的命运其实就被决定了。而不是说,有什么因,才会造成一个人的某种命运。而能够让他的命运发生变化的,是外界的观测?”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观测了我,你改变了我的轨迹。本来我的一生都是由妈妈决定好的。”
“那么问题来了,当你知道自己被观测的时候,你知道你的命运即将发生改变,那你怎么选择?”
小裴砚忽然想到什么,灵光一闪,说:“爸爸,也许这并不是我能决定的。”
“为什么这么说?”
小裴砚眼睛亮着光,说:“光在遇到水面发生折射的时候,已经知道自己的折射角度,知道自己的入射路径。明知道自己的命运要发生改变,但也只能接受改变。”
“裴砚。”
“爸爸。”
“你说得真好。爸爸为你骄傲。”
这样的物理,很难不让人着迷。
以至于很多年以后,裴砚都还是记得裴冬青说——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观测的力量,可能会是举足轻重的。尤其在被观测的那个人已知自己被另一个人观测的情况下。
——
宿舍门口。静了有静。两人都不说话。只有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浅浅清清,起起落落,像是旧时磁带卡在录音机里时断时续的声音。
月光一层接着一层浸下来,濡满一整个房间。银色的砂质光线条,密密匝匝的,穿过窗户和窗帘的缝隙,落在地板上,形成零零落落的块状光斑。
裴砚稍微往后退了一步,显得不那么咄咄逼人。他原本一直维持着同一种姿态的身体终于稍微放松了下,他开口,下巴微扬了扬,示意了下辛也刚刚吃完的晚饭,“吃饱了吗?”
辛也的肩膀也微微塌陷了些,像是放下了之前强烈的警戒。他在心里一寸进一寸地消化了裴砚的那一句“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进一寸,总能感觉到这句话更深一层的意义。这好像让他仿佛在冲浪,甚至置身在浪尖之上。刺激而兴奋。
辛也觉得他和裴砚之间好像什么都没变,但好像有些东西完全不一样了。
辛也浑身的筋骨也一同放松下来,声线也不像刚刚那般烧得慌,但依旧有些感冒所带来的沙哑:“还行。”顿了顿,又抬起眼皮,看他,“你呢?”
辛也的眼睛很亮,瞳孔里聚着光,盈盈的一小点,像是远远的看时水中央投入了十五的月亮。
裴砚说:“还行。要不要吃苹果?”
辛也点点头:“……嗯。”
裴砚转身,从衣柜里翻出两个苹果,他坦然得好像他们根本没吵过架,“你吃苹果削皮吗?”
辛也看着裴砚走进洗手间,声音很乖:“还好。都行。”
裴砚一边洗水果,一边问:“等会去晚自习吗?”
辛也依旧看着裴砚的侧脸:“你去吗?”
裴砚洗好苹果,其中一个大点的递给辛也:“我都可以。你今天有哪里需要讨论的题吗?”
辛也接过苹果,“你去我就去。”
目光打了个照面,裴砚忽然又抽回辛也手里的苹果,说:“我好像带了水果刀。我把皮给你削一下。”
辛也牙根很酸,他看了看空落落的手,又看着在短时间内就轻而易举地平复了他一整天愤怒情绪的裴砚,就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那么无力。他还是想再确定某种感觉,于是感性超乎理智,没来由地问:“你喜欢请人吃苹果吗?”
裴砚削皮的动作停滞了下,他的余光从卫生间的镜子里过了下辛也与夜色连成一片的目光,“偶尔,很少。”
辛也却无厘头地纠缠下去:“那你平常经常给人削苹果皮吗?”
本来连成一条的苹果皮这时忽地就断掉了,因为裴砚微微的力道过重。裴砚低着头,“你看我削苹果的动作熟练吗?”
辛也看着掉落的那一条苹果皮,“……还好。不太熟。”
裴砚低低道:“毕竟我不是专职削苹果的。”
辛也又问:“你给孟平川削苹果吗?”
他依旧低着头,明明看着是在削苹果,但动作总是有些僵硬,一直维持着上半身前倾的不舒服的姿势:“我和他不熟。”
辛也的声带就好像被绷紧的发条,咔擦咔擦的喑哑又紧张:“你给江右其削苹果吗?”
裴砚颈间的青筋隐隐的跳:“他不用我削。”
辛也很快地接说:“我从没给人削过苹果。除了陈秀丽。”
静了下。裴砚手上的苹果削好了,递给辛也。然后他又开始削他自己的那个。
裴砚这次更加熟练了些,动作也快了些。他听见辛也咬了口苹果的声音,打破寂静:“还甜吗?”
辛也感冒烧过的舌苔很厚,没什么味道,但他很快地接话说:“——甜。”
作者有话要说: 阿裴的其中一个设定。嘻嘻。虽然不知道有没有亲能感同身受,就是这种对被监视的时候的快感。所以什么锅配什么盖,他两就是变态都是这么合拍。呜呜。终于写到这个我超喜欢的设定了。哭辽。希望大家喜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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