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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灿萍垂头丧气地回到办公室时,徐则厚从堆满作业的办公桌上提起脑袋:“怎么回事?”
办公室其他老师都上课去了,徐则厚开了一扇窗户,一边对着窗户抽烟,一边听钟灿萍讲述。
钟灿萍简单地把事情经过说给了徐则厚,最后询问:“这事你怎么看?”
徐则厚弹了弹积了长长一截灰的烟,眯着眼睛深吸一口烟,“礼拜天的时候,曾广南去了晋大下午的讲座,晚上的时候之川市教育局组了个饭局,我还跟他一起吃了饭。”
钟灿萍微微一惊:“啊?你这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曾广南在饭桌上提起,在中科大的时候他有个学生,叫裴冬青。是天才中的天才。”
“裴冬青?”这个姓氏敏锐地刺中了钟灿萍的神经,她马上冲回办公桌,打开学生电子档案,查找裴砚的信息资料。
果不其然,裴砚父亲的一栏,填着:裴冬青。
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但钟灿萍的的神经不知怎的,还是突突地乱跳:“他,他竟然是裴砚的父亲?”
徐则厚掐灭了烟:“嗯。”
钟灿萍一边百度搜索裴冬青这号人物,一边敏锐地问:“那你忽然说起这个是什么意思?”
徐则厚从窗边回到办公桌旁,把烟头扔进烟灰缸,轻声说:“不知道。不过你应该能搜到起码裴冬青两次的自杀新闻。”
——
因为是上课时间,校园里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母子两一个走在前,一个走在后。从行政楼里出来,裴砚清冷地说:“那我回教室了。”
前方张锦超一家嚣张离开的背影犹在眼前,还时不时传来张乐平的阵阵笑声。
祁桐侧对着他,脸色苍白。她硬着声:“跟我回家。”
裴砚想了想,说:“那我去理一下书包再走。”
祁桐不想其他学生看到这样子的裴砚,她握紧了手里的包,好像能够从这个动作中汲取力量一样:“不用。等会放学以后,我再来简叔来一趟,让他帮你收拾。”
裴砚不再说话。
两人走到停车的地方。祁桐今天是自己开的车,裴砚坐到了副驾驶座。他系上安全带的时候,余光瞥见了祁桐侧脸上未干的一道泪痕,微微花了她的妆。
在没有外人的环境里,祁桐总算是卸下了强装镇定的面具。
她一会抓着名牌包,一会又抓上方向盘,昭示着她内心的焦虑与不安。过了很久,她才努力调整好声音,让自己听上去平静一些,“小砚,要不咱们去美国吧?”
裴砚扣好安全带,很平淡的口吻:“为什么?”
祁桐的心脏像是被无端地划开了很大一个口子,填也填不满,她惶惶不安地解释,“你外公在美国有很多房产,而且你不是对物理很感兴趣吗,世界排名前几的物理学专业都在美国……”
裴砚:“所以呢?”
这三个字很轻,但压在祁桐心口的时候,又像是泰山压顶那么沉重,沉重得祁桐难以呼吸,沉重得祁桐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和裴砚解释。
祁桐悲怆的神情掩也掩不住,她尝试着编造一些理由,语气里没了之前在政教处里的斩钉截铁杀伐果决,甚至都有些祈求的味道,:“妈妈可能之后要去美国发展,美国有个州立大学聘我做英美文学系教授。你跟着妈妈一起走,好不好?”
裴砚冷静道:“我觉得这里挺好的。”
祁桐马上激动地反驳:“我觉得这里不好!”
裴砚接得很快,相比祁桐近乎于崩溃的表情,他的神情从始至终都没什么变化:“这里真的挺好的。我交到了很多朋友,学习也很跟得上。这里的老师也很好。”
祁桐脸上的表情快要崩不住了,一层水意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她尽量克制着不再裴砚面前表现强势的一面,尤其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她握住裴砚的手臂:“小砚,就当妈妈求你,跟妈妈走吧。”
裴砚转过身,直视祁桐:“这次是美国,下次又是哪里?”
祁桐看见了裴砚脸上还有点红的巴掌印,很浅,但是看得她眼睛心口都像是有千万只虫子在啮噬一样密密麻麻的疼。祁桐的眼神微微恍惚了。
眼前的裴砚是她理想之中与心目之中都最完美的小孩。
从裴砚出生起,他就被整个祁家赋予了前所未有的关注。祁父在她预产期的时候,特意回国,虔诚地在国内香火最好的寺庙里虔诚求佛七七四十九天;裴砚出生那天,他的曾祖父在北维22度,东经11度的地方购置了一条街,并命名为“peiya”。
她自确诊怀孕那天起,就一心一意养胎,并查阅了大量的文献,完成了她有史以来最满意的一篇论文,将近五十万字。内容就是如何培养一个完美的小孩。
这是她和裴冬青的孩子,是他们爱情的结晶。她爱裴冬青,她迷恋裴冬青身上那种孤高而寡冷的气质,迷恋他身上东方式的神秘与韵味。她骄傲地爱着裴冬青,爱屋及乌,她更是竭尽全力爱着裴砚。
从裴砚呱呱坠地那天起,她就什么都为裴砚提供最好。她坚持母乳喂养,坚持自己抚养,连裴砚小时候的衣物都是她亲手洗的。除非累得没力气了,不然绝不会把孩子交给保姆。她为裴砚找最好的老师,从社交礼仪、天文地理、人情世故,她悉数都教给他最好,最合适的。
裴砚长成了最好她心目中最好的样子。温和有礼,清醒从容,宠辱不惊,拥有大智。既像是英国社会的优雅英俊的绅士,又有着裴冬青那样的书生意气。
如果……
如果不算小学四年级的时候,裴砚的老师打来电话,说起裴砚在学校的表现。
裴砚会在一边朝着别的孩子温柔地笑着的时候,一边把人的饭碗扣在他的头上。也会在原本与人好好聊天的某一个瞬间,忽然一瓶水淋在那人的头上。
更曾因为有个金发碧眼的小孩说他是个黄种人,就满是笑意地就把人打得门牙都找不着,且身上滴血不沾。
如果不是学校安保处将这些监控放给祁桐,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些事情会是她最完美的宝贝儿子做的。第一次发生这件事的时候,她甚至据理力争,能言善辩,拒不相信,拒不承认。
裴冬青总是说物极必反的时候她不相信,亲眼看到这些视频的时候她还不相信。明明在家里的时候,她的裴砚总是这么彬彬有礼,总是这么温和听话,明明在她视线范围之内的裴砚都是全世界最优秀最完美的小孩。她不相信!她才不相信她的裴砚会是这种人。
一直到医生在大量查看了裴砚的家里状态和学校状态之后,明确的告诉她,这个孩子有双重人格,他的次人格有反社会倾向的时候,她才终于不得不相信。
但她怎么会让这么不完美的裴砚被任何人看到,甚至被人在背后议论纷纷呢?
于是她不停地带裴砚转学。每次都是当地最好的学校。从此以后,无论学校离家有多近,她都坚持每天都让司机亲自接送裴砚上下学。只要裴砚消失哪怕一分钟,她就担惊受怕到不行。
她怕裴砚做什么不该做事,更怕有人来找裴砚的麻烦。
就像是现在,她完美的裴砚,怎么可以成为一个把别的孩子逼得跳下二楼,摔成骨折的裴砚呢?那到时候其他学生知道了,会怎么看待裴砚。
祁桐这么一想,决心更甚,她强势地,带着一种自欺欺人的味道,说:“小砚,走吧,妈妈现在就带你去办签证。我们离开这里,去了美国以后你就不会这样了。这里不好,才害的你这样的。”
裴砚按住了祁桐拧动车钥匙的手:“我不想走。”
“不,你跟我走。”
裴砚克制着所有的情绪波动,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依旧保持平静:“我不想走。”
祁桐快要崩溃了,她气急败坏地狠狠打开裴砚的手,但因为浑身都在发抖,连钥匙都转不动了,就好像刚刚在张乐平一家面前已经把她全部的力气和坚强都用完了一样:“妈妈是为了你好。你相信妈妈,跟着妈妈去美国,那里——”
也许是猝不及防,祁桐这一手打下去,整个车子里都安静了许久。这一个微小的刺激下去,就像是这一天的矛盾积累到一定程度之后的大爆发。因为等到祁桐侧过脸去的时候,裴砚脸上的表情就变了。
他在笑。
是祁桐最害怕看到的那种笑。冷静到极致,理智到冷血。以至于到了变态的程度。
他不是裴砚。
祁桐惶恐不安地手伸过去,按住他的肩膀,拼命地摇摆,“你给我滚!你给我滚!你把我的裴砚还给我,你快把我的裴砚还给我!”
裴殊伸出手去,温柔地替祁桐擦眼泪。他的笑容也是温柔的,声音也是温柔的,但说出口的话又显得残忍:“妈妈,怎么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呢?因为我不按照你的程序走,所以你就讨厌我吗?还是妈妈喜欢的就是一个没有自己的想法,只做一切你想要他做的傀儡小孩,无论这个人是谁?”
祁桐恨恨地打开裴殊的手。牙齿哆嗦着,浑身颤抖。
裴殊收回了手,轻轻给自己被打的手轻轻吹了一口气。他继续笑着,说:“妈妈,是你逼我出现的呀。妈妈为了编了一套完美的循规蹈矩的规则。但是规则太多了,太严格了,就容易把人逼得反规则的。”
祁桐还是难以置信:“你……你明明已经有很久没出现了的。明明你就已经……”
裴殊追着祁桐问,“我已经怎么?我已经被治没了?妈妈,我也是你的亲生孩子呀。你怎么会这么想杀了你的亲生孩子呢。”
裴殊想起什么,又狡黠地眨着眼睛,说:“妈妈,你不期待我,但是有人唤醒我了哦。”
作者有话要说: 推翻写了好几遍。都不怎么满意tat。这一遍先发上来,明天再改。
丧甜丧甜,就是虽然这个世界如此之丧,但是这两人肯定很甜。不会虐的。这个裴殊只会更甜。
这个裴殊在之前铺垫其实蛮多的……大概裴砚完整的设定出来的差不多了,但是最近状态不好,大家也可以看得出我老是更新不出来tat。
那个经纬度是裴砚的生日11/22,很久之前文中提过的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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