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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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贝塔凑到门缝的位置往外看,正好赶上小丑女最后一段发言。

宴会厅中央是灵蛇一般缠绕在幻视身上的哈莉·奎茵,她看起来依旧疯疯癫癫，却有种歇斯底里式的绝望。

周围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的宴会宾客,衣服在推搡中变得皱皱巴巴，妆容因为恐惧哭泣而花掉，大部分都在对被控制住的小丑女怒目而视。

最外围是全都被制住的小丑面具炮灰们,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被蛛丝捆成了粽子，旁边是粘在墙壁上的蜘蛛侠。

事实证明即便是来参加他家斯塔克先生的宴会,这孩子也没忘了带上制服。

小丑女会发疯她不意外,但能跑出哥谭来到纽约,还在复仇者联盟的聚会上发疯就很让人惊讶了。

贝塔靠在墙壁上,稍微把门推开一些，内部聚会的位置在二楼，所以她这个位置可以把下面看的清清楚楚。

她对哈莉·奎茵的感觉很复杂。

一方面那些罪行确确实实是她做下的,即便是因为小丑的蛊惑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另一方面从情理上讲她又很可怜，因为在犯罪之前，她是真的被小丑搞疯了。

如果说小丑进阿卡姆是因为没人能够奈何得了他,那么小丑女是真的该进精神病院。

她对小丑的爱从头开始就不正常,虽然贝塔自己也没有什么情感经验，但也能意识到比起爱，那更像洗脑。

小丑女有罪，但她不是无药可救。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绝对的公正，即便是审判也无法做到在黑与白之间明确的画一条界限。

就连法律文书都在某些地方自相矛盾,对与错的界限不总是明明白白。谁都可以质疑，谁都可以犹豫不决，唯独作为象征着“致公”的审判不可以。

金色的瞳孔平静到极致变得毫无波动，她的视线长久的停留在哈莉·奎茵那和小丑同款的惨白肤色还有被染成粉蓝色的双马尾上，看着被绑住还在笑的女人，这一瞬间便有了判断。

等贝塔原路返回的时候就看到恐怖袭击的主角已经被带上来，面对黑着脸的特工们，她半点儿都不害怕，反而毫不吝啬的给周围的特工小哥几个幅度很大的电眼。

聚会的气氛一扫而空，乱七八糟的糖纸、酒瓶、易拉罐四散在地面，实在无法清醒的复仇者联盟成员们被弄回各自的房间，特工头子兼秃头保姆尼克弗瑞按了按跳着青筋的额头，叹气。

“我们可以答应你去联系地狱，但你必须先告诉我们炸.弹安装的地点。”

“不可能，我看起来很好骗吗先生？”

哈莉笑了，有股精神恍惚的意味，她伸出舌头缓缓舔舐嘴唇，危险又蕴含某种情.色.感。

她拖长声调：

“但请放心，我和布丁不同，我可是很讲信用的。”

托尼的人工智能j一直没有出声，现在一定是在逐个探查和排除。

其实小丑女的计划很好，只有一个问题——这里不是哥谭。

人工智能管家的业务能力可不仅仅只是管家而已，即便他的主人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也不会耽误j参与工作。

这得感谢在场另一个斯塔克的最高权限，他们才指挥得动j。

特工们无动于衷的反应让哈莉失去挑逗的兴趣，从尼克弗瑞到希尔特工，再到底下的其他特工，扑克脸都维持的相当不错。

他们需要再拖延最多十分钟。

弗瑞看了眼表，决定顺着小丑女的心思走。

“准备联系地狱的魔法阵，我们帮奎茵女士这个小忙。”

他把“小忙”两个字说得活像是要咬人，双手背在身后，四平八稳的往那一站简直自带黑老大气场。

他既是在对小丑女说过话，也是对耳机另一头的特工们说话。

“魔法阵？”

哈莉仿佛没感觉到低气压一般兴致勃勃的开口。

在知道很快就会得到小丑的消息后，这位哥谭的犯罪皇后那站在悬崖边的神经被拉回正常轨道，此时像个发现有趣玩具的孩子，对什么都好奇。

谁对地狱不好奇呢？尤其是知道自己死后注定下地狱。

“不然呢？据我所知地狱可不通网。”

霍华德开的玩笑成功让大家的视线集中在他身上，且表情古怪。

有十几二十年没来过人间的霍华德对小丑、小丑女可没什么他们很可怕的概念，要说他在这里跟着一群如临大敌的特工站半天有什么感想，那一定是这姑娘胆大、漂亮、有个性。

唯一的问题就是看起来稍微有点疯。

概括来讲，那就是霍华德·斯塔克对哈莉·奎茵·ala小丑女印象很好。

没人能接上霍华德的笑话，除了另一位当事人。

小丑女心情不错半开玩笑的说：“那天堂呢？难道那里通网吗？”

周围特工们，连带旺达的看过去的眼神都愈发诡异，然而站在中心聊的开心的两人像是彻底和周围割裂，谁也没看其他人。

更奇葩的是霍华德竟然真的认真思索，露出一个相当斯塔克式的微笑，骄傲的连小胡子都翘起来了：“当然！我是总工程师，整个项目的负责人之一，天堂特聘科学家。”

在他前面不是没有人想过改进天堂的通信方式，但从没有人成功把魔法和科学融合在一起，让物理定律服服帖帖的在这个魔幻世界生效。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其他人人吗自动后退站远，现在中心只剩下霍华德和被绑严实的小丑女两个。

贝塔始终站在门口，反正她眼神好，也乐得降低存在感在一边围观，这样一会她变成审判也就不会有人注意到“贝塔”的失踪。

看眼表，时间过去五分钟，那边的两人还在聊天，直到弗瑞按了下耳朵，说那边已经布置完成。

就在复仇者大厦的另一个楼层，绘制魔法阵的人员是神盾局特别外援，地狱的老熟人，坑队友专业户——约翰·康斯坦丁。

别问他为什么会落到神盾局手里，问就是不小心把自己坑进去了：）

在所有魔法侧的人能躲尽量躲，能藏尽量藏的现在，要找到一个魔法侧的家伙不容易，因此即使知道这家伙不靠谱，弗瑞没有其他选择。

想到这里，弗瑞就想骂人。

见鬼的地狱！他们上次强行把魔法侧的所有人拉去警告一通后，那些家伙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

上面一层深处的一个房间里，康斯坦丁一边撒某种白色的粉末，一边念念有词，是拉丁语的咒语，意为打开地狱之门。

门口笔直的站着两位特工，像门神。

一群人从楼下上来，压着小丑女的特工走在最前面，然后是尼克弗瑞，后面跟着几个特工，再往后是复仇者联盟的吃瓜群众。

康斯坦丁能感受的到审判的气息，那是不同于纯粹的天使或者纯粹的恶魔任何一种的独特感觉，果然自己的猜测没有错，审判同时具备天使与恶魔的血脉。

审判之意就是不偏不倚，不管是让天使来担当还是恶魔来担当，都没有办法同时调度两方的力量，只有立场处于正中才能做到。

他虽然无法确认审判是谁，但一定在这栋楼里。

满足了自我好奇心的康斯坦丁一点把这个情报分享给神盾局的意思都没有，非但如此，他甚至很乐意帮忙掩盖审判的身份。

别忘了他可不是自愿帮忙的，比起老狐狸尼克弗瑞，肯定是趁机跟在天堂地狱两边都极有权利的审判打好关系更重要。

其实说真的，他觉得根本就没有必要画什么魔法阵，毕竟一会要召唤出来的当事人就在这里，没准人家现在就在一边看着呢。

魔法阵陷入首位，之前在直播里看过的地狱之门缓缓出现在用白色粉末画好的圆圈里，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这道门上，没人注意到最后面少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地狱之门从内部被推开，走出来的是拥有两只恶魔角和恶魔翅膀的金发女人，看不清面容，但能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浓重的压迫感，像是在地狱最深处的血海里滚过的气息，几乎要让人喘不过气来。

没人知道刚刚紧急跑回地狱中转的恶魔审判小姐确实掉进了血海。她匆匆忙忙的用清洁魔法搞掉自己满身狼狈，直接响应召唤，从这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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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赶时间她也不会犯这种基本错误。

反应最大的是身为天使，天生和恶魔物种相克，偏偏等级不够又克不过的霍华德。

他狼狈的后退几步，如果不是时机不对，他一定把着满身血海味道的家伙踹回去！

鬼知道短短几分钟这家伙都搞了什么，难道是为了烘托气氛吗？

去血海里滚一圈，这未免也太拼了。

尼克弗瑞警惕的看着冒出来的恶魔，谨慎开口：“你好，这位......恶魔小姐，抱歉冒昧打扰，但我们有点事想问你。”

不能怪弗瑞这态度，毕竟她看起来就不像什么好人：）

小丑女趁着自己身边的特工放松警惕，挣脱他的钳制，以最快的速度冲到恶魔面前，语气急迫：“我的布丁他在不在地狱？就是世界上最帅的那个人，他叫joker，很爱笑，也很喜欢跟人开玩笑。”

贝塔：“......”

dbq，光听你的介绍，要不是提前知道你说的是谁，可能会以为你要找的是另外一个人。

小姐姐长得漂亮还痴情，可惜就是眼瞎，得治：）

“他的确在地狱。”贝塔没有选择隐瞒，但也绝不是如实告知。

虽然无法看清容貌，但当她的注意力集中在一个人身上，便能让人恶魔感觉得到那双金色瞳孔眼里的冰冷和平静，还有紧随而至的排山倒海的压迫感。

“哈莉·奎茵，地狱的不少人都从那个极恶的灵魂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她的语气毫无波动，简直像宣判。

可哈莉毫不在乎这些，她露出幸福的表情，急切又激动的问：“我的布丁都说了关于我的什么？是我们怎么相遇、怎么在一起、怎么幸福的在一起？还是说了我们一起进行的那些小游戏？”

恶魔向这个沉浸在自我幻想中的可怜女人投去怜悯的视线，久久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恶魔的怜悯从来都不是出于善意，哈莉随着沉默的蔓延，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

“他都说了什么？”

“他说你是他失败的作品，好用的工具，一个麻烦、一个蠢货、一个枚弃子。他很高兴自己去了地狱，因为那样就可以彻底摆脱你。”

“不可能！”

“——这不可能！！”

“我的布丁绝对不会这么说。”

恶魔离开地狱之门周围，冲瘫倒在地上的女人走去，那张看不清的面容上表情冷酷。

她弯下腰，稳健有力的黑色翅膀尖刮在女人红蓝彩妆的脸上，缓缓向下，挑起女人失魂落魄又歇斯底里疯狂的脸。

“不相信吗？我欺骗你有什么意义呢？你对我来说有半分价值吗？——没有。”

蛇一样的低声细语和阴冷气息，冰冷的手指捻起哈莉粉色那端发尾把玩，另一只手轻抚她绑着小丑字母标志的颈圈，连带着摸上她的脖颈，冰冷的温度让哈莉下意识的瑟缩。

“但你很有趣，我可以让你看到他当时是怎么说的，你要看吗？你敢看吗？”

最后一句话近乎挑衅，恶魔黑色锋利的指甲划过小丑女花掉口红的嘴角，一点点擦去蹭到嘴边的口红，动作慢条斯理，但配合她说的话，效果极佳。

尼克·弗瑞的心底的危险警报器都要爆表了！

果然地狱不愧是地狱，相较之下还是多跟天堂打交道更明智。

这么想的不止他一个，除了知道内情的霍华德和旺达。

尤其是旺达，从她站的角度看过去，拥有狰狞羽翼的恶魔气势汹汹却弯着腰，手指温柔停留在坐在地上的女人脸上，另一只手则把玩被染成粉色的发尾。

恶魔看不清的面容被地上女人红蓝色的发尾遮住，有点像是接吻或是耳语，莫名的就有种“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的既视感。

更关键的是那俩人气氛谜之和谐！

蝙蝠的女孩终于看清自己曾经的选择并不合适，于是决定跟小丑的女孩一起私奔，留下两个臭男人相爱相杀......

旺达被自己的脑洞激的直打寒颤，然后她看到小丑女抬头直视恶魔，听到她用坚定的语气跟身边的恶魔说：“ido.”

恶魔的利爪轻轻搭在哈莉奎茵的太阳穴上，哈莉微微瞌目，地狱的场景就在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太好嗑了！女主好攻啊，有种美女与野兽的既视感。

嗷嗷嗷哈莉小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