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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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被告知他要前往那个世界,带回贝塔的身体和灵魂。

他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能让一个人的身体和灵魂分开,但不论再怎么追问，耶和华都只是笑呵呵的看着他不说话。

直到出发去平行世界的前一刻,上帝才详细说明了那个世界的情况。

是最糟糕的结果，一个蝙蝠侠和小丑的结合体。

……

贝塔是真心觉得自己要死了。

刚逃出来的时候她曾特别天真的以为危机真的结束了，但事实证明她能逃跑只因为笑笑想玩“你追我逃”的游戏。

她把自己藏在大都会市中心商业区拐角处阴暗的小巷里,精神极度疲惫。

身体被困在禁魔设备里，让她的灵魂也没有办法变成天使或者恶魔的形态，除非肉身彻底死亡她才能摆脱这种钳制。

再加上不得不跻身在蝙蝠镖里,魔法十不存一。

情况变成这样只因开局太差,简直是糊到地心的幸运值。

刚躲进小巷当天晚上,贝塔甚至还没想出一个打破目前死局的办法,不知道从哪传来的阴测测的声音几乎让她毛骨悚然。

“找到你了。”

“出来吧，亲爱的我知道你在这儿。”

“我来带你回家。”

黏黏腻腻的声调让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像是被毒蛇缠上,被猛兽撕咬，贝塔把自己深深的埋在一丝光都照不进来的黑暗里，动都不敢动。

他是怎么找过来的？

该死,定位器！

她立刻把自己拧成一团麻花,最后在自己身上找到又细又小的黑色小玩意。

她几乎战战兢兢小心的把它垂直放到地面上，祈祷蝙蝠侠定位器上的红点没有丝毫变化，趁着一片黑暗，从墙角被小动物钻出来的洞飞出去。

第二次逃出生天依旧有十分不真实的感觉，一飞出小巷,她的身影便暴露在各色灯光下，贝塔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冲出去，尽量七拐八拐，往监控少的地方跑，希望能甩掉蝙蝠侠。

接下来的好几天都处于这种你追我赶的状态。

狂笑追的并不急，硬要说来更像是猫捉耗子，带着十足的逗弄意味，偶尔想了就紧紧咬在她身后追，不想的时候就放水让她轻松跑掉。

在这样的情况下，贝塔根本无法预料他哪一天认真，哪一天又是放水的逗弄，精神始终不能放松，换个承受能力差的没准儿早就崩溃了，如果是人形状态，她的脸色绝对憔悴的可怕！

白天难得休息的间隙，蝙蝠镖躲在快餐厅后巷的生锈机器背面，被乱糟糟的蜘蛛网和灰尘包围，发誓等危机解除绝对要好好洗一次澡。

她试着放松这段时间紧绷的神经，想点儿别的事。

发现她失踪的旺达八成已经把消息告诉爸爸了。

看着她被卷入黑洞的布鲁斯应该也很担心。

还有父亲，没有什么能瞒得过上帝的眼睛，他一定有办法把自己弄回去。

是的，这种状态持续不了多久，她不会出问题。

贝塔不由想到自己的布鲁斯，在心底哀嚎一声，相信再过几天这样的日子，自己就会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去换一个精神正常的蝙蝠侠！

绝不承认狂笑蝙蝠是蝙蝠侠，那他妈简直是小丑侠：）

她觉得自己有点没法面对布鲁斯那身盔甲，被追了这么长时间，简直要对一身黑漆漆产生心理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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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滋——”

“砰——！”

常年被作为杂物堆放处的后巷突然传出滋滋啦啦的动静，声音不大，但环境安静的时候显得格外明显。

警惕的贝塔不打算抱有什么侥幸心理，她二话不说就打算从旁边的缝隙溜出去，结果不等动作就被两根修长漂亮但特别眼熟的手牢牢捏住。

完了，凉凉。

那一瞬间就像是被掐住脖的鸭子，如果不是蝙蝠镖没有五官，她绝对满脸惊恐，即便这样也连翅膀尖尖都在抖。

艹！死变.态！死也得拉着他一起死！

贝塔抱着豁出去的念头，超凶的抬头，张牙舞抓疯狂蹬腿，在男人手里扭来扭去，黑色的翅膀尖尖狠戳在男人的手背上，瞬间就戳进肉里。

“嘶——！”

布鲁斯也预料不到一见面竟然是这样的欢迎方式。

贝塔没发现哪不对，继续使劲往他手上戳，带着一股不挑出几根骨头就不放弃的决心和狠劲儿。

布鲁斯举着那只血肉模糊的手，即使这样，抓住贝塔的力道也一点都没放松，他咬牙切齿：

“给、我、放、手，贝塔·潘尼沃斯！”

语调阴沉却低沉磁性，带着轻微的惊愕，以及那背后风雨欲来的冷凝气氛，和贝塔一样，他也没想到自己刚来这个平行宇宙竟然是这么个开局。

！！！

他叫我什么？

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已经神通广大到这个份上了吗？可是这里应该没人认识我啊。

不对！这他妈不是笑笑啊！

贝塔看看自己还嵌在对方肉里的翅膀尖，还有染了自己一身的血，黑色的蝙蝠镖硬生生的被染红了半边儿，她偷偷倒抽冷气，立刻半点不敢动。

我说为什么今天真的能反击成功，还以为那个死变.态没有预料到她今天鱼死网破想法，结果……能这么顺利只因为我扎的是布鲁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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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布鲁斯啊！

她那个世界的大蝙蝠啊！

她尝试着把自己的翅膀从对方那只血肉模糊的手上□□，却被另一只大手给按住。

“你别动，我来。”

布鲁斯深吸一口气，感觉到脑壳隐隐作痛，毫不怀疑贝塔这些天过的绝对不是人过的日子，不然也不能被刺激成这样，他对自己疯起来会有多吓人心里也有点数。

眼底划过一丝愤怒和心疼，嘴唇的弧度绷紧下压。其实贝塔这次能戳中他的手背，未免没有他故意放水的缘故。

脑袋里极度冷静的把自己制定了大半的计划全部划掉，只留下那几份暂时还有些参考价值的特殊情况备案，一边想着，布鲁斯一边慢慢把贝塔弯曲的翅膀尖从自己的手背里拔出去。

她下手真的不轻，翅膀被弯成极有杀伤力的倒钩，一个搞不好□□的时候就会连血带肉支离破碎，幸亏布鲁斯处理伤口的经验丰富。

【我知道哪里能弄到药，跟我来。】

脱离布鲁斯的手背，被愧疚和心疼填满，贝塔赶紧在空中写出这么一行字，嗖地一下窜出去，活像是背后有火把在烧。

在小巷里左拐右拐的走一会儿，他们绕到一个药店的后门，她示意自己进去取药，灵活的顺着破旧铁们的门缝溜进去。

不枉她在大都会“神庙逃亡”这么久，她对这里的各种阴暗小巷、监控设备非常熟悉。

布鲁斯看她比兔子跑的还快的模样摇头失笑，紧接着想到什么，低头看一眼自己还在流血的手，抿抿嘴唇收敛笑容。

狂笑蝙蝠的存在，相当于把无数个和小丑纠缠的日夜所设想过的最糟糕情况变为现实。

……

布鲁斯包扎手法熟练，可他只剩下一只手能动。

贝塔只看过几次阿福帮忙处理伤口的画面，但真实水准只相当于纸上谈兵。

最终在贝塔的坚持参与下，成果是一个不太好看的纱布包。

看是能看，但也只是勉强能看。

精神极度紧绷又接二连三的受刺激，突然放松下来的结果就是现在这样，她把自己摊在布鲁斯另一只完好的手心里，没有直愣愣的保持金属原有的刚度，而是软塌塌的像一张猫饼，不，是小蝙蝠饼。

躺了几分钟，懒洋洋的扬起一只锋利的翅膀尖，在空中写道：

【有什么计划吗？】

不用带脑子真好。

反正每次布鲁斯的指挥都肯定是最完善最合适最有效的，她何必再动脑呢？这样还不容易发生冲突，多好！

他思考片刻，粗糙的指腹下意识的在黑沉的蝙蝠镖上摩挲，直到小姑娘不满的用翅膀尖尖敲一敲他的指甲盖，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赶紧收回。

“我们去正义联盟的基地。”

贝塔歪歪“头”：【瞭望塔？】

她的消息极度闭塞，现在知道的东西都是大都会普通人聊天的时候顺耳听来的。

还不如普通人知道的多。

她知道瞭望塔，但不知道瞭望塔是个地点还是个建筑名，在美国本土还是在外国亦或者布鲁斯韦恩名下的海岛，更不知道它的入口在哪里。

“是也不是，我们先去正义大厅。”

因为那里一定会有线索。

在他和贝塔原本的世界自己就为新联盟的建立准备了集合地点，虽然还没用上，但作为自己平行世界的同位体，想来没疯的时候想法应该差不多。

其实疯了没准想法也差不多。

布鲁斯眼底闪过一丝晦涩，转瞬即逝。

小巧的蝙蝠镖选择藏进布鲁斯的袖子里，衬衫的袖口让她的进出不是那么方便，胜在几乎不用她花什么力气就能把自己固定在那里，也不管外面的情况，恍恍惚惚半梦半醒，黑暗的环境下人体的温度显得格外清晰让人安心。

......

蜷曲的手指在袖口仓促的敲了两下，一点时间间隔都没给，突然的剧烈运动差点把睡着的贝塔给甩出去！

她赶紧抓牢就在自己旁边的手腕，两只较长的翅膀尖环成个圈首尾相接，牢牢抱住对自己目前的提醒来说有点过宽的手腕，把自己扣成个手环固定住。

然后听着外面的动静。

武器相接的刺耳滋滋声，毫不客气拳拳到肉的砰砰声，还有同音不同调的说话声......

！

是死变.态！

他怎么这么快就追过来了？！

“来的好！”

血液喷溅的声音听的人牙酸。

“hahaha......看看你的表情，在担心什么？担心释放自己，担心自己不再是那个阴沉虚伪压抑的可怜模样吗？”

“看看你啊，多么可笑。”

“哈！不杀原则？愚蠢的东西！”

拳拳到肉的撞击声更加密集和猛烈，贝塔有足够的理由确信布鲁斯手上的伤口已经裂开。

“来吧，你要杀了我吗？对，就是这样，何苦压抑你自己呢？”

划破血肉的声音清晰可闻，空气中弥漫着越来越浓的血腥味。

一场独角戏，另一个主角一言不发，但周围的气场却愈发冰冷慑人。

躲在袖子里的贝塔被冻的打了个寒颤，继续观察一会，不得不承认布鲁斯有点失控。

她试图悄悄探出个头，这才发现自己被布鲁斯一并被包裹在黑色的盔甲里，最近才研究出来的纳米设计让盔甲方便携带的同时，也让她根本不可能钻出去。

“我和你不一样。”

布鲁斯沉着嗓音，慢悠悠的说出来，有种独特笃定的味道。

“哪里不一样？哦，承认吧，你心底知道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就是你的未来。”

甜腻腻又尖锐的语调简直浪费了那副好听的嗓音，只能从那里听出阴森恐怖，和让人不寒而栗的疯狂。

“让我看看，你想说我们有什么不一样......”

“你的小女朋友吗？如果你说的是她那确实很不一样，你知道吗？她身体的能量可真神奇，血液也是......美极了！”

“轰——！”

地面上的蜘蛛网一寸寸的扩大，正义大厅地面破碎的石块中央是一个神色癫狂的蝙蝠侠，身上装备更先进的布鲁斯死死别住狂笑蝙蝠。

“来吧，加入我，我能看得出来你们那个世界的科技水平更高，我们合作一定能创造奇迹。”

狂笑信誓旦旦：

“没人能打得过蝙蝠侠，蝙蝠侠总是会胜利！”

布鲁斯似有所觉的抬头看天，正好能从正义大厅房顶破开的大窟窿里清楚的看到外面。

天上金光闪烁，融合在阳光里并不明显。

有什么正在靠近，乌云迅速聚拢，短短片刻霎时由晴空万里变成乌云压顶。

雷光闪烁。

布鲁斯低头看着地上一点都没有意识到危机降临的某人，表情复杂。

他确实曾像这个平行宇宙的蝙蝠侠一样制定针对每个超能力者的应对计划，也曾以为“一切永远都在掌控之中”。

一切都终止在天堂地狱的强势入镜之下，地球不再封闭，宇宙的种族才是应该防范的对象，敏锐者便可感知那风雨欲来的气氛。

格局被迫扩大，某人一句话没说，却是带头隔三差五搞出一些让人应接不暇的新鲜事，用焦头烂额的工作量让所有人都跟着她的节奏走，就连他都被迫卷入这场奔跑，明知道前面有人牵着绳索却不能松懈半分。

他思考半天，万分真诚的反驳地上的狂笑蝠：

“不，蝙蝠侠不总是会胜利。”

他是没什么机会听具体解释了，因为那边一直等着的老父亲已经迫不及待忍无可忍了。

水桶粗的紫雷接二连三的劈在正义大厅外，像是提醒也像是威胁，就连起源墙都堵不住耶和华，就更别说一个疯了的蝙蝠侠。

噼里啪啦的雷光看得准女婿的布鲁斯浑身都疼。

他默默拿出仪器测了一下，面无表情。

怕是连超人都能给一下子劈焦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不太舒服，不好意思。

我头疼，天天上网课上的，颈椎本身就不太好，qaq好点了我赶紧码出来这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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