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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知州府,姜弦更能感受到一种微妙的气氛——表面上府里的下人规矩很好,无论是面对知州夫人小姐,还是他们这群做客的陌生人都毕恭毕敬,没有丝毫冷待,但流动在他们每一个细小的举动之中似有若无的冷淡、轻视、同情和看好戏的态度却为这一切蒙上了一层诡异的阴云。
知州夫人原本在指挥下人安排姜弦等人住到府中的一处院子里:“听雨轩虽然离主院远一些,但地方大,布置清雅,若你们想要什么只管和下人吩咐。”
姜弦从她口中听到了一丝歉意,也明白她的顾虑,毕竟他们不甚熟悉,其中又有外男,自然不可能和其他亲戚客人上门一样住的近。但这恰好符合他们的目的,离得远些,受到的注意也少,方便行动。
知州夫人正张罗着,从外面匆匆走来一个婢女附耳在她身边轻声道了一句后,就见她脸色一白,维持着镇定朝姜弦一众致歉,说是有些急事,将剩下的交给了前来的管家。
望着她匆匆离开的脚步和一闪而逝的惊惶,这知州府里的秘密比她想的还要多啊。
“文知州的手里有调度驿站的令牌和各州的驻军名单,但他安安稳稳做了这么多年的阳泽知州,手段不可小觑。我们最好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把东西拿到手。”
阳泽和月关的情况不同,但能在这种边关大州坐稳知州的位置,说明了文知州是个老狐狸——如果是老皇帝在位的时候,可以说他或许都忘了外派的是哪些官员,不乏有在一个位置上做到致仕的官员,但谢衍不是那样的皇帝,庆国现在虽然内忧外患,但他登基之后用了不少雷霆手腕清除了朝廷中先皇留下的大批势力和蛀虫,对外派的地方官员也多有注意,文知州能从他手下平平稳稳的出来,说明两点,要么他真是个一心为民两袖清风的好官,要么他动作极为小心谨慎——阳泽城称不上最坏却也绝不算好的景象说明他是第二种人。
“我们要令牌和名单做什么?”姜年问道。
他不清楚姜弦的真正身份,但白练却知道她的目的,看到主子没有说出身份的意思就开口道:“你们都知道姜家军吧。”
谁能不知道大庆的姜家呢?从老将军到少将军,姜家满门忠骨,守了庆国百年的江山,在十年前最甚时,连路边的乞儿也会唱那几句歌谣:“黄金甲,白银枪,胡马北羌行关塞,难过将军手中刀。”
苏墨姜年几个由她的姓氏转而生出一系列联想,却没有人开口求证,姜弦觉得怪有趣,也就含糊其辞放任他们的想象:“当年和梁国的战事平定之后,跟随姜家的数十旧部都被分散了兵权派到各地做主事,他们手下有我最需要的兵符,但因为调动任命,我不知晓他们现在的位置在何处,但知州手上会有全国的驻军名单,加上能够调令驿站的令牌,我就能联系上他们。”
这也是因为谢衍既忌惮他们又需要姜家领兵,只好采取分而化之的手段,能在需要的时候派遣他们,又保证单凭个人手里的势力不会对皇权造成威胁——刚好给姜弦联系旧部留下了空子。
“这件事是眼前最紧要的。”毕竟再过不久,谢衍就要开始拿他们开刀了。
底下的人都点点头,从姜弦的几句话里已经能窥见她真正的目的——大逆不道,乱臣贼子——但窃国为侯,他们本来就没有什么忠君爱国的大道理,正是莽撞的少年,反而觉得心潮澎湃,想要做出一番大事业。
姜弦还想着可以从文夫人和文大小姐那边入手,她就找上了门来。
“求求您,姜公子......救救我母亲......”少女慌不择路的跑过来,裙摆上还蹭了泥和露水,眼眶通红。她边说还边往身后看,像是要确定后面没有人追过来。
姜弦皱眉,拉开门,让她进来——明面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当然不妥,但她想文小姐现在关心的也不是这些。
她倒了一杯热茶递给文小姐,温声道:“别着急,慢慢说。”
在对方抽噎着又故作镇定的话语中,她终于拼凑出了那些仆人眼里复杂情绪的真相——
知州夫人是京城苏家的小姐,当年下嫁给还是寒门书生的文知州,日子虽然没有在闺中时精细,但夫妻恩爱也让人心满意足。但这一切都在他们一家来到阳泽城之后变了。苏小姐生下了一个女儿,文知州就以她无法传宗接代为由纳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妾,表面上他对正妻爱重不已,但关起门来谁都能踩她一脚。
“今天那个和我们一起去万佛寺的就是我父亲姨娘生的女儿,她对我和母亲的态度你也都看见了......”她苦笑一声,但神情转而变得悲愤,“如果只是这样,我和母亲也都能忍受,我早已过了渴望父爱的年纪,母亲也不是自怨自艾的人......但他为什么不放过母亲!”
“尽管母亲从未说过什么,但我能看出来那个人一定对她做了什么!”才让原本温柔的明媚的母亲变得忧郁多思,缠绵病榻。
“你问过文夫人吗?”姜弦的声音平和,像潺潺的清溪安抚了文小姐过于激动的情绪。
她摇头:“我问过,也让下人去查探过,但每次他和母亲相处时,屋里都没有其他人,我曾经想去看看,还没靠近就被侍卫挡回来了。”她说这话时还带着羞愧。
“这不是你的错。”姜弦肯定的说道,“既然你来找我,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呢?”
文小姐愣了一下:“往日他来找母亲时都面色冷漠,但今天格外怒气冲冲,一回来就让母亲去了房间,到现在都没出来......”她是大家闺秀,但凭着心里的一股气劲也抛开了矜持,“他们绝对不是在做......那种事,我,我很担心母亲......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看到她吗?”
“......或许,今天这件事还有我的一份责任在。”姜弦想到刚刚文夫人面色惶恐的离开,说不定就是因为丈夫知道她带着外人回家。
从文小姐的话里,她已经看出文知州是个掌控欲极强且睚眦必报的人,心思阴狠且扭曲——她见过这种人,大概也能猜出他对文夫人做了什么,但这些话说出来又是对文小姐的一次伤害——她虽然知道父母的感情不好,但这和让她接受自己的父亲是个禽兽还是不一样的。
“......姜公子,你知道什么对不对,求求您......告诉我,我想知道真相。”
她的眼神太坚定,姜弦沉默片刻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想:“你父......他这些年来应该一直在虐待你母亲,从心里和身体上的双重打击才让她常年来郁结于心缠绵病榻......作出抬小妾进门也只是为了掩饰这件事,好让外人看起来他们夫妻冷淡的原因是这个。”
所以她偶然看见的母亲手腕上的青紫和时不时碰到某一处发出的痛呼都是因此而来......文小姐的指尖几乎要嵌进肉里:“他......他怎么能!他怎么能这样做!”她将脸转向姜弦,像是在进行一场忏悔,将责任全部归于自己,“我为什么从来没有发现......是不是,是不是因为我......因为我不是个男孩,......所以他才厌恶母亲......”她想起文知州纳妾时的借口,和这些年来他看着自己冰冷的目光,哪怕口中说着已经没有了孺慕之情——但天下哪个孩子不想得到父亲的关注和在意,只是因为从未得到过,便告诉自己不必渴求。甚至因为这有意无意的冷落与无视,自厌自弃。
这便是天下大多女儿家的苦楚,她们被教的温顺体贴,自省自轻,凡事都从自己身上找错处——因为世人都擅长这样做,哪怕她们是受害者,也有无数看客要在这一份悲惨的命运中再踩上一脚而后肆意评判,将她们的人生撕碎扯破,然后轻飘飘说那一文不值。
她们温柔,善良,驯服,充满爱意,这些闪闪发光的品质却反过来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如果可以,姜弦甚至希望女子都自私,冷酷,蛮横霸道些,先让自己过得好。
姜弦在心中叹息一声,用很让人信服的语气骂道:“他才是禽兽,混蛋,他才是做尽了错事的那个人!你遇到了匪寇被伤害,难道不该怪那个恶徒,反而怪自己吗?生作女儿家不比男子低一等,只有你自己这样觉得,才会把自己放在他们的脚下。”
“你没有错,苏夫人也没有错。”
“好姑娘,看着我,你想救她吗?你想报仇吗?”
文小姐含着泪点头,她眼中褪去了残存的软弱,剩下姜弦第一次看到时快要落入水中仍然镇定坚韧的神情。
“我想!我要救母亲,要做什么都可以。”
哪怕是杀了那个给了她一半血脉的男人。
姜弦笑起来,蛊惑似的开口:“那么首先,你要冷静下来。”
“不要被仇恨冲昏头脑,听着我说的,你不必做那些脏污的事,你们会干干净净的摆脱他。”
“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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