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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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拿着个酒瓶假装喝醉，直接走过那家人的院墙，只在那里停留了五秒钟，他一直佝偻着身子，喝醉了就是那样，那些监视的人也不是第一次夜间工作了，酒鬼当然看到过，再说只是从墙外经过，看过即忘，没往心里去。

陆静波得手之后，手里的酒瓶也收回去，绕了一截路回家，一切顺利，什么意外都没碰到。

陆静波回家都感觉庆幸了，连晚间巡逻的人都没看到，这次运气真不错。

回到家，小心翼翼打开门，尽量放轻声音，不想打扰雅雯睡觉。

“回来了，还顺利吗？”

陆静波被忽然出现的光亮和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直起身，走到床边看着雅雯睁大的眼睛：“我把你吵醒了？”

“没有，我现在睡觉比较浅，刚才是胎动把我弄醒了。”

雅雯甩锅。不过也不算，她是想等丈夫回来再睡觉的，但中间还是睡着了，这已经是第三次醒来了，这次醒来也确实是因为胎动，只是胎动已经停了，她多等了一下而已。

“没事了，睡吧，我抱着你。”

现在是四点多，还是凌晨，远没到起床的时候，把衣服脱了，钻进被窝，搂住媳妇，关灯，睡觉。

“嗯嗯嗯。”雅雯赶忙答应，她也困了，三秒钟入睡。

陆静波等她睡着之后，亲了一下她的额头，也睡了。

***

第二天，陆静波照常起床做好早饭留在锅里，留好纸条，去上班。

一路上，大家都是一副行尸走肉的样子去上班，不敢多交流，一句话说错，可能就会家破人亡，谁敢乱说话。

上午陆静波正在教一个今年刚进来的新人怎么更换轮胎，身上都是脏的。就听到旁边有人在议论什么“革委会”、“没了”、“抄家”，他也没注意，这段时间天天都能听到这样的消息。

知道中午，他才从别人口中知道，他们现在在议论的就是自己昨天去的那一家。

今天上午，那一家的靠山彻底倒了，已经被下放了，然后就开始清算了，这一家首当其冲，那边刚宣判，这边就开始抄家了。

但是抄了半天，只抄出来一些钱票，黄金，根本没有上面特意交代的什么古董，黄金也不多，根本不符合他们的预想。

审讯开始，逼问他那些东西都藏在哪里，但他坚称没有了，家里只有那些东西。并且老人主动和孩子断绝关系，不想让他们受连累。

他的孩子也是当兵的当兵、下乡的下乡，都被他送走了，所以最后革委会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只能□□□□他。

陆静波听了，虽然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但还是不太好受，那些东西他只是整个搬回去了，里面的东西都没有动，只是打算保存，等事情过去了再还给他们，没打算留下来。

他想了想，决定找机会见一见那个老人，问他要不要帮他弄成下放，比整天挨人□□好。

但他还没来得及问，老人已经下放了。

陆静波想想就明白了，老人能在革委会眼皮底下把子女送走，那他背后的人肯定不只是那一个，就是这个靠山是情况估计也没有特别好，不然也不至于让他放弃几代人积累的书本。

晚上回到家，陆静波也把事情完完整整告诉了雅雯，包括自己的猜测，雅雯也是很佩服这个老人，能在这种情况下保全全家人，人老成精真是没说错。

之后雅雯继续安胎，陆静波也没有参与到这波浑水中，除了在张远的牵线下收了两家的东西，什么也没干。

以后也不打算再从张远那里接手了，整个市里那么多人，有传承的不知凡几，能弄到几家算几家吧。

现在先等雅雯肚子里这两个小家伙出世，之后他再想想到底应该怎么做。

五月一日劳动节，雅雯也响应号召，想要好好劳动一番，把家里好好打扫一番，她怀孕五个月之后就没有好好打扫过家里了，总是陆母和陆静波谁有时间谁稍微帮忙打扫一下。

她现在已经怀孕九个月了，肚子已经很大了，看着很吓人，她想打扫也没人敢让她动啊。最后的结果是陆静波和儿子打扫，雅雯在院子里看着父子两个打扫。

用了整整一天，把家里都打扫了一遍，没人住的房间都打扫了，看着其实没太大变化，只住了不到五个月，除了厨房天天开火，有油烟，稍微有点脏之外，其他的地方本来就没有脏。

白天雅雯这个监工还是走了几步的，每次父子两个打扫完，都会让雅雯去检查，检查合格再继续下一个地方。

这个时候，陆静波已经不想让雅雯动弹了，每次看到雅雯挺着大肚子走路，他都心惊胆战的，但产前走路有利于生产，他也只能狠心，每天扶着雅雯在院子里转几圈。

还好雅雯自己明白什么对自己好，每天都积极配合，虽然她现在说是走路，其实身体的重心都要靠人扶着。

晚上，可能是因为今天白天走路有点多，心情也比较好，胎动也比较频繁，雅雯睡前还专门跟陆静波炫耀了一下，孩子今天玩得也很开心。

“啊……啊……疼”

陆静波是被雅雯的叫声吵醒的，睁开眼一看，雅雯还在睡觉，但嘴里一直在呼痛，之前从来没有发生过，陆静波赶紧把雅雯叫醒。

“小雯，醒醒，快醒醒，你怎么了……？”

一直叫不醒，陆静波急得满脑门的汗，但他不敢动雅雯，怕雅雯是哪里受伤他不知道。

还好，雅雯终于醒了。

“你怎么了？”陆静波赶紧问道。

“啊……”雅雯满脸茫然，忽然感觉肚子剧烈疼痛，这才发现发生了什么。

雅雯也是满脸大汗：“我肚子疼……好疼……可能是……啊……要生了……啊”

陆静波听到雅雯说要生了，更慌张了，这才进入九个月，怎么就要生了，已经准备下周开始进入医院待产的，怎么会早这么多。

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一瞬间的事。

虽然着急，但理智还在，顾不得其他，陆静波拿被子铺到三轮车上，把之前准备好的东西随便拿上，再把媳妇和儿子抱到车上，赶紧往医院走去。

这个年代生孩子挺多都是在家生的，但雅雯和陆静波都觉得去医院比较安心，特别是这次还是双胎，早产。

医院里也没有几个人，还好有值夜班的医生，不过不是单大姑。

陆静波冲进医院就开始大喊：“医生……护士……救救我媳妇，她要生了。”

把雅雯放在担架上，医生检查了一下：“产妇宫口才开了三指，还没到生产的时候，别这么紧张。”

“听到了吗？都告诉你不用急了，我现在只是阵痛，在开宫口，还有一点时间的。”

雅雯疼得满头大汗，还要安慰丈夫，也是醉了。

陆静波上次也是陪着雅雯生产的，当然知道这些东西，但上次就在医院，发生什么事情也可以及时救治，这次还是不一样的。

紧握着雅雯的手不愿松开。

还是医生看不下去，说道：“要是真不知道干什么，就扶着产妇走走，有条件在弄点吃的过来，以防生产过程中没力气。”

“好的，谢谢医生。”雅雯有气无力地答道。

靠在陆静波身上站起来，正打算遵照医嘱，却忽然发现一个人。

“你怎么把儿子带到医院来了？”雅雯看看站着还没有病床高的儿子正眨着大眼睛，皱着眉头，看着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