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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杜绝被人谣传b大校草被自己包养的可能性,郝甜开着车直接拐了弯,放弃了今晚的烛光晚餐,直接开回了家。

严野骚脱了,一直到车开进庄园,整个人都有点没回过神来。

车停在车库,郝甜看了眼坐在副驾驶发呆的人,冷哼一声,就要下车。

严野却突然探身过去,托着她的下巴,不等她说话,迎面就吻了上去。

郝甜拍了他两下,干脆也闭着眼睛享受起来。

严野吻一会儿,又轻轻咬了她两下,然后把她压在椅背上,侵略性十足地抬起她的下巴:“小脾气见长啊?”

“都是为了哥哥好。”郝甜笑眯眯地身后摸了摸他光滑的脸,“哥哥的名誉最重要。”

严野气笑了:“现在愿意叫哥哥了?”

“你少冤枉人,可不是我不愿意叫,是你愿意听。”郝甜推他的脸,没推开,脸上又被留下一串湿润。

严野闷哼一声,埋在她的发间,低声说:“我想听别的。”

郝甜就盯着车顶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他还不愿意起来,郝甜没忍住推了推他。

严野抱着她没动,闷闷道:“想听。”

郝甜心软得一塌糊涂,差点就没忍住,还好心里的那一丝丝不甘拉回了她偷跑到边缘的理智:“撒娇没用。”

“那怎样才有用?”严野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后,又低头在她唇角亲了一下。

“这样也没用。”郝甜表示自己的小心肝现在特别的硬。

严野自顾自亲了一会儿,见她毫无反应,泄气地闷哼一声,磨牙道:“那你倒是提醒我一下,给我一点线索。”

大汽车大汽车大汽车,他这几天睡觉梦里都是大汽车,什么款式型号的都有,偏偏不知道哪辆才是她所要的大汽车。

他怀疑他是在梦里给她承诺的大汽车,因为他把从高三到大三这几年的事情翻来覆去想了个遍,硬是没从记忆力找到任何一丝关于车的痕迹。

……伤心的事到底回忆了不少。

“你忘了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居然还想要提示。”郝甜就是一巴掌拍在他肩上,拍完想起他肩上的伤口,又心疼的揉了揉。

严野简直头大如牛,熬了三年终于熬到身份证上的年龄合法,眼看就可以进行最后一步了,因为一辆不知道什么时候许诺出去的大汽车就卡着停滞不前了。

“要不我把卡给你,你看中哪辆车自己买?”他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回答他的是一声冷哼,郝甜推开他,迈着小步子下了车。

去外面的餐厅里享用烛光晚餐是不可能了,不过在家里也是一样的。

晚上,严野在花园里让人布置了一番,长条餐桌上铺上洁白的桌布,精致的花瓶里插着娇艳欲滴的红玫瑰,蜡烛在晚风中摇曳,严野身着西装,臂弯间挂着一只洁白的胳膊,带着郝甜闲庭漫步走到花园里。

严野为她拉开椅子,郝甜微笑着坐下。

佣人把餐盖揭开,露出精致烹饪的牛排,与此同时,另一外佣人醒酒完毕,为他们倒上红酒。

做完一切,佣人们微微欠身,安静退去。

老管家则站在离他们不远的位置,肩上架着小提琴,娴熟地拉奏起来。

郝甜简直被他们一系列的举动给震惊到了,为了应景,她身上穿的是晚礼服,非常正式。

悄悄看了眼闭着眼睛拉奏小提琴的老管家,她把手挡在唇边,倾身小声问:“陈叔还会拉小提琴呐?”

严野也倾身靠近她:“这有什么,陈叔还会弹吉他。”

郝甜长大了小嘴,扭头看了眼一身西装小马甲,简直像为欧洲绅士的管家叔叔:“这么厉害啊。”

“我爸的吉他都是他教的。”严野没好意思说他爸追他妈故意摔断腿的昏招都是陈叔教的,端起高脚杯,不着痕迹转移话题,“不是说好了放假吗,怎么又给你接工作?”

郝甜端起酒杯与他轻碰,抿了一口红酒:“今年原本就有意向给我接一个访谈节目,不过因为我一直在剧组,公司那边就推迟了,如今正巧我放假,那边发来了邀请,听华姐的意思节目组邀请了不止一次,再拒接就说不过去了。”

严野点点头,他虽然偶尔会过问她的工作,但基本是不参与的。

《与费敏畅聊》这个节目他虽然没看过,但稍有耳闻,大概知道支持这个节目的是位言语犀利,一贯不爱遵守圈内规则的女性。

一个敢在节目里当着本人的面儿直接问某影后出轨的消息是不是真的……严野还真有点担心她问郝甜你背后有金主的传闻是不是真的。

以他对郝甜的了解,没准她真会点头,说不定还语不惊人死不休来句金主不止一个。

那到时候就真的好玩儿了。

郝甜进娱乐圈,虽然严家有钱,但到底对这块没有涉及,手不太能伸进去。

但别人就不同了,八班那群人家里搞什么的都有,就说郝甜现在代言的几个高奢,好几个都是那群人牵的线。

无论是电影上映,还是别的活动,只要有狂砸钱的活动,总有那群人的身影。

换言之,她的金主爸爸确实不少。

整整一个班,好几十人呢。

严野颇觉头痛:“上节目时多留个心眼,不要什么都说。”

郝甜点头:“我知道的,他们会挖坑给我跳。”

严野刚点头,郝甜接着又说:“不过她真的挖坑给我跳,我可能也避不开。”

严野:“……”

“我们班我最笨。”郝甜捧着小脸,“我很有自知之明的。”

你可以不要那么有自知之明吗。

一顿愉快的烛光晚餐结束,一夜酣眠。

第二天一大早,郝甜就被公司的车接走了,严野愁得一早上没说话,连上课都在走神。

于是校园贴吧里就出现了一标题为#男神为何忧郁#的主题帖,附上偷拍两张,高楼在两分钟之內成功拔地而起,并高居不下。

陈昭看见帖子时乐得找不着北,昨天他把自己和女神的合照发到微博后涨了一波粉并拉了一波仇恨,如今享受着一票人的羡慕嫉妒恨,正是春风得意时。

“昨晚和我女神的烛光晚餐进行得不是很愉快?”他非常不怕死地凑到了严野面前一通乐。

严野左右看了看,最后拿起自己的书,反手就朝他脑门抽去,陈昭早防着他了,一个利落地原地转圈,成功躲开他的攻击。

然后一个人在旁边乐得不行。

严野懒得搭理他,签字笔在手中转了一圈,翻了一页书,继续在上面记笔记。

教室里人不多。

他们宿舍三人,卓轩大概是顾虑太多,虽然和严野玩得也好,但平日里其实不太喜欢去过分介入严野的私生活,但陈昭就不一样了。

他就是个黄尚泽翻版,好奇心战胜一切。

“你是怎么和我女神认识的?你们谈多久了?你们现在是地下情么?也是,我女神现在可红了,我真没夸张,我女神的男粉比女粉还多,你不知道我加了个粉丝群里面全是男的,要是让他们知道女神谈恋爱了,对象还是……”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严野好几眼,捏着下巴,“好像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严野头也没抬。

“他们战斗力特强,真的。”陈昭现在已经不嫉妒了,反而一脸同情地看着他,“听兄弟一言,地下情就地下情吧,该藏还得藏,千万不要被人拍到,更不要公开啊。”

不公开是不可能的。

等我想到那该死的汽车承诺,第一时间就要公开。

笔尖力透纸背,明明白白昭示了主人不爽的心情。

严野以各种暗示,明示,问遍了他们俩的共同好朋友,说起车来,秦妃和黄尚泽均是一脸茫然,只有阙贝妮说了句当年他在九盘山上的不要命事迹。

只有那件事,是唯一和车有点关联的。

严野左思右想,最后甚至到郝甜面前不经意透露了一丝九盘山,连话都没给他机会说全,听到这三个字,脸上直接落在两个软绵绵的巴掌印。

“你再去九盘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嗯,还被狠狠威胁了一通。

一周的时间一晃而过,郝甜回了剧组,随即跟着剧组转战下一个拍摄地点,离瑞阳直线一千多公里远的潼陵。

在潼陵待了大概半个月,每天忙碌着拍戏,期间和严野视频了几次,几乎每次都能看见严野一次比一次焦灼的脸。

她就知道了,对那段回忆,他似乎真的已经全然忘记。

郝甜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一方面觉得自己这样没必要,一方面又觉得心有不甘。

她如今过的每一天都是快乐无忧的,私下里也去看了心理医生,如今已经不会再轻易忘记事情。

只要她不会忘记,严野想不想得起来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害怕的,无非就是担心自己有一天会忘记他们之间曾经经历过的事情罢了。

总想着,得有一个人记住才好。

所以面对严野,在这件事上,她格外的执着苛刻,从不愿透露一丝的讯息,总想着,我都想起你了,你怎么能忘了我呢?

他记得大花,记得大青山,偏偏就是不认得她。

说到底,还是不甘心啊。

晚上,郝甜躺在酒店的大床上,侧首望着落地窗外的万家灯火。

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就格外想念熟悉的人。

手机响了一声,她拿起来一看,却不是严野。

回了经纪人消息,她把手机丢到一旁,卷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

闭眼前,她想,既然他真的忘了。

那她就一个人,努力记住好了。

*

《与费敏畅聊》的播出时间在周六,郝甜收到经纪人发来的消息时,她正穿着戏服靠在躺椅里休息,助理小梦正用碘酒给她涂抹膝盖。

拍戏受伤在所难免,她的打戏又次次真身上阵,磕磕碰碰少不了,不过因为她最近受伤的几率太大,助理小梦有些不满。

就比如今天,如果不是路演的严重失误,郝甜根本不会受伤。

小梦有些不高兴:“待会儿我要去找他们聊聊。”

“聊什么呢。”郝甜刷着微博上的路透照,“他们也不是有意的,已经道过歉了。”

“可……”

“算了,你去找他们聊聊吧。”郝甜收起手机,对她笑了笑,“给他们买点吃的,让他们别放在心上。”

小梦拧好碘酒盖,起身,嘟囔道:“姐,你也太好了吧,他们害你受伤,你还让我给他们买吃的。”

“又不是故意的呀,大家都不容易。”郝甜把裙子拨下去遮住一片红肿的膝盖,把身旁喋喋不休的小梦赶走,然后自己窝在躺椅上补眠。

录制《与费敏畅聊》时,因为当时给小梦和司机放了假,经纪人当时在外地来不及赶回来,所以是她自己去的。

虽然和节目组私下有过的沟通,不能问太过私人、和让人为难的问题,但大概是因为太知道主持人费敏的尿性,经纪人这两人一直追着郝甜问录制细节。

晚上回到酒店,郝甜又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她一脸头痛:“真的没有说什么,说的都是能说的。”

经纪人太知道她了,语气听起来比她还头痛:“你的能说一般都是别人不能说的,你再仔细想想,费敏有没有问起什么敏感话题?”

“敏感话题?”郝甜想了想,“关于喜欢的男生类型算吗?”

“不算。”经纪人想也不想道,这种简直是访谈节目的必聊话题。

“谈过几次恋爱?”

“算。”经纪人连忙止住她继续细数,“你怎么回答的?”

郝甜窝在落地窗前的吊椅里,看着地下的车水马龙,想着她和严野之间的关系,啧啧两声,诚实道:“一次都没谈过。”

经纪人松了口气,然而立马又听见她说:“但她立马又问初吻在不在。”

郝甜于是深深叹了口气:“她问得太快了,我都没有反应过来……”

经纪人的心都提起来了:“这么明显的坑你跳了???”

郝甜毫不脸红:“那我的初吻是真的不在了嘛。”

经纪人一巴掌拍在额头上,握着手机痛苦地长嚎一声:“我就一次没看着你你就……我的小祖宗,你都说没谈过恋爱了,你又从不接吻戏,现在该怎么和粉丝们解释你的初吻问题?告诉他们你的初吻是被你父母夺去的还来得及吗!”

很明显,来不及了。

在《与费敏畅聊》下期预告片的花里,主持人费敏像只老狐狸般笑里藏刀,坑挖了一个又一个,而纯良无辜的小兔一跳一个准,现场观众已经快要把手掌拍肿。

短短十几秒的片花,信息量大让人拍案叫绝。

粉丝们一窝蜂涌入郝甜的微博,带几个理智老粉的带领下,好歹没有出现一大片譬如“没有谈恋爱初吻是怎么没有的”“出道前私生活是不是很乱”“是直爽还是说漏嘴”的质疑。

理智粉都倾向于是节目剪辑的问题,不过也有不少粉丝质疑了一圈后表示脱粉,因为那两句话太让人误会了。

费敏挖料的手段在圈里是出了名的,那坑简直挖得人防不胜防,不少老油条都在她手里吃过亏,更别说从未上过综艺节目,连采访都极少的郝甜。

b大。

陈昭一大早就堵着严野疯狂同情,他显然也在网上看见了预告片花。

“兄弟别难过,虽然我女神没有公开你,但她好歹拐着弯承认了你的存在,你看她为了你承受了多大的委屈啊,网上现在骂她的人简直一茬茬,这对上升期的女演员来说简直是致命打击,我昨晚都战斗到凌晨三点才睡,看我的黑眼圈。”把脸凑上去。

严野推开他,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陈昭非常不满意他的态度,霸占了他前面的位置,一条腿愤怒地踩在了隔壁椅子上:“我都战斗到凌晨三点,你身为女神的男……”

谨慎地看了眼四周,狠狠压低声音低咆:“身为女神的男朋友,你难道不应该奋战到凌晨四点吗!”

严野抬头:“谁说我是她男朋友了?”

陈昭瞬间瞪大了眼,随即一拍桌子:“我看错你了!”

严野拿出书丢在桌上。

陈昭:“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堂堂b大校草,居然,居然……”

他狠狠摇头,一脸羡慕嫉妒恨地看着他:“居然被我女神包了!”

严野拿笔的动作一顿。

“我也想被包!”陈昭扭头拽着他前桌的男生拉扯咆哮,“我也好想被我女神包啊!!!”

前桌同学觉得他有病病。

一上午,严野都有些心不在焉。

教授看了他好几眼,到底没有说什么,点了别人起来回答问题。

到了中午,他终于没忍住给郝甜发了一条消息。

-晚上有空吗?

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有联系,上次视频里,郝甜说拍戏忙,问他学习忙不忙,严野当时满脑子都装着事儿,顺嘴就说忙,然后每天晚上的视频活动就这么被取消了。

他知道郝甜心里藏着事,网上的评论和那短短的预告片花他也看见了,以往不觉得如何,如今却非常不爽。

想公开,不想再藏着了。

-今晚有场夜戏,回酒店可能很晚了。

-明天呢?

-要连拍好几天呢。

严野看着信息,正琢磨瑞阳到潼陵要几个小时,手机又响了。

-我还有半个月就杀青了。

-我有话想对你说。

-你等我回来。

严野盯着短信看了许久,放弃了去潼陵的想法。

他想了想,回道。

-我也有事想对你说。

-等你回来。

接连好几天,两人都没有再联系。

不过严野没闲着,他找了一位著名的珠宝大师,自己花了两天的时间画了一张设计图,掏出了自己这几年在股市赚的钱,定制了一款独一无二的钻戒。

如果他真的忘记过关于大汽车的承诺,那他便重新许过一个关于戒指的承诺。

这次,他不会再忘。

时光匆匆,一晃就到了周六。

严野洗腰间围着一张浴巾从浴室出来,凝聚在发梢的水珠因为他走动的动作坠落在地,拖鞋踩在毛毯上落地无声。

他走到书桌,电脑因为上时间的待机已经黑屏,他看了眼墙上的时间,七点五十五。

《与费敏畅聊》的播出时间是每周六晚上八点,严野即便从未看过这档节目,也因为这几天网上的讨论把播出时间记得牢固。

何况这还是郝甜的第一个访谈节目。

他随手用毛巾擦了擦滴水的短发,点开《与费敏畅聊》的播放频道,坐在床尾看着电脑屏幕里正在播放的广告。

八点一到,《与费敏畅聊》准时播出。

开场白千篇一律,接着暖场,严野起身去倒了杯开水,回来时郝甜已经上场,正在和观众打招呼。

他放下杯子,看着屏幕里的人。

郝甜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身上穿着休闲白色小西装,长发束在脑后,露出耳垂上的耳钻,笑容得体优雅,和平日里的模样截然不同。

她的装扮非常符合这档节目的风格,严野没太注意她和主持人都聊了什么,全程盯着她看。

这样的郝甜太稀罕了,她在荧幕里的形象千变万化,流传广泛的几张照片不是剧照就是在红地毯上,这么知性的模样真的……甚是迷人。

严野有点被晃住了。

这一走神就走得很认真,不知不觉就到了节目的高|潮部分,拼脑子存活式提问环节。

简而言之,主持人开始挖坑了。

视频里,身经百战的女主持人笑里藏刀问道:“我们都知道,喜欢郝甜的粉丝特别多,其中男粉尤甚。”

郝甜笑得特别官方:“谢谢大家的喜欢。”

“网上传言你拍戏从不用替身,是真的吗?”主持人笑问。

“目前为止,那些动作我都能独立完成。”郝甜也笑着回答。

“我也看过《大明》,里面有不少高难度动作,真的很厉害,你是从小学的武术吗?”

“是的,从五岁开始学。”

“跟谁学的?”

“我爷爷。”

“哇,家学渊源呢。”

郝甜便笑着摇了摇头:“我爷爷比较厉害,我也就学几分皮毛。”

“你太谦虚了。”主持人笑着看向在场观众,“大家说,郝甜厉害吗?”

“厉害!”在场观众几乎全是郝甜的粉丝,特别热情。

郝甜笑得有些腼腆,又引来一大片善意的笑声,气氛很好。

“既然在场这么多男粉。”主持人突然话锋一转,“我能帮大家问两个问题吗?”

郝甜这会儿还游刃有余,显然一直防着呢,笑容没崩:“当然可以。”

“你谈过几次恋爱?”完全不带铺垫,主持人直接问道。

此话一出,在场气氛瞬间到达一个小高|潮,男粉们完全控制不住嗷出了声。

郝甜明显愣了一下,然后道:“没有谈过。”

主持人分辨了一下她的表情,紧追不放:“一次都没有谈过?”

“没有。”郝甜摇头。

“听说《大明》里原本有一场吻戏,但上映后却没有,是减掉了吗?”主持人触不及防再次跳转了话题。

郝甜一直防着呢,搞得心神紧绷,有点跟不上她的速度了:“不是,因为没有拍。”

“啊,原来是删掉了吻戏啊。”主持人便问,“是导演删掉的,还是你和秦昭意思?”

秦昭是《大明》的男主。

这句问题信息量很大呀。

现场观众都会过味儿来,包括当事人。

严野心神一动,便听见郝甜大方承认:“是我的原因。”

主持人立马追问:“为什么呢?”

一直沉着应对的郝甜第一次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引起大家的好奇心。

拍戏不接吻戏,这种敏感的话题原本就让人充满遐想,何况她几分钟前曾亲口承认没有谈过恋爱的前提下。

沉默了几分钟后,严野听见她说。

“对于吻戏,无论是以前,现在,或未来,在此,我都要对我的职业说一声抱歉,我不能成为一个敬业的演员了。”

主持人显然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个答案,她愣了两秒。

“你的意思是,你未来也不会接吻戏吗?”

郝甜点头:“嗯。”

“即使这会让你失去很多机会?”

郝甜自信道:“失去的机会我会从别的地方拿回来,我热爱演戏,我对它的辜负也仅此而已。”

这句话说得霸气,在场粉丝掌声连连。

人贵在坚持,无论是对一件事的坚持,还是对本身的坚持。

什么是敬业的演员?

有替身的就不是敬业的演员吗?不然,只是有些动作演员本人确实无力完全。

那不接吻戏的就不是敬业的演员吗?倒也不是。

除了数学以外,许多事情,不止一个答案,也没有一个答案是完全的正确,全看自己怎么想。

但对他们来说,热爱演戏的演员,就是一个好演员。

待掌声过去,紧张的气氛渐消,是一个人的心里防备线最弱时,主持人趁人不注意挖了个大坑。

“那就是说你要一直保留自己的荧幕初吻咯?”主持人笑得奸诈。

郝甜一脸懵,以为这个话题已经过去了:“……可以这么理解。”

“那现实初吻还在吗?”主持人话音一转,笑眯眯地看着她。

郝甜被她笑得脑子一短路,迷瞪瞪摇头:“不在了。”

哦豁。

严野听着观众席那一大片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低头捏了捏眉心。

他不知道是该庆幸主持人节操尚存没有问什么金主问题,还是该头痛在老狐狸的逼问下节节败退的小白兔。

要说费敏没学过心理学他是打死不信,好几次提问她都卡着点,现在的娱乐圈已经这么不好混了么。

成功挖到一个料,主持人显然很满意,看着懊恼的嘉宾笑得那叫一个和颜悦色。

接下来就是一些关于工作和家人方面的问题,郝甜吃了亏,比之前还谨慎,完美避开各种私人感情话题。

严野听着主持人跟查户口似的从父母问到爷爷再问到成长环境,而郝甜显然也不觉得自己的成长环境是需要避讳的问题,都如实回答。

因为这是她出道后第一个访谈类节目,随便说点都是爆点,费敏虽然挖不出粉丝最喜欢的情感问题,但对她的成长还是很感兴趣的。

“所以你从小和爷爷生活在深山里?偏僻到连电视都没有?”主持人惊讶极了。

“对呀,”郝甜点头,“不但没有电视,连电都没有,那时出山一次极为困难,我记得有一次爷爷出山帮村里的村民门购买日常用品,回家时给村里的几个小孩买了一本新华字典,二汪和三丫还因此打起来了。”

“二汪三丫?”在大城市长大的主持人显然没料到居然还有人叫这种名字。

“小名,我们村里都兴给小孩取小名,贱名好养活嘛。”

此时,播出时间已经过去大半。

严野发梢半干,正在看分公司打印出来的季度报表。

他偶尔抬头看一眼画面里的人,橘黄色的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为冷硬的轮廓镀上一层温柔的光。

墙上的时钟滴答答响,她们的声音从电脑的外扩器传来,有些失真和遥远。

“以前的农村确实有这种说法,二汪和三丫听起来像是按着顺序排的,后面还有别的人吗?”

“还有个四草,是按同一辈的年龄排序。”

“诶,照这么说,二汪前面是不是还有一个人?”

郝甜笑的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我是我们那辈最大的。”

“哈哈,那你也有小名?叫什么?”

现场一片起哄声。

“真的要说吗?这个可不可以不说……”

“不可以!”观众齐声吼道。

“……不太好听。”

“我们喜欢!”继续吼。

“大家都很想知道呢。”主持人跟着起哄

郝甜单手挡脸,耳根泛红,避无可避之下语气简直可以说是视死如归。

“我叫、叫大花。”

尖细的铅笔芯在纸面上突然断裂,严野猛地抬头,看向画面里那个面颊泛红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严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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