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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南栖乐得封了口,继续钻研起棋谱来。蒋岑瞥了一眼,丢下一句:“别去了。
这后头几日,坊间对于那太子妃的猜测沸沸扬扬,便是清晨胖婶的包子铺前都立了些人议论。
说是那陛下与皇后点了三位小姐留下,需得再行观察,待一月后才能定下谁是太子妃。秦青路过的时候,将好听得一人道:“我打赌,定是那陈家三小姐了,闻说三小姐聪颖过人,殿上深得圣意。”
这话打车边飘过,只余了他人附和声。
芦苇放了帘子,转而看向马车上的人:“他们这是在说的陈三小姐么?”
“怎么不是?”
“陈三小姐,娇憨可人应有,若说是聪颖过人,实在是……”芦苇没有说下去,但见自家主子兴致缺缺,就没有继续,“不过也许是大智若愚吧。”
“好话歹话倒是都叫你说了,往后,可得要小心些,莫要多嚼舌。”秦青难得严厉了一回,叫丫头垂了头。
这般言语,定也不是空穴来风,牵扯皇家的事情,从来都是舆论风向,有人想叫这风哪般吹,自有人来扇,若偏非求一个事实,诚然没什么必要。
秦青叹了口气:“陈三小姐往后便就是太子妃了,不是我等随意讨论的。”
“是。”
马车拐过巷角,堪堪停了下来。马夫自外边请示道:“小姐,前头有队伍堵了道,怕是不得进。”
秦青掀了一角帘子:“前头不是宁国侯府么?怎么会有人堵上?”
“小的也不知,不过队伍前头竖了牌子,似是下聘的队伍。”
闻言秦青便就往前瞧去,那牌子上赫然写了“晋西”二字,竟是晋西王!她今日本便是想见见宁清言,不曾想竟赶上了这一出。
三殿下能这般大张旗鼓地来下聘,可见是陛下赐婚。晋西王府不比东宫,没有那么多的仪式,再加上三殿下如今本就是陛下施恩,并不能久居,看来是要立即办下了。
哪里能想见,去年此时她们都还在书院,今次,陈怡榕与宁清言,都该要嫁了。
“小姐,咱们还进去吗?”
“罢了。”秦青垂了帘子,“回去吧。”
马车轻巧转了向,嘚嘚往回行去,宁国侯府门前依旧热闹,有府丁将人迎进,围观的悄声讨论了起来,不久,便见那府里又出来一行人,冷面将人都散了,丝毫未瞧出喜气。
秦青回府不久,便听人道陈家来人,秦知章已经入了正厅接待。还不及细想,又听王婶娘进门道:“小姐今日莫要出去了,老爷吩咐了,叫小姐在紫苑待着便是。”
“前头——发生什么了?”
只平常话多的王婶娘,这一次却是支支吾吾没说个明白,是秦青拧了眉又唤了一声,婶娘才唉了一声:“小姐还是听老爷的话吧,老爷定有自己的主意。今日外间客多,不如我来给小姐唱曲儿听?”
这便是不想说了,可这秦府就这般大,再如何,她总归也会知晓,何必囿于一时。秦青想了半刻,终是应道:“认识婶娘这么久,竟不晓得婶娘还会唱曲呢。”
“唉,之前一个戏班子散了,班主就落在咱们庄子上住着,时常哼着,我们浣衣时候听得多了,也就会一些。”王婶娘笑道,“不过这唱词么,记得不深,小姐权当听个乐吧。”
“不急,”秦青依言坐了下去,“婶娘辛劳,哪里有真的叫婶娘唱曲的道理。对了,不知婶娘进来睡得如何,我观婶娘疲累,不若趁着现下替婶娘诊诊。”
“嗨!睡不好么,有一阵子了,”王婶娘倒是不介意,“前时老爷也问过,老毛病了,哪里需得小姐麻烦。”
秦青提了声:“婶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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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好好好!”许是秦知章吩咐下来的,只要不叫秦青出去,怎么都行,所以王婶娘也便没再坚持,伸了手来。
半刻,秦青收指,王婶娘瞧她神态,小心问道:“小姐,我没什么问题吧?”
“哦,还好。”秦青垂头写了药方,“婶娘莫要忧思,先拿了这药方吃着,记得提醒丫头,每一方都需用蜂蜜炒过,方可入药。”
“那岂非是甜的?”
“噗——”芦苇笑出声来,“婶娘想多啦!哪里有甜的药,便是炒过,炖在一起也是苦的。”
王婶娘唬了她一眼:“就你聪明!”
芦苇嘻嘻应了声,见王婶娘谢过了出去,这才转而看向坐着的人:“小姐,还是不行么?”
“婶娘身子实在虚弱,现下最紧要是叫她先睡好。血滞,不及心脉,脉象紊乱,人无深睡休憩,便似是那门锁落锈,终究无法动用。此疾不治,其他都是枉然。”
“小姐说得是。”
秦青搁了笔,复又抬眼:“你去前头打探一下,究竟出了什么事。”
“是!”
“等等。”
“小姐?”
“婶娘定是守着呢,去后边交待赵怀去。”
“是!”
赵怀速度很是快,不久便就捧了习字簿回来,一行将簿子给她,一行回道:“本是陈家来了人,后来,蒋家也来了人。”
“陈家来的是谁?”
赵怀摇头:“陈家的我不认得。”
秦青恍然有些觉察,复问道:“那蒋家人你认得?”
“认得,是蒋家老夫人。”
“谁?!”
赵怀认真道:“蒋公子说,对小姐不需要隐瞒。我见过蒋老夫人,不会认错。”
“……”秦青突然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小姐?”
秦青愣怔半刻,才将簿子重新交还与他:“你先回去吧。”
“小姐。”赵怀仰头,“我……”
“怎么?”
“我还有话想要问。”
秦青不知道父亲与陈家以及蒋老夫人说了什么,心下忐忑,却是月上树梢也不见人来紫苑,似乎当真并不打算与她言说。
辗转难以入睡,白日里赵怀的话却是格外清脆。
“小姐,我本就是流浪儿,是蒋公子收了我,给我名字,可他又将我放进了秦府,叫我往后要听秦小姐的话。若是往后秦小姐出嫁,我是不是,又要换主人了?”
此话一出,叫人惊诧。
原本,他便是这一批孩子中较大的那个,只他心思这般敏感,是秦青不曾想过的,前世里,也不过空有了这义子的名号,她到底未曾用心。
现下,他还这么小,秦青心有所感,覆手在他肩上:“赵怀,我们不是你的主子,你是你,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我猜蒋公子送你来秦府,是想你学好医术。你当明白,人生在世,有一技傍身,才能有自己的一方天地。”
停了停,她微微蹲下,与他齐高:“此番不过是我们以为的对你好,自然,你也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
“我可以选择吗?”
“可以的。”
赵怀低头一瞬,不知想些什么,片刻,才听他仰头道:“小姐,我可以学医,可我更想从军。”
“从军?为什么?”这问话几乎是脱口而出,连秦青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我的父母是被山匪践踏而死,我们好不容易报官,却没有人去管,还将我们打了一顿逐出。”男孩声音哽咽,继续道,“蒋公子说,从军之人保家护国。我便就想,他们不救,我就自己救,我若是从军,定要将那山匪全部剿灭!”
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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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是从来都不知晓。
秦青瞧了他许久,才复又问他:“你可记得,你原本家在何处?”
“我记得。”赵怀点头,“我家在京郊东南。”
“坞巢?”
孩子眼神一亮:“小姐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如果没有坞巢之事,这大兴盛世,当仍旧歌舞升平。秦青不知道该如何答他,只孩子目光里净是期盼,她终是点了头:“听说过,是个好地方。”
不知可是想起了伤心事,闻言赵怀却不再说了。
原来前世里这孩子尚且年少,蒋岑也带去了战场,是因着此事。
“好。”秦青起身看他,“但在此之前,我仍希望你能好生修学,世事通达,当须你先看清。若是一年以后,你仍想要从军,我会替你转告蒋公子。”
“真的?”
“嗯。”
床幔深深,待秦青又复想了一遍,到底没想到更好的回复。
已然夜深,却也不见秦知章入院,如此,又是一夜无眠。
只这第二日先行进耳的,不是昨日陈家蒋家进府的事,反是芦苇进屋与她道:“小姐,昨日宁国侯府出事了。”
“怎么?”
“说是宁家大小姐拒婚,跪了一晚上,已经晕了过去,连夜招了太医。”
秦青执梳子的手顿住:“拒婚?”既然是赐婚,那便就是抗旨啊!
“是,”芦苇走过来替她梳妆,“而且今晨——晋西王亲自去了宁国侯府。”
三殿下这时候过去?是不是……
不待秦青捋顺,就听外头人来:“小姐,老爷请小姐去书房。”
秦青抿了唇,顿觉这几桩事十足杂乱,不似偶然。一路进了书房,不知是行得快了些还是天气当真热了起来,竟无端起了汗意。
秦知章面前摆了两份册子,不知在想些什么,见得人进来,才将那册子收了,吩咐道:“去将门关上。”
“是。”
背身的下一刻,后边人突然问道:“你入书院几载,与那陈二也属同窗,为父今日想听你品论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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