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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差事可是摊得好,瞧着似乎是信着蒋岑,刻意拉拢关系,连带着对秦青都这般放心,私心里再看,谁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来。
至于陈怡榕,对这个姑娘,秦青心中到底存了一份怜惜。情之一字,谁又能当真幸免,有的人可以用七份真,有的人可以将三分演成八分,陈怡榕,却是十分的心,全数给了那一人。
如今,她肩负着荣陈两家的使命,却还要配合着仰桓与她演戏。
今日对话,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秦青不敢确定,可那瞧着仰桓的眼神不会错,那一句“只剩下她了”,不免叫人叹息。
女子在这朝局之上,究竟是什么。父兄可利用,夫君可利用,便就是曾经十年贴身的侍女,亦能受人指使。
一只小小的牙雕并不足以说明什么,可是又有谁家婢女的心意,能够这般并了主子的东西往宫里送?
秦青低头仔细想了想,陈怡榕的丫头,确实是个手巧的,此前还曾拿着白萝卜给女学的小姐们雕过鹰隼、鸳鸯,活灵活现的。
前时她总也不明白,为何陈怡榕每每出了些什么事,陈宴都能寻着她麻烦,管得如影随形,如今想来,那丫头,怕是陈宴的人了。
陈宴……
大兴的惯例,入宫为太子妃,是不可以带了自己的侍女的。怕是这次出宫,陈怡榕便就能见到那丫头了,届时,应是好一番怀念,依着东宫如今的作态,定是不会拒绝。
太子不能与荣氏直接撕破脸,所以即便是知晓陈怡榕乃是荣氏派下,仍是会叫旁人看着他的疼爱有加。
陈宴是何人,自然不会通过荣氏送丫头,端是一个牙雕就能叫陈怡榕红了眼睛,待亲眼再见,回宫必是叫人瞧出来,到时候提上那么一嘴,太子也就应了。
若偏非要说,只能讲这陈二对陈怡榕太过了解。
至于她自己么,秦青淡淡抬头,马车已经停了下来。芦苇早已经等在府门口,这会儿正是上前接了她下车:“小姐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陪太子妃聊几句罢了。”
“那便好那便好,奴婢是瞧着蒋公子紧张,还特意命了木通过来传话,说是若小姐未时不回,定要传信蒋府。”
“兴师动众的。”秦青进了门,“还有说什么?”
“哦,还说了这两日他怕是不能过来了。”芦苇纳闷,“可是蒋公子以前日日过来么?”是她看得不够努力没逮到么?
秦青尴尬,立时就又问道:“还有呢?”
“还有一件,木通说,明日蒋府的贵客搬家,就搬到医馆对面,皆是怕是人有些多,若是扰着医馆生意,还请小姐勿怪。”
“嗯,我晓得了。”没想到到底还是真的要搬过来,这屈南栖,也太好说话,这般馊主意,他也忍得,怕不是不晓得这城西每日去司吏监的路途有多远。
本来以为只是随便说说,没曾想,蒋岑还真的没夸张。第二日这屈南栖搬家的架势,大得简直令人咂舌。
这人何止是有点多,是非常多。
芦苇出去打探了一下,不过是一些寻常摆件,都是每个人捧着一件,一个一个捧进去的。
“谁人搬家不是想装几个箱子,能多节省就多节省着些人力,这屈南公子也忒不怕麻烦了些。”芦苇评论着,一行重新跪坐下去研墨。
林九儿坐在边上背医书,赵怀在旁替秦青抄药方子,二人倒是认真,诊室里光是秦青停了笔抬首,浅淡笑了:“不怕麻烦的人,看来也不是他一个。不过也好。”
“还好呢小姐?都快堵着巷口的路了。方才几个进来瞧病的都说不知道这家是什么来头,好些街坊都出来瞧热闹呢,以为是个什么达官显贵,原来不过是个刚准备上任的年轻
人。”芦苇诉苦道,“他们来医馆,还是挤着瞧热闹的人过来的。”
“放心吧,今日过后,这门口便就清静了。”
“小姐这是何意?”
“一劳永逸么。”
难得,小姐还开了个文字玩笑,芦苇没听懂,便也就不吱声了,安心听秦青继续给两个学徒讲课。
屈南栖是等到夕阳西下的时候,才听得木通抹着汗进来禀报:“公子,城西宅子都收拾好了,东西也搬进去了,按着你交待的都摆好了。”
“有劳了。”
蒋岑从旁听着,拍了拍尘土,一手搭在了膝上,半蹲着遗憾道:“时间过得真快,屈兄往后不能陪我戳蚂蚁洞了?”
“蒋兄若是觉得寂寞,来城西宅子里戳,也是一样的。”边上坐着的男子缓缓起身。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屈南栖笑起来:“那宅子都是蒋兄的,还谈什么客气。”
“啧,现下租给你了,便就是你的了。”
“说到这里,还是谢过蒋兄了,毕竟这整个京城之中,还当真找不到第二家月收一钱的宅子了。”
“好说好说!”蒋岑也站起来,拿染了灰的手往他肩上拍去,“我蒋岑租宅子,低价包搬,还包接送!童叟无欺啊!”
“确实,在下感激。”
“感激就不必了,对了,你还会不会其他乐器?”
“蒋兄想学哪一样?”
“哪样都好,你每日教我半个时辰!”想了想,蒋岑又道,“你也莫要太上心,我呢,就是怕日日送你回去,叫人说闲话去。你我都是有身份的人,不当被人背后指点。”
“哦。”屈南栖了然点头,“蒋兄思虑周详,是在下疏忽了。”
“不妨事。”
“不过——”屈南栖又道,“蒋公子若是实在找不到借口,倒也可以去跟秦小姐学医术啊,岂非比这曲线救国的路子更好?”
蒋岑啊了一声,当真是仔细想了想利害:“那不成,我这不得替太子殿下看着你?倘若你这钟灵大宝贝被其他人抢了去,可怎么成?”
闻言屈南栖无奈:“今日蒋兄闹出那般阵仗,怕是真的有人想要寻我,也不敢光明正大地来吧。”
“说得也是。”话虽如此,蒋岑却不在意道,“你且忍我些时日,待我把人娶回来,你也算是功成身退。”
“……”如此,屈南栖便不再劝。
“要不要我亲自送屈兄过去?”
说话间,蒋岑耳郭一动,就地变了主意:“算了,往后送屈兄的日子多得是,祖母不准我出去呢,还是你自己去吧。”
屈南栖不以为杵,兀自点了点头:“还得借用木通替在下驱车了。”
“那不是一句话,木通!”
“是,少爷!”
庭院静下,团子还在边上按着蚂蚁一身的劲,蒋岑将手里的小木棍丢了下去,这才转身进了屋。
屋中立着一道黑影,正是暗卫齐树,毫无废话,直接禀道:“三殿下归晋西以来,未曾行事。”
“不重要,下一条。”
“暗门重整基本成行,只暗门此前皆属江湖,与朝廷两不相干,门主若是要为朝廷将暗门重启,怕是需得说服众位。”
“哪里不是江湖。”蒋岑停了一瞬,“不过如今尚不需要,便就先行清点人数,明确到各人。”
“是!”齐树又一抬眼,“门主,晋西王身边,还有其他探子。”
“可交过手?”
“不曾。”齐树想了想,“不过看路数是来自宫里。”
“见过?”
“是太子身边的。”
“不稀奇。”
齐树点头:“门主提醒过的,属下明白。只不过,这只是其中一个,还有另一支。”
“哦?”
“是金胡人。”
这一次,蒋岑却是肃了面容,重复了一句:“金胡?”
“是!”齐树躬身,“属下不会瞧错的。”
“太子的人手可知晓?”
“暂时不知。”齐树回道,“金胡人隐藏颇深,若非上次门内兄弟偶然起疑,当不得发现。”
见面前人没了声响,齐树担心:“可是不对?”
“你回去继续盯着。”蒋岑皱眉,“若是当真如此——怕是一切都乱了。”
“是!”齐树不是个多嘴的,这就打算退下。
蒋岑忽而唤住他:“你先去一趟宫里。”
七月初五,各司新人上任。逢着早朝,司监都不在司中,领着新人进去的乃是司吏监主事廉大人。
“咱们虽都是京官,然则还是有别。”廉大人叮嘱道,“这早朝只有司监大人,侍郎大人,再有一个便就是我才得参加,今次是各司迎新,否则也是无人领你们了解。”
“与你们说这些,便也是叫你们清楚着,虽是进了司吏监,并非是人人都能上书折子,所以,不管你们背景如何,都莫要有一些不该有的心思。”
蒋岑与屈南栖一并站着,边上还坐着陈宴,这整个司吏监进了他们三人,提起背景,似乎就颇有些不明不白的味道了。
好在这话也就一笔带过,廉主事缓了口气继续道:“自然,公事还是公办,只需得级级呈上罢了。你们刚来,这几日先行熟悉一下,待过些时日,再言其他。”
蒋岑顾盼了一会,伸手点了堂间靠窗的位置:“这位子我要了。”
廉主事愕然:“什么?”
“先熟悉一下么,我们刚来,没得什么好说,这位子总是要定下的。”蒋岑理所当然道,“我喜欢晒太阳,这位子就瞧着不错。”
廉主事的胡子跟着就翘了翘,半刻才道:“蒋公子,这位子,是我的。”
“哎呀!!”蒋岑一拍手,“那可不是巧了么,我与这位子一见钟情,实在有些难舍,不知廉大人可能抬爱?”
廉主事被噎了一下,方要说话,便就听面前少年又道:“而且这般热的天气,我实在不忍心瞧廉大人这般晒着,廉大人你说呢?”
廉永群面上实在有些挂不住了,只又想起此前司监交代过,蒋岑这个人,惹不得。至于为什么惹不得,却也没与他细说。
这般想着,心里头就恨了起来,该!不是要晒太阳么,晒枯你!
面上却是一笑:“蒋公子既然喜欢,我搬一下倒是无妨。”
“那就谢过廉大人啦!”
“只不过现下没得空,蒋公子怕是要等半日,待我办完了事回来再搬。”
如此,三个人各拣了位子坐了,廉永群心里头堵,单是言说还有事忙就出去了,光剩了他们三个。
陈宴倒是没说话,自己收拾了东西,还是屈南栖先开的口:“蒋兄何必一来就与廉大人不过去?”
“没听见他说么?一个小小主事,话这么多,一来就想压着爷,呵。”
只是如此么?不过屈南栖没问,只摇头笑了一下,也坐了下去。
蒋岑纵到桌上荡了一会,突然撸了宽大的袖子起来:“罢了,爷发发善心,替那廉大人搬个桌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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