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暗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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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晏哥的黑暗料理还附带洗胃debuff，程总饿了一天肚子，又在深更半夜光顾了几趟厕所,从此下定决心，厨房的大门坚决不能让江晏进。

这一番折腾,程嘉衍什么伤春悲秋,顾影自怜的情绪全都没有了，他幡然醒悟，能好好活着，吃点正常饭菜,不被毒死，比什么都强。

江晏也很自觉的回父母家里躲了两天，等程总这股气过了再回去，否则小粉红围裙正等着他呢！

“老姐,都快过圣诞节了你怎么还出国？外国人不过年吗？”

江晏想冉冉了，想接来住几天,打电话过去，江小蔓正好明天要出差。

“早就定好的日子,我跟师弟一起到国外过年。”江小蔓好像正在收拾东西,那头噼里啪啦的。

自从恢复单身，江小蔓一瞬间变身为女强人,想把之前几年家庭主妇的时间都补回来似的,努力的劲头江晏看着都自愧不如。

“又是师弟？”江晏听出点门道,笑着问：“姐，师弟处对象了吗？他那么帮你，是不是对你有意思？你们有没有可能？”

江小蔓把箱子扣上，骂了一句：“想什么呢臭小子！我对他跟对你一样,都是弟弟。”

“再说了，他是弯的。哎，你说现在女人多难啊，好男人都内部消化了。”

江晏轻笑一声，都说时尚圈十男九gay，这比例还真不小。

“对了姐，冉冉呢，快放寒假了吧，来我这儿玩几天，她舅妈都想她了。”

江小蔓顿了一下，“明天孩子她爸来接她，去爷爷奶奶家过圣诞节，等过两天再去你那。”

“哦。”提起那个渣男，江晏情绪马上降了下来，“好吧，告诉冉冉，舅舅给她买了好吃的。”

——

程总今天难得到穹旗影业走了一圈，上次过来大概是一个月之前了。

“哎呀，真是稀客啊！”白宥喆一看秘书引进来的人，马上调侃两句，“你要是再不出现，我都快忘了咱们大老板长什么样了。”

“你每天忙着跟大明星约会，想不起来我也很正常。”程嘉衍双腿交叠坐在老板台对面的沙发上，拿起手边的杂志翻了翻。

“你跟小经纪人你侬我侬的，小日子都过上了，还怪我不想你啊？”白宥喆一屁股坐到旁边的单人位上，“要是我真找你，你还会怪我打扰你们二人世界呢！”

最近他们连视频会议也很少开了，反正每次都是他在看程嘉衍做饭，真不明白了，一个这么大身家的富豪，乐趣居然是在家做饭！

程嘉衍捏了捏眉心，“前几天遇见程杰聪了。”

“哦？”白宥喆有些惊讶，“他主动去找你了？我听寇元说他总打听你呢！”

“之前到公司门口偷拍我的应该就是他的人，不知道他到底拍到了什么。”程嘉衍说。

“公司这儿你可以放心，当时保安把相机里的卡都拿走了，内容绝对删的干净，不过其他地方就不知道你警不警惕了。”白宥喆对自家安保还是很放心的。

程嘉衍点点头，心里有数了，“我住的小区外人进不去，其他地方……应该没什么问题。”

他什么都不怕，就是讨厌麻烦，翻了两页杂志，程嘉衍还是交代道：“你找人保护江晏，别让那些苍蝇打扰他。”

白宥喆咧嘴一乐，“哈哈，明白，夫人嘛，当然要找保镖贴身护卫。”

程嘉衍抬起眼皮，瞪了他一眼，“你们也不许打扰，暗中跟着就行。”

“遵命。”白宥喆心里乐开了花，程总这次没否认呐，他几乎可以确认了，这俩人绝对有奸情！

程嘉衍让白宥喆忙自己的，他接着翻了几本最新的杂志，内容千篇一律，没什么吸引他的地方，看到最底下一本时尚杂志封面的人物时，他顿了一下，将杂志拿起来。

他记得这个人是江晏的艺人，韩绛，随手一翻，里面是对韩绛的专访，讲述了他转型的经历。

中央台制作的大型古装历史正剧《未央宫》正在秘密拍摄中，文章主要写了韩绛从大荧幕转向小荧幕的一些心路历程，和经纪人如何为他指引方向的动人故事。

程嘉衍在一句话上停留一瞬：经纪人还会在剧中友情客串一位历史上知名的反派人物。

又是反派？

他发现江晏特别喜欢挑战这些性格多层次，剧情很有张力的角色。

上次在《镜业火》中客串过之后，程嘉衍就被江晏入木三分的演技所惊艳，也曾跟白宥喆商讨过，要不要给江晏安排一个剧本，这样有实力又能当偶像的人出道的话，比那些小鲜肉要更有爆点，不过没有找到合适的剧本。

程嘉衍看得出来江晏很喜欢演戏，他眯起眼，若有所思的搓了搓下巴，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白宥喆听到他的提议之后，还有一些诧异，“你要给他量身打造剧本？”

“公司里优秀的编剧有的是，为他量身打造也没什么问题。”白宥喆抱着手臂靠坐在沙发上，收起了平时玩世不恭的笑容，“可是你总要问过他的意见吧？他一个纯新人直接挑大梁，万一扑了怎么办？”

“我知道，是赔是赚你不在意，但你也要为他以后的发展考虑。”也要为穹旗的口碑考虑。

“这件事先提上日程，前期准备也需要很久，不急于一时，其他的我会处理。”程嘉衍双手随意地搭在腿上，对白宥喆提出的问题并不担心。

白宥喆看了他半晌，欲言又止，犹豫了半天，还是深吸口气，轻声问道：“嘉衍，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给我句实话！”

别看白总平时一副纨绔公子的浪荡样，偶尔开开两人的玩笑，可真触及到朋友的利益，他就不能干看热闹。

给小经纪人资源可以，还得暗中给，偷偷的递到人家手上，到底是为了什么，当事人自己总要弄清楚原因吧！

程嘉衍手指在膝盖上缓缓敲着，什么关系？法律上他们是夫夫，实际上又好像没什么关系。

两个人有很多交集，却总是若即若离，说是朋友也并不熟稔，就那么不上不下的，走一步退一步，谁也没主动打破这种相对平衡。

程嘉衍思考了很久，最终他总结了一句，“我们住在一起。”

“同居了？你包养他？”白宥喆能想到两个身份如此悬殊的人在一起，就是这样的关系。

“包养算不上。”

“那你动真格的了？”白宥喆提高声调，他就觉得程嘉衍最近的举动很不对劲，谁会给包养对象当煮夫，还乐此不疲？

程嘉衍单手托着下巴，眉头微蹙，不知道该怎么说。

白宥喆看他那样子就明白了大半，“你喜欢他，那他对你呢？我看现在你可能还是单箭头。”

他平时取笑两人，打打嘴炮，是有让程嘉衍找个人谈恋爱的意思，因为这个朋友从小就感情匮乏，对人十分冷漠，好不容易有个感兴趣能留在身边的人，试一试也好，可他没想到这第一次就认真了！

“你们……咳，做过没有？”他小声问道。

程嘉衍瞳孔颤动，不自在地撇开眼，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更在意他之前那句话，“你觉得他对我没意思？”

以白总多年的恋爱经验，为了不打击好友，他委婉的说：“呃……可能对你也有点兴趣？”

在白宥喆看来，江晏基本一心扑在工作上，偶尔跟程嘉衍搞搞暧昧，也是因为他是穹旗影业的人而已。

“喜欢就要主动点，表达出来，你别总冷着脸。”白宥喆看着对方没什么变化的表情，试探着问：“要不要我教你两招？”

程嘉衍将视线挪过去，等待他的下文。

“两个男人嘛，不能处的跟哥们儿一样，你们住在一起，近水楼台先得月啊！”白宥喆眼珠子一转，“制造暧昧会不会？就是有意无意的增加点肢体接触，不需要太过分，就让他心里痒痒的，一直琢磨你到底是不是喜欢他，然后再……”

上班时间，两人在办公室里待一天，午饭都是让人送进去的，好几波过来找白总谈正事的人都被秘书挡了回去。

底下的人都说白总今天太忙了，一直跟神秘人物密谈，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公司很可能要有大动作了。

“记住了吗？”白宥喆喝了口水，他说了几个小时，实在口干舌燥。

他像个功成身退的老师父一样，握住程嘉衍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徒儿啊，我把毕生总结的功力都传授给你了，你能学到几分就看你自己造化了。”

程嘉衍合上眼将白宥喆说的那些彻底消化，而后偏头看着他，“看来这几年你确实没少积累经验。”

白宥喆得意的笑了笑，翘起二郎腿，“我就当你是夸我呢！”

“不过我说，你最快搞定他的方式就是直接表明身份。以你的身家，相信我，没有人能拒绝。”

白宥喆不明白程嘉衍为什么要隐瞒，是想来一场有钱人通过装穷寻找真爱的游戏？

程嘉衍直接摇头，现在的情况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很难想象江晏知道真相后会是什么反应。

不敢赌，就等一个合适的契机吧！

“行了，你自己决定吧，有什么进展要告诉我啊！”白宥喆还是压不下他那旺盛的好奇心，拍着好友的肩膀，露出一副很同情他的神色，“暗恋总是让人焦虑，你要是有心事一定要跟我说。”

程嘉衍轻轻拍开他的手，从沙发上站起身，整理好西服上的褶皱，淡淡的开口：“我有说过暗恋他吗？”

“……”白宥喆笑容一僵，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没说过，“什么意思？不是的话，那你刚才听那么认真是在干嘛？”

“看你说的那么起劲，帮你复习一下而已。”程嘉衍已经准备好往外走，“放心，你的那些套路我不会告诉蒲大明星的。”

白宥喆看着那笔直的背影咬了咬牙，“就知道你死鸭子嘴硬！”

总裁专用梯里金碧辉煌，镜面反射出程嘉衍敛眉沉思的俊颜。

他记得跟江晏第一次见面就是在穹旗影业，在这部电梯里还闹了笑话。

那时候觉得唧唧喳喳，十分聒噪的人，几个月的时间里，竟然已经融入了他的生活。

镜面映出那人嘴角自然流露的浅笑，程嘉衍右手抚上心脏的位置，感受那有力的起伏。

暗恋吗？

他不敢确定，不过可以试试。

拿出手机给某人发了条信息：[晚上回来吃糖醋小排吧！]

点击发送时想起刚才白宥喆说要他多笑一笑，程总又加了一个表情：[微笑]

晚上程总在家里美滋滋做美食的时候，接到了江晏的电话。

江晏声音有些沙哑，还带着些控制不住的颤抖。

“冉冉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江晏：“我们做过吗？”

程嘉衍推眼镜：“小剧场里做过无数次。”

江晏撇撇嘴，“那都不算。”

“哦？”程嘉衍挑起眉，起身走过去将人圈在怀里，哑声道：“不算的话，就再来一次！”

江晏被逼到角落，后背紧贴着墙壁，弱小、无助、可怜的缩在那里。

程嘉衍慢慢靠近，嘴唇几乎压在他耳边，脑海里突然闪过白宥喆教他的那些套路，他抽回身，一本正经道：“你现在一定在想，我是不是喜欢你？”

“……”江晏收起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飞起一脚，“我在想你tmd是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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