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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菀怔了怔,才反应过来,谢瑜是在说,他想求娶自己。

可待她反应过来时,就看见谢瑜已经上前去,在与周夫人请安了。

他皮相好,其他方面也是无可指摘,此时又放低了姿态,客气礼貌地与周夫人叙话,自然是很讨长辈喜欢的。

陆菀都看见自己的阿娘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那慈爱的眼神,简直就像是丈母娘在看女婿。

咳,一定是她被谢瑜影响了,居然顺着他的思路想下去了。

谁说她一定要嫁他来着。

“阿菀,你过来。”这时,不远处的周夫人喊了她一声。

“一会儿,我与阿菱先回去,你便跟询安一起回去吧。”

一旁阿菱偎着周夫人,圆润的鹿眼溜溜地转,掩着嘴笑得狡黠,显然是也听懂了其中的意味。

瞧瞧,这才说了几句话,阿娘连他的字都叫上了,陆菀心里嫌弃,面上却是微微一笑,略小声地应了一下,显出了几分羞涩。

他们两人一起回去,不出意外,就又是同乘一骑。

这次,陆菀提起了十二分小心,窝在他的怀里认真思考,该怎么回应他比较妥当。

看在谢瑜眼中,就是怀中人被他的提议打动了,只是现下很有些难为情,所以才一言不发。

女子总是羞涩内敛的,需得他主动几分,徐凛的话又浮现在他脑中。

一丝发自内心的笑意漫上他的唇角,谢瑜微微用力,把怀中人抱得更紧了几分。

怀中充盈的温软触觉,让他的心都更软了几分。

洛京的西城门外,早就化了冰的洛水正淌得欢快,堤岸边成排的柳树垂下了绿丝绦,细细看去,却是一颗颗娇嫩青翠的叶芽,缀在轻柔的柳枝上。

到了此处,谢瑜却停了下来,然后把陆菀也抱了下来,把她轻轻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难得紧张,谢廷尉看上去面不改色,清润的眼眸只凝视着眼前人,袖中的手指却是一根根收紧,捏到发白。

在他喉间,玉白色的突起艰涩地滑动了几下,才酝酿出了话语。

“菀菀,你嫁给我可好?”

他望着陆菀,眼中有光,闪烁着期待和盼望,是他几乎从不曾有过的坦诚和热切。

然而,听了这话,又察觉到眼前人语气中的小心翼翼,陆菀心中却是生出了一丝愧疚。

原因很简单,因为她是不愿意的。

她早晚是要回去的,原本计划着要骗了谢瑜的心就够过分了,如何还能再占了他原配的名分。

想来等她回去了,天长日久的,也许谢瑜会再遇见个他喜欢的女郎。

一想到这里,陆菀就觉得心里有些针扎般细细密密的疼,很是不舒服。

她心想,大约是占有欲作祟吧。

毕竟谢瑜是她来到此地后,第一眼就看中的郎君,也是后来她毫不犹豫选中的攻略对象。

只是他们到底不是一路人。

可她也知道自己不能直接回绝,那一定会让谢瑜起了疑心,会让他的好感度下降。

她微微垂下了头,视线垂落在谢瑜的袖口,浓密的长睫覆眼,遮住了其中思绪,让人看不出,那眼神其实是无比冷静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玉郎你怎地突然说起这个了。”

绯红的飞霞逐渐占据了她的双颊,看起来,小娘子好像是因为这突然而来的表明心意而羞怯。

也没有真正拒绝他。

但此时神情不明的陆菀却觉得出一丝尴尬无奈来,但她还是打定了主意,决心要想法子打消谢瑜这个念头。

谢瑜没有说话。

但袖中的手却是渐渐松了开,他静静地看着眼前人,心里却一下子冷了下来。

一瞬间,如堕冰窟。

半晌,他面色温和,轻声道,“我们回去吧。”

一路无言,直到把陆菀送到了陆府前,谢瑜都不发一言,让窝在他怀里的陆菀很是忐忑。

有些压抑的气氛在谢瑜再一次开口时,才消散了些去。

他站在陆府门口,目露温柔,温声道,“我又怎不知需得三书六礼,才能来迎娶,阿菀可放心,我定会请人堂堂正正地来提亲。”

说完,也不待陆菀回应,他扯了扯缰绳,马辔上的银叶就颤出不安的细微脆响。

陆菀有些怔怔地看着谢瑜远去,倒觉得他快得像在躲避什么。

她扯了扯唇角,有些漠然地想着,他那么聪明,又足够洞察人心,一定是看出自己的拒绝抗拒了。

大约他的好感度又要下降了。

真可惜,她自嘲地笑笑。

陆菀在陆府门口站了片刻,才冷着脸转身,头也不回地进了去。

浅藕色的裙摆一角温柔地擦过深色的门槛,却是丝毫没有停留。

这日夜半,谢府内。

施窈白日里服了药,睡得久了些,夜里就难免精神,大半夜地还拉着婢女出去闲逛,美其名曰初春夜赏月。

时下江南的园景最受追捧,谢府内也架设了流水小桥,主仆几人就提着灯在水上回廊里夜游,打头的是精神奕奕的施窈,后面的则是一脸困倦的婢女。

才转过一角,就听见有陶瓷碎裂的脆响,把几人都吓了一跳。

施窈仗着人多,提着灯上前,这才发现原来府里的夜猫子不止她一个。

“表兄,你大半夜在这做什么?”

她提灯一照,才看见满地的碎片,皱了皱眉,挥手让婢女离远点。

“有烦心事?”她试探着问道。

谢瑜还着了白日里陆菀见过的那一身玄衣,深玄似墨,背对着她端坐着,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

他没有说话,看在施窈眼里就是默认了。

她小心翼翼地近前,就嗅到了浓郁的酒香,还有掺杂了些梅花的冷香。

绕到正面,把灯提得近了些,才发现谢瑜半阖着眼,神色阴冷得像是结了层冰,苦寒无比。

施窈从不曾见谢瑜这样,印象中谢瑜永远是冷淡温和的,一层面具似得长在了脸上,无论遇到何事都是如此。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他在,整个谢府、她与徐凛,才都能安心。

那这唯一的可能性,只能是那位了。

“可是因着阿菀的缘故?”

她小心绕开碎片,离着谢瑜不远不近的距离坐下,把灯放在两人之间。

“她年纪还小,你都一把年纪了,还不包容她点。”

施窈不请自来地给自己倒了杯,抿了口,果然是掺了蜜渍梅花,可府里怎么有这东西?

“你便是生气,这酒里的蜜渍梅花也还是阿菀送来的吧?”

谢瑜动了动,却是把酒拿到了自己身边,摆明了不想让施窈喝。

“你这般护食,我回头自己找阿菀要去。”

施窈都要气笑了,恨不能把陆菀这些时日给她带的好东西都显摆一下。

可看着谢瑜依旧沉默不语,她也安静了下来,语气正经了许多,“遇到何事了?与阿菀有关?”

又是长久的沉默,就在施窈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谢瑜终于出了声。

像是从嗓子里硬挤出来的一样,低沉又暗哑,“她不愿嫁我。”

苦涩之余,听起来,甚至还有一丝委屈。

施窈也有些愣神,她大约与谢瑜想的相同,本以为陆菀应该是很愿意嫁给他的。

“有什么原因么?”

谢瑜摇了摇头,他仰头灌下了一盏酒,随手一丢,又是一声碎裂的脆响。

清脆又刺耳,余音萦绕在水边的回廊上,久久不散。

“那你应当去问她啊,也许是有旁的原因呢。”

施窈似在说服自己,也在说服他,“她一定是对你有意的,想来是有别的原因。”

有意?谢瑜冷笑了声,想到了古怪声音所说的,陆菀对他,不过是50的好感度罢了。

原本他还有些怀疑这数额的真实性,如今看来,大约才是陆菀的真实想法。

她竟真是,不愿意嫁给自己的。

“那你打算如何,这大半夜的在这借酒消愁,就这么放弃?”

施窈自己都不信,她摆摆手,“那你就不是谢瑜了。”

他怎可能放手,谢瑜漫不经心地笑了笑,那笑藏在夜色烛光里,冷清得渗人。

“我不过是在想……”谢瑜极慢地说着,似乎在酝酿语气。

施窈屏住了呼吸。

谢瑜的声音变得低了些,似乎是在喃声对自己说,“如何能把她锁在我身边。”

“只剩了陆侍郎的陆家,宫里的陆贵妃和小皇子,还有富有的周家……”

施窈打了个寒颤,没想到谢瑜是真的开始盘算如何付诸行动了。

她有些不忍地劝道,“你还是省省吧,阿菀是人,不是物件,你也别想拿朝堂上阴阳算计的那些对付她。若否,日后可有得你后悔的。”

谢瑜身上酒气熏人,大约是醉了。而且春夜还是有些寒凉的,她也懒得陪谢瑜在这挨冻。

“我给了良言相劝,你也好自为之吧。”

谢瑜冷嗤了一声,他的视线今夜第一次落到了施窈身上,一开口就揭破了她的心事。

“我不是你,能看着徐凛一直在眼前,却不肯下手。”

被戳中了痛处,施窈也不甘示弱地针锋相对,“那总比你自以为两情相悦,却被拒绝了要好上许多。”

谢瑜倒也没生气,他又斟了一杯,语气幽深却又笃定,“无论她如何想,不管她念着谁……都只能,嫁给我。”

那语气冰冷霜寒,似是没有一丝感情,又似藏了深情几许。

施窈懒得陪他发酒疯,起身提走了唯一的光源。

如此一来,又只剩下清寒的月华,无声地照着池边孤寂的人影。

只可惜,那只皎皎白玉盘,照过了古往今来伤心人,却从不曾有半丝怜悯。

走了不远,她鬼使神差地回头望了谢瑜一眼。

忽然发现谢瑜的背影也是极清瘦的。

他撑着谢府许多年,护着她与徐凛,孤身一人入朝堂,甘为帝王手中寒刃,剑指昔年世家故旧,日夜筹谋算计,伶仃蹉跎至二十余仍未成亲。

人人皆道洛京的谢家玉郎是众多小娘子的春闺梦里人,却不知他为何一直未曾成亲。

施窈觉得自己大约窥得一二。

也就是因为窥得的这一二,便是有些对不住陆菀,她也是由衷地希望,谢瑜能够如愿以偿。

叹着气的人失了兴致回了房,心绪起伏不定的,却还孤坐在月下,困守心城。

这一夜里,其实陆菀也是辗转难眠,她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始终想不出有什么正当理由,可以让谢瑜打消念头。

情不自禁地用手捂住了脸,她长叹出声,觉得自己还不如穿来的时间节点早几年,这样就可以拿年纪推脱了。

可惜她如今已经及笄了,正是可以嫁人的年岁,这便就又少了个借口。

陆菀睡得太迟,早上就有些起不来,她让人去跟周夫人说了声,就索性偷懒不去请安了。

好不容易起身用过了早饭,正倚靠着美人靠,百无聊赖地在喂鱼呢,就有人禀告说,谢家郎君已经来了。

吓得她失手把鱼食盒都摔进了池子里。

一池的各色锦鲤都兴奋地涌动争抢,水面乱成了一团,花色的半透明鱼尾卷起了涟漪无数。

“谢郎君来了!”

阿余不明就里,她只知道自家小娘子的心上人来了,就焦急地连声催促着,“娘子赶紧梳妆去呀!我瞧着昨儿夫人让人送来的那套红玉头面就极好。”

可陆菀这会哪有心思穿戴,她看了看身上的紫藤色罗裙,觉得也不怎么失礼,就怏怏开口,“去把谢郎君请到这里来吧。”

她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却没想到去的人,不多时便一个人回来了。

“娘子,谢郎君去了郎主的书房。”禀告的人呐呐道。

?他去陆鸣那干什么……

陆菀心里一紧,连忙追问道,“是他自己去的还是?”

“听闻是郎主遣人去拦住了谢郎君。”

陆菀突然想到了之前与陆鸣的谈话,他让她多拉拢这天子近臣,顿时心里一凉。

若是谢瑜对着陆鸣提出想娶她,只怕是陆鸣都要兴奋地提着锣满街敲了。便是她的阿耶阿娘,想来也不会拒绝这门亲事,甚至连她阿兄都会额手相庆,毕竟阿兄一贯敬慕谢瑜……

举步维艰,说的就是她了,陆菀有些绝望地想。

几位婢女见她面色颓唐,都是面面相觑,只得站远了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那她只能等了,陆菀下定了主意,打算一会谢瑜来了,好好跟他说道说道。

动之以理晓之以情,想法子劝退他。

可没曾想,谢瑜竟是压根没来见她,而是跟陆鸣谈过不知什么之后,就径直出府了。

连着陆鸣也不曾遣人叫她,这让陆菀心下更不安。

果然,没过了几天,就有宫使来传话,让她与陆珍一道进宫去,去探望那位圣人独宠的陆贵妃。

“阿姊想我,便只传我就是,何必还带上个累赘。”

坐在入宫的牛车上,陆珍对着陆菀是怎么看都不顺眼,原本就瞧着她容貌压了自己不知多少,如今她又勾搭上了自己暗自倾慕的谢玉郎,更是眼红几分。

“入了宫,可得守些规矩,别把你素日那一套轻浮都带进宫里,没得给阿姊丢脸!”

陆珍很是不屑地瞥了她一眼,似乎很是看不上她。

真是聒噪,陆菀不耐烦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可一会要进宫见的是陆贵妃,是陆珍的亲姐。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会她也只能忍着了。

等她有闲心了再收拾陆珍,现下也实在是顾不上她。

车轮辘辘不停转,宫城巍峨且高深,过了许多时,她们才在不知第几道宫门处下了车。

又随着引路的宫侍走了许久,才到了陆贵妃的漪澜殿。

一进去,就看见华艳貌美的贵妃正在堂上半躺着,以手支颐,一见她们来了,描画得精致的美目才睁了开。

今日的陆贵妃明显对着陆菀热情了许多,先是温声问了她近日的境况,又一连声地赐了她不少好东西。

看得陆珍眼都红了,可她又不敢跟陆贵妃争论,只能坐在一边,暗自生闷气。

“阿菀陪我出去走走如何?”

见陆菀一直不接话,只虚虚配合着她附和几句,陆贵妃强行按捺住心中的不快,打算换个地儿说话。

“阿姊,那我呢?”

陆珍一脸的委屈,只觉得陆贵妃今日简直是抽风了,对着陆菀竟是比对自己还好。

陆贵妃刚要开口让她留下,又想到留她在此,说不定就闹出了什么乱子,只能让她跟着。

陆菀倒是很无所谓,有陆珍跟着说不定更好。

她已经打定了主意,还能怎么办,就打太极呗,无论陆贵妃说了什么,自己都含糊了过去,陆珍要是在一边,说不定还巴不得插话。

她们一行人,带着身后一长队的宫侍就往芙蓉池的方向去。

才转过一角,开路的宫人就险些撞见一人,引发了些骚乱。

陆菀跟着陆贵妃上前,就看见个宫装打扮的女子,长眉微蹙,眉目间有怯弱不胜之态,端得是柔婉可人。

“秋才人,你这般行色匆匆,是为何?”

陆贵妃似乎与这人极为不睦,见了她就挑起了眉,语气不悦,“如今你也不是教坊司的琵琶女了,怎地还这般没规矩。”

秋才人……陆菀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好像原身记忆里好像没有这么个人,她索性没开口,只当自己是看个热闹。

后宫里的事儿谁敢招惹,更何况,她也没这个善心。

被叫破的那人,当时就红了眼,她看上去有些害怕,嗫喏了几下才辩解道,“是妾无状,还请娘子恕罪。”

陆贵妃最是厌烦她这等惺惺作态,才能在她生辰时勾了圣人去,白叫她被阖宫上下看了笑话。

“圣人又不在此,你哭给谁看?我今日还有他事,也不为难你。”

她话音一转,透出些怨毒,“你便在此地站上两个时辰,好好练习如何在宫中行走,如何?”

两个时辰,陆菀有些同情这位秋才人了,换算下来就是在这站四个小时,膝盖都要废了。

更别说要让来来往往的宫人看了笑话,简直是把她的面子搁在地上踩。

“妾谢过娘子。”秋才人抹了抹眼泪,小声答道,不敢有异议。

陆菀听见陆贵妃轻哼了一声,显见得是还不太满意。

这时,恰好从宫墙那边转过来了一队人,为首的郎君陆菀也认识,眉清目秀,苍白瘦弱。

这不正是太子吗。

“贵妃娘子是要去何处?”

周怀璋与陆贵妃相互见礼后,状似无意地问道,目光却是从陆菀一直飘到了哭泣的秋才人身上,就皱了皱眉。

陆贵妃似笑非笑,“无非是母家女眷来探望,我带着他们到处走走罢了。可巧,被人冲撞了。”

“不过让秋才人在此站上几个时辰,练练仪态罢了。”

在周怀璋身后,低着头的袁默暗暗攥紧了拳,若是细看去,手都还在抖。

“我从阿耶的含元殿来,他说午后便会来芙蓉池走走,若是秋才人还在此……”

周怀璋收住了话尾,但话中含义是很明显了,起码陆菀是听明白了。

要是陆贵妃不想在圣人心里又落个跋扈的名声,怕是罚不了这秋才人了。

没想到太子还想护着这人,陆菀心里纳罕,总觉得哪里奇怪。

话都说成这样了,陆贵妃压了压心里的火气,皮笑肉不笑,“既是如此,秋才人不若回去好好反省,这教训记在心里便是。”

没想到太子会帮她,秋才人连忙擦了擦泪行礼道谢。

周怀璋见此,也不多言,直接告辞离去,全程不曾多看陆菀一眼,就像不认识她一般。

眼瞧着两队人都离去,秋才人悄悄地往太子身后望去,果然就看见太子后面的那位郎君用右手在身后比了个安心的手势。

她用帕子掩住面容,偷偷地破涕为笑,只觉得今日真是天大的运气,能再见他一面。

宫闱深深,他们能见面,委实不易,这也是,她还能苟活至今的唯一理由。

眼见得陆贵妃心下憋着暗火,陆菀举止间更收敛了几分,只怕她这火气撒到自己头上。

那就是无妄之灾了。

“不过是个乐伎!”

到了池边水亭上,宫人都被赶得远远的,陆贵妃终于恼火出声,沉着脸不屑道。

“不就是仗着跟先皇后有几分相似,勾得圣人与她春风一度,竟是让太子都为她求情。”

陆菀突然就明白为什么太子会帮忙了,大约是见着与生母有几分相似之人,都会于心不忍。

一旁被冷落许久的陆珍见此机会,就连忙上前凑趣。

“就是就是,不过是个贱婢!阿姊你也别气,圣人不也只封了她个才人,只怕是早把她忘了。”

陆贵妃想了想,圣人如今是再不曾见那人,也是心下舒畅,就又把注意力转移到陆菀身上。

这会她也没心思与陆菀再绕圈子,索性开门见山。

“阿菀,你可知,女子嫁人后,当以何为依仗?”

管她说什么,当不知道便是,陆菀摇了摇头。

陆贵妃眉宇间满是不耐,“那便是你的母家。”

她忍了又忍,放柔了声,“若是你的母家强势,你的丈夫如何敢纳妾蓄婢,又怎敢让他的庶出子女在你的孩子面前乔张乔致?”

这是来洗脑的吧,陆菀假装自己听了进去。

她放空大脑,目光就落到了桌上的点心上,诶,这好像是上次南安吐槽的广寒糕。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太好吃,品相看上去还不错。

“所以,即便是你嫁了人,也不能忘了你姓陆,只有陆家,只有我与小皇子才是你的依仗,你的心需得向着我们。”

陆贵妃说到动情处,伸手握住了陆菀的手腕,紧紧抓住。

“若是有一天……”她没敢往下深说,可话中意昭然若揭,眼中也是炽热如火的欲-望与野心。

被抓疼手腕的陆菀下意识地缩了缩手,看着陆贵妃的目光里,就露出些茫然来,表情极其无辜。

这是明晃晃地告诉她,自己是一点也没听懂。

陆贵妃险些气得仰倒,却又不能跟她发火,只好把陆珍撵了出去,掰开了、揉碎了跟她说。

“我听阿耶说,谢廷尉有意求娶你。”

她顿了顿,姿态更低了些,“若是你嫁了过去,可要说服谢瑜与陆家一条心。”

“如此,陆家地位稳固,才能让谢瑜对你死心塌地。”

对面的陆菀有些不自在地低了头,一声不吭,玉白的耳尖却是红了。

陆贵妃自以为说动了她,轻笑两声,再过了会儿,就爽快地放了她回去。

回府路上,陆菀背对着聒噪的陆珍,面沉如水,思来想去,只觉得此事源头还在谢瑜身上。

可谢瑜又像是故意不见她,那只能是自己去谢府堵他了,陆菀有些无奈地想,先等阿兄春闱完了再去吧。

就像是拖延症突然就犯了,一时之间,她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去见谢瑜,只好刻意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阿兄身上。

天子取士,三次大考,过了秋月的乡试,春日的会试,再经过殿试,才能一举登科。

若是能入了前三甲,才真真正正的是一举成名天下知。

所以当年谢瑜能一举得中,又被点了探花,着实是难得。

陆菀想着想着,又忍不住想到了谢瑜,连忙把思绪纠了回来,仔细地检查着给阿兄准备的食盒。

都是些管饱又好克化的食物,让他能在考场内安心应试。

对于此次春闱,陆远和周夫人颇为不在意。

陆远甚至还明说了,“便是阿萧中不得,也不妨事,也没谁规定必须走仕途一道。”

反而是一贯与他们这房人疏远的陆鸣,还遣人把陆萧叫去,好生勉力了他一番,看上去很期待陆萧能一举得中。

陆菀倒也没什么想法,觉得考不考得上都行,端只看阿兄的态度了。

一家人亲自去送陆萧进考场,等一考完试,又马上惦念不已地一起去把他接了回来。

院门一开,一大批考生脚下无力地涌了出来,像是做了几天几夜的苦力一般。有那等体弱的,几乎要人抬了出来。

陆菀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胞兄,连忙招手示意他看过来。

“阿萧似乎瘦了点。”

周夫人有些心疼得打量着长子,“回去我便吩咐厨房给你送些汤水,你得按时喝了。”

有些疲乏的陆萧一拱手,“多谢阿娘了。”

“快些回去!”陆远笑得畅快,“阿菀为你准备了一桌子吃食,今日可就能松快松快了。”

陆萧转过头来,冲着陆菀一笑,“那我可是有了口福了。”

陆菀看了看他眼下的青黑,还有眼中遮都遮不住的疲惫,就流露出些担忧神色。

“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阿兄这一考,看上去可真不轻松。”

“走吧走吧,有什么事,等回了府再说。”

周夫人也很是赞同,连陆菱都点了点头。

一行人上马的上马,上车的上车,匆匆准备回府。

陆菀一门心思都在陆萧身上,自然也就没看见不远处,一直在凝视着她的谢瑜。

谢瑜静静地望着她,看着她笑,看着她上车,看着她离去。

自从那日去陆府被陆鸣拦住,他就有心想借陆鸣之力,把陆菀定下来。

可他又不是对陆菀一无所知,如此行事,定是会招了她的厌恶。

他如今最想得到的,是陆菀整个人,不止她这个人,还有她的心,自然还不可硬来。

可他已经有些厌倦了,厌倦了不能时时看见她,厌倦了还要百般算计去谋取,厌倦了夜夜不得安枕的犹疑。

如何能最快地得到她,又不至让她太过反感

亦或是,自己难道真要如所想的那般,狠下心,把她困锁在自己身边。

快了,快了,谢瑜觉得自己已经要压抑不住心中的恶念了,袖中白皙修长的手指痛苦地蜷曲了起来,与缰绳缠绕在了一起。

若他狠下心,真的动了手,希望到时……陆菀不会那么恨他。

谢瑜策马离去,心事重重,自然也没发现,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临街的茶楼上,隐蔽的厢房常年被包下,只待贵客偶尔一次的光临。

恰巧,今日那人便是来了,却也没想到,不过是眺望下新科学子的下试,便刚好有了这意外收获。

原以为,谢瑜对陆家小娘子不过是一时兴起,没想到竟已经是情根深种。

若是谢瑜倒向了陆家……那人皱了皱眉,只觉得朝堂上小心翼翼维持着的平衡就有些乱了,怕是要麻烦不少。

片刻后,他的眉宇又舒展了开,不过是把刀,用得久了,想来圣人未必没有更换的想法。

*

陆府这边自然是欢声笑语的,陆远还取出了自己的珍藏佳酿,说今日特例,可以在家中不醉不休。

周夫人有些嫌弃,直接言明了,“你若是喝醉了,便去书房歇息,我可不惯你这一身酒气。”

被她嫌弃了,陆远倒也不生气,只笑着答应,晚间也果真歇在了书房。

谁知,只是等到天明时,陆远的书房里就传来一声惊叫。

那叫声太诧异震惊,只因看见之人几乎骇破了胆。

作者有话要说:  谢瑜:忍不住想动手把她捆回家。

陆菀:就是……有点慌……

作者:咳咳,总结来说,就是一句话——基础不牢,地动山摇(高三时老师的口头禅!一直印象深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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