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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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新棉紧张地看着于明军,“是什么?”
于明军示意她别出声,然后就捡起放在地上的手电筒,牵着她的手绕到了瓜棚窗户那边。
他用手电照了照,只看见旁边土豆地里的植物叶子晃了晃。
他又带着姜新棉进到瓜棚里,到处查看了一下,看着落满灰尘的地板上那一条被什么踩得有些发亮的痕迹,说:“不白来,还有收获。”
姜新棉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啊?”
于明军说:“好吃的。”
于是,他放开她,翻开那块破床板,才发现床板底下破了一个洞,就在那个大洞里面有一堆干草。
于明军把那堆干草扒开,就露出了下面一个小一些的黑乎乎的洞口。
姜新棉紧张地抓住男人的胳膊,于明军用手电往里照了照,然后就招呼她,“媳妇儿,你过来看看。”
“什么啊?”
姜新棉小心地探过头去循着于明军的手电光,往里一看,只看见里面毛茸茸的一团,看不清是什么,但是看得出它们在动,是活物。
姜新棉一瞬紧张,“到底是什么啊?”
于明军没说话,伸手就去里面拎了一只出来,往她面前一递。
姜新棉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一躲,等她看清趴在于明军大手里,张着四条腿,浑身毛茸茸的那个小东西时,心都要化了,“是小兔子!”
“是野兔崽子,”于明军把那只一身短绒毛的小兔崽子交给姜新棉,伸手又要去抓另一只。
姜新棉连忙拉住他,“咱们还是把它放回去吧,你看它都害怕了。”
于明军没听她的,伸手进去又拎了一只出来,“这个洞已经被发现了,里面都是人的气味,母兔子不会再来了,来了也会把它们都咬死。”
他说着,把这只小兔子也交给她,姜新棉捧着两只毛茸茸软乎乎还拱来拱去的小东西,有些手足无措,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生怕一使劲就把它们捏死了,又担心抓不牢掉在地上摔死了。
这一窝野兔总共是五只,于明军在瓜棚角落找到一只破篮子,把兔窝里的那些草和毛一起都装进篮子里,再把小兔子放进去。
回去的时候,于明军在前面蹬着车子,姜新棉就坐在后面抱着那只篮子,时不时摸一摸那些小东西,毛茸茸,暖呼呼的,舒服的不行。
姜新棉摸着那只毛色最浅的,说:“真可爱。”
于明军说:“我就说我媳妇有福气嘛!怪不得非要去看一看,还以为只是为了跟我亲个嘴儿呢,原来还有这么一窝小东西等着呢。”
姜新棉听着,伸手又戳了戳那只最小只的屁股,小东西莫名被戳,有些不高兴,就撅着屁股往下面拱了拱,她说:“真好玩。”
“好玩吧?”于明军得意地笑着,“还好吃呢?等我明天给你做干锅嫩兔。”
“什么?”姜新棉吓了一跳,“你要吃它们呀?”
于明军反问:“不吃你还打算养着它们?”
姜新棉说:“不行吗?”
“行倒是行,”于明军接着说:“不过,大野兔的肉其实没有家兔好吃,肉柴,还有一股子青草味,这种小乳兔的肉是最好吃的,又细又嫩,也没有青草味,你吃过以后就知道了。”
说来说去还是要吃它们,早知道就不带回来了。
“我不吃!”姜新棉生气地说:“它们还这么小,又这么可爱,你怎么能忍心吃了它们?”
早年日子苦,吃惯了野味打牙祭的男人不以为意,“再可爱那也是一盘菜。”
“不行!”姜新棉不由就抱紧了篮子,“不准你吃它们!”
“不吃怎的?你还真想养着啊?”
姜新棉又摸了摸那几只小兔子,“我就要养着它们。”
“养不活的,还没断奶呢,不会吃草。”
姜新棉想一下,“喂它们羊奶可以吗?”
于明军无语了,“为了这几只小玩意再去买只羊?”
姜新棉嘟起嘴跟他撒娇,“之前是你说要给我买只羊的,现在又不算数了?”
“算数,谁说不算数的?不过,我买羊可是给你喝奶的,你别用来喂兔子。”
姜新棉摸着那些软乎乎,说:“它们才能喝多少啊?这么几小只。”
于明军扭头看她一眼,说:“这么喜欢小东西,干脆自己生一窝呗。”
姜新棉急得又去拍他,“你怎么满脑子都是生孩子呀?”
于明军故意粗着声音说:“咋,自己的娃不生,倒乐意养兔崽子?”
姜新棉不想搭理他了,“反正我就是要养着它们。”
“好好好,养养养,明天就去给你买羊去。”
这一天晚上回到家,于明军没干别的,就被姜新棉支使着给她那窝兔崽子挖洞了。
这些小东西还太小,不能晒太阳。
于明军小时候养过野兔子,别说这么小的就是那种毛长齐了的,一晒太阳毛色就变亮,一变亮没几天就蹬腿死了。
所以,他在院子的南面背阴处,那一丛晚饭花的旁边,挖了一个地洞,又在上面砌了一圈砖,砖上面搭了一块木板,防止他家虎子哪天闻到气味给扒开来吃了。
然后姜新棉又小心翼翼地往里面垫了一层棉花,才把那几只软骨囊囊的小东西给放了进去。
于明军出了一身汗,去洗了个澡出来,看见姜新棉还蹲在那里扒着洞口往里看呢。
他催她去洗澡,她不肯,担心小兔子会被野猫老鼠什么的给叼走了。
这女人就是不能让她们把兴趣转移到这些小东西身上,一看见这些小玩意,她就把他这么大个的一个威武雄壮的汉子给从眼睛里挤出去了。
新婚燕尔的,大好的时光岂能浪费在几只兔崽子上面?
于明军见催不动,干脆不跟她废话,直接抱起来就弄进了洗澡间里,于是就又陪着她洗了一次澡。
可恨这小女人,仗着有医嘱护身,使劲地撩他,撩完却又想跑,于明军哪里肯放,直接又给拉了进去。
两个人边洗边闹,水都泼了一地,直到把水都用完,他才抱着她出来。
这一晚,院子里的晚饭花开得好,香味飘得满院子都是。
卧室里的窗户开着,小南风拖着小小的步子钻进来,吹得窗扇吱悠悠的。
兔子洞里的兔崽子们都睡着了,于明军却睡不着。
他抱着她香喷喷软绵绵的小媳妇躺在干燥凉爽还散发着青草香的蒲草炕席上,听着他媳妇细小均匀的呼吸,就在脑子里构想出了那个洗澡间的一百种改造方案。
第一种就是:改大,再改大。当时怎么就没考虑到两个人一起洗澡时的问题呢?
还有,墙上那镜子太小了,必须换成大个的,最好是一直落到地面的那一种。
所以,接下来的这两天姜新棉在县城陪姜世恒考试,于明军就在家里闷头干活。
等姜新棉回来,就看见院角新砌起来的圈棚里拴着一只涨奶的母羊,母羊正低着头细细地咀嚼着鲜嫩的青草。
厨房里,热好的羊奶在锅里温着。
兔子洞里,五只小兔崽子都鼓着吃得溜圆的小肚子在睡觉。
而那个洗澡间,被于明军扩宽了一倍,房顶的水缸也增加了一个。
而且,他竟然利用简单的铁皮板、玻璃和油漆成黑色的水管,自制了一个太阳能热水器。
这一下,从水管里流出来的水都比之前热了几倍。
这男人也太能了吧?
“于明军,你这也太贤惠了吧?”
姜新棉看着站在房顶上、穿着红色跨栏背心、裸着精壮古铜色手臂,正在拧水管的男人。
她一边踩着□□往上爬,一边夸:“干脆,你不要上班了,在家好好照顾家,我养你吧?”
男人冷飕飕地看她一眼,“疯话!”
对于姜新棉这种把新婚丈夫一个人丢在家里,却陪着一个都快出五服的侄子考了两天试的行为,于明军颇有意见。
此时看见她被姜世恒送回来,于明军虽然心里已经乐开了花,脸上却必须得表现出点做为丈夫的威严来。
女人家家的,刚结婚就到处跑,以后可不得反了她?
“我说真的,”姜新棉爬上房顶,看着他正在干的那些活,“这些活我可一件都做不来。”
于明军继续拧他的铁丝,没有搭理她。
姜新棉走过去,挽住他的胳膊,“怎么了嘛?”
男人还是不说话。
她看着他,故意皱起眉头,装作为难地说:“你看你,脸拉的这么长,我都不知道亲哪儿了。”
这一下,于明军终于绷不住了。
他往房顶下面看了看,那边池塘里有人在洗衣服,还有光屁股的小孩子在塘里洗澡。
然后,他就把姜新棉拉进了房角边那棵伸到房顶上来的大槐树底下,使劲地亲了起来。
老槐树枝叶茂密,把两个人羽盖住,他就是把人给吞下去,底下池塘边的人也不会看见。
姜新棉却要吓死了,她清晰地听见那些女人们一边挥动棒槌砸着衣服一边互相开着玩笑话,而于明军的力气却大得很,她推又推不开。
她受不住了,小声着说:“错了……我知道错了……”
他离她寸许,“错哪儿了?”
她被他掌住后脑勺,水盈盈的大眼睛只能看着他。
她说:“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可是,你不能连我侄子的醋都吃啊?”
“老子急了连儿子的醋都吃,”男人的眼睛瞪起来,“一个都快出五服的侄子算个屁?”
“……”
好吧,吃醋的男人不讲理,看来只能好好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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