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第 7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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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莫石在村里转悠过,下午他就不去村里，准备去山里转悠转悠。

由于考虑到山里人缺的正是过冬的物资，莫石也就没有带太多的杂物,还是以实际为主。

“早去早回啊，山里这时候应该有不少饿疯了的野物你多小心。”

在杨林一番唠叨和叮嘱下，莫石背上货物篓子,开始他的进山之旅。

山上明显的比山下的积雪要厚,在村里行走的时候积雪才到脚踝，到山上差不多已经到莫石的小腿。

冰天雪地下莫石的异能也提不起太大的速度，只能一点一点的向前挪动，虽然对比寻常人来还是快了不少，但莫石还是觉得异常的慢。

山中的情况莫石也不是很懂,只依稀记得张翠翠娘家人那边有人烟活动的迹象，现在大雪封山，也不好盲目寻路。

莫石只得朝着张翠翠娘家的方向使去，好歹还可以向他们打听一番。

山里人只能依靠树洞生活,像这种大雪天气，都不住树上,纷纷搬到树下,树上存放一些粮食及吃食,活的犹如仓鼠。

好在山里的树够状大，一颗树挤下一家人不成问题，尤其是在这样寒冷的天气的，一家人就是要挤在一起才暖和。

莫石到访张家的时候,张家人都随之一愣，不太清楚这样冷的天，莫石到访有何意图。

“快请进,快请进。”

从在小山村帮忙的那几日来看，张家的老两口就清楚，张翠翠的这个弟夫不是一个简单人，就算不能交好，也不能交恶。

张爹一见莫石就恭恭敬敬的把莫石给迎进树洞内，吩咐两位儿子赶紧端茶倒水，茶是山里的树茶，水是雪水化开煮的。

这种天气周围的水潭都被冰冻起，厚度很大，根本无法做到凿冰取水，只能够通过融化雪水来做到基本的饮用。

莫石接过水一饮而尽，走了半天山路，身上早已冰凉，喝点热水也能够暖暖身子。

杨大朗见莫石喜喝索性又给他倒了一大碗，略有歉意道：“家里没甚好招待的，还望弟夫不要嫌弃。”

莫石摇摇头，没有多言，在山中冻了片刻，嘴唇有些张不开，舌头也被冻僵，再等他缓上片刻再说。

杨大朗见烧水壶中没了热水，便又去屋外干净处装了一壶雪水进来，莫石见状也未多说一个字。

这里山清水秀没有各种污染，即使是喝雪水也比末世的水干净得多。

张老爹又从一边抱来干净的柴禾把屋里的火堆烧得再旺一点，好让莫石身体快点回暖过来。

好在莫石底子够好，一炷香的时间身上的寒劲消失得七七八八，张老爹这才开口问道：“侄儿所开所谓何时，莫非是翠翠在婆家犯了什么事？”

莫石再次摇头：“张爹此言差矣，不是大嫂之事，此番我所前来是另有所事相求，不过临出门之际，大嫂托我为二老带了些东西。”

莫石说着便从随身的篓子底下掏出两身暂新的棉衣来，显而易见的是张翠翠为父母所做，不过她心里恐怕也清楚，这两身衣服二老多半都是不会穿的，最后还是要落到两位哥哥身上。

因此张老娘的衣服做的款式与张老爹的款式一样，甚至还比张老娘的身形宽出许多，

“难得翠翠还惦记着我们两个老的，俗话说得好，还是女儿贴心呐，不过侄儿回去还是告诉翠翠一声，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还是莫要做的太过，免得惹婆家不痛快。”

张爹不亏是个聪明人，只要莫石回去一说，这话传到胡大娘耳朵里，胡大娘也不会不高兴，甚至去难为张翠翠。

张翠翠一听父母这么一说，心中更是感动。

莫石没有兴趣关心他们之间打的哑谜，不过就是外嫁的女儿补贴娘家的事，只要不是把婆家的所以东西往娘家搬，稍微补贴一点不算甚事。

就连胡大娘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就不信张翠翠做这两身衣服，胡大娘会不知，不过是装作不知罢了。

张家人不必这样小心翼翼，就算是女儿嫁了出去，那也还是他们女儿不是，拿点女儿的补贴是应当的。

“知晓了，回去一定带到。”

“初次上门也未带礼，给你们带了些自家磨的面粉。”

莫石也知道自己空手上门而来不好，出门的时候，杨林给他装上十斤面粉，让带来张家。

张家人大喜过往，推辞两下，见莫石坚持才收下。

“侄儿所谓何事，只要是能够用上我们的地方，尽管使唤。”张老爹收了礼，肯定是要回报莫石的，不管莫石有任何需求，只要是能办到他一定办到。

莫石不假思索，就把自己这次进山的事情说与张老爹听，他就是想来打听打听山里人一般都居住在哪一块，山里这样大，就凭他一点一点的找，不知要找到何年何月去。

张爹听罢莫石的想法，一拍大腿，直言：“好好好，侄儿我们山里人正愁找不到地方去换取家用，你这样做无疑是救了千千万万的山里人呐。”

张老爹也是有苦难言，山里人靠打猎为生，一辈子不通庶务，不识大字，就算是出山而去，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一样会被人坑，何况像他们这种全身上下连个铜板的人都没有，连城都进不去。

唯一的换取方式就是跟山下的村民换取家用，可他们能够出山的人也是少之又少，自己都不够用，怎么会换给他们。

以前他们的日子过得有多苦，自然是不必言说，自从张翠翠嫁入杨林，他们一家的日子才渐渐好起来。

比起山里其他人家过起来，不知好了多少倍，所以他们感念杨家，但又应着家里两个蠢儿媳的原因，不敢与杨林过多的走动。

莫石一听张老爹的话，还觉得他有些夸大，自己只是进山卖货，怎会相当于是解救山里人。

张老爹言莫石不信，也不多多说，待会他自己去看了便知，随后便把自己所知道一些山里人居住的地方，道了出来。

“侄儿，要是遇上别人，你也可以向我这般打听的问问，没准他们还认识更远的人。”

莫石一一点头应着，他承张老爹的这份情，以后有机会再还，不多时张老娘煮了些肉汤来与莫石喝。

她也知山下人不缺粮，但缺肉得紧，煮些肉汤，想必是爱喝的，只是她千算万算没算到莫石是个会打猎的，家里如今也是不缺肉的。

既然是人家的一片好心，他就稍微喝了小半碗顺顺嘴，味道算不得有多好，甚至还带着丝丝腥味，莫石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便咽了下去。

“如此便就不打扰，我还是早些卖完东西家去，免得家里夫郎担忧。”

莫石喝完肉汤起身告辞，张老爹自然是以莫石的生意要紧为由，又恭恭敬敬的把莫石给送出树洞，直到莫石的背影不见才关上树洞大门。

树洞里的几个小孩，望着桌上的那盆肉汤，一个劲的在咽口水，但刚才有客人在，他们不敢有所动作，现在客人一走，再也控制不住吞咽。

“拿碗过来，一人尝上几口吧。”

张老爹见孩子们这样，也是心疼，但冬日里打不着猎物，这雪又不知要下多久，平日里都不敢让他们吃饱，这会见了肉汤能不饿才怪。

没办法山里人苦，大雪天不敢出去打猎，要是遇见大家伙根本就没办法跑路，受了寒也没有可以医治的地方，只能一家人蜷缩在这小小的树洞里，靠着以前的余粮生活。

要是今年的雪化得快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可以少挨着饿，要是化得慢，前面使劲吃，后面没有东西吃，一家老小都只能饿死。

几个小孩一听张老爹发话纷纷找出自己的碗，凑到桌边开始胡喝起肉汤来。

张老爹望着莫石拿出过来的十斤面粉，还有树洞上藏着的粮食，感叹一声：“今天我们冬日可以不必向往年那般拮据咯。”

莫石顺着张老爹所指的方向不过走上一里，果然又见一户住在树洞里的人家，上前去敲了敲门，过了好大晌才有人来开门。

从树洞缝里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眸子，正十分警惕地看着莫石，身上的衣服是用各种兽皮七拼八凑缝起来的，说是缝也不太恰当，就是用草绳给箍了一下，边上的豁口都能看到里面黑黝黝的皮肤。

脚上更加随意，一双不太结石的草鞋，脚趾头和脚后跟都露在外面，开门的这点功夫已经被冻得乌紫。

一身脏兮兮的看不太清楚模样，绕是在末世呆习惯的莫石，这会儿见这位小男孩也不禁一怔。

“我是从山下来的，来贩卖山下货物的，你家如果有大人，还请他出来说话。”

两人都不熟，莫石也不提出到他家里去，只在站在门边，替小孩子把风口处给挡住，好让冷风吹不着他。

小孩子听罢，进到屋里，不多时出来一位与小孩子打扮差不多的妇人，声音有些古怪地问：“有些甚。”

莫石听她发音不清晰，应该是常年没有与人打交道所致，也没吱声，只把后背上的篓子放下来与她看。

妇人的眼中明显的闪过一丝惊喜，过后又有些痛苦，有些试探道：“怎么换？”

莫石看她小心翼翼的试探便清楚，她家没有铜板，所以才会用“换这个词。”

“一斤肉抵十文钱，一文钱能够换一根针。”

莫石害怕妇人听不懂，还用手比划了几下。

妇人听懂后脸色闪过一抹惊喜，急急忙忙的跑回树洞里，拿出一堆风干肉，堆到莫石的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自从上次讲完故事后，我的基友天天拉着我给她讲，说是我用这个方法锻炼脑洞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