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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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摊牌沈釉去见何一心。

沈釉送了银子,在正屋吃过了茶,又去何誓的房间小坐了一会儿，主要是想看看何誓的生活环境。进去才觉得林景琝是真的没夸张，按理说何誓也是公府的小哥儿,屋子里也该像电视剧里那种小姐闺房一般精致,可事实上何誓的日子过得确实太简陋了。若说摆件字画可能是被抄走，可连被褥和衣裳都是半旧的素色，布料也看起来一般。别说是林景琝,就是沈釉见了也是有些心疼的,不然接济也银子也不会数额越变越大了。

待房间里只剩了沈釉和何誓两个人，沈釉只顾着四下打量感慨，却没注意到何誓攥着衣角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咬了咬牙，“噗通”一声跪在了沈釉的面前,可把沈釉吓了一跳。“你这是干什么？”

沈釉都懵了,主角受不该是坚韧的，高洁的,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吗？为什么会对他下跪？

何誓忍不住流下泪来：“我家里的情况表嫂也看到了……我哥哥从娘胎里就带了病，虽然不至于要了性命，却要一直吃药维持着。以前我父亲虽不甚受祖父宠爱重视，府里倒也不会亏了哥哥的药。可是自从抄家以来，账上是一分银子也没有了，家里的东西又被抄去一空,连典卖也无物可卖，多亏了琝哥救济……”何誓抹了抹眼睛：“我并非贪图财物之人，可也不忍心看着亲哥哥无药可医，只得收了琝哥的银钱。我这辈子便是要抵给琝哥了……可听说姑姑因着与我父亲的旧怨不愿琝哥娶我为正妻，我求嫂嫂成全，多少给我家里一份聘礼足够我哥哥吃药，便是做妾我……我也愿意！”

沈釉听在耳中，也是有些无语，拉了何誓一把：“你先起来。”

难怪原著里何誓明明知道林景琝已有正妻，也愿意嫁入府中做妾，恐怕也是因为他哥哥的病太缺钱，这分明就是养了个男版林黛玉啊。且聘礼这事儿还非得提前说好不可，否则要是直接走了府中公账，未必能送到何誓的父母手中呢。

他想了想，却还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会来求我呢？”你和林景琝那么亲近，直接和他说不好吗？

何誓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就是因为和林景琝相处得多了，才知道林景琝其实在家里做不得什么主的，处处都要被何一心管辖。所以他求林景琝，林景琝还要回去求何一心，而何一心能愿意让他痛快吗？

倒是沈釉……那日在西游苑见了沈釉行事，加上林景琝三不五时跟他说些家里的事情，从零零碎碎的片段中反而让何誓推测出，如今府里真正能做主的早已不是何一心了，而是沈釉。

沈釉：“……”

看看，何誓一个外人都看明白了，何一心你还没察觉到自己掌家的失败吗？

不过就现在来说，何一心虽然不再管事了，但昭诚侯要休妻，林何两家的关系还不知道要怎么变化呢，他也不敢一口答应下来，只好按照原著的剧情给何誓稍微剧透了一下：“你放心吧，景琝心里是有你的，即便一时不成，他最终也会想尽办法让你成为他的正妻。”

不过经此一事沈釉倒是有些迷惑了，林景琝是真的爱何誓，那何誓是真的爱林景琝吗？还是家里困难，实在需要救急……

看着何誓明亮的眼睛，沈釉连忙把这个念头甩出脑海，这种问题就不要细思了，以免恐极！

……

另一头，忠勇公半天才想起来何誓是谁：“是……老七家的那个哥儿？”

实在是家里孩子太多了。他的庶子就有十几个，庶子再生孩子，嫡出的庶出的一大堆，他这个做爷爷的实在想不太起来了。虽然不知道林景琝为什么会看上一个小哥儿——对忠勇公来说自然还是更喜欢娇娇软软的女人。

不过昭诚侯都开口了，一个小哥儿而已，忠勇公也并不放在心上，林景琝想娶就娶呗。于是点点头很随意就答应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能嫁出去一个孩子换些聘礼来，对于忠勇公府来说也是好的。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忠勇公府不再过问昭诚侯对何一心的处置，只要不休、不死，随便送去哪个庄子或是软禁在府里。而定下林景琝和何誓的婚事，也是昭诚侯希望林景琝能转移注意力，别再老找他要妈妈了……

对于何誓这个孩子，昭诚侯自林景琝求娶之后，也派人了解了一番。倒也是个好孩子，难得的是孝顺又有爱兄长，从林景琝那里要来的钱都拿去给哥哥治病了。现在昭诚侯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了，娶媳妇不论出身只论品行！家宅安宁合家兴旺才是最重要的。

他盘算着等何誓进门了，自己就给林景琝谋个差事，至少有一份保底的收入，再加上府里的月钱，他和何誓两个人平日也够花用，剩下的还能接济一下何誓的娘家。

只是管家的事就不让何誓插手了，手里过得钱多了，以免再养出来一个何一心。这方面昭诚侯还是更信任沈釉的。

回去的路上，昭诚侯把这两件事跟儿子媳妇说了。听说不能休掉何一心，沈釉很是失望。

但转念一想也是，自己还是太天真了，这又不是离婚了高达百分之六十的现代，休妻还是挺大的一件事，况且还牵扯到两个家族的关系。不过也足以见得，愿意为了他们休妻的昭诚侯，对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和林景珩是多么宠爱了。

既然如此沈釉也要投桃报李，为昭诚侯想一想：“那么还是不要把夫人送去庄子上了，送人出京城难免被人注意到，对咱们府里的名声也不好。我看府中还有许多空着的院子，改建一番让夫人住进去。她还有好些陪嫁被我安排到绣院做活儿了，到时候也可以抽调两个去伺候她。”

“届时就对外声称，夫人病了需要静养。仍住在府里外人也说不出什么来。”主要是何一心的两个弟弟不能找事儿。

昭诚侯听了很满意，并且觉得沈釉真是个大度的好孩子：“那此事就交予你办吧，我就不再过问了。”

沈釉微微一笑：“父亲放心。”他回去可要好好问问伊初瑶，怎么在昭诚侯府里建一个女子监狱来！

于是回去后，沈釉很快便看中了一处阁楼，在府里的西南角，平日用来堆放一些用旧了、掉漆了，但还没有损坏的桌椅家具。沈釉命人把里头的杂物搬空了，又请来泥瓦匠按照监狱的标准砌了高强，安装了电网……可惜没有电，只是铁丝网，以防何一心逃走。

又在绣院里选了两个对何一心“忠心耿耿”的仆人，一并送了进去。

最后就只剩下主角何一心了。

沈釉打算亲自去见见何一心。林景珩很是反对，抱着沈釉的腰不撒手：“她要是发疯怎么办？她要是袭击你怎么办？你这几天已经为了那阁楼的事情忙了好几日了，再累着我崽崽了。”自从上回被沈釉教育过，林景珩就不再说肚子里的孩子是儿子了，而是叫崽崽，让沈釉好笑又满意，觉得林景珩真是乖觉。

如今沈釉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快三个月了，但沈釉本人还是和以前一样清瘦，半点看不出来是个孕夫。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小腹好似有了一点点弧度，如今被林景珩拦腰抱住，沈釉连忙一手护住肚子，一手去打林景珩。

林景珩笑呵呵道：“我收着劲儿呢，可不敢碰着我们的宝贝。”

沈釉还是把他推开了，自己小心的闪躲到一边儿，拒绝林景珩的触碰。朱大夫可是交代了，三个月之前最好不要行房，之前他会觉得腰酸不适，就是被不知情的林景珩给闹的，很怕孩子会不稳，这几天都拒绝林景珩的肢体触碰，毕竟他们俩的房事是那么和谐，抱着抱着搞不好就要擦枪走火，还不是林景珩单方面的。

躲得林景珩远远的，沈釉才恢复了理性的思考：“她应该不敢吧……我觉得你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担心何一心？毕竟在她眼里，我可是死了的人啊！”

从鬼屋回来何一心就被关了起来，院里的仆人全部送去沈家村做苦力，看门的和送饭的也不敢和她说一句话。唯一和她有过语言交流的林景琝又不知道何一心曾经毒害过沈釉的事情，以至于……到现在何一心还不知道沈釉没死。

沈釉：忽然兴奋.jpg

“我决定天黑了再去见她哈哈哈哈哈哈!”

林景珩：“……”

这样一想，确实是何一心的心理状态堪忧呢。

于是到了傍晚，沈釉特意找了一身纯白的衣服，打算换了去见何一心。林景珩在一旁看着，总还能过过眼瘾，并三不五时还要的出出主意：“这个不好，换红色，红衣鬼才厉！”

沈釉：“……”

沈釉颇为无语道：“你现在倒是不怕了。”

上次林景珩可是一进鬼屋就腿软，晚上回来抱着他还撒了好一会儿娇，闹得沈釉差点搞不清到底谁才是小哥儿。

林景珩强词夺理：“我本来就不怕！我只是对那个鬼屋产生了心理阴影而已！”

沈釉懒得和他争，想了想：“可是上次我在鬼屋就穿得白色，现在换了红色不接戏啊！”

两个人叽叽喳喳争执了半晌，最后沈釉穿了一身半白半红的衣服去见了何一心。直到进了何一心的院门沈釉还在感慨，他和林景珩早一起的时候怎么那么幼稚！无论是白衣还是红衣都还算吓人，这红白相间的算什么，一点儿也不吓人之外竟然还挺好看！

但是显然，对于何一心来说不拘是什么衣服，只要是沈釉这个人，对她来说就够恐怖了。

被关了大半个月，今日终于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何一心简直是激动万分，还以为林景琝终于帮她求情成功了，欢天喜地的从屋里跑了出来。

然后就看到沈釉的“鬼魂”又来找她索命了。

何一心两眼一翻，又吓晕了过去。

沈釉：……

他只好蹲在何一心旁边，等了半天何一心才苏醒。

见何一心张嘴就要嚎，沈釉连忙阻止：“别喊——我不是鬼，我是活人。”

何一心瞪大了眼睛。

沈釉想了想，开始信口胡诌：“因为我状告成功，阎王爷把你的一部分阳寿分给我了，我就还阳了。”

何一心愣了片刻，眼泪开始无声的、疯狂的往外飙。

沈釉在心里笑得打滚，吓唬了何一心之后便开始说正事：“想来你最近应该好奇，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院子里吧。”

何一心之前确实是不明白，不过现在看着沈釉还活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必定是他还阳之后跟昭诚侯告状了呀。何一心流了一会儿泪，最终畏惧于鬼神的力量，不敢再有半点恶念，向沈釉低头道歉了：“我错了……我不该害你，不该害景珩……现在我已经得到了教训，我的阳寿都赔给你了，你就放过我吧……呜呜呜……”

沈釉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若是在害了林景珩之后就收手，虽然还是会被沈釉挤兑，但至少也能在正院做个富贵闲人，儿子成亲的时候也能出场接受跪拜，哪像现在只能落个锒铛入狱……

“不会要你的命啦。”沈釉看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很是有些嫌弃。如今何一心一个人关在院子里，连伺候的人都没有，她一个做惯了富太太自理都成问题，衣服头发都不是很干净。沈釉不动声色的离她远了一点：“现在已经不是你我之间的事了。侯爷知道了你要害景珩，很是生气。原本打算休掉你……”

何一心这下是真的惊恐了。若她被休弃回忠勇公府，且不说忠勇公府如今的困顿，她以前没少因为做了侯夫人就回去作威作福，欺负如何誓父亲这样的异母兄弟。若是她被休回忠勇公府，还能有好果子吃？？

“不过你父亲不同意。”沈釉吊足了她的胃口，眼见何一心刚要松一口气，又道：“忠勇公说你若被休，家里其他姑娘小哥儿不好嫁人。只要父亲不休弃你，怎样待你都可以。哦，忠勇公还准了把何誓嫁给林景琝。”

这大概就是杀人诛心了吧，沈釉觉得有点残忍，同时心里又十分爽快：“然后侯爷就把如何处置你的权利，交给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日万达成！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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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大家都在猜测快要完结了，我看了一眼大纲，大概会在150章（可能更多_(:3」∠)_）完结……

应该还要再写一段时间吧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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