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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文学城首发

19

文章是以兴和小学在建的图书馆作为切入口开始叙述的。裴锐年先是揭露了兴和小学图书馆在建设过程中存在偷工减料和建筑用料劣质的问题,接着便引出了兴和图书馆。

兴和图书馆并非兴和小学新建的那栋图书馆,但是两者间也不是没有关系。相反,某种程度上,二者关系甚是紧密。

兴和图书馆原本应当成为兴和区内最大的图书馆,五年前起建,然而开工刚刚一年,就发生了楼房坍塌事件,造成许多施工人员受伤,更有数人死亡。

这件事过后,图书馆施工停止,废墟清理后余下的建筑至今已成烂尾楼,盘踞于城市一隅。

当时舆论没有发酵,现在有关这件事的相关报道都是宣称“意外”——愈是整齐划一的口径,就愈发可疑。

但没人去深究。

也或许,没有人敢。

而此事过去三年后,去年,兴和小学图书馆开始建设。

这篇文章里称,兴和小学图书馆里预计上架的图书,有一部分源于当初本应供给兴和图书馆的。而兴和小学图书馆的修建资金,当中百分之五十由一位名叫郭起轩的教育企业家资助。

巧的是,兴和图书馆的项目发起人之一也是郭起轩。

这次负责兴和小学图书馆建设的房地产公司倒是与兴和图书馆的不同——只是看上去。

因为这次负责兴和小学图书馆的仍是同一家房地产公司,这次不过是改名换姓后卷土重来。

文章内容很长,从表面的豆腐渣工程到背后纠纠缠缠的利益牵扯与债务纠纷,裴锐年毫不吝啬笔墨,一一道来。

他的文字与本人随和的性格不同,严谨而严明,冷酷又客观。

乔柚怎么都想不到兴和小学还能发散出这么一桩事。

她猛然想起去采访的那天,工人的闪烁其词与工头的讪笑打岔。

那天裴锐年也去了,但他的目的本应和她一样。

他那天还在说,自己也决定退出调查记者这一行了,就当个普普通通的电视台记者。

乔柚心里有股说不清的感受。

这段时间她也听赵松冉说过不少她以前的工作。她起先并不是干调查这一路的,和记者部的多数同事一样,是个普通的报社记者,直到去年,她开始涉足一些危险地带。赵松冉劝过,可没劝成,于是也开始帮助她。

乔柚笑说这是“打不过就加入”,赵松冉被她逗笑,笑过便说:“曾经我也试图去做点什么,可惜年轻时我始终缺少了些勇气。所以至少现在的我可以给后辈提供一点支持,也算对得起当初的胆小了。”

随着失忆后平静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其实乔柚偶尔也会想,以后就这么安于现状也不错。

毕竟这次大难不死,只是失去了记忆,可谁能保证以后次次都能有化险为夷的运气呢?

运气是这个世界上最说不准的东西。

比爱情还要说不准。

所以上次在兴和小学遇到裴锐年,听完他那番话,她多少产生过动摇。

也许裴锐年是对的,她想。

趋利避害,人之天性,她也不可避免。

但是现在裴锐年所做的和他当然说的正相反。

调查走访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距离上次采访工人过去仅仅半个月,他在这半个月里就将所有的来龙去脉一一查清,可能性有多大?

还是说,他一早就在关注这件事了,那次去兴和小学采访只是明面上的工作,实际仍然为了豆腐渣工程的调查?

晚上回家将这篇报道又看了一遍,乔柚窝在电脑前不知不觉咬起指甲。

一杯热牛奶放到她面前。

“什么时候还有咬指甲的坏习惯了,”江见疏说着,敲了敲牛奶杯子,“别光吃指甲,喝点牛奶。”

乔柚幽怨地抬眼看看他,捧起牛奶喝了口。

牛奶加了糖,又甜又暖,几口下去她心情稍有好转。

她往边儿上挪了挪,拍拍空出来的位置。

江见疏在她身边坐下。

“在烦什么?”

“也不算烦……”乔柚犹豫地说,“我就是在想以前的我到底是怎么看待这份职业的。”

江见疏看向电脑屏幕,页面还停留在那篇曝光文章。

江见疏问她:“你想起来了多少关于裴锐年的事?”

“基本没有,”乔柚闷道,“但是上次遇到裴师兄,他说我刚上大学的时候非常不喜欢新闻系。”

这件事江见疏也有所耳闻。

江临舟曾经说过她刚上大学时情绪低落了很长一段时间,那段时间她表露得最多的一种情绪就是对新闻系的讨厌。

“但是你现在还是成为了记者,”江见疏说,“我听阿舟说过,你的转变很大程度上是受到裴锐年的影响。”

乔柚:“真的?”

“嗯,包括去年你开始涉足调查这一块,也是看了一篇他写的文章之后。”

江见疏说着,将那篇文章搜索了出来:“没记错的话,是这篇。”

这同样是篇曝光文章,曝光的是某一偏远山村里的一条妇女儿童拐卖链,这条拐卖链相当成熟完整,而由于种种原因始终没能被法律制裁。

而在裴锐年的文章面世后,社会舆论洪流般爆发,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直到公理给出一个应有的答案。

乔柚从满篇的文字中看到的却是裴锐年在调查过程中的艰辛。

她想起了他手臂上那道长长的疤。

然后抬手,又一次摸了摸自己额角的伤疤。

江见疏撩开她的刘海,目光停在那道凹凸的疤上:“还疼?”

“不疼了,”乔柚抓住他的手放在上面,“江见疏,这玩意儿是不是很丑?”

乔柚自认长得不赖,这个疤虽然有碍观瞻,但她还真没为此失落自卑过。

只是忍不住想问问。

就像是在撒娇。

江见疏摩挲着那道疤,垂首吻了吻:“不丑。”

他顿了顿,唇往下,在她唇角短暂停留。

等他退开,乔柚看见男人唇上沾了一点牛奶的白渍。

他伸出舌尖将那点白渍卷走,蹙了蹙眉发表评价:“糖放多了。”

“一个人喝是挺甜的,”乔柚勾住他的脖子,眨眨眼,“但是两个人一起,糖分应该能均分。”

她歪理一向多。

江见疏挑眉,抽了张纸巾糊到她嘴巴上,边替她擦唇边的牛奶渍边温和地说:“我记得乘法口诀表是二一得二。”

谁还没个歪理了。

-

揣着颇多疑问,乔柚给裴锐年打了个电话。

裴锐年问:“是想问我图书馆的事?”

“是。师兄你怎么知道?”

那边哈哈一笑:“猜的。之前我每次发完这类文章,你都会联系我。”

裴锐年说她联系他除了关心他的安全外,还会问些调查相关的事情,比如如何入手的、做了哪些准备、怎么进行调查的、途中发生过什么……

跟一场私人性质的小采访差不多。

“裴师兄,你那天不是说……不打算再继续调查记者这一行了吗?”乔柚问。

“是啊,我是这么打算的,”裴锐年笑了下,颇有些自我打趣意味,“但是人生就是这样充满意外,我不主动去接触,可异常和线索怼到我眼前来了,你说我能怎么办?”

“图书馆的事只用这半个月应该不会这么快有结果。”

裴锐年无奈:“师妹,你就非要戳穿我。”

他笑了笑,道:“半个月是不够,我是从去年开始调查这一系列事件的。”

裴锐年说,去年兴和小学的新图书馆正式开工,本来没谁关注这件事,不过是一所小学范围内再普通不过的扩建项目。

直到他不久后机缘巧合下采访到了郭起轩。

四年前兴和图书馆的坍塌事件不了了之,裴锐年和那起事件中的受害者家属打过交道,看着受害者的家庭一个个千疮百孔,他心里始终扎着根刺。他一直在等也在找机会去深入了解这件事,有同行业曾试图去挖掘,但都没有了后续,更有两位同行一度面临着吃官司。

采访郭起轩是他等待许久好不容易等来的一个机会,也是在那场采访中,他知道了郭起轩和兴和小学新建图书馆之间的关系。

裴锐年立马开始探究兴和小学图书馆背后的地产公司,结果和他预料的八.九不离十。

“工人们也知道建筑材料有问题,但他们只是个打工的,没有决定权,也没有资本去对此提出异议,不然面临的就是收拾包袱滚蛋,然后全家喝西北风,”裴锐年说,“不过至少他们还有良心,对于我的询问,大多都会配合。

“其实兴和小学图书馆的问题并不复杂,复杂的是它背后的东西。不过好在,不枉我花费一年的时间将这些东西调查清楚,接下来我也会尽量去推动这件事的后续处理,还四年前坍塌事件的受害者家属们一个公道。”

裴锐年说到最后,长长地舒了口气。

尽管曝光了也不代表事件就此圆满解决,动了这么大一块蛋糕,谁都保证不了之后的走向。

然而万籁俱静与剑头一吷,总归是有区别的。

乔柚听着他洒脱的声音,忍不住又问:“裴师兄,你会后悔吗?”

在以后的某个将来,后悔在这么一条险路上徘徊往复。

“我不是说过了吗,不后悔是不可能的。人都会有后悔的事情,我也一样。只是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你自己硬着头皮也要去干,那后悔也没用。比起后悔,不如想想既定事实下怎么让自己不要太后悔。”

裴锐年道:“我知道我一直以来影响你很多。说实话,我觉得我远不够格。我只是在做我职业内应该做的事情。比起受人尊敬,追求事实真相才是我们的本职。”

乔柚心头微震,细细咀嚼着他的话,隐约在若有若无的迷雾中探出了一点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  热心小贴士:快往后翻还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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