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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凌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
山间燃起了篝火,透过微弱的亮光,他发觉自己正躺在两面呈犄角之势的山壁中间,枕在一个人的膝上。
钟凌登时大为窘迫,马上便要支起身来,却被颜怀舟眼疾手快地摁住了肩膀。只听他不悦道:“这么着急着起来做什么?”
钟凌浑身酸痛,提不起力气,但他又实在不肯就这么躺在颜怀舟的腿上,涨红了脸挣开他的手。颜怀舟怕他再撕裂了身上的伤口,只得黑着脸将他扶到一旁,让他靠在山壁之上。
钟凌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其他人呢?”
颜怀舟没好气道:“其他人都在外面,正在称颂你的伟大。”
钟凌被他说得脸上一热,半晌后才低声道:“你犯不着如此取笑我。”
颜怀舟嗤道:“我取笑你?清执安天下,听澜定九州。神君真不愧是你们仙门的荣耀。”
见钟凌被他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才肯放缓了语气:“现在感觉怎么样?”
钟凌尝试着吐息一番,摇摇头道:“无碍。”
颜怀舟也知道他伤的不算重,只是灵力消耗过大,加上禁咒反噬,身体有些吃不住,这才昏了过去。但面上还是难掩不虞:“我说了千百次让你不要托大,你总是一句也听不进去。”
钟凌安抚他道:“真的没事,下次我会小心的。”
颜怀舟哼了一声:“你先前还说,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出手。除了骗我,你还会做什么?”
钟凌自知理亏,又实在没气力同他争论,只得四下打量一番,转开了话头:“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颜怀舟道:“我们斩杀了九婴之后,便回到了安顿其他人的地方。你一直未醒,附近又只找到这里勉强可以留宿,我们便在此地先住一晚。”
钟凌又问:“花道戍呢?他可有什么异常?”
颜怀舟扬了扬下巴:“也在外面,并没有什么异常。见你人事不知的被我抱回来,还很是哭天抢地了一场。”
钟凌瞠目结舌:“你说什么?抱——抱回来?”
颜怀舟面不改色道:“不然呢?难道要把你拖在地上拖回来,还是叫人一起将把你抬回来?”
钟凌哑然,一时说不清楚到底怎样回来才更加丢脸。
颜怀舟见他一副苦恼的神情,未免暗自好笑,这才觉得出了胸中一口恶气,又想起眼下要与钟凌说的那件那事来,便扬手设下了一个结界。
他对此道不甚精通,结界也设得很小,只能容纳他与钟凌两人。钟凌还以为他又要闹什么幺蛾子,刚要开口斥责,便见颜怀舟端正了神色:“阿凌,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看他不似玩笑,钟凌也不由坐直了身子:“什么事?”
“我在转运阁的幻境里仔细观察过那个大妖云极,他的衣摆上绣着九婴。”
钟凌倒抽一口凉气。
“不止九婴,还有穷奇与梼杌。”
钟凌又抽了一口凉气。
“其余的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
钟凌猛地站起身来:“你怎么不早说!他…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颜怀舟摊了摊手:“之前我怕你忧心,所以并未告诉你,又哪里能想到居然真会遇上活着的九婴。”
钟凌思忖片刻,沉声道:“那还等什么,我们立刻就去找到他,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颜怀舟却叹了一声,示意他先冷静:“阿凌,这种事未免太过耸人听闻,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的。况且只出了一个九婴就让我们手忙脚乱,如果真对上那个云极,又有几分胜算?”
钟凌不认同他的观点,正色道:“不管有没有胜算,总要一试!妖族蛰伏数百年,若是在此时兴起风浪,那——”
颜怀舟道:“这一切都不过是我的猜测而已,未必就有你想得那么严重。”
“况且——”他抬起头,似贪恋,似不舍,屏息静气凝视着钟凌的脸。
“已经有人下山传讯去了。过不了多久,你兄长,你父亲,便都要来这里找你了。”
他脸上竟带着一抹温柔的微笑,声音放得极轻:“阿凌,我是不是该走了?”
钟凌一凛,几乎不假思索道:“不必!”
颜怀舟脸上的笑意,终于慢慢散至眼底。
山间星火璀璨,明月高悬当空,两人一番密谈之后,颜怀舟又再三确认了钟凌的确已无大碍,这才肯放他出来。
今日连生异变,修士们都已经精疲力尽。但他们此时仍旧片刻都不敢放松,只得强撑着精神聚拢在一起。
远处古怪的紫雾又自山中徐徐蔓延开来,比之前的诡谲之感更甚,直令人心中发毛。
有不少人已经打起了退堂鼓,决定明日一早便下山去。这聚灵山里纵使藏着再诱人的宝贝,那也要有命消受才行——但也有人仍不死心,围着篝火低声商讨明日要如何登顶。
花道戍最先听到这里的动静,抬头望见钟凌出来,立刻跳了起来惊喜道:“清执神君!你醒了?”
钟凌朝他浅笑颔首,花道戍却十分激动,一个箭步冲上近前去:“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你知道么?——我听过你的许多故事,一直对你都十分敬佩!可是先前怎么就没能认出你来……”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颜怀舟懒洋洋地跟在钟凌身后,对他招了招手:“嗨。”
花道戍忍不住打个哆嗦,毛骨悚然的后退了半步。
颜怀舟正心情大好,因此丝毫都不在意众人齐齐向他投来或憎恶或忌惮的眼光,大剌剌的伸出手揉了揉花道戍的头发,笑眯眯道:“怕什么?我又不吃小孩。”
花道戍好歹也已经同他相处过一段时间,还不至于被吓得拔腿就跑,胆战心惊的支吾道:“真、真的么。”
钟凌一露面,便少不得有人聚拢过来与他见礼。只是众人面色各异,唯有祝余真心实意道:“今日多亏了神君,我们才能全身而退。修宁在此谢过。”
他言语间诚恳亲近,显然已将钟凌当做了自己人,还极为和颜悦色的对颜怀舟致意:“挽风公子。”
颜怀舟漫不经心的笑意僵在嘴角,心中一时间百味陈杂。这个称呼,还真是…久违了。
赵子易与祝余同气连枝,见他出言示好,自然也跟着表达了一番谢意。如此寒暄一番,其他人都各自散去,沈星驰才施施然向他们走来。
他看也不看颜怀舟,只对钟凌生硬道:“多谢。”
虽然语气十分冷淡,但这对他来已是极为难得。颜怀舟不禁咦道:“阿凌你看,太阳今天打西边出来了。”
钟凌目色坦然,不卑不亢:“不必言谢。不周山职责所在,这是我应该做的。”
几人便一起围着篝火坐下,祝余望了一眼那越来越浓的雾气,不免忧心忡忡:“如今山中的情势已非我们所能控制,也不知北斗仙尊有没有接到消息,赶来此地。”
沈星驰斜了颜怀舟一眼,语气不阴不阳:“何须劳动北斗仙尊,天塌不了。这聚灵山里,可多的是大有来头的人。”
颜怀舟噗的一声笑出声来。
沈星驰不悦道:“你笑什么?!”
颜怀舟无辜的看着他:“想知道?那你叫我一声好哥哥,哥哥就告诉你一个大秘密。”
沈星驰勃然大怒,拍剑而起,钟凌看他吐息都尚且不稳,生怕他一不小心被气晕过去,忙拦下了他,对颜怀舟恨声道:“现在都已经是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胡闹!”
颜怀舟这才收敛几分,无聊的耸耸肩膀:“唉。这里正坐着一位最有来头的人,你们却有眼不识泰山。”
他明明是在与沈星驰讲话,眼神却幽幽落在了花道戍身上:“——摘星神君还不知道吧,这位小兄弟,可正是转运阁那位云极大人的道侣呀。”
祝余和赵子易还没听明白他在说些什么,沈星驰却是神色骤变,噌的一声亮出了吾皇,毫不犹豫的向花道戍刺来!
他虽然身受重伤,但花道戍不过只是个长生境的小修士,如何能避过他的一剑?若不是颜怀舟眼疾手快将人扯到身边,恐怕花道戍当场就要被他穿个透心凉。
沈星驰刺了个空,怒目圆睁道:“颜挽风,你竟还带着这等妖人在身边!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颜怀舟摇头啧啧:“你修道修了那么多年,怎么还是如此沉不住气?来来来,坐下慢慢说。”
花道戍被沈星驰吓了一跳,又惊又气,回过神来连眼圈都泛红了,带着哭腔吼道:“摘星神君!我哪里得罪你了??你凭什么二话不说就要杀我!”
沈星驰在转运阁中见过云极,自然与钟凌他们先前一样,认为花道戍绝不是简单角色。但没想到他灵力如此低微,连躲都不会躲,并不像是装出来的。此时又见他一张稚气的面庞上几欲滚下泪来,不免一阵无语,只对颜怀舟恼怒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钟凌便将他们在疾风城遇见花道戍与云极、又在聚灵山中把花道戍捡走的经过讲了一遍。这事的确令人匪夷所思,不仅沈星驰,就连祝余和赵子易都面面相觑。
颜怀舟最后对他们总结:“这位小兄弟如果不是被人骗了,那就是个缺心眼儿。”
他看似说笑,钟凌却明白他这即是要提点其他人花道戍的身份,又暂且不打算与花道戍彻底的撕破脸,于是便认真接过话头:“是的。我们一路同行下来,他除了有些招灾,其他地方都挺好的。”
众人:“……”
花道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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