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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天气始终阴雨连绵,脚下的道路上尽是湿滑不堪的积水,就连迎面吹来的风里也沾染着黏黏腻腻的气息,直搅扰得心头挥之不去的烦躁感愈发强烈。

花道戍已经把自己关在家中闷了许久,今日不过是想趁着雨停出门走走透上几口气,那个他并不愿意见到,又总是甩不脱、避不过的人,便再次沉默地缀在了离他身后不远的距离。

他忍无可忍地回过头去,对云极怒声道:“你能不能不要再跟着我了?!”

小修士的疏远和厌憎丝毫不加遮掩,但却那么的理所当然。云极对花道戍这般不留情面的质问无所适从,只好如往常一样低着头一语未发。

花道戍等了半天,也没能得到云极的半分回应,不免更加气急败坏地跳脚道:“我早就说过了一百遍,我不想再看见你!难道你听不懂吗?”

云极的神色颇有些局促,过了半晌才在花道戍的怒视下朝他微微抬起眼睛,讷讷开口道:“听得懂……”

“我只是,不太放心你。”

他的嗓音低沉暗哑,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的意味。可花道戍一点也没有要听他解释的意思,闻言马上嗤笑一声,连珠炮似的出言讽刺道:

“真是好笑。你为着一颗破珠子跟我翻脸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不放心我?你把我丢进你们妖族水牢里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不放心我?”

“云极,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就活该这样被你骗得团团转?”

花道戍问的这些问题,云极一个都答不上来。

他在小修士咄咄逼人的目光下不安地后朝退了两步,竭力将声音放得诚恳轻柔:“对不起。”

花道戍定定地望着那双碧绿色的瞳孔,和云极僵持了片刻,忽而觉得一阵泄气。

果然,又是“对不起”。

这段时间里,云极重复了太多遍同样的话。但“对不起”这三个字对他来讲,根本就没有意义。

小修士顿了顿,朝云极扯出一个满不在乎的笑来:“算了,你爱跟着就尽管跟着吧。反正我们现在也没有任何关系了,我管不到你的头上。”

他说完便径自疾步离去,回到自己家的院子里,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透过木门边缘狭小的缝隙,他看见云极追到门口,在紧闭的门前愣愣地站了一会儿,复又转过身去慢慢地走开了。

那道灰色的身影落寞隐入林间,逐渐消失不见。

花道戍咬了咬牙,一再告诫自己———他走了倒也清净。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他绝不可能再和云极纠缠下去了。不是么?

他深吸口气平复住心绪,打算好好地睡上一觉,忘掉有关云极的一切。明天早起,依旧是美好的、全新的一天。

可从天亮一直躺到夜深,花道戍还是没有能够睡着。只觉得脑子里纷沓杂乱的想法一个接着一个,压抑得他快透不过气来了。

他在床上翻了个身,把整张脸都埋进被子里,蹭了蹭眼角不知何时泛起的泪意。

怎么可能,会不难过呢?

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他百般无聊地回到自己的家中,第一眼望见的,就是那个守在他家门前的角落处,等了他很久很久的人。

见惯了云极漠然冰冷的模样,花道戍简直想象不出,他也会有如此狼狈不堪的一天。

云极当时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靠在背后的墙壁上,残破的衣摆上到处是灰蒙蒙的尘土和早已干涸的血渍,待看到自己出现的时候,立刻连眼睛都亮了起来。

花道戍不会忘记,云极是如何迫不及待地快步向他走去,把遍布裂纹的双手放在他的肩上,哽了许久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来:

“小花,你……你去了哪里?”

花道戍不假思索地推开了云极的手,但却不得不承认,在那一瞬间,他是有过动摇的。

然而他非常清楚,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修士,不想掺合进大人物们的爱恨情仇里,扮演一个可悲可笑的角色。

况且在认真思考了很多天以后,花道戍懊恼的发现,除了一张与苏妙妙相似的脸,他实在不知道,他身上还有哪里可以吸引到云极的目光。

曾经给过云极的信任和依赖全无保留,可所有自以为是的心意,最终都化作了痛苦和难堪。

但凡他还有一点点自知之明的话,就不该再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连续不断的失眠并不好受,幸好花道戍没有丧气很久,就找到了新的事情可以做。因为第二天上午,他便收到了不周山的下的帖子,邀请他去清执神君的仙尊接任大典观礼。

花道戍既没有显赫的声名,也不是世家子弟,更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师承,像观礼这样的大事,原本怎么算也不该轮到他的头上。

这张请柬已经足以算得上是一份的殊荣了。

在父母的连声催促下,小修士踏上了去不周山的路。

云极总不可能追他追到不周山去——花道戍这样想着。但当他真的一路上都没发现云极寸步不离的身影,心中又难免有种说不上来的失落。

仙尊的接任大典的确圆满热闹,花道戍在喧嚣的人群里真心实意地为钟凌高兴,以至于完全没有注意到颜怀舟正抱着怀里的逍遥刀,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典仪结束后,颜怀舟冲他招了招手:“来来来,小花,我有件事情想要问你。”

花道戍一听见颜怀舟的声音就一个头两个大,可又明白自己怎么样都躲不过去,只得不情不愿地走上近前。

“魔尊大人,你怎么每次都有事情想要问我?我能不能不回答你?”

颜怀舟笑得十分和善:“当然不能。”

花道戍的五官都拧巴在了一起:“那你快点问。”

颜怀舟看他乖乖过来,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脑袋以示友好:“怎么是一个人来的?你那位道侣呢?”

花道戍无奈道:“我没有道侣。咱们能不能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颜怀舟奇道:“这都几个月了,你和云极还没有把事情掰扯清楚吗?”

花道戍故作轻松地摇了摇头:“我和他之间没有什么可说的,也不想再理会他了。”

“真的?”

颜怀舟摩挲着手里的刀背,眯起眼睛看他:“你能这样想最好不过。现在不管怎么说,我们也能算得上是半个朋友,既然你和云极彻底划清了界限,我也就不必担心阿凌再为着你的立场为难。”

他这话说得别有深意,花道戍心头猛然警铃大作:“你这是什么意思?”

颜怀舟不疾不徐道:“也没什么,只不过我前些时日与阿凌商议,都觉得将云极这种人留在世间到底是个隐患。他如今只剩下最后一头凶兽,正是斩草除根最好的时机。”

花道戍被吓了一跳,全然按捺不住满脸的关切之色,马上追着颜怀舟问道:“仙门和妖族不是早就说好要和平共处了吗?你们为什么还要去找云极的麻烦?”

颜怀舟上上下下打量着他,突然忍不住笑出声来:“我随口一提罢了,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花道戍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颜怀舟在故意骗他,登时气得涨红了脸:“我哪里紧张?你们要对云极做什么,根本就不用来告诉我,我也没有兴趣知道!”

他自然不肯再和颜怀舟待在一起,撒开腿一溜烟地跑走了。

钟凌走到颜怀舟身边时,只来得及看到了花道戍的背影,不禁很是疑惑:“小花怎么走得这般匆忙,是有什么急事么?”

颜怀舟兀自觉得有趣:“他能有什么急事,八成是找他那位道侣去了吧。”

钟凌只看颜怀舟的表情,便能猜得出他和花道戍大约说了什么,不赞同地嗔他一眼:“我倒觉得小花愿意把这件事情放下没什么不好,你以后少拿别人的痛处来开玩笑。”

颜怀舟答得一本正经:“他要是真能放得下,至于到今天还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么?我可听说云极一天到晚跟在他屁股后面悔不当初,想来他们重新在一起也是迟早的事。有花道戍在那里看着,你就不用整日忧虑云极再惹出其他的麻烦来。”

他说了这么几句,就不想管再旁人的事了,见左右暂且无人注目,悄咪咪地挨近了钟凌的肩膀:“阿凌,你看天色不早,我们是不是也该……”

钟凌被他成功带偏了话题,警惕地往旁边躲了躲,半是愠怒半是羞恼地打断了他的话:“眼下还是正午,你从哪里看出天色不早的?”

颜怀舟假装没有听懂他的拒绝,不由分说拢住钟凌的指尖,把他扯到别的地方去了。

·

鼎沸的人声来得快散得也快,花道戍从不周山上下来,依然是独自一个。

月光把孤零零的身影拉得老长,他一边走一边无精打采地踹着地上的石子,盘算着可以去哪里再消磨些索然无味的时光。

不过转了个弯的功夫,花道戍突然隐隐约约地察觉到似乎有人在跟着他。可他狐疑地回了好几次头,并没有望见半条人影。

出门在外,形影单只,总得自己多留个心眼。花道戍刻意放慢了步伐,留神着周围的动静。

果不其然,他很快就在背后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侧旁,看到了半边露在外面的衣摆。

会在衣摆上绣着饕餮的修士实在不多,未免也太好认了。花道戍情不自禁地弯起嘴角,断定那个躲起来的人正是云极,心情竟奇异地好上了许多。

大约云极也觉得上次被关在门外的场面太过尴尬,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和他相处为好,于是不再露面,改成了偷偷隐在暗中尾随。

一向孤高的大妖此刻把自己整个缩成一团,努力不想让他发现的样子,真是既可怜,又好笑。

花道戍的脚步变得轻快了不少,过了一会儿,又开开心心地哼起歌来。

归途迢迢,不周山与北荒的边界隔着很远的距离。花道戍不急着赶路,一味走走停停拖延时日,足足耗费了月余的功夫,方才折返回了安逸的小山村之中。

到家以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扑倒在自己房间的床上,踏踏实实睡了个好觉。

美梦餍足,花道戍从下午睡到夜半,直到被耳边响起的炸雷声给惊醒了。

窗外的暴雨来得又凶又急,道道狰狞的闪电接连从空中劈落,仿佛要把天幕都撕扯出一个窟窿。花道戍坐起身来揉揉眼睛,忽然冒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

他很想知道,云极现在在哪里。

云极走了吗,还是仍然守在他的附近,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萦绕在脑海里的疑问不断翻滚叫嚣,即使懂得这么做是错的,花道戍还是不由自主翻身下床,撑起一把油纸伞,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在把门推开的时候,他做了很多设想。诸如天气恶劣,已近四更,没有人可以不眠不休,只为了时刻能够知晓他的动静。云极如果脑袋没有进水,早该回到妖界里去休息了。

但,不是这样。

花道戍凝望着那个倾盆大雨中湿漉漉的身影,鼻子一酸,还没开口说话,心就先软了一半。

云极第一时间听到了门前传来的动静,分明很想朝他走过来,又仿佛怕他并不愿意看见自己,迟疑着没敢动弹。

花道戍向云极站着的方向迈了几步,云极才终于迎了上来。

他试探着伸出手,接过了花道戍紧握着的伞柄,默默地替他撑在头顶上方。

小修士带着浓浓的哭腔用力踢了他一脚:“你为什么还在这里?你为什么还不走?”

“云极,你不是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吗,还整天跟着我干什么?”

云极一动不动任他踢打,甚至垂着头不敢看他,低低道:“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你就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说吗?”

花道戍恶狠狠地抬头看他,却在看清了那双眼睛的时候怔在了原地。

云极的瞳孔竟不再是碧绿色的了,而是与他一般无二的琥珀色。

这个人永远都学不会说甜言蜜语,每次认错的方式都那么笨拙。

花道戍满腹委屈滚下泪来,干脆蹲在地上,痛痛快快哭出了声。

“云极,承认我不仅仅是苏妙妙的替代品,承认你对我也有过真心,就那么难吗?”

云极撑着伞,慌乱地跟他一同蹲下,腾出一只手帮他擦泪:“不难…不难的。”

“小花,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不好?”

他忐忑不安的等待着花道戍的回答,但花道戍才不肯那么快就给出这个答复。

他一面哭,一面口齿不清地嘟囔道:“谁要原谅你?谁知道你是不是又在骗我?”

云极被他哭的手足无措,磕磕巴巴道:“你能不能再相信我一次,就这一次,行吗?”

不知过了多久,花道戍哭够了,总算从地上爬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他:“我要考虑考虑。”

嘴上说着考虑,其实在他心中,已经把要做的事情全部打算好了。

那就是总有一天,云极必须亲口对他讲出一百个喜欢他的理由,再一遍一遍地告诉他——

哪怕是一朵平凡的小花,在这世上也是独一无二、值得被人放在心底惦念与珍惜的。

雨渐渐停了,第一道天光正缓缓穿透厚重的云层。

拂晓将至,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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