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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山大吃一惊,晴天白日的,周父怎么会忽然回家了呢。看见随着周父的一声暴喝,东厢西厢齐齐地伸出来的一排脑袋,周山赶紧往屋里走去,刚进门一个烟斗就往周山的肩膀上敲了过来。
周山没躲挨了一记,倒不是很疼,但他还是装模作样地“嘶”了一声,见周父虽然不动如山的坐在炕上但表情到底和缓了一些,就赶紧说“爹,钱我没花,我是去找工作了。”边说边从怀里往外掏钱。
周父见钱往外掏,就没好气的说道“这是去发哪门子疯,去哪找工作,你拉一个月黄包车能挣二十多块大洋,多少人打着灯笼找不到的好事,你……”随着桌子上的大洋越堆越高,周父消了声,金莲也睁大了眼睛,周山乐呵呵的看着两人,准备享受一下俩人憧憬的目光。
但屋内静了片刻之后,周父看着桌子上的大洋竟然发起抖来,他面色苍白,压低了声音说“你去干什么了,你去赌了,还是去抢了,你……”。
见周父越猜越没边,周山哭笑不得打断他说“是真的,我找到了一份关于洋行的工作,是做翻译,这些都是预支的工钱。”周山本想等一家人都回来的时候再做解释,但没想到周父这么早就回来了。
周父楞住了,他看了看桌上的大洋,又看了看周山,周山紧张的看着他,准备给他解释自己为什么能找到这么高薪水的工作。
但周父看了一圈,瞅到了立在一旁的金莲顿了顿,竟然啥也没说只是下炕抱了钱箱出来,把放在炕桌上的大洋一个个的数了一遍,又用布把一个个大洋擦的蹭亮的,用废报纸包起来放到了小钱箱里之后,才开口道“今天出去花了多少钱?”
周山赶紧说“租了套好西服花了三块大洋,剪头花了小洋五角,买头上这顶瓜皮小帽花了小洋八角,回来的时候买了五串糖葫芦花了二十五个铜子。”
周父吧嗒吧嗒地抽着烟说“中午没出去吃饭?”
“是我入职的那家洋行的同事请我吃的。”周山有点傻,周父竟然只问这些吗?
周父收拾好了钱箱,就抱着往里屋去,周山感觉不太妙就赶紧说道“爹,我手里也要留一些吧。”
周父头都没回,只留了一句“要钱的话,晚上和你娘说去”就进了屋,只留下周山愣愣的站在那。
周山好半天才回过来神,这反应和他想象中的不太对呀,他看向屋里站着的另一个人金莲,金莲也愣愣的,看见周山疑惑的望向自己,就道“相公,你饿不饿呀吗?饿的话我下面给你吃。”
周山瞬间感觉脑袋里咿咿呀呀地响起了“十娘给你做面汤,做面汤。”就赶紧摆手说道“不用不用”又问金莲“爹,怎么今日那么早就回来了?”
“我也不知道,爹午饭之前就回来了,看见车没拉出去,问我你呢,我就说相公去找工作了,过了一会,爹就发现钱箱被动过了。”金莲越说眼睛越亮“相公,果真是人中龙凤,竟然找到了这么好的工作。”
周山终于从金莲的身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反应,但他还是很疑惑,金莲结婚之前满打满算也就和周大郎见了十几面,真正相处的时间还不到一天,结婚也才两个月,周大郎一向在金莲面前充大头蒜,很有学问的样子,金莲又久在内宅也不接触外面,才觉得自己能找到这样的工作好像很正常,是因为周山太出色了。但周父总不可能不知道周大郎有几斤几两吧,为什么还如此淡定呢?
周山百思不得其解,索性先放在一边,准备按照原计划进行,下午去潘家打探一下消息。但还没等他的脚迈出屋门,周父屋里就幽幽地传出一句,“再出去,打断你的腿。”让周山成功的时候缩回了脚。
无所事事的周山看了一会金莲绣花,就拿出了纸笔,准备进行自己的文学创作,他先把报纸整理了一下,可惜家里的报纸不是很多,好在周山也没有指望一下午就能研究出些什么,只是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做起了笔记。
看了一下午报纸,周山不得不感叹现在文学创作十分之繁华,报纸上连载的小说的种类也非常多,有武侠小说,仙凡小说,甚至个别小报还有□□。周山把各个报纸的偏好列了出来,思索着当下大众最容易接受的题材。
金莲见相公伏案写作,还感觉有些梦幻,她本来以为自己嫁了一个黄包车夫,谁知竟然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文化人。她停下手中的针线,看了看天色,收拾了一下屋子,起身就去做饭。
周山感觉面前的光线有些昏黄,抬头一看才发现天色将暗,他不准备再读下去了,主要是因为现在使用的灯都是煤油灯,用煤油灯打光亮第二天整张脸都黑糊糊的,还费钱,所以周山家很少点。
周山正在把报纸收拾起来的时候,虎子在外面喊周山,见舟山从屋里面走出来,就道“哥,怎么你今天还是没有去拉车?停一天就少一天的钱啊。”
还没有和家人商量好,周山不愿意让其他人知道这些事,就含糊道“我本来准备去,却又觉得不太舒服。”
虎子就会了意,说道“那还是休息一天好,那我现在就出去拉车,要不要给你带点药堂的膏药回来贴一贴。”
周山连忙拒绝了他,送虎子拉着周十八出了门,就看见周叔和周母正往家走来,脸色都有点奇怪。
回了家,金莲把饭端到了桌子上,周父什么也没说,一家人像往常一样吃了饭收拾了碗筷之后。周父才开了口,对金莲说“大郎家的,你先去歇下吧。”
金莲应了一声好,就进了卧房,只留下了周山看着面前的三位家长,他有些忐忑了起来。
周父又点起了烟斗,还给周叔也续上了一斗,深吸了一口才说“今天大郎给我说他找到了一份洋行翻译的工作,还预支了一百块大洋的薪水。”他点了点小钱箱。
听了此话,周母周叔都惊诧不已,周母最先反应了过来,打开了钱箱,看见白花花的大洋之后,抖了抖嘴唇,周叔也探头看了看,周母合上了箱子,三个人看了一下却都沉默不语了起来。
周山受不了这沉默了,就试探着开口说:“你们不问问我怎么忽然会外文了吗?”
周母周父对视了一眼,良久只有周叔缓缓地吸了一口烟叶对周山说道“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吗?”周山一愣,他记得,还是很清晰的记得。
周山是胎穿,在他结束了只会咿咿呀呀的婴儿时代之后,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探索外面的世界,当他拼拼凑凑发现自己穿越到清末民初时,只感觉到了五雷轰顶,在这个平均年龄只有三十多岁的时代,怎么才能让处于社会底层的一家人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成为了日夜使他焦心的问题。
周叔看着周山的神色“知道吧”周叔接着说起来“你小时候不太像一个小孩子。”周山有点窘迫,那时候的他成天忧心忡忡的胡思乱想,而且由于他的前世是一个女孩,带着记忆重生的周山对自己的男生身份毫无认同感,常常下意识地认为自己是一个女孩,所以相比同龄的小孩表现得确实有些怪异。
“你小时候不哭也不闹,我们怕拍花子把你抱走了,就和你说过一次不让出院门,你就从来也没出去过。也不和同龄的小孩子一起玩,整天就一直安静的坐在那里,还总是发烧,大夫说你是忧思过重”周叔又吸了一口烟“刚开始我们还以为大夫在开玩笑,小人家家的哪来那么多忧思,后来才发现你总是偷偷叹气,胡同里的有的人还偷偷说”周叔顿了顿“你是叫什么东西给魇住了。”
周山感觉背上有些发凉,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那么早就被意识到不对了。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周母打断了他。
只见周母哽咽着激动地说“那是他们嫉妒我家大郎早慧孝顺,那时候大郎才两岁就天天守在院门等我回家,给我说要孝顺我,让我过上好日子。还用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大房子,说以后要买这样一栋房子让我住进去。连吃一个鸡蛋都要让一圈才肯吃,谁家娃娃有我家大郎好啊。”她把手伸了过来不住摩挲着周山的手,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周山感觉自己的眼睛也有点模糊,耳边却响起周叔无奈的声音“大嫂,我只是说别人这样说,咱们不是知道吗?大郎确实是太早慧了,后来我们去找了德高望重的老道士,给道士说了你的情况,道士说大郎你是那种天生就有宿慧的人,生而知之,是有大福气的人。”
周家一家人听了道士的话才放下了心,他们倒不是怕大郎的怪异之处,而是担心影响大郎的身体。早在问道士之前他们就决定如果道士说的不好就不听,说的好了就给邻里解释一下,安安心。
“谁知道,还没有等我们解释”周叔的表情黯淡了下来,“你婶婶就,就去了。”周山想起来了那个温柔淳朴的女人,他当年现世记忆的封锁就是因为婶婶的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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