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CtrlC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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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话？”林一途失笑,“你所谓的听话，难道就是让我坐在你腿上，然后任由你割开我的喉咙,把我杀死吗？”

m弯眼一笑，漂亮的面容有种特别的魅力。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m手指探到林一途腰际,问。

“你自己之前说，你做梦都想杀了我,现在又直接对我拔刀相向,我难道不该这么想吗？”林一途冷冷道，“把手拿开，你要是真这么饥渴,去找别人,我对你没兴趣。”

“可我对你有兴趣。”m高翘的鼻尖凑近林一途胸口,轻轻嗅了一下,轻笑道,“林一途，你难道不知道你身上有特殊的吸引力吗？”

林一途的情绪处在爆发边缘：“吸引别人杀我的吸引力吗？”

m深吸了口气，眼神迷离道：“是啊。”

有时候，只有杀掉,才能让你完全的属于我。

听见m的肯定回答时，林一途并没什么意外，因为第一次见李绝世的时候,李绝世也说过类似的话。

他说,自己恰巧是他认识的一个人特别喜欢杀的类型。

虽然当时李绝世迅速改口，但林一途不觉得他是真的嘴瓢说错，大概率是无意吐露了真相，然后要掩盖才改变了说法。

这也是一直以来,他既信任李绝世，又不信任李绝世的原因。

毕竟，在陌生世界，面对完全陌生而且存在很大威胁的人，谁先展露百分百的真诚，谁便有可能会被别人当做工具。

不过……

“我有个问题。”林一途眼神一暗，冷淡道。

m微微一笑：“说，只要我知道，都会告诉你。”

林一途将信将疑看了他一眼，顿了顿，道：“你跟李绝世，认识吗？”

m挑眉，眼神古怪的看着林一途：“真想知道？”

林一途嗯了声。

m用刀尖轻轻滑过林一途胸口的衣衫：“那你准备用什么来交换答案呢？”

林一途皱眉：“交换？”

m十分认真的点点头：“是啊，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刚才只说会回答你，可没说是无条件的回答。”

“你……”很好，他就说m什么时候变这么有人性了，原来如此。林一途冷冷道，“那你想让我用什么来交换？”

m：“陪我睡一晚。”

林一途想都没想：“滚！”

被骂了之后，m不仅没生气，反倒开心笑了起来：“开玩笑的，不要这么真情实感嘛。我的要求不高，陪我吃顿饭，我就会回答你的问题，顺便再买你五瓶一万块以上的酒。”

林一途脸色一阴：“谢谢，但我今天不想把酒卖给你。”

m眯细眼，别有深意道：“你难道不想验证你关于复制触发条件的猜测了吗？”

林一途垂眼看着m：“你都知道？”

m：“你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不就告诉过你么，你的一切，我都知道，你打什么小算盘，想做什么，我一清二楚，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

这种就连一呼一吸都被别人完全掌控的滋味，真的让林一途很不爽。

至于买酒跟复制触发条件的关系，林一途昨晚便有了猜测。

他觉得，玩家与顾客虽然都存在复制情况，但复制机制并不相同。

首先，加上他们十名玩家，与那名服务员，整个酒吧的人数可以看做一个守恒量。

一开始，每个人长的都不一样，但是从昨天出现复制情况到现在，整个酒吧独一无二的面孔，不超过五十副。

虽然大家复制的次数不均等，但是这么大的牛郎店，这么多顾客，最后加上玩家与服务员，竟然只有不到五十副各异的面孔，也就是说，除了十名玩家和服务员，整个牛郎店的有效顾客，其实只有三十几名女孩子而已。

这绝对不是巧合。

而且，更奇怪的是，每个人这两天卖出去的酒的数量，跟自己所出现的复制品数目一模一样。

所以，拿到小票从而获得时间信息的条件与卖出的酒有关，而复制的触发条件，也极有可能是卖酒。

除此之外，酒吧顾客方面，能达到让每个人都参与复制这么大的覆盖度的话，也只能是与酒有关了，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跳舞，并不是所有人都会点牛郎，但是大家基本都会点酒喝。

但是……

“我不想把酒卖给你。”林一途冷冷道。

m挑眉：“那你就没法验证你的猜测了。”

林一途：“我可以等别人来买。”

m笑了声：“你难道没注意，除了我，连点你的人都没有吗？谁会来买你的酒啊？而且工作守则上可是明文规定，不被点到的人，没有资格去给顾客推销万元以上的酒的，如有违返，后果自负。”

林一途：“我可以让李绝世去买。”

m抬头看着他：“那我也可以不让顾客点他，毕竟现在李绝世的复制品也有两个，动点手脚，让顾客点到的全是复制品，这点小手脚，我还是可以动的。”

“……”林一途咬牙，“你狠。”

m：“过奖。所以，可以陪我一起用餐吗？”

林一途打开m又往自己腰间伸的手：“你要让我坐在你腿上吃饭吗？”

m：“如果你喜欢，也不是不可以。”

“滚蛋！”林一途刚骂了一句，m不知道从哪弄出一截胶带，直接把他嘴贴住了，顺便解下领带，捆住了林一途的双手。

林一途：“？！！！”

“我很不想这样，但你真的太不听话了。”m笑着把林一途打横抱起，缓步朝那条黑暗的甬道走去。

按理说，m这么眨眼，怀里又抱着林一途，应该会引起不少人的注意，但很奇怪的是，所有人都没有朝他们分去半分目光，好像他们根本就不存在，或者跟酒吧其他人都不在同一个世界一样。

林一途试图用眼神跟他交流：你要带我去哪？

m：“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林一途一愣。

他这种不管什么表情什么情绪，基本都是波澜不惊的眼神，m竟然真的理解了？m竟然能理解？！

m：“你本来就很好懂。”

林一途：“……”

有吗？但跟他相处过的所有人都说，他很难懂的，甚至有人说，谁要是能忍受跟他一个研究组，忍一年不申请外调，那就是神人。

在自研所工作这么多年，也只有小刘，也就是自己来此之前陪着自己做研究的那个人一直在自己身边了。

思及此，一撩眼皮，就看见m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凶光。

“你喜欢刘文宇？”m阴恻恻道。

刘文宇就是那个同事的名字。

林一途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m突然这么问。

m垂眼看着他，沉声道：“可刘文宇喜欢你。”

林一途眼皮子一挑：“……”我觉得人家没这个意思，平时在自己面前，大气儿都不敢出。

m重复强调道：“他喜欢你，他想请你看电影，还想请你吃蛋糕，还想跟你表白，还想让你跟他上床。”

林一途莫名其妙，这东西在胡扯什么？

m表情一凛：“我没胡扯，他想跟你在一起，但很遗憾，”m突然灿烂笑了起来，“他没机会了。”

刘文宇本来就没机会，不管……林一途纳罕，m能如此精准的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难不成他也像谭邪一样，会读心？

黑暗中，m的赤红的眼睛反射着诡异的微光：“之前不会，但后来会了，一个非常非常非常独特的人教我的。”

说着，两人穿过了那面甬道尽头的墙壁，周遭安静的可怕，过了约莫几分钟，视野再次清晰。

这是一栋小房子，客厅摆满了造型奇怪的恶魔布偶，地上的地毯是血红色的，进门之后，m便脱掉了林一途的鞋子，光脚踩在上面，柔软的触感让人觉得很舒服。

m温柔摘掉了林一途嘴上的胶带，苍白的指尖划过林一途被贴红的皮肤，忍不住想甜一下，但被林一途别脸避开了。

“我说了，想做那种事，找别人。”林一途冷冷道，“我觉得闲着没事儿教你读心的那个变态就很不错。”

话音刚落，林一途觉得m看他的眼神有点怪：“怎么了？”

m笑着摇摇头：“没怎么，你在这里乖乖坐好，我去给你做饭。”

林一途想说自己根本不饿，但m已经笑着围上围裙，去厨房了。

厨房是全开放式的，林一途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刚好可以看到m做饭的样子。

其实，这么看，m还挺像个正常人的。

只是不知道待会儿又要作什么妖。

切食材声响起的瞬间，整个房间同步回荡起了小男孩的朗诵声，跟先前意识模糊时听到的声音特别像，但先前没听清内容，这次却听的很清楚。

他把咖啡

倒在杯子里

他把牛奶

倒在咖啡杯里

他把糖

放在牛奶咖啡里

他用小勺

搅拌一下

他喝下牛奶咖啡

将杯子放下

不对我说话

他点燃

一枝香烟

走来走去

冒出烟圈

他把烟灰

弹在烟灰缸里

不对我说话

他站起来

将帽子

戴在头上

他穿好

风雨衣

因为在下雨

他走了

冒着雨

一言不发

不瞧我一眼

我呢

我将人偶捧在手里

我伤心落泪

林一途如果记得不错，这是雅克·普雷维尔的《早餐》，但后两句又不一样，原文是——

我呢

我将头捧在手里

我伤心落泪

而这里，头变成了人偶……

林一途环顾四周，看着那些做工精致，但外形实在过于恐怖的布偶，心里怪怪的，有种诡异的熟悉感。

朗诵结束，片刻静默后，小男孩突然桀桀笑了两声，紧接着，又朗诵起了另外一个段落。

我去过鸟市

买来鸟儿

为了你

我的宝贝

我去过花市

买来鲜花

为了你

我的宝贝

我去过废铁市场

买来链条

沉重的链条

为了你

我的宝贝

我再去奴隶场

寻找你

到此，都是雅克·普雷维尔《为了你我的宝贝》中的一段内容。

但从后面开始，内容就有点脱纲了。

当我找到你

我会为你戴上链条

囚|禁在一个只有我才知道的地方

这样

你醒来就可以看到我

也只能看到我

最终

你会用你苍白的双唇亲吻我

吻我时

嘴唇半张又半闭

小声说出断续的话

在我怀里长逝

三段拼合的内容，伴随着m做饭时哼唱的小调，反复循环，无休无止。

而林一途却诡异的被其所吸引，深陷其中。

“林一途。”m将林一途游离的意识唤回，微笑道，“饭做好了，过来吃吧。”

林一途光脚走到餐桌旁，桌上放着一杯热咖，一杯牛奶，一盒方糖，还有一盒香烟。

是他平时一个人在家时再熟悉不过的摆设。

他习惯性将牛奶倒进咖啡杯里，然后将糖放在牛奶咖啡里，最后，用小勺搅拌了一下。

“坐吧，这是我烤的面包，做的甜点，希望你喜欢。”m优雅在林一途身边坐下。

林一途皱眉：“你……就真的只想让我跟你吃顿饭？”

m切了块面包，笑道：“当然，你也可以选择跟我睡一次。”

“……”林一途默默吃了起来。

m做的面包的和甜点，味道很奇特，林一途从没吃过，但出离的好吃。

尤其是咖啡，更是没得说。

房子没有窗户，是一个完全密闭的空间，但吃饭的时候，林一途隐约听到了外面下雨的声音，他想问这是哪里，但转念又觉得这个问题除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貌似并没什么别的意义，便也作罢了。

安静吃完饭，林一途擦擦嘴：“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到底认不认识李绝世了吗？”

m放下刀叉，十分认真道：“不认识。”

林一途：“实话？”

m：“实话，我跟他确实不认识，但我知道他。”

林一途：“他是什么人？”

m笑道：“这就是另一个问题了，所以你愿意再满足我一个条件吗？”

林一途：“死心吧，我就算死，也不会跟你上床的。”

在这种随时都会死世界，一直纠结上床的问题，林一途都不知道到底是m口味太重，还是自己太保守。

m：“你想多了，如果你能这么轻易就答应我的条件，那就没意思了。不过，我今天开心，可以稍微透露一下。在这个世界，你能完全相信的，只有我一个。至于李绝世，他的话你最好不要全信，对于这里，他知道的比你多，最起码目前是这样的，只有我，跟你才是一条心，也只有我，是真心为你好。”

林一途冷笑：“为我好的方式，就是想方设法杀我？”

m：“这你不需要知道。”

说着，m起身取来林一途脱在门口的鞋子，单膝跪在了林一途的面前。

林一途一愣：“你干什么？”

“别怕，我虽然很想杀你，但我是不会亲自动手的，因为那样很没有意思，所以跟我单独相处的时候，你可以安心。”m温柔的帮林一途穿上鞋子，抬眼灿然一笑，“是时候送你回去了。”

起身的前一刻，雪白的指尖在林一途小腿上划了一下。

一阵奇怪的酥麻感顺着皮肤，游蛇一般蔓延林一途全身。

林一途脸色黑成了锅底：“我说过很多次了，别、碰、我！”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走了点感情线，呼~大家可以猜一猜，途哥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