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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沈衮和夏札两人回到了郭苍哲的住处。
在他们不在的时间里,刘胜可能对郭苍哲进行了深刻的思想教育,如今的郭苍哲颇有点改头换面——此时,他正满面白灰乖乖地坐在沙发上,手放在膝盖上腰背挺得笔直。
原本铺了满地的黄符都被清扫干净,茶几上的红烛、头发也一扫而空,连蜡油都擦得干干净净,锃光瓦亮。取而代之的,是墙边靠着的一大麻袋垃圾。
看见沈衮和夏札走进来,刘胜赶紧起身。
郭苍哲也跟着站起身。
“你们回来啦?”刘胜说。
“嗯。”沈衮点头,说话依旧单刀直入,“你们的气运被用了,阴修士的老巢没有发现储存的气运。”
刘胜听了一阵恍惚。
自己倒是无所谓,他主要是害怕父母和其他亲戚,因为少了这么一点点运道,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郭苍哲脸上也露出懊悔的神情。
“不用太担心。”夏札宽慰他们,“在家里摆上阴阳八卦福,气运会慢慢恢复,只是需要时间罢了。在这段时间里,只要随身携带符箓,就不会发生意外。”
郭苍哲问说:“那个……请问……大概需要多久?”
刘胜拍了他一下,让他闭嘴。
“四五个月。”沈衮淡声说,“赎罪吧。”
郭苍哲顿时泪如雨下,悔不当初。
刘胜对郭苍哲也是恨铁不成钢,他满是无奈地说:“这傻子,在你们走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学习的是邪术,不是正统天师手段。”
郭苍哲无地自容,羞愧地捂住了脸。
闻言,沈衮看向墙角的麻袋中露出来的头发,语气有些微的不屑:“正经天师谁玩这个?”
郭苍哲:“……”
沈衮没空照顾他的心情,他找出一叠符箓给了刘胜:“这是要随身携带的符箓,阴阳八卦福我手上没有,回去画完给你寄过去。”
刘胜赶紧接过符箓:“好的好的,谢谢!太麻烦你了。”
沈衮说:“把你地址给我。”
“噢对!”刘胜一拍脑袋,“不好意思,我脑子都快不够用了,我现在就把地址发你微信。”
把家里住址发给沈衮之后,刘胜问起这次的委托费。还记得来之前夏天师告诉他,绝对是他付得起的价格,所以他心中并不担忧。
刘胜是个敦厚却心细的人。
通过两次和沈衮、夏札二人的接触,他发现沈衮十分在意且尊重夏札的意见,可以说除了夏札,再没有其他人能让他温和耐心以待。他们说话的时候,沈衮总是时不时就看夏札几眼,眼底有掩饰不住的温情,一旦他的视线离开夏札,双眸就又会变成原本的凌厉和漠然,高深疏离不可捉摸。
或许沈衮本人都没有发现,他敞开心扉似乎只需要夏札的一个抬眼。
所以夏札给过的保证,沈衮一定不会食言。
但郭苍哲显然不知道这么多,一听到委托费,他就急冲冲地说:“这次的事是我惹出来的,我来承担一切责任!委托费也由我来出,跟我表哥没关系!”
他那个师父出一次手、卖一张符挣的钱,都够他表哥一年的存款了。这次自己捅出这么大的篓子,要买那么多符箓和阴阳八卦福,不得把他表哥弄破产?
一想到这个,郭苍哲心底更是悔恨交加:他表哥工作四年多就存了这点钱,还准备拿来和女朋友结婚呢,不能赔在这儿!
“行了行了。”刘胜看似生气实则心底稍加宽慰,“你知道错了就成,你哪儿来的钱?”
他一个没有稳定收入的大学生能承担什么责任,出什么委托费。
沈衮却说:“是该你担。”
刘胜愣了。
郭苍哲抹了一把脸,语气悲壮道:“说吧,要多少钱?”
沈衮:“先把你那师父给你的东西全交出来,然后给我写张欠条。”
郭苍哲闻言,转身跑进屋里,找他师父给他寄的东西。
他师父给他寄的东西,大部分都是用来练手的黄符、蜡烛等材料,成品法器只有两个——一个是用来转移气运的头发,现在就在麻袋里当垃圾一样装着;另一个是一幅据说可以增强法力的画。
画不大,画的是很普通的山水。
郭苍哲把画递给沈衮。
一旁的刘胜看着那幅画,没看出来任何奇怪的地方。
夏札解释:“画的是风水画,山管人丁水管财,风水画寓意人财两旺。不过——”
刘胜提了一口气:“不过?”
夏札轻声道:“不过这副风水画,其实没有任何独特之处。”
郭苍哲:“?”
夏札:“画是风水画的画法,但是没有灵气。”
郭苍哲:“……”
没有灵气,不就是淘宝上几十块钱就能买到的普通画作了吗?
沈衮把画塞回郭苍哲怀里,万分嫌弃地说:“被骗了,高兴吗。”
郭苍哲:“……不、不高兴。”
也是,既然是骗他的,骗都骗完了,又怎么会给他真家伙……现在哭还来得及吗?
沈衮补刀:“东西是假的,欠条要加款。”
郭苍哲悲恸地放下风水画,然后弱气十足地问:“……那、那欠条应该怎么写?”
沈衮:“拿笔拿纸,我说你写。”
郭苍哲十分听话,赶紧拿了纸笔来。
“我只说一遍,你记好,错一个字一万块。”
郭苍哲握紧笔的手轻轻颤抖。
沈衮没管他什么心情,继续说道:“一:十五万可分期付款;二:每天诵经念佛为阴阳八卦福祈福;三:全文背诵马哲毛概和思修。”
如果是跟刘胜交易,沈衮不会要这么多钱,意思意思就行了。但是郭苍哲做了这么多没脑子的事,就应该付出点代价,要他十五万已经是看在刘胜的面子上了。
郭苍哲家里小资水平,他爸和他后妈在钱这方面从来没有亏待过他,所以虽然他只是个大学生,听见十五万也不觉得太多,更何况还可以分期付款。
刘胜松了一口气,之前唐永志他们每个人的委托费,是这个的十倍还多。
很明显,沈衮手下留情了。
郭苍哲震惊于沈衮明明看起来像无良商人,却比他师父地道太多,同时也对第二点和第三点十分不解。
“诵经念佛?思修马哲?”郭苍哲满脑子问号,“这究竟是让我相信科学,还是相信玄学?”
第二条和第三条不是自相矛盾吗?
沈衮没回答,冷眼地看他一下。
郭苍哲立刻闭嘴,不敢有任何异议,乖乖把自己写好的欠条递给他。
沈衮检查过后,拿出一盒印泥:“按手印。”
郭苍哲照做。
当他按下自己手印的那一刻,忽然间觉得自己的脑海中有一根线猛然一震。震荡过后,他的灵魂好似被上了枷锁,被这一纸欠条所牵制。
他有预感,自己一旦违背欠条上的条款,立刻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沈衮把欠条抽过来,递给了刘胜。
刘胜疑惑地拿着欠条,问说:“我拿着吗?要不还是你留下,做个凭证吧……”
沈衮冷漠脸:“这字迹不配。”
刘胜看了眼自己表弟狗爬一样的字,只能承认:“……确实不怎么好看。”
郭苍哲:“……”
“对了。”沈衮突然问郭苍哲,“想知道你师父长什么样儿吗?”
最怕沈衮突然的提问,郭苍哲顿觉不妙,僵硬地摇了摇头:不想,一点儿都不想。
沈衮:“师徒一场,竟然没见过他摘围巾的样子,为了避免你抱憾终身,让你见识一下。”
不!他不想见识!这种语气想想就知道绝对不是好事啊!!
然而他的抗拒并没有用,沈衮老神在在地打了个响指,郭苍哲的脑海中便出现了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一个围着黑色丝巾的老者,缺胳膊少腿儿地躺在骨头堆上,丝巾摘开后,他腐烂的下半张脸显露出来……
郭苍哲一脸惊恐。
这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环绕式展示,够他做几个月的噩梦!
刘胜没问他看到了什么,让他害怕一下是好事,以后做事懂得分寸。
“今天就到这儿了。”沈衮心情稍好,扭头对夏札说,“我们回家。”
夏札点头:“好。”
刘胜将欠条妥帖收好,想了想,说:“我跟你们一起回靖城吧。还得麻烦你们再载我一程了,回靖城之后找个4号线的地铁口把我放下就行。”说完,他转头警告郭苍哲,“你给我好好上学去,我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跑过来检查督促你。”
郭苍哲连连保证,说自己一定会好好去上课。
“要不然这样,”夏札对刘胜说,“你和我们一起回天博,拿了阴阳八卦福再回家。也省了之后还要寄来寄去的,耗时又麻烦。”
刘胜也想这么做,但是刚刚他才告知了沈衮自己的家庭地址,现在又说要跟着一起去,这么多此一举……他看向了沈衮,等他表示。
沈衮点头同意了。
刘胜心道:果然,只要是夏天师口中说出来的话,就能代表沈学神……啊不,沈天师的意思。
————
折腾了一天,三人踏上了回程的路。
抵达天师博物馆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
夏札一回天博,就被哭唧唧的毛绒团子扒住了裤腿,死也不放开。毛绒团子以为自己被抛弃了,眼泪不要钱一样往下掉,连陌生人都不怕了。
为了避免它被看到,夏札背身遮掩着,带它去了阁楼。小胖蛟不服气,觉得自己失宠了,也悄悄跟上了阁楼,气势汹汹要跟小弟争宠。
一层只剩下沈衮和刘胜。
沈衮立刻画好了镇宅的阴阳八卦福,递给刘胜,随后又给了他诵经念佛的材料,让他督促郭苍哲背马哲毛概和思修。
刘胜:“你放心,我一定让他倒背如流!”
沈衮:“嗯。”
接下来的两分钟,两人相顾无言。
刘胜之所以留下来不走,其实是想表达感谢之情,寒暄一番再请对方吃顿饭。但是他高中的时候就震慑于沈衮的气场,到现在和沈衮单独相处,仍会觉得亚历山大,这才一时尴尬找不到话题。
为了减少尴尬,刘胜捡着沈衮可能感兴趣的话题说:“夏天师人真好啊!”
沈衮的神情果然肉眼可见地变柔和。
刘胜心中大振,再接再厉说:“你们很般配!”
沈衮:“……”
为什么沉默了?!
刘胜心惊肉跳:难道是我说错话了?!
正当刘胜纠结于是否该为自己的失言道歉时,沈衮终于说话了。
他面部表情格外沉静威严,可微微上挑的凌厉眉峰仍旧外泄出一丝喜意,说:“你也这么认为?”
刘胜:“……”还有谁?
总觉得他所高兴的和自己想表达的,不在一个频道。
作者有话要说: 沈衮:还有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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