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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衮的眼里,楠城的封印大阵像是被蚂蚁过境一样,被“啃食”得七零八落,到处都是漏洞。至于那些所谓用来遮掩破绽的阵纹,不过是对原阵的拙劣模仿,只有其形没有其意,一眼就能看穿。
也是难为陈家的草包天师们,居然一年才发现不对。
见沈衮似乎轻易就看出了阵法的不对,陈明知问他:“依沈天师看,阵法的哪些部分出了问题?”
沈衮反问:“你们看出了多少?”
陈明知回答:“……根据排查,我们发现有七个子阵出了问题。”
“七个子阵?”沈衮嗤笑,“随便抬眼一看,至少有十五个。”
有的子阵在他的视线盲区里,看不到所以不能下判断。但是单就能看到的那些而言,出现问题的子阵十五处打不住。
这还只是举目随便一扫而已。
“十五个子阵?还是至少?!”一旁的陈明行大惊失色,“怎么这么多……”
这要是渔网,一辈子都网不上鱼来。
夏札也微微露出了讶异的表情,他抬眼看向那些错综复杂的阵法,试图寻找出了问题的地方。但他的阵法术才刚入门,跟沈衮学了没多久,尚理解不了灵眼的封印大阵,看不出什么端倪。
沈衮见状,靠近夏札,把那十五个漏洞一一指出来,为他解说。
陈明知三人悄悄“蹭课”,听得十分认真。陈明行神情毫不遮掩,脸上时不时便露出恍然大悟、受益匪浅的表情。
末了,沈衮还耐心地跟夏札解释说:“每个子阵的破坏手段都不严谨,甚至称得上拙劣,破坏的方法和去年靖城灵眼发生异动时一样。”
“去年么……”夏札回忆起去年秋天的事,“就是一有异动,你便发现的那次?”
从时间上来看,楠城的灵眼遭殃没多久,对方自觉有了经验,然后就对靖城下手了。
可惜刚刚动手,就被沈衮发现了。
“没错,就是那一次。”沈衮点头,“今年陈和泽卷土重来,破坏的手段精进了几分。”
看得出来,为了突破靖城的阵法,陈和泽这一年的阵法术有不小的长进。
夏札问他:“我们那里的子阵,被破坏了几处?”
沈衮喜欢他说“我们”,他语气更轻了些许:“只有一处。准确来说,这一处子阵,也没有被完全破坏。”
有了被察觉的前车之鉴,陈和泽再次动手破坏靖城阵法时,比先前更加谨慎,说是一点点去磨也不过为。因此,一个月过去,那个子阵只被破开了一点缝隙。
虽然他们发现阵法出问题,只是游乐园事件的意外。但是沈衮有信心,在子阵完全被破之前,自己一定会察觉到异常。
一旁陈明知和陈明义听了他们两人的对话,再次直观地感受到了陈家在阵法上的薄弱。或许是这些年安定无事,让他们渐渐失了警惕性,即使后辈的阵法术一再下降,也不觉得如何,顶多就是修补阵法的时候多去几个人罢了。
反噬和打脸来的如此之快。
近几十年来,陈家出现的阵法术最精湛的人,就是陈和泽。
陈和泽自己阵法术了得也就罢了,最棘手的是,现如今陈家大部分的阵法师,都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正因如此,他清楚地知道每一位陈家后人在阵法上的薄弱之处。
当对方成为敌人的时候,他们毫无反抗之力。
陈明行听得迷迷糊糊,提出疑义:“楠城灵眼的大阵上开了这么多口子,这儿的灵气应该能杀人才对吧?我怎么还好好地站在这儿……”
沈衮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一眼:“你费尽心思打开灵眼的封印,只是为了晾着它吗?”
陈明行傻傻摇头:“当然不是……”说着,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说得对,肯定是要物尽其用啊,不然费那个功夫做什么!不过,这么磅礴的灵力,要用来干啥呢?”
夏札言简意赅:“续命、修炼之类。”
陈明行惊叹:“哇!”
陈明义看不下去了,狠狠拍了他脑袋一下:“傻不傻。”
陈明行:“……”
他做错了什么,有好奇心和求知欲不对吗?
陈明知听了他们的话,对其他城市的灵眼产生了担忧,他放低了姿态,询问沈衮和夏札:“另外三城的阵法,是不是也出了问题?”
如果真是这样,他们陈家就要成玄门的罪人了。
沈衮睨他一眼:“没有。”
陈明知:“为什么这么肯定?”
沈衮:“我读取了陈和泽的记忆。”
陈明知追问:“……那、那和泽叔的尸身还在吗?”
“你们陈家的老祖宗陈德建,在他身上下了禁制,一旦被摄取记忆,禁制就会发动。所以——”沈衮抬手握拳,似笑非笑,“他尸骨无存。”
毕竟是陈家的长辈,即使对方做了大逆不道的事,听到他死的如此凄惨,陈明知仍是忍不住心生一丝怜悯:“既然人都死了……”
“呵。”沈衮轻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你是不是想说,既然人都死了那就算了?”
陈明知:“……”
沈衮猜得没错。
陈明知想说的是:既然人都死了,其他三座城市也没有被波及,那就不要追究陈和泽的责任了。至于老祖宗陈建德的事,等找到对方再说。
沈衮不屑:“你以为人死如灯灭,就可以前尘尽消吗?”
陈明义皱眉,帮他兄长辩解道:“我们没有否定他做的事,他犯下的错,我们陈家都认,也会尽力弥补。”
沈衮却语气嘲讽:“你们承担责任是应该的,不用说的这么大义凛然,不然我还以为你们在做慈善。”
“另外——”沈衮看向他,眼神轻蔑,“一个人是不是人渣,和他是死是活没有任何关系。希望你能学会这个人生道理。”
陈明知兄弟两人被他说的哑口无言。
陈明行则生出愧恼之情,觉得莫名有点没脸见人。
沈衮握住夏札的手腕,往山林中走去,只给陈家三人留下两个背影:“我们去探查阵法。你们几个闲着没事也帮不上任何忙,不如赶紧回一趟陈家,多准备几倍的灵材,给我运到这儿来。”
陈明知已经完全妥协了,沈衮说什么他都照做。
他们三人回了趟陈家,让其他陈家人一起帮忙准备几倍的灵材。幸好陈家家大业大,几乎搬空了灵材仓库,才凑足了数。
一名陈家人疑惑地询问:“真的用得着这么多吗?”
陈明知面色沉重:“用得到。”
他还害怕有些不够,因为楠城可是有两处灵眼,也不知道另一个灵眼现在是什么情况。
陈家人多,凑足修补阵法用的灵材之后,把每种材料都分成了两份,将其分别运到了两处灵眼所在的地方。
接下来,就等着沈衮出手,修复阵法了。
沈衮不负众望。
他越修补阵法越顺手,只花了三个小时的时间,就将两处灵眼的子阵都修补完善。除此之外,他还将外溢的灵气都收了起来,地坑附近的威压瞬间降低了好几个层次,连陈明行都不觉得难受了。
陈家一众人心服口服。
陈明知以谦恭的姿态,邀请他和夏札去陈家一起商讨要事。接下来的事只会更加棘手,因为涉及到的是已经“死”去几十年的陈家先祖,陈建德。
夜半月上中天,沈衮和夏札再次踏入陈家的大门——这一次,他们是被当上客邀请来的。
刚刚踏进园林中,他们两人就停下脚步,将视线凝在了院子里的怪石上。园林的风水命盘和护院阵眼,都在那石头所在的位置,那是整个园林的中心。
陈明知见状,心里浮起不太好的预感:“有什么问题吗?”
沈衮没有理会他,而是摸了摸下巴,和身旁的夏札说:“是不是有点意思?”
夏札点了点头,他走到人工湖边,抬首看了眼天色:“马上就要到夜里十二点了,我们可以等一等。”
“那就等。”沈衮走到他身边,“赏赏月也不错。”
夏札轻笑,转头邀请被晾在一旁的陈明知等人:“要一起赏月吗?”
陈明知:“……当然。”
他们二人肯定看出了什么,却在打哑谜,令其余人都有点懵然。既然如此,他自然要和他们一起,等个结果。
听到要赏月,陈明行打了个哈欠,噙着眼泪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都十一点四十六了,你们都不困的吗?”
夏札摇头,认真回答说:“不觉得困。”
陈明行:“不,您不算!”千年僵尸又不用睡觉!
然而,除了夏札,其他人都没搭理他……未成年人就这么不值得被关注吗?!
瞬间,陈明行被夏札的体贴感动的五体投地,感谢他没让自己尴尬地唱独角戏。
夜间安静,十几分钟的时光在静谧中悄然流逝。当时间跳跃到零点的那一刻,院子中的人都将目光转向了湖心的怪石。
沈衮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夏札闭上了眼,他精致的侧脸在月色的清辉下,荧着动人的光彩,神情颇为惬意。
陈家人则有些不明所以。
过了片刻之后,夏札睁开了眼。
沈衮问他:“都吸收了吗?”
夏札点头,沈衮眼底便闪过真情实意的笑。
陈明行满头问号,忍不住连连问说:“发生什么事了?要吸收什么?”
沈衮这才分了点眼神给他们:“看不出来?”
陈明行摇头,其余两人也沉默。
夏札说:“我冒昧地猜测,这些年来,陈家的风水和护阵定然出过不少问题。”
“没错。”陈明知承认,“你有什么高见?”
陈家风水渐死一直是他们的心结,没想到却被一个外人随口点拨了出来。
“高见谈不上。”夏札指了指那怪石,“这石头是你们从祖宅搬来的阵眼和命盘,对吗?”
陈明知点头:“是。”
夏札接着说道:“它早就被人更改过了,不仅不能为陈家带来好的风水,反而会在午夜之时,将陈家的风水运势转移走。”
陈明知眉头紧皱:“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转移的时候形成是阴气,正好可以为我所用,我对此较为敏锐。我猜动手的人一定是个阴修士。”
或者不如猜得明白点,动手的又是“已死”的陈家人。有关于风水大不如前一事,陈家人有过许多猜测,现在隐约有了答案,却并不觉得开心。
陈家越来越弱,是被改了风水、借了势。那么,陈家的阵法师能力一代远不如一代,是否也和这个有关呢?
即使夏札没有说透,陈明知今晚经历了这么多事,也能想通其中的关窍。不知是不是错觉,夜色之下,他的面容似乎苍老憔悴了不少。
“另外——”夏札又说,“应该还有其他非人为的原因,导致风水发生了变化。”
非人为,那就是天道所为,这种情况一般都是因果报应龚行天罚。
陈明知缄默许久。
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因为那些死而复生的陈家人做了亏心事,报应应验到他的子孙头上。他们下手的时候,从不考虑过陈家还有后辈吗?
沈衮淡淡开口:“风水出问题之后,你们陈家人没有占卜推算过吗?”
陈明知却说:“当然推算过,但是算不准结果。”
“定坤八卦鼎是好法器。”沈衮说,“可惜用的人不行。”
陈明知闻言,把定坤八卦鼎掏出来,双手捧着递给沈衮:“以沈天师的能耐,想必能将陈家的风水逆转回来。如果不嫌弃,这尊定坤八卦鼎就送给您了。”
一个玄门世家的风水,比什么祖传的法器都重要的多。如果能求沈衮出手,舍出一个定坤八卦鼎也没什么。
逆转风水对沈衮来说的确不是难事。
夏札似乎对这鼎煞为好奇,换个高阶法器是不错的交易,可以给他带回家玩。
沈衮将定坤八卦鼎收下,提醒了一句:“拦得住一时,拦不住一世。除非把陈建德揪出来,否则这种事还会发生。”
“我知道。”陈明知说,“从今天开始,陈家将会进入戒严状态,有任何风吹草动,我们都会把消息传递给你们二位。”
他现在比任何人都想要抓住陈建德。
夏札搭了把手,花了点时间把残存的、难以察觉的隐秘阴气都吸收。之后就轮到沈衮出手,重新调整了陈家的风水。
风水发生变化的刹那,沈衮说了句:“成了。”
他话音刚落,陈明知等人就感到有股极为玄妙、轻盈的舒适感正在充盈全身——这是风水回流的预兆。
“哇,这也太厉害了吧,我现在觉得自己出去买彩票能中一等奖!”陈明行瞪大双眼,“这十几年,感觉跟白活了一样。”
不止他大惊小怪,就连陈明知和陈明义都面露惊异,这种玄妙流畅的感觉,他们只有年轻时才体会过,那时陈家的风水还没有出问题。
“这也太强了!”陈明行大声拍马屁,“还有灵眼的事,都得感谢沈天师出手!”
沈衮面无表情:“不用客气,灵眼是另外的价钱。”
闻言,陈明行顿了顿,笑容戛然而止:“另……另外的价钱?”
沈衮扬眉:“当我是免费劳力?”
陈明行:“……不敢。”
请人出手自然要给钱,陈家上下就是靠此为生,自然懂其中的道理。
陈明知:“委托费要多少,沈天师请说。”
沈衮报了个数:“单位,亿。”
陈家人倒吸一口凉气。这是要掏他们陈家的老本吗?
陈明行忍不住问:“……是不是太贵了点?”
“我修复的是灵眼的封印大阵,不是自行车。”沈衮瞧他一眼,“望周知。”
陈明行:“……”
他哭丧着脸问说,“可是,咱们不是说好要双赢的吗?”
“双赢,”沈衮伸出两根手指,“是我要赢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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