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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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什么?”
“彭展发烧了,我上去代他。”许嘉让说道。
彭展是许氏的cto,也是这次酒会许氏的演讲人。
宋果低头翻了一下酒会演讲简介的册子,许氏的部分写的是简略介绍许氏在科技领域的应用落地案例、技术平台开发和研究院设立。
宋果是个传统工科的学生,虽然读博期间多多少少会接触到计算机乃至人工智能的相关内容,但看到简介还是比较迷茫这是什么玩意。
但无论如何,许氏的演讲是全场最期待的。
许氏做商业区起家,五年前以首都一座未来感十足的商业区在科技领域彻底打响名声,其后许氏单独开辟了科技板块,独立于商业领域运营,两年后开始走向盈利。许嘉让回国后先接手了许氏的投资部门,后分管许氏科技板块,所以对其中运作应该算得上了解。
不过……
“你知道他要说的内容?”宋果问道。
“昨晚看过一遍他的ppt。”
一遍就记住了?宋果恍惚间想起来许嘉让的记忆天赋,沉默,不想说话。
主持人报幕后,许嘉让在众脸疑惑中走到左侧的演讲台。
“各位好,彭展身体不适,由我代替他演说今天的内容。”语气很平静。
但观众可不平静。
许嘉让话刚落,台下就像湖面投下了个石头,泛起一阵涟漪——作为许家的下一任家主,许嘉让算得上与生俱来背负各种目光,但他极为低调,细数起来,这可能还是他头一次在公开场合讲话。
对他好奇的人可太多了!观众表示,彭展这病,生得还挺刚好。
许嘉让打开ppt,开始介绍许氏目前在科技领域的产业布局。三块内容,过去、现在、未来。
过去对应着已经落地的应用案例,主要分享如何制造爆款产品;未来对应许氏前不久牵头成立的针对科技领域的高端研究院——许氏官方声称要让研究院活得比公司更长久;现在对应着正在开发的技术平台,致力于将技术沉淀固化下来,实现技术平台化以降低各方面开发成本,这也是在场的商业人士最感兴趣的一块。
演讲过程行云流水,足以见得深厚的行业见解和强大的临场反应,完全看不出是临时代人上阵演说的,也完全看不出才进入许氏半年时间。
几乎全场陷入在“许家这个小少爷天赋和努力都有点超常啊”的感慨中。
宋果看看周围,这应该是目前为止演讲提问环节最踊跃的了,粗粗看过去,场内九成的人都举手想向许嘉让提问……
她又抬头看许嘉让,他只波澜不惊地站在台上,一身银灰的西装,理性、疏离,但又会让人无意识的信服和追随。
宋果低头,她手上拿着本商业杂志,是刚才许嘉让演讲的时候,她随手从旁边书柜上抽的,正好是许氏的专访。其中有记者与许嘉让的一段对话。
【记者:听说您本科期间主修数学,研究生期间学习国际金融与经济管理,博士期间拿的是法学学位,这是非常标准的企业管理人培养。但我听说您曾中途修习了一段时间艺术设计。
许嘉让:仅仅作为爱好学习过短暂的时间。
记者:听说是许总希望您专心学业?
许嘉让(笑):因为精力有限,所以主动停止了相关学习,与我母亲无关。】
宋果沉默地合上杂志。
此刻,场内一个中年男性正在向许嘉让发出提问。
“许少,听说您曾经主导的素色园区项目不久前被叫停了?”
宋果注意力回到场内。
中年男子语气不很友善,有点故意找茬的意思,对人不对事的那种,在全场积极的氛围下戳了个洞。
在场的人大多知道此人提到的那个项目,经济学领域的败笔、毫无商业性的典范,关键是,是许嘉让主导的。众人心里犯嘀咕哪个没眼力见的要在许氏脑袋上动土,然而许嘉让却是很平静。
“素色连年亏损,出于公司整体发展考虑,被叫停是很合理的决策。”坦坦荡荡,也没有被挑衅的不悦,极有风度。
那个中年男人大约也没想到许嘉让这么坦荡。他的公司半年前和许氏竞争智能家居的开发,原先领先了许氏的行业占比,然而许嘉让接手许氏的科技板块后反超并远远甩下了他家。
这次参加酒会碰上许嘉让演讲大放厥词,联想旧恨,他看不惯一介后生猖狂的样子,原先想挫挫许嘉让锐气,故意提个让他难堪的话题的,没想到人淡定得很。
男人不甘心继续问道:“我听说当年许少一意孤行要推行素色园区建设,就这么被关停了您没点想法?”
许嘉让停了两秒,笑了一下:“没有。”
一顿,“下一位提问者。”
场面恢复正常。那名男子哑口无言,针都扎在了棉花上。
场内吃瓜群众纷纷忍不住闷笑。
宋果脑中转了几圈,一些原主的记忆突然清晰了起来。
素色园区是许嘉让十年前一意推行的项目。
记忆中,原主有一次去找许嘉让,他刚上完一天的课——作为许家的继承人,即使双目暂时失明,课业也不能停下。这个年龄的许嘉让还是个无心学习上课睡觉的学渣,每次上完课,他都浑身懒洋洋脸上生无可恋。
不过那天他很严肃。
“王教授过世了。”
温言愣了一会儿,想起那是许嘉让的美术老师,在许嘉让两岁时发现他的艺术天赋,认为他是缪斯亲吻过的孩子,于是收他为关门弟子。不过许嘉让六岁后,许雪就很少让王庭华教导许嘉让了。
“他的工作室要解散了,他从前一直在推进一个项目,是一个园区建设,我很喜欢那个项目。那是有灵魂的东西。”许嘉让坐在窗边说道,整个人无精打采的。
温言没有接话,这个时候他不需要她说话。
她看见房间窗外对着的是玫瑰园,秋天玫瑰花藤凋敝。不知怎的,她想起一个童话故事,长发的公主被关在阁楼里,阁楼外只能看见凋零的玫瑰花。
“我不希望那个项目停止。”许嘉让说。
蔫了的玫瑰花流入了一缕活力。
温言沉默一会儿,点了点头。
“做你想做的。”
宋果从回忆里醒过神,许嘉让已经下台,像世上每一个备受期待的社会名流,模板到如此符合大众期待。
周围有人在小声说话。
“没想到许家的这位真的挺厉害。”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许家培养他花了大精力,能不厉害?”
“人和人真的不一样,和我们不是一个物种的。”
宋果把手中的商业杂志放回原位。人和人有什么不一样。
酒会结束后,宋果收拾着东西。
许嘉让被很多人围住交流刚才许氏的演讲。宋果瞄了一眼,他表面上彬彬有礼,但她深觉他心里可能很不耐烦。
宋果收回目光后,也一道收了心,脑子里只剩下为自家公司犯的嘀咕。今天她自认已经尽力推销自家项目,也不知会不会有意向金主联系她。
正想着,有人叫住了她。
“宋总你好。”
宋果转头,看到一个四十上下的男人,一米七上下,微胖,面上看着挺和善——而且似乎有点眼熟。
不过上船三天,船上很多人应该都多少碰见过面,会眼熟也不奇怪。
“我是市晁集团的柯石,对您刚才展示的平板坡项目很有兴趣。晚点有时间聊聊吗?”男人说道。
市晁集团是z市一家很大的公司,很大是什么意思?就是非常有钱,大大的金主。
宋果不免有些高兴,没再纠结眼熟的事,点头道:“好的。”
周围有其他几家对翡翠的项目感兴趣的公司,瞅见市晁集团先接触了宋果,也立刻去递了名片。
宋果斟酌了各家“可能金主”的各方面实力后,判断市晁集团是最优的,于是依旧选择和柯石聊。
两人约的是晚八点,聊的过程很顺利、也很快。柯石很快就给出了属于市晁集团的意向方会议邀请。
宋果琢磨着柯石似乎对自家项目很感兴趣,看来明天下午的意向方会议能完成签约的可能性非常大。
结束了一天的事回到房,宋果洗了个澡,轻轻松松地坐到电脑前,深感革命的胜利就在眼前。
正打着哈欠准备睡觉,宋果收到了来自许嘉让的短信。
【明天中午有空一起吃个饭吗?】
宋果看到短信,安静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虽然许嘉让对她一直很关照,两人也走得挺近,但许嘉让每天的饭局都排满了各色的人,理论上应该不会找她约饭。
“来着不善啊……尽人事听天命吧。”宋果盯了会儿手机,然后整个人往后仰躺下去,叹了口气,好一会儿,才回复了短信。
【好呀。】
手机震了一下。许嘉让看到宋果回复的消息,把手机放到一边。
他坐在桌边,面前放着电脑,五分钟前他收到一个邮件,发件人是今天下午他联系的一个私人侦探。
邮件里有一些资料,电脑桌面上打开的是一张照片,有些模糊,但地点是他熟悉的,一角的某个人影也是他熟悉的。
许嘉让坐着没有动,很久,他才关了电脑。他闭上眼,睫毛在微微地震动。
*
宋果走到包厢的门前。许嘉让约她在此一起吃午饭。
“要冷静。”宋果拍拍心口,让自己看起来放松自然了些,这才敲了门。
“请进。”宋果听到许嘉让的声音,开门走进屋内。
游轮上用餐有两种,一种是大餐厅的自助,另一种是额外的包厢,只提供给船上的少数人。包厢装修得很有特色。眼前的这间有点古色古香的意思,窗和门都是仿古的红木雕花,墙上挂着四副清淡的国画,正中一张方桌。
许嘉让坐在方桌边,穿着件简单的白衬衫,没打领带,有些随意的样子。他的手放在桌面上,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轻点着桌面,像在思考着什么。
宋果收回目光,坐到许嘉让对面,笑着问:“怎么想到要和我一起吃饭?”
“看到一些有趣的东西。”许嘉让看向宋果,他想她也许能猜到他为什么突然找她,但她看起来很淡定,一副对当前的情况毫不在意的样子。
宋果没有问是什么有趣的东西,只说道:“中午吃什么?”
“家常菜,另外有饭后甜点。”许嘉让笑道,“船上的甜品师正好是凯悦酒店的厨师,我点了招牌的彩虹蛋糕。”
宋果拿茶杯的手顿了一下,随即道:“我记得你之前说不喜欢吃蛋糕?”
“是吗?”许嘉让淡淡道,“我胡说的,我很喜欢甜的食物。”
“……”
看这情况,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宋果脑中浮现了一行大字:都是命,放弃挣扎吧。
一秒后,又浮现了另一行大字: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挣扎到最后一刻。
随即,宋果挣扎道:“上次在你欢迎会上吃过的那个蛋糕吗?确实很好吃,之前没吃到过这样的蛋糕。”
许嘉让抬眸看她一眼,笑意有股讽刺:“是么?”
宋果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许嘉让挑了下眉。她还和重逢的最初一样。
重逢的最初,他就起过疑心,但她太淡定地说着谎话,将他骗了过去。他突然想到,人淡定的时候,应该是面对不重要的事吧。
如果记忆是分层的,这张脸会成为他最底层的记忆,特别是她的一双眼睛,不笑时自带冰冷的嘲讽感。
服务人员很快就上了菜。
两人安静地吃起了饭,全程没说一句话,直到主食过后,开始吃甜品。
许嘉让拿着小勺舀了一口蛋糕,说道:“十年前,我失明过一段时间。”
“……有听说过。”
“那段时间,有个住在附近的女孩子每天都来找我玩。”许嘉让说,“有一次,她折秃了两串玫瑰花藤,一株八爪蟹菊,就为了弄个花环出来。她想让我戴上那个花环,我不戴,她拿着花环气跑了。”
宋果的回忆顺着许嘉让的话清晰,然后陷入沉默。
“昨天我找到一张照片,是那时候附近的商场办活动的活动照片,正好拍到一个女孩子。”一顿,“手里拿着串花环。”
许嘉让将一张照片放到桌面上,宋果瞥了一眼那张照片,果然看到了和自己几乎长得一样就是看起来更年幼一点的一个女孩——看来就是少女时期的原主了。
宋果内心响起一个声音:【不可能翻盘了。】
“她折的花品种很特别,不会再有人折了十万块钱的花就为了弄个花环出来。”
宋果拿着勺子的手僵了一下,什么??那些花这么贵??十年前他说就是普通的花让她随便玩!!
许嘉让手点了点照片,说话神情带着点似笑非笑的意思:“她长得和你挺像。”
宋果想要最后挣扎一下,刚想开口,许嘉让已经继续说了:“你没有双胞胎姐妹。”
宋果又想开口,许嘉让还是没给机会:“照片角落能看到我家的大门,地点就在我家附近。”
很好,他把她想扯的谎都堵完了。她现在脑中只剩“认命”两个大字。
只想做一条躺尸的咸鱼。
“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温言?”许嘉让笑了一下。
“温言”两个字,敲锤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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