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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朔没想到这才下山,就要面临暴露的危险,而且竟然是原本应该最安全的他面临暴露。
这难道就没什么不对吗?
言朔觉得很不对,可显然那些小孩子,并不觉得掀一个三两岁大的小孩的衣服有什么不对,邪恶的小手很快伸了出来。
恍然间,言朔似乎听到了类似“打起来、打起来”的兴奋呼喊声,凝神一听才听见是剩下俩小孩喊掀起来、掀起来。
——特么的一点都不想听清啊。
言朔还得捂着自己的嘴,生怕自己稍一不留神,哪怕明知道对方听不懂,都想训斥这熊孩子。
简直生生要把自己憋晕过去。
直到一声猫叫,同时尾巴上一重,肚子上也有了点重量。
是猫猫女和乌龟精,两只一前一后的爬到言朔的身上,猫猫女更是对着伸手过来的孩子发出威吓声,伸出爪子,锋利的爪子闪着寒芒,一看就很是不好惹。
那孩子吓的忍不住呲溜一声后退。
虽说身上有点重,但好在遮羞布保下了的言朔,这才松了一口气。
后知后觉的想起,豹哥虽然没在,可到底还有猫猫女和乌龟精,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暴露?
刚刚他肯定是太紧张,太……心虚了。
一时都没考虑到猫猫女他们留下的意义。
看着那孩子被惊吓,言朔一点没有欺负小孩子的歉疚,只觉得吓的好吓的妙,让这熊孩子不学好。
言朔连嘴都不捂着了,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反正他有猫猫女护着,一点也不用……担心。
结果就见那年纪最大的孩子,又对猫猫有了兴趣,浑然不怕猫猫女的威胁,一副摸不到猫猫不罢休的样子。
而且还惦记着言朔到底是妹妹还是弟弟呢。
只听他说:“我把猫猫抱走,弟弟你看看他是弟弟还是妹妹。”
一副他今日一定要跟妹妹分出胜负的样子。
言朔心底都忍不住了祖安了一句,这臭小孩,自己跟妹妹不对付,闹就闹了,干嘛牵连无辜?
猫猫女倒不是那么好抓,只是她也不敢跳离言朔的尾巴,不然对方小孩真的过来掀开衣服怎么办?
——主要还是不敢表露出太过分的异处,否则很是惹人怀疑。
猫猫女实在是没有忍住,给了这个一直想抓自己的熊孩子一爪,当然,不论是力道还是其他都控制的很好,只是疼,但没有痕迹。
连被抓的白痕都没有,但却是疼的男孩立马魔音灌脑的哭嚎。
言朔:“……”更头疼了!
——这种欠欠儿的小孩不是活该挨打吗?
可是他自己不这么觉得啊,所以他理所应当的嚎啕大哭,并且传唤家长来撑场子。
老妪和老翁终于是听到了什么,老翁一边嘀嘀咕咕的问又怎么了,一遍走了过来。
小孩一看到自家阿翁,那声音就更响亮了,而且告状很是清晰且中气十足。
可谓十分照顾自家阿翁耳朵不好了。
听在言朔的耳中只能说是炸的他脑瓜子嗡嗡的,脑仁直跳的疼,他再次忍不住捂住自己的嘴,就怕自己一时不察,一顿“嘶嘶儿”版骂声出口。
老翁听到孙子说被猫挠了,也连忙拉过孩子的手看,可自己就是再老眼昏花,也能分辨这黑黑的小手,什么痕迹也没有啊。
一顿摸索,又问到底哪里疼,小孩这才打量自己的手,然后迟疑地自己揉了自己的手好一会儿,闹不明白之前疼的钻心,这怎么就毫无痕迹呢?
正闹不清楚呢,就将老翁说道:“哎呀,这孩子怎地脸色这般红?”
“这是热着了?”老翁看了一眼言朔身上包裹的衣服,觉得自己想的没错。
既然要帮人家照顾孩子,自然也要注意人家孩子的冷热。
“再让翁翁给你看看,有没有尿裤子呀。”
言朔:“……”
你老人家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又要脱我衣服,我承受不起啊。
言朔努力想要缩一下身子,简直要被这一家老小弄的欲哭无泪,为什么都想扒他衣服?
他想过山下的危险,但绝对不包括这一种!
猫猫女和乌龟精还是挡在言朔的身上,一副抵死不从的样子,老翁都看的稀奇了。
毕竟大人总比小孩想的多,关注的角度也不一样。
“这猫还挺护主。”
“不过孩子,你别误会啊,翁翁能想给你脱一下衣服,免得热坏哩,你拦一拦小猫可好?”
老人家知道一些动物跟人一起久了,是很有灵性的,但即便如此想要交流还是不如一个两三岁的孩子容易的。
他觉得这个年岁了,除非是痴儿,不然大人说什么,简单点儿的都能懂。
然而他说了几遍,言朔还是一点反应也不给他。
看着言朔的脸已经不怎么红,他稍微放心了些,但还是准备给他看看有没有尿裤子。
心里也不由说豹哥年纪小,又是个男人,带孩子就是不仔细。
这么大个孩子了,怎么能怕他乱跑,就给他兜成这样呢?
小孩子还是要跑跑跳跳,长的比较快,比较健壮。
老翁准备放言朔出来跟自家孙孙们玩一会儿。
猫猫女很是犹豫,她不怕挠人,可刚才挠了小孩却没找到的伤口,老人家还能认为是孙子淘气云云,但这要是挠了老头,他们会不会就要被赶出去?
——作为妖精,露宿荒野他们倒是不怕,可问题是他们得跟人类套消息啊。
正这时候,猫猫女耳朵一动,听见外面的动静,这才稍微放心了一下。装作被老翁抓到,但爪子却是勾住布料不放,拖延一下时间。
老翁哎呀一声,显然对这么好的布料被拉坏了,很是心疼。
也有点心虚和后悔,这要是人家要他赔可怎么好?一时这手抓着猫,也不知道是托起来好,还是放下去好。
“老翁,这是怎么了?”豹哥忽然出现在门口,语气哪怕已经极力放平和,可她的音色在那,还是将老人家吓了一跳。
连忙放下猫,磕磕巴巴地解释:“这,这,我看着孩子热,就想给他看看尿裤子了没有,一不小心就勾坏了这料子。”
言朔:“……”老翁这话说的就好像他是泡在自己的嘘嘘里捂的很热似的。
——就这么一想,言朔都觉得画面感极为强烈。为什么这老翁有这般特殊的本领?
豹哥连忙过来说道:“我打了些野味过来,还请老翁帮我处理一二。”
“这点勾丝也不碍着使用,没关系的,我来看看他的情况好了。”
“麻烦老翁了。”
老翁自然说好,而听到豹哥说打了野味的三个孩子,一时之间都顾不上害怕豹哥的嗓音,和惦记言朔的是妹妹还是弟弟,听到外面一点扑腾的动静,就连忙跑了出去。
三只野鸡,两只野鸭,还有一个简陋的草篮里有几枚鸭蛋。
——牛哥那边也送上了鲜嫩的草叶。
豹哥短短时间内能弄来这些,速度可真是快了。
老翁都惊了,有些惊疑不定的回头看了看又恢复平静的里屋,一时不知道自己收留了什么人。
~
次日一早,就着昨晚的鸡汤下了一锅切面,虽然不是精白.面,但老妪将面揉的极为劲道,吃着倒也别有风味。
饭毕,豹哥向老人家打听这去镇上要怎么走。
——还是含糊的没有名字,老人家也果然以为他们要去的就是最近的镇上。
“你们有牛车的话,一路东行大概走上一个半时辰左右也就到了。”
“沿着咱们家外头那条道,一直往前走,过了咱们洛河村,再走半刻钟左右就能看到官道。”
老翁一句,老妪一句的,这路线也就差不多清楚了。
至于其他的,豹哥一时还找不到一个合理的借口询问,只闲话了几句家常,为得是多听老人家说话。
——能够收集到的有用信息或许比较少,但能让豹哥再适应适应他们的口音。
这个年代凡人大抵一辈子都居住在出生地,所以有点陌生面孔都容易让人留意,再加上“十里不同音”,不提交流上的困难,就是不同的口音也会让人多注意,甚至心生些许警惕。
坐上车后,豹哥还低声练习、矫正自己的口音,可谓是很用心了。
寻常的牛要做一个半时辰,也就是三个小时,但对牛哥来说,怎么可能需要这么久呢?
——但遇到人的时候,还是要提前放缓速度的。
就好比在洛河村,两位老人家住的比较偏,下一家都在三里开外,但之后居住就比较密集了,他们从村中过,可惹了不少村民的眼。
言朔听的含混,就听着几句好似夸赞牛哥这体格子一看就是头好牛,还有想能不能跟自家的母牛配个种什么的。
最终因为对言朔他们不熟悉而没敢上前来问。
走出洛河村,在暂时没有人的官道上奔跑的时候,牛哥实在没有忍住的抱怨一句:“我的身与心,都是我媳妇的,他们休想觊觎。”
听到乌龟精翻译的言朔:“……”
出门在外,还是别叫牛哥说话了,哞也不行。
跟他一样做个哑巴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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