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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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晓道：“不知明日有无机会邀国舅一同去冰嬉？”

谢昭道：“你们不急着赶回家过年么？”

大婚后没两天就是冬至，所以进京喝喜酒的各路诸侯代表都快马加鞭离开了。

虽然秦政此时无力武力统一天下，不便和各路诸侯都撕破脸。而且这来的原也不是各家要紧的人，所以没有扣留这些人。但夜长梦多的谁知道呢？

顾家兄妹本就在北方，晚走两日无妨。

但如今还要留下，难道是斡旋的事情没办成还不能走？

谢昭打个哈哈，“快过年了，家里兄弟姊妹间有走动。不能作陪，实在是抱歉。”

他哪敢插手太师联姻的事啊？他又不欠收拾。

这两人以为约秦政出来相看是很容易的事么？居然白白让机会流走。再有下次可就不容易了。

看来北方要打仗了！

是顾恒青那老狐狸对秦政的实力和武统的决心不够了解，还是这两兄妹把事给办砸了啊？

又或者，顾恒青其实是有底气的？

谢昭把话说到这份上，顾明晓也不便纠缠。他默默退开，带着妹妹上了自家马车。先回去商量一下，再往家送个信汇报一下秦太师的态度。

托了谢昭是让太师府的人去打招呼的福，锦瑟和叶三、安四等人第一拨就洗清嫌疑被放出来了。

叶三和安四站在马车旁对谢昭道：“今儿承你的情了，改日请你吃饭！”

他们方才被盘问了几时订的包间，这些日子往来天香楼有没有和叛贼打过照面之类的。要是说不清楚，全家都要卷进去的。

当年五王之乱和后来太师排除异己，京城血路成河，流血漂橹啊！

谢昭道：“也是凑巧，不必放在心上。再说我家锦瑟还多亏了你们帮忙护住。”

锦瑟上车来，谢昭道：“和门房讲一声，如果顾家人来给我送礼，一概不要收。”他也会告诉大伯，让他约束家里大大小小。

那两兄妹如果没斡旋好，战事可能一触即发的。这会儿往各府送礼，肯定送的是重礼。

太师府的马车送谢昭到半道，谢家的马车来接了。

原本宵禁前来就好的。但出了这么大的事，就提前了。

谢昭下了太师府的车。锦瑟塞了碎银子给车夫，“劳烦大哥了！请代我家公子向太师道谢。”

回到家，谢昭先去正院书房见大伯。

虽然已经很迟了，但出了大事谢家高层肯定都在这里。

作为今晚事件的亲历者，他先把明月楼的事说了。顾家兄妹想找他牵线搭桥的事也说了。

二伯谢仲书道：“这事肯定不能插手。如果要开战，太师会亲征么？”

年后可是小皇帝能否亲政的关键时刻。太师要是都不在朝中，高官和世家肯定不会放过机会。

谢孟书道：“此战是武力统一的第一战，至关重要。且顾恒青也是沙场老将，小觑不得。太师多半会亲征！关键还是看后勤事务他托给谁。政务，在战时倒不是特别重要了。”

谢昭看他们重点都放在年后的战事上。至于已经落网的石珩莒，和据说还活着的平帝陛下，则是没被太当回事。

也是，谢家本来也不是太在意龙椅上的是谁。只要不是外族，他们都不会吭声。

就是王家当初会被说动，也是以为有利可图。认为能在围场解决秦政吧。

如今平帝的代言人都落网。就算平帝还活着，他当过几年皇帝又如何？

五王之乱就是他母亲、舅父、假父搞出来的。他本身也没什么功业，不太得民心。

谢昭道：“大伯、二伯、父亲，我想在宫门附近买栋小宅子。”这样方便他进出皇宫，而且可以放一些耳目在宫门附近。

大伯颔首道；“可以，直接走公帐吧。挂在你名下就是。”

二房对此也没有意见。宫门附近的房子贵，但三五百金足以买个一进的院子了。谢昭可是掏了五千金给公中。他有意见也没用！

次日，谢昭亲自带人往长姐、二姐的婆家去送年货。

还有几日就过年了，来不及去看养在谢家坞堡里的人马。这一路光往返就得六天。只能等正月的宫宴之后了。

余下来几日谢昭也只在亲戚间走动，还跟着大伯、父亲、大堂兄出过两回门。

听人说起顾家兄妹这几日在权贵圈里走动颇多，广洒银钱。

如今京中权贵不少都不愿意打仗，宁愿偏安一隅。这样，他们的富贵生活就能得到保障。

但要是哪路诸侯强大起来了，还能安分的缩在地方上？

谢昭腊月二十九下午一回宫就在除夕宫宴名单上看到顾家兄妹的名字。

他哂笑，打不打仗的事最后还是太师说了算的。旁的人找再多，怕是也改变不了事情的走向。

这除夕宫宴还是徐太妃张罗的，耿、章二人和锦绣这几日都在观摩、熟悉人和事。明日起，宫中二十四司的人就要向她们回事了。

她们仨能不能服众，就要看各人的本事了。

“皇上驾到——”

谢昭拖着长长的裙摆出去迎驾，“臣妾恭迎皇上！”

小皇帝伸手来扶他，“皇后免礼。”

两人一起走进来。小皇帝道：“阿兄，你给朕带的好吃的、好玩的呢？”

谢昭下巴一抬，“都在桌上。”他是费心挑的，都是宫里没有、带着些野趣的小玩意儿。

小皇帝坐过去一一拿起来摆弄，挺感兴趣的样子。

谢昭趴在桌上道：“皇上，臣妹应该是不会回来了。你觉得几时传出她的丧迅比较好？”

阿华都跟人私奔过了，就是回来也不能继续做皇后的了。

他今早收到了药王谷的人送到小厮砚台手上的信。是阿华用兄妹俩才知道的密文写成。

阿华说她和凌越在江南赵氏的地盘安顿下来了。如果自己有事需要她，只管传消息过去。

皇帝摆弄玩偶的手一顿，声音闷闷地道：“这你恐怕得问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