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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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谢，你之后有什么打算？”聊了一路，韩固和谢昭说话就随意了不少。

不过说到这个谢昭就有些来气。

“我当然是想事情早点翻篇。但据说家里没钱操办大事，我自己也掏不起这个钱。”

韩固眼珠子一转明白过来说的是什么事，忍不住哈哈大笑出声。

主公拿这个理由留人真的是够了！

不过，如果连这层束缚都没了，无官一身轻的谢昭完全可以远遁千里。那就连见面都不容易了。

他笑过又浮起些忧虑，“那你的终身大事岂不是就耽误了？”

以谢昭的家世，肯定得娶世家嫡女。多一家人知道假皇后的事，那隐患可大了。

“这个我倒是不着急的。”

韩固心道：你还是趁早成亲得好。

男孩子男女莫辩也就是这两三年，过了就好了。

主公总不可能对人夫、人父，胡子都长出来的男人还心有绮念。

而且方才一番交谈，他也觉得谢昭的名声并不只是谢老爷子当年经营出来的，是实打实的有些本事。这样的人主公收为己用真的很不错，但如果让他背负男宠之名，确实有些糟蹋了。

谢昭道：“早知道你们的人来得那么快，那天我就不该追着狐狸往那个方向跑。”

那可不！如今你造成的后患可比一场刺杀严重多了。

“老韩，你跟踪这几个人是担心西边么？”这几个人的气度，绝不会是普通人。

秦政当初带了七万人进京，但其余八万人马还驻守在边关的。由秦父的副将程老将军在带领。边军这五年逐渐吸纳新丁，更加的壮大了。

“能不腹背受敌最好。如果早点知道外人有异动，我们也可以通过潜伏的人使点力，不打最好。”

谢昭摇头，“我觉得对家的家主，可能和你家那位一样，吃了秤砣铁了心了。”

中原内战，这是多好的掠边的机会啊！他们也不南下，就在边境掠夺。秦太师就不可能再增派人手往边关。

韩固看他一眼，“你从哪看出他吃了秤砣铁了心啊？”

前头那群人因为那女子看摊贩画糖人停下了，他们便也停下猜摊位上的灯谜。

谢昭听他问便笑了笑。顾家兄妹的斡旋是卓有成效的，如今京城朝野上下一大半的人不想打仗呢。反正如今天灾人祸又没痛到他们身上，倒是打仗肯定会破坏他们的利益。

“从他对顾家女的态度啊，那场相看就是他给顾家最后的机会了吧？”

韩固道：“你倒是挺了解他。”

那女子看完画糖人买了个糖箜篌拿着又往前走了。

两人又跟了上去，谢昭的肩膀忽然被人派了一下，“谢七，快去帮我才灯谜。天香酒楼请了二十名书生去过节，他们出了一百个很复杂的灯谜。都猜对可以拿到老板去和田那边买回来的美玉做彩头。”

谢昭在世家子弟里也是以博学闻名的。叶三远远看到他，立即追了上来。

“你还缺了一块玉啊？”

叶三拍拍自己的脸，“面子问题啊！走走走——”他拉上谢昭的胳膊就要往天香酒楼带。

韩固回过头来，“叶三少，我与谢公子有正事。”

叶三一看到韩固赶紧松开手。韩固要办的正事不可能是小事。

“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么？”叶三一脸的‘我就是问问而已，你不要当真’。

韩固笑道；“还真有。把你一起的伙伴都叫出来！”

有叶三的地方必有安四，还有另外两个世家的子弟也被叫来。

韩固道：“我凑巧遇上一群人，从他们的身形和口音怀疑是西陵人。这会儿街上的人手不便抽调，你们都来帮忙。”

事情涉及西陵人，大家都没有二话。西陵和中原那可是时常发生战事的。在场即便是纯粹的纨绔，都是懂得大是大非的。当即都点头应下。

这会儿已经没宫墙下那么挤了，就算有人存心制造骚乱也是可以立时平息的。

谢昭慢慢琢磨出点味儿来了。韩固这会儿不便调集人手是真的，但他要让各大世家的子弟亲眼看看异族混进来了才是目的。

这是要扣一口锅给顾家？

汉人内部怎么争权夺势都好说，毕竟历史是胜利者写的。但牵涉到引外族入侵，那决计是洗|白不了的。

好狠！

这一夜的分散跟踪没有白费。负责在前头搞事的叶三也听到那个女子说话了。

“韩军师，方才我们安排人在前方械斗，刀子都亮了。还故意靠近那群人。那女的不小心说了句西陵话的‘小心’。”

韩固正色道：“今晚辛苦诸位小郎君了。韩某调动的人手已经到位，你们都回去看灯吧。”

“应该的，韩军师太客气了。”

众人四散开去，叶三过来和谢昭一起走，“国舅爷，我听说顾家嫡次女也已经踏上进京的路了。”

谢昭挑眉，“要进宫去？”不然没必要特地同他讲。

送个女儿进宫为妃，这也是表明臣服！背地里该干嘛干嘛，不耽误。但秦政再要找借口攻打顾家所占的几个州可就有些师出无名了。

怪不得韩固今天巧遇了异族人这么大张旗鼓呢。就是要让各大世家都知道异族人混进了京城。他们这么多人，到后面那伙人应该已经发现自己被跟踪了。

不过接下来的事就不关他的事了。

叶三看谢昭淡淡的，不由道：“你怎么一点反应没有啊？你妹妹进宫还不到一个月呢。”

谢昭苦笑，“皇上纳美是天经地义的。我或者谢家还能拦着不成？拦得了顾家女还拦得了所有人啊？”

叶三叹口气，“倒也是。你很郁闷吧，完全不能替你妹子撑腰？”

谢昭对他家姐姐、妹妹那都照顾得很。可偏偏龙凤胎的妹子嫁进了皇家。这就没什么能使力的地方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