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chapter25 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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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的假期在漫长的等待中悄然来临，顾惜言的心早已经飞出教室，跨越海峡，飘到西武巨蛋的上空。

课的内容她早就熟练掌握，根本不需要再学一次，来上课不过是保证出勤率，让平时分数好看点。

上午的两节课一结束，学生们都变成脱离囚笼，重获自由的鸟儿，急不可耐地冲出教室，迎接假期。

顾惜言懒得跟他们挤，留在教室等人都走得差不多才开始收拾东西。

坐在前两排的夏若兰已经收好书包，走到她面前，脸上还是人畜无害的笑容。

顾惜言在心里骂了几遍“恶心，虚伪”，表面不动声色，回以更加虚假的笑容，脑子转得飞快，思考接下来的说辞。

“惜言，你国庆假期有什么安排吗？”

“这个嘛，你也知道我们家没什么钱，想去旅游比较困难啦，欧洲游对姐姐来说负担太大，只能去亚洲周边的国家玩那么一星期，所以订了今晚的飞机去日本。”

这还不够，顾惜言还故意露出“真的太残念了”的表情，是个人都觉得她欠揍。

没错，这个恶人她顾惜言今天当定了。上辈子夏若兰把她整得那么惨，怎样“回馈”她都不算过分。

那些话一出口，心中便无比畅快，长久积累的怨气得以宣泄，虽然不是全部。

夏若兰脸色不太好看，清瘦苍白的脸颊上多了点悲伤，那双眼睛水汪汪的，似有泪光闪动，可怜兮兮，显然给刺激到了。

顾惜言原本不想搭理她，夏若兰自己撞了枪口，怪不得她腹黑发作，当即想捉弄一波。

眼看着目的已经达到，顾惜言也没了兴趣，满脑子都想着接下来七天怎么玩。

夏若兰还没走，继续自顾自向她诉苦，有亿点点博取关注和同情的意味。

“好羡慕你啊，假期我妈要带弟弟回老家，为了节省车票钱让我留在天海，我没地方去……也没有钱。”

顾惜言拍拍她肩膀，笑容亦是纯粹无暇，看不出半点嘲讽和敷衍，极具亲和力，差点连自己都给蒙骗了。

“没关系，假期家里安静能好好学习，你不是要争取这个学期的奖学金吗，趁着这几天努力一下，拿到钱别告诉你妈，请自己吃几顿大餐。”

“……”

夏若兰陷入短暂的呆滞和思考。

这不对劲，这真的不对劲，非常不对劲，重要的事情说三次。

她是个心思格外纤细敏感的人，自诩是除了顾清音之外最了解顾惜言的人。

在夏若兰看来，顾惜言就一个字，蠢。别人说什么都会信，不会怀疑的那种，别人给她一点笑容，就以为是真的喜欢她，想真心相待，完全是一个活在自己构筑的童话世界里的“公主”。

既然她拥有那么多东西，为什么不能分享一些给自己呢？自己可是什么都没有，内心被羡慕甚至是嫉妒的情绪填满。

问题就出在这里，只要她装一装可怜，顾惜言那个傻帽就会耳根子软，说“那你跟我们一起吧”，现在是怎么回事？

上次啃打姬的炸鸡事件已经初见端倪，顾惜言她变了。

夏若兰不信邪，她相信自己肯定还能故技重施。

她加重了关于残念和孤独这部分的语气，企图撼动顾惜言的意志。

在楚楚可怜的自己面前，任何犹豫都不值一提。

“功课我已经做完了，假期留在这边真的好无聊，你和清音姐也不在，我肯定会非常想你们的。”

意思再明显不过，顾惜言偏偏要假装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

“没关系的，我们一个星期就回来。时间不早了，我姐姐在学校门口等我，我们待会儿要去吃饭，还得规划旅游路线，拜拜，假期愉快~”

不等夏若兰继续出招，顾惜言已经离开教室，小跑下楼，留下自己在教室里原地呆滞。

她回望一眼，瞥见某人脸上闪过一瞬的怨恨。

“哼，走着瞧。”

顾惜言冷哼一声，心里没在怕的。

现在时机尚未成熟，就让夏若兰再遛遛。只要她敢对自己出手，就该全力反击了。

****

上午的事情没影响顾惜言的心情，姐妹俩去一家烤肉店吃了顿大餐。

她点了很多肉菜，专门弥补自己以前保持身材天天吃蔬菜沙拉的痛苦岁月。

能吃是福，现在顾惜言真的信这句话。

“你吃慢点，没人跟你抢，都劝你早上多喝碗粥再去学校免得饿肚子，你偏不听。”

顾清音看着狼吞虎咽的妹妹宛如饿虎扑食，以风卷残云之势扫光一大碟牛肉，惊觉自己小看她的食量和战斗力。

可能是夏令营的训练比较辛苦，无意间锻炼了食量。

在这之前，顾惜言吃得不多，美其名曰保持身材，导致有很长一段时间的营养不良，甚至在课堂上晕倒。

多吃点好，妹妹就算胖了也可爱，顾清音心想。

顾惜言开始解决第二盘肉——精选的法式培根，用夹子一片片铺在圆形烤盘上。

“我这不是担心上课迟到嘛，你总让我别迟到，又要让我在迟到的边缘疯狂试探，这不是为难我？”

她想到刚才让夏若兰吃瘪的事情，心情就格外愉快，就差没有当场大笑。

心情好胃口也好，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她现在能吞下这一桌子全部的菜。

顾清音说不过妹妹，低头吃肉。

有一说一，顾惜言烤的肉味道很好，一点也没过火，从内到外都熟了，恰好处在味道完美的水平线上。

这到底是什么神奇的夏令营？都说美国的夏威夷适合学习各项强大的技能，看来所言非虚，顾清音寻思着明年干脆自己也报一个成年班。

学无止境，她也不甘人后。

“是是，你有理，我不跟你争了，反正你嘴巴厉害，谁都说不过你。待会儿回家我们都睡一觉，赶飞机挺累的，飞机上睡着不舒服。”

顾惜言把最大的一片肉夹进姐姐碗里，眨巴眨巴自己的大眼睛。

“那我们一起睡？我自己睡不着。”

顾清音点头，“好啊，这才是那个黏人的言言，我都担心你以后嫁人就不要我了，见色忘姐。”

突然，顾惜言脸色沉下。

“我发誓，要是见色忘姐，我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