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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有福自然是认得那婚约上的字,可其父杨潇是什么鬼?
他再细看,竟然是一纸婚约,还是送媳妇的节奏。女方名叫云冉,再熟悉不过。
因为来京的路上,那白玉鸣亲口说过,他未过门的媳妇名叫云冉。甚至于,前些天云家女儿及笄礼时,杨有福也去过。
可似乎总觉的那里不对。
自己姓杨没得问题,可父亲名叫杨丞志,这绝对错不了。
杨有福寻思再三,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以那白玉鸣的性子,绝逼又拿自己当枪使,他好在中间拿好处。
呵呵,真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么?
杨有福突然就朗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溢出的出眼泪,在亮晃晃的阳光下闪烁,直到笑弯了腰,也止不住。
白玉鸣站在不远处,左看右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犹豫良久,他方才回头,朝在远处三人望了一眼,试探的问了一声。
“杨兄弟,这么说你是愿意啦?”
杨有福没吭声,因为他还在笑。
白玉鸣小声嘀咕,“不就是一个媳妇吗,至于么?”
这声音很低,但还是钻进杨有福的耳朵眼里。他猛的抬起头,止住笑,冷冷的望着,面无表情。
吓得白玉鸣打了一个趔趄,差点就坐在地上。
“至于,哈哈,怎么不至于了?白送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我杨有福还得谢谢白公子才对。”
杨有福一边说话,顺手就摸了一根掉在地上的碎木条。
白玉鸣摸了下鼻头,讪讪笑道,“杨兄弟,你这就见外了,咱俩谁跟谁啊!不就是一个女人嘛,兄弟送你就是!”
“这么说,这原本是你的了?”杨有福晃了晃手里的婚约,声音有点冷。
“不是我,哎呀,跟你说不清!要我说啊,这原本就该是你的。”白玉鸣嬉笑着,偏过头,对着远处的三个老家伙招了招手,一副志得意满的神情。
他并不曾留意到,身后杨有福慢慢的把手里的木条扬了起来,就像攥着一把剑那样,直直的挺着。
“嘿嘿,杨兄不就是一个名分吗?那么在意做啥?再说你也姓杨,弄不好还真是你的长辈哩,这样多……”
他一转头,突然就哑了。因为脖间直戳着一根木条,如同一把剑般阴冷森然。
他抬手想推,却又不敢,只能尴尬的把手臂抬在半空,强挤着笑,嘴张了张,却发不出声。
因为就在抬手的一瞬间,他在杨有福的目光里看到了杀意。那杀意是如此的浓烈,就连照在那张脸上的阳光也被冷森的死气切割成无数的小片。
“呵呵,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又一声冷笑让白玉鸣连哆嗦也打不出。
“死……不,不,生!”
“那好,我问你答。”杨有福声音愈来愈低,越发的柔和。
“这东西那里来的?”
“祖,祖母哪里,里。”
杨有福点点头,沉思良久之后,开口又问。
“这云冉是谁?”
白玉鸣一激动,差点高声喊出来。
“你,你也认识啊!就,就是云家那丫头!”
他本以为杨有福会兴奋,反而见他异常平静,心中难免有点失落,于是小声嘀咕一句。
“装个屁啊,自己眉来眼去,以为我是瞎子?”
“你嘟囔个啥?”
杨有福突然提高了声音,手一抖,白玉鸣就觉得脖间一凉,两腿间差点就湿了。
他拖着哭腔,高喊一声,“你,有没有良心,要不是你,你以为我会来?”
“这么说,你全清楚了,那就说吧!我倒想听听,你还有什么藉口?”那声音如追魂一般,让白玉鸣心中战战。
他鼻子一酸,哭喊着。
“好你个,杨有福,恁没良心,我救你命,还给你送媳妇。你,你还要怎样?莫非要我死,你才会相信吗?好,好,我这就死给你看!”
白玉鸣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把抓向那根戳在脖间的木条,杨有福顺手一抽,让他抓了个空。
可他不依不饶般跟了上来,似乎今个就得死在那木条之下。
可惜杨有福那能让他如意呢!
下一瞬,那白玉鸣却如同疯了般撒泼打滚,大喊大叫。
“好你个福娃子,你今个要是不杀我,你就是龟儿子。来啊,来啊,朝这儿来,你不是能的很吗?咋个,也做缩头乌龟啦!”
白玉鸣一下子扯开衣衫,把白皙的胸膛露了出来,不管不顾的大吼大叫,似乎受了莫大的委屈。
杨有福那会杀他,在他眼里,白玉鸣连一只鸡都不如,杀了都嫌脏手。
他一转身,就想要离开,可白玉鸣如附骨之疽,不依不饶,让杨有福真的有点气了。
“你到底要如何?”
白玉鸣一愣,忽然就笑了。
“不如何,就想救你!”
“我需要救!?”杨有福疑惑了。
白玉鸣郑重的点了点头,又对着远处三人喊了一声。
“哎!你们倒是说句话啊!”
还是袁显旼出声应道,“杨小子,他说的没错!”
这一下,杨有福更疑惑了。
‘难道自己真有性命之忧?’
他看看四人,又指指自己,最后把手里的木条扔的老远。
……
少傾之后,杨有福依旧疑惑不已。
“这么说,越君要杀我?”
四人点头。
“他为何要杀我,我就不明白了,我又碍了他何事?”
“李,李青玄。”白玉鸣总算插上了话。
“你说那个啊,他是何人,不会是越主的弟弟吧?”杨有福这下算是明白了。
四人一副嫌弃的表情。
这一下,杨有福真的蔫了。
连他也想不到,出门不到一月,竟然把天捅了个窟窿,呵呵,这样也好啊。
杨有福轻笑一身,却不知是喜还是悲。
这一下,寂静无声,
只余白玉鸣还在窃窃私语。
……
越听,杨有福眉头皱的愈深,到最后一张脸似乎都能拧出水来。
“这么说,云家也有危险了?”
“嗯,只不过,我也说不清,他们何时下手。咱早点准备,总没得错!”白玉鸣长舒一口气,看来今日稳了。
“但这个人并不是我?”
“那有什么关系,救人如救火,男儿何须小节?”
“唉!还是不行!你这是要我姓马啊!”
“不姓马,依旧姓杨,不用改的!”白玉鸣以为杨有福魔怔了。
“嘿嘿,那又有何不同?”
杨有福笑了笑,这世间的人不知马姓,但自己知道啊!
纵然这世间有人认贼做父,卖父求荣,但自己不是。就连想也不能,否则人这一辈子,该会多么无趣。
他抬头看看旭旭红日,脑海里回想着上一世哪些无耻之徒的表演,心胸豁然开朗。
‘父母大人,你们放心,福娃子做不来大事,但绝对会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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