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机缘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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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雪莲？”

帝君这一问，令长依受宠若惊……

长依低头默默应道：“小仙长依，是雪莲修成的人身。”

帝君凝眸微视，深邃的眼光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欣慰之色。

他起身踱步而来，与长依身侧停了停，那一阵淡淡的清香扰乱了长依心里强装的几分镇定。

她暗中自庆幸帝君终于想起了自己，可，转眼帝君如何就走了？

长依急急抬头瞅了眼帝君身侧的青衣仙官，青衣仙官但笑不语。

“帝君……帝君大人，小仙还未有去处，望帝君再替小仙安排……安排！”

长依提了口气将话说完，耳边静默了片刻，才见帝君转身看向自己，低沉道了句：“你……便到上元宫做个守宫仙娥吧！”

留用上元宫？

长依心头一喜，上元宫里有帝君，这怕是天界最好的去处了，故而便又忙着朝帝君拜了又拜。

“我是行羽，”

头顶传来温润的声音，长依慢慢抬头，此时已不见帝君，只见青衣仙官正朝自己微笑。

“上元宫一应事宜皆由我掌管，众人私下称我为行羽大人。

往后你便住雨华阁，平日里宫内的洒扫不需你来做，你要做的便是管理好雨华阁旁边的一方菜园。”

长依跟着行羽大人出了紫寰殿，身后殿门吱吱呀呀落了锁。余晖落幕，天尽头有颗星辰分外明亮……

“你叫……长依？”

行羽大人忽然问起，长依点头应了声：“恩……”

长依二字本是雪依相赠，至于自己真正叫什么，是真的不知。

行羽同长依并肩而行，其余光微微观了观身边娇小的仙娥道：“长依……是你本名？”

长依暗自苦笑：“行羽大人缘何这般问，真也好，假也罢，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

我本体是朵雪莲，存有的记忆便只有在无忧池，大人若问我真姓名，长依怕是无从相告！”

见长依语气惆怅，行羽便收起独有的笑意道：“为仙者本该摒弃凡尘俗念，你是你，你亦不是你。”

行羽的话略含几分深意，长依暗暗沉思，却又似懂非懂，但，大抵还是能明白一些。

她同行羽微微施礼：“长依资质平庸，如今入了仙府，往后若有哪处做得不得当，还望大人多加提点。”

“天庭每隔两千年便会从凡界提拔一些仙人飞升，然，能进上元宫的寥寥无几……”

想必行羽大人是希望长依能珍惜眼下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毕竟，能在帝君仙泽之下修行的，是件极其难得之事。

路上，他们二人聊得颇为投机，与帝君种种习惯上，这位大人自然也不吝啬与长依多说些。

“帝君好清静，平日里鲜少出门，你住的雨华阁是处清雅之地，左有紫竹林相伴，那紫竹林里仙泽深厚，最适宜修行打坐。右侧有一处菜园子，那是帝后的宝贝，只因帝后有事出了远门，往后便交于你来打理。

上元宫里住的虽是天界里头曾经最高阶品的神，但帝君从不无故苛责底下的小仙。

只要你不犯错，在上元宫当差也算得上是天界里最轻松的。”

长依听得仔细，但她那心思却在宫道旁的五色花上。

行羽见状不忘嘱咐一句：“这花美则美矣，但千万不可触及。”

长依但听不语，月色朦胧。转眼便到了雨华阁。

雨华阁并不小，东西两侧加上中间共三个房间，而每间屋子内的摆设极尽雅致。

行羽大人将长依安置在主屋，里头一切用度不缺，她自然无限感叹天上的小仙待遇不错。

初来乍到的第一个夜晚，长依无心睡眠，硬是将整个雨华阁里里外外探了个仔细。

若说雨华阁是个住人的好地方，那紫竹林便是好地方中的胜境。

翌日，因天色尚早，紫竹林中雾气较浓。

节节紫竹被雾气包裹，竹叶上头露珠晶莹，显得紫色更为深沉，若不细看，连着雾气都似变成了紫气。

林中一座小亭子孑然挺立，她看那亭子上头并无题字，也不知叫个什么亭，不过既然在紫竹林里头……不如就叫紫竹亭吧，平时来打打坐，定然适宜。

待回到雨华阁，才一推门，竟见一身白衣女笑盈盈地向长依走来。

“你是……”

长依好奇与眼前的女子，不禁上前询问她。

“我叫无念，与你一样是上元宫的守宫仙女，只不过比你早来了三百年。”

无念将手中之物搁下，又道：“今早得行羽大人吩咐，送了些盥洗的衣物过来，往后啊，你就该换了这身衣裳。”

无念边说边打趣长依身上的一身素衣，她低头瞅了几眼，道了声：“有劳仙子！”

无念笑笑，一副俏皮地模样甚是可爱道：“你叫什么名字？”

“长依……”

“长依……这个名字不错，你快进去将衣裳换了，我在外头等你！”

无念看起来颇为热情，对于换不换衣裳长依虽不急于一时，但终究不好当无念面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