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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深夜,靖王世子府邸仍旧有一间房间亮着灯火,世子李谨来回在房间里踱步,忽然门被推开,孟清欢从门外走了进来,李谨听见孟清欢的声音,便一个箭步迎了上去,一把握住孟清欢的双手,顺势便将孟清欢搂在怀里。
此时的孟清欢倒是没了在潇湘阁时的那种妩媚,却是一种让人看了很舒服的感觉,她扶着李谨走回床榻缓缓坐下“不是跟殿下说过了吗?晚上要早点睡不用等我”。
“话是这样说不错,可哪一次你出去我能安心睡下的?”李谨佯装生气地瞪了孟清欢一眼,接着嘴角微微上扬,有些心疼的望着孟清欢“这些年多亏了你在身边,是我欠你的,才害的你去学这毒功,这本是男人的事,最后却都要压在你一个女子身上”,
“殿下说的这些就见外了,除非殿下的心里没有我才会说这么生分的话!”孟清欢靠在李谨的肩上,有些疲倦地说道“王家的人马已经尽数归了殿下,殿下日后成事便又多了一分把握,清欢做这些都是值得的,只要殿下莫要日后相忘才好”。
王家的众人中了孟清欢的毒,自然得乖乖听命,为了顾全他们的这条小命,自然也不会去跟王重山去说,王楚歌也不例外,对于今夜的事情三缄其口,与其余诸位统领彼此是心照不宣。只是出了这档子事情之后,众人便也无心玩乐,纷纷离开了潇湘阁。
事实上李谨早已在这次大棋局的对弈中,埋下了暗子,虽说手段不甚光明磊落,可却十分的好用,孟清欢的毒普天之下怕是也只有玄机子能解,可偏偏玄机子又常年不见踪迹,只是待在丹房里,就算是有人有心朝着玄机子求药,怕是最后往往是连玄机子的面也见不上。
在藩地时,孟清欢便已经将靖王营帐下的军卒尽数收入了李谨的囊中,这些只不过是靖王还不知道罢了,此番收服王家私军之后,孟清欢再一次将目光投向了天子近卫,和雍州、翼州两侧太后的人马,图谋不可谓不大。
“殿下怎么还不睡?”孟清欢望着一旁的李谨睁得大大的眼睛。
“我……等你等得有些饿了”李谨摸了摸已经有些咕咕叫的肚子,望着躺在身侧的孟清欢。
“我去给殿下弄些吃的”说着话孟清欢便从床上爬了起来,又将衣服穿好“殿下怎么还跟小孩子似地,饿了也不知道跟下人们说,就知道硬撑着”。
“他们弄得我都吃不惯,还是你的手艺好,有阿娘的味道!”李谨侧过身子望着孟清欢,眼神里有些失落。
孟清欢原先是李谨生母的婢女,李谨的生母张氏只是靖王的一名妾侍,后来张氏突然亡故,年幼的李谨只得跟孟清欢相依为命,在这硕大的靖王府中,小心翼翼地生活在李茂母子二人的眼下,若非孟清欢的看顾,怕是李谨也像他的生母那样,不明不白的早已暴毙。
约莫是过了小半个时辰,孟清欢提着食盒走了进来,李谨见状便赶忙从床上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伸出手便朝着食盒抓去,孟清欢怕李谨噎着,赶忙倒了一杯热水放在旁边,笑着用帕子擦去李谨嘴角的渣滓。
“对了,今日我上街给你买了一件东西,我拿给你看看”李谨手里拿着点心,飞速朝着柜子旁走了过去,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锦盒,李谨小心翼翼地端着锦盒朝着孟清欢走了过来。
“什么东西,殿下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孟清欢朝着李谨望去。
锦盒被打开,里面是一对金手镯,做工很精细,上面嵌着各式各样的宝石。李谨握着孟清欢的手臂,亲自将那一对手镯为孟清欢带上,嘴里含着点心朝着孟清欢傻笑。孟清欢望了望手上的那对镯子,上面刻着鸾鸟的花纹,看起来很别致。
“殿下怎么想起来给我卖这个?”孟清欢抬起头朝着李谨望去,嘴角微微上扬轻笑。
“就是看着好看,所以想买下来送给你,你平常自己又不爱买首饰,我总该为你多想着些!”李谨吃完一块点心,便再次将手伸进食盒,一次便拿出了两块,一块攥在手中,另一块递到孟清欢的嘴边“你也吃一块儿吧,让我一个人都吃了你便该说我吃独食了”。
孟清欢看着李谨一副没个正形的样子,活生生被气得笑到肚子疼,便接过点心咬了一口,李谨见状,便将刚才那杯热水也递给了孟清欢,还俯下身子吹了吹,生怕孟清欢被烫着。虽说李谨并非有经世之才,可是在孟清欢的眼睛里,却是一个知冷知热的人,或是因为生母早亡的缘故,又或是孟清欢是张氏留给李谨的唯一念想,故此李谨便格外珍惜。
“好了殿下,吃的也差不多了,晚上不宜吃的太饱”孟清欢一把攥住李谨伸向食盒的手腕,接着便将食盒盖上挪到一旁“这下可以听话去睡了吧?”。
“好好好,本世子听话”李谨站起身子便朝着床头走,却被孟清欢一把攥住胳膊,李谨转过身望着孟清欢,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殿下的手油腻腻的,不擦一擦便往床上去,是想我明日多洗一床被子不是?”孟清欢走到一旁的架子上,那里有一盆备好的水,孟秦欢将李谨的双手按在盆里洗了洗,接着用帕子擦擦干“去吧!”。
这一夜王楚歌是睡不好的,先是被孟清欢撩的一肚子邪火,后是被吓得一身冷汗,那里还能安睡?只能躺在床上看着屋顶的房梁发呆,记忆仿佛是回到了宴会开头的那一幕,孟清欢走进来时的样子在王楚歌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他是王家的嫡次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却偏偏遇上了这个孟清欢。
王楚歌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神有些迷离,他迷恋靠在孟清欢靠在香肩的那一刻,还有为自己宽衣时的那副楚楚可人的样子,可以说是个男子便会甘愿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王楚歌此时已经不是营帐里的那个铁血将军,而是一个萌生了情愫的少年郎,只恨爱而不可得,只能远远观望。
“总有一日,我要你奉我为主!”王楚歌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接着朝着门外走去。
房间门随着“吱”的一声被打开,站在门外守夜时偷睡的婢女被一下子惊醒,望着站在面前的王楚歌,便害怕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王楚歌微微弯下身子,一只手攥住那名婢女的下巴,并将她的头缓缓抬起。
“公……公子,奴婢再也不敢偷睡了”那名婢女颤颤巍巍地望着王楚歌,接着便赶忙不停地磕头“还请公子宽恕,还请公子宽恕!”。
王楚歌没有说话,只是一只手握住那名婢女的胳膊,捏得那名婢女直咬牙,却不敢叫出来,眼泪顺着眼眶顺势而下。王楚歌一用力,那名婢女便被顺势从地上拖了起来,王楚歌一把便将那名婢女纷纷抱住,接着转身朝着房间走去,房门应声关上。
世间的女子有两种疼爱的方式,一种是爱惜她,一种是摧残她,而王楚歌选择了后者,次日一早一具尸体被草席子裹着,从角门被人抬了出去,那便是昨夜被王楚歌盯上的那名婢女,此刻已经没了呼吸,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倒死时眼睛还睁着大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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