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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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场什么的，在片场其实不算少数，就算是所谓的老戏骨，也会有笑场的时候，因为所谓的入戏，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大多数时候演戏就只是单纯的贴近角色而已。剧组的氛围本身就是这样，一堆人围着，加上数台摄像机和轨道，还有话筒什么的，说不定就那个地方瞬间憋不住了。

但是文橞这个笑场太奇怪了，她自己的镜头，边说边笑。而且是在剧组特别顺利的时候，前有许美菲珠玉在前，三机位一遍过，后来几个女演员也没有耽搁时间。

“有什么好笑的吗？”导演问她。

“对不起，对不起，”文橞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就是我对面站着的是个助理，然后我台词就说不下去了。”

听见这话，原本在一旁微笑着喝水的许美菲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消失了。

“这样啊，”许美菲看了一眼这个自己公司的后辈，然后冲导演笑笑，“真是不好意思，那我也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吧。”

理论上来说比较严格的剧组是要求无论拍谁的个人镜头，其余不在镜头内的演员也同样应当在自己的位置上营造相应的氛围，但是第一这是个偶像剧，第二差不多全剧最大的流量就是许美菲，第三许美菲自己演的一点问题都没有。这就相当于文橞一个差生在这儿挑优等生不上早自习的毛病，就算真是优等生的错，老师也懒得搭理她。

“谢谢你啊，美菲姐，要不然我真的演不好。”文橞还在笑。

“所有人站位站好，一切都没问题了争取一遍过。”导演在‘一切都没问题了’几个字上加重了音。

很多时候说导演脾气不好也得是对稍微有点名气的演员，像这种可能再也见不到第二面的，话都懒得对她说，赶紧拍完收工。

文橞的情绪其实还停留在笑上没收回来，这遍顶多也就是顺顺当当把台词说下来了，导演就很宽松的喊了过，可以拍下一场了。

程橙给场务留了自己的手机号和银行卡号，场务告诉她会在五个工作日内给她结清，一场戏五百，三场一共一千五。

这个价格肯定不是按照何成凤的身价来的，至于中间的差价哪去了，这就不是程橙能问的了。

毕竟她现在的薪酬标准是按照发传单来的，一天一百，两天挣了一千五，翻了七倍多可以知足了。

“走，吃饭去，我哥说他们小食堂这边有家凉皮特别好吃，我问清楚地点了咱们去尝尝。”程橙刚一出图书馆的大门，就看见正在等她的陈嘉欣。

“嗯，我也好久都没吃凉皮了。”程橙开心的点点头，和陈嘉欣手牵着手去吃凉皮。

这是实话，自从她不用当剧场女工挣死工资，主要经济来源变成了跑通告和接广告之后，除了演唱会期间都是吃草的，事实证明还是运动健身有效，剧场演出期间她从来就没担心过体重的问题。

“我跟你说，程橙，我太失望了。”陈嘉欣刚坐在座位上，一边把凉皮拌匀一边就迫不及待的和程橙吐槽起来，“那个严子希平时p图p的太过分了，真人糊着那么厚的粉，还是能看见痘坑，你说他挣那么多钱，就不能做个医美什么的吗？”

程橙到现在为止还没见过这位严予希，所以就只能说，“你不粉他真是太好了。”

“还真是，我要是知道自己偶像活在高p里，我得气疯了。”陈嘉欣吃了两口凉皮，突然叹气。

“怎么了？”程橙也尝了一口，滋味很足挺好吃的啊。

“我就是想到明天要上课了嘛，”陈嘉欣垂头丧气的，“欢乐的周末时光就这么过去了。”

上课的时间说慢也慢，一节课四十分钟好像每分钟都得熬过去，但是说快也挺快的，因为一眨眼又到了周五晚上了。

“程橙你明天还去发传单啊？”陈嘉欣跟程橙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麻辣烫。

“虽然曾经沧海难为水，”陈嘉欣再问的时候，程橙就告诉她自己挣了一千五的事情了，“但是还是得为了两百块低头啊。”

“要是每周都有群演的工作就好了。”陈嘉欣咂嘴，虽然对她来说当群演和发传单挣得差不多，不过她真的有点吃不了发传单的苦，还是当群演有意思。

“咱们这边也没有什么影视城，要是有的话还能惦记一下。”程橙吃的麻辣烫是全素菜的，倒不是为了减肥，她就是不太喜欢吃丸子和面什么的。

周六晚上程橙去了网吧，虽然她是未成年人，不过因为她身份证在自己手上，网管也没细看，在网上给节目组和周文明同时发送了简历，发给《星光与你》节目组的自我介绍视频是在拍照片的时候在照相馆一起录的。

她不是特别倾向于去新星娱乐，第一她查过了，新星娱乐是家小公司，全公司上下都没有一个一线艺人，最大的咖是许美菲，混迹在各种偶像剧里。以这种小公司的艺人身份参加选秀和以个人练习生身份参加选秀，究竟有多少差别很难说，而且那位周文明是文橞的经纪人……手下的艺人那个样子，他在公司有多少话语权，就值得商榷了。

所以这是她不能过节目组海选的最后一道保障，但是她对自己还是挺有信心的，过简历时纯看脸，这关她没问题，海选面试她要是没过，这十一年女团她白干了。

程橙的简历通过的很快，十月末的时候节目组海选的时间地点和要求准备的东西就发到了她的邮箱里，海选要求确实很简单，自我介绍，一支歌，两支舞，一项才艺展示。

不过困难就难在了路费上，海选地点不在本省，就算她能做到当天去当天回来，对她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花销。

这在程橙犹豫着要不要借点钱的时候，上个剧组的刘副导演打电话问要了一张照片说是给导演看算作试镜，发过去之后过了一会又问她能不能立刻赶到本市的郊区，这边有一个角色需要她。

程橙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马上和班主任请假，就是实话实说，打工挣钱所以请假。

班主任答应下来全部依仗原主留下的好底子，早在刚上高中的时候她就申请军训不参加去打工，她和班主任说了班主任还不信，于是打电话给原主的母亲许诗文女士。

许诗文女士表示这个孩子已经和我们没关系了，这个学校是她非要去的，双方已经于今年七月份正式脱离了亲子关系，请这位老师不要再打电话给她了。

班主任被许诗文女士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好可怜的看了这孩子一眼免去了她的军训。

后来原主打工请假就更简单了，反正这姑娘学习也不怎么样，请假就请假吧。程橙一个阔别学校多年的女团偶像用心学一阵子都能吊打原主的成绩被老师们表扬，这其中固然有成年人比未成年更有自制力的原因在，但也足以见得这姑娘心思根本就没放在学习上。

程橙火速收拾了两件衣服和洗漱用品，就装在她的书包里，陈嘉欣听说后悄悄地和她说了一声加油，还戏称这是她逐梦演艺圈的第一步。

这次拍戏还是在学校里，不过档次比上次要降低了许多，借用的是一个职高的校园，程橙一到场务就把剧本给了她，剧本比上次厚一点，就是从三页变成了五页，最令人开心的是戏的场数增加了，从三场变为七场，粗略计算此次能挣三千五百块，路费绝对够了。

这次的剧本是个推理剧，其中的一集发生在校园，高中的校花跳楼死掉了，警察前来探案。

这些电视剧总是爱安排个什么校花系花班花什么的，程橙光高中就读过两次了，从来就没听说过这种评比。不过随便吧，她不是观众而是个演员都算不上的跑龙套的，她提出问题，人家也只会问她，你演不演？

程橙的第一场戏还是夜戏，下午到了片场就先帮着场务一块干活，好让场务抽出功夫来给她指点两句剧组的情况，场务是整个剧组最忙，也是谁都能接触的人，她现在谁也不认识，别认错人了那就有意思了。谢过场务的指点后，程橙简单的分析了一下人设顺便背背台词。不过她的台词并不多，所以也不太难，大部分时间是帮一帮剧组工作人员的忙顺便一起聊聊天什么的。

这才知道自己是怎么捞到的这个角色，也是巧，原定演这个角色的演员突然捞到了补位进一个大剧组的机会，档期撞上了就和剧组方面协商，这种事偶尔会有发生，如果差个一两天剧组是愿意等的，像上个剧组那样急着要人的原因大半是在剧组取景在好大学，好大学不可能为了一个剧组拍戏给出太多时间。

这次在的职高就很好说话，不过那个大剧组离得远，而且要求演员杀青之前全程待机不许请假，这就只能把这边的角色推掉。

于是这个角色就空了下来，刘副导演想到了程橙，刘副导演自然没有程橙的电话号，不过上一个剧组的场务是一直跟着他的，向场务要来照片给导演看过之后，就定下来是她。

吃完了剧组发的盒饭，程橙就去做造型了，穿上剧组准备的运动装校服，化了一个非常淡的妆——就只是薄涂了一层粉底，然后扎了个马尾，程橙就出来了。

程橙走到固定的地点的瞬间，坐在屏幕后面的导演点了点头，这个颜值很不错了，要知道这可是穿着宽大的运动服化着几乎等同于没有的淡妆，圈内的所谓美人们，能在这种苛刻的条件下达到这个颜值的，绝对不过五指之数。

“我重申一下，”导演甚至还给程橙讲了两句，“就一个标准，美，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