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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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橙，你来一下。”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王慧敏在程橙组的练习室前拦住了刚刚吃完中午饭准备进入练习室的程橙。

因为所有选手的手机都没有卡，因此就算是工作人员想要找到她们也只能定点蹲守，王慧敏应该是先去了程橙的宿舍看没人，然后才来到练习室前等她的。

“好的，王姐。”程橙立刻点头，然后对和她一起来的张芝芝曲颖说，“我也不知道要去多久，你们帮我和刘婷婷说一声。”

“放心。”张芝芝回了她一个ok的手势。

程橙跟着王慧敏走，这种工作人员来叫选手出去的情况经常会发生，不过身为个人练习生的程橙很少遇到，毕竟别的选手都是经纪人来透露一点外面的消息。

“提前给你透个底，”因为没什么人来找过程橙，所以程橙差不多是唯一一个和王慧敏没什么交集的人气选手，因此王慧敏趁机散发了一些善意，“这次找你的是大好事，要把握住机会啊。”

节目组的工组人员对人气选手释放善意是很正常的现象，毕竟在人气选手进入娱乐圈之后，将来还会再有合作，同这些有潜力的艺人关系好会带来许多便利，甚至会借此拥有许多工作。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星光与你》节目组之所以能请到贺淮，就是因为导演组中的一位之前同贺淮有过一段长期共事的经历，贺淮信任对方不会拿自己当噱头，恶意剪辑，因此才签约的。

《星光与你》节目能立项能招商，甚至能同次元视频合作成为a级综艺，都是因为签下了贺淮的缘故。

程橙也稳稳的接住了王慧敏传来的善意，“谢谢王姐，我会努力的。”

“程橙来啦。”王慧敏推门进入的同时说，音量较高，保证每个人都能听见。

这是业内常用的一种手段，毕竟没人能认出来所有艺人，为了防止尴尬，有艺人前来的时候，会先喊一声告诉所有人，有个艺人来了，名字是什么。当然也有可以避免艺人整容了，或者照片过于高p了和真人不符，让人认不出来的尴尬。

果然，在程橙进屋后，在场的所有人，无论见过程橙的还是没见过程橙的，都表现的仿佛对她很熟悉一般。

“这位是悦动视频宣传部的邹文成先生。”王慧敏介绍两人认识。

邹文成态度很好，见到程橙主动从座位上站起来，和程橙握手，“你好，程橙小姐。”

“您好，邹先生，”程橙向邹文成微笑了一下，随后两人落座。

“本次前来是准备请程橙小姐为我们悦动视频做一个‘变装视频大赛’的推广视频，”邹文成拿起了手边的文件夹，递给了程橙，“这上面写了相关的条件，和给程橙小姐的推广费用。”

‘变装视频’系列虽然之前也在悦动视频这个短视频平台上偶尔出现过，但是它的大火，甚至成为现象级，正是因为程橙的比赛剪辑，让这个系列爆火出圈，首页滑动中大概十条之内肯定会出现一两条的变装视频。

悦动视频也趁此机会，推出了‘变装视频大赛’这个活动，点赞数最高可获得十万元奖金。

于此同时，悦动视频也想到了将这个系列带出圈的程橙，正好，现在程橙的推广费用不高，属于性价比很合适的艺人。

“那我先看一下。”程橙说完之后，翻开了文件夹，第一页就写着，推广费用十万元加点击分成，每一万点击分成五百元。

一般不会这么直接的把费用写在第一页，还特意加大字号并且加粗，悦动视频方面应该是考虑到程橙是个完全的业内新人，背后也没有公司，怕她拒绝，考虑到程橙总所周知的贫穷人设，所以直接把金额写在最前面。

这个报酬程橙还是很满意的，她当年第一份工作也是推广视频，报酬只有九千元而且没有分成，不过那时候她也同样很开心的接下来了。

“我简单看了一下，大致明白了，现在说一下我对贵方要求的理解，如果有偏差的地方还请指出，”程橙把整份文件从头到尾翻了一遍，期间没有任何人打扰她，“贵方提供三种方案进行拍摄，拍摄完毕后选择其中一种作为推广视频公布在网上……”

这份文件详细写了会视频放在网上后，会给多少推荐位和多少流量，而且这些宣传推广费用不需要程橙负担，好像是对程橙很有利，毕竟推广越多，她拿到的钱就越多。

“是的，怎么样，我方还是非常有诚意的。”邹文成一开始准备走拉家常的路线，但是看程橙的用语这么商业，就下意识的跟着说出了自己最习惯的交流方式。

“但是，”程橙看着邹文成的眼睛，“关于另外两个废案的处理方式，和拍摄过程中的花絮，还有服装的挑选也就是暴露程度，贵方没有给出任何说明。”

这是针对新人非常常见的陷阱，业内俗称买一送多，就是商家只花了一份的钱，却拿到了不止一份的成品。新人们背后没有靠山，当然不敢和平台闹开，只好吃哑巴亏。

她当年拿那九千块钱的时候，就是因为有甄甜杏这样的前辈们提点她，才让她没吃到一点亏。

“废案就是废案，”虽然被指出了陷阱，但是邹文成没有任何动摇，好像这是非常正常的流程，“这点会写在正式的合同中的，程橙小姐不用担心，花絮也是同样，关于服装的暴露程度，程橙小姐拥有挑选的权利，这点也会写在合同里。”

接下来的将近半个小时，程橙同邹文成就可能写在合同中的每一条进行了详细的探讨，最后讨论出了一个让双方都满意的答案。

“那么正式的拍摄就定在周一上午九点，因为程橙小姐不能离开集训基地，所以我们的工作人员会来这边协助拍摄，希望到时候合作愉快。”邹文成同程橙握手后，带着修改完毕的合同离开。

‘这小姑娘真是厉害啊，完全不像是素人，估计着应该是有人指点过了吧，不知道是节目组还是关系好的选手，’邹文成心里想着，往集训基地的大门走去，‘是谁指点的和我无关，倒是要告诉明天来拍摄的，都紧张起来，别把人家当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糊弄。’

“你还挺厉害的，”王慧敏同主动帮忙的程橙一起把这间临时会议室恢复原样，“我之前想提醒你来着，没想到根本就没用上，是有人提点过你吗？”

程橙笑了一下，“是，几个姐姐告诉过我。”

王慧敏当然不会想当然的以为程橙口中的姐姐是亲缘意义上的姐姐，应该指的是和程橙关系比较好的选手，王慧敏笑得更加温和了，“那你们关系真好。”

晚上回到寝室之后，何成凤沈若语和傅玉玲都听说了程橙今天突然被叫走的事情，因为知道程橙没有经纪公司和经纪人，也没有能来看望她的家属，都很关心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等程橙说完是去拍推广视频之后，大家的反应各不相同。

“我滴天！从现在开始就有回头钱了吗？”傅玉玲艳羡的说，但是心里波动不大，毕竟这是可以预见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早，毕竟整个节目才播了四期，居然就有广告找上门了。

至于傅玉玲说的回头钱，与程橙这种过了海选的选手不同，傅玉玲这种通过公司内推的选手，不但没有两千块的通告费，光参加的名额就要一万块。

当然不包括何成凤这种，何成凤参加《星光与你》通告费是十万元，还是友情价。

“合同签了吗？”何成凤关心的是其他的事情。

“签了。”程橙点头。

何成凤微微皱眉，原本还想提醒程橙几句，免得她上当，不过合同都签了，再说就有泼冷水的嫌疑了，她琢磨了一下措辞，“要是拍摄过程中，有任何觉得不合适的地方，比方说服装啦，妆容啦，都可以提出来，咱们现在有节目组撑腰，不用怕。”

何成凤说的比较委婉，但是她相信程橙能听懂。

“明白。”程橙没说自己已经把这些都写进了合同里，只是微笑点头接受了何成凤的好意。

随后何成凤又说了点别的注意事项，中间傅玉玲也在认真听，偶尔沈若语也会搭上两句腔。

“怎么了？”今天沈若语明显不在状态，比起平时来要沉默许多，程橙忍不住问她。

人平时的情绪有高低，这是很正常的现象，干她们这一行的，可能会有各种难言之隐，一般来讲如果对方没有主动求助，没必要张口。

不过沈若语不在状态，大家难免会猜测是不是和shining的其余成员有关。

“今天节目组通知我，佳人时代那边正在和节目组协商，要让我退赛。”沈若语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看着室友们惊讶的表情，她急忙补充，“不过节目组没同意，说是如果要求我退赛的话，就让shining一起退赛。”

这是当然的，沈若语现在是整个《星光与你》仅次于程橙的话题选手，同样立住了美强惨人设，是可以预见的能够刺激粉丝疯狂打投的吸金怪兽之一，节目组当然不会放人。

“这次虽然躲过了，”何成凤皱眉，眼中透露着担忧，“但是你的合约还捏在公司手上，将来给你使绊子太容易了。”

“是的，所以，”沈若语深吸一口气，“我……打算和佳人时代解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