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 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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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钱拿钱,”石榴儿瞬间把腿从椅背上放下，“多少了？”

“第十次之后就不往上加了，一百。”爱丽丝提醒她。

“不是吧,各位姑奶奶？”白蔷薇在绝望中反驳，“说真的‘靠’也算吗？这不就是个语气词吗？”

“好的！二百！”石榴儿开心的说，“队长收钱，团费多少了？”

程橙笑眯眯的冲白蔷薇伸手,“算上这次的话二千了。”

自从白蔷薇骂脏话和陈予希抽烟上了热搜之后，郑茜强制要求两人必须改,设立了惩罚制度，犯错一次罚钱。

“不是,我刚才那遍是举例子,这个不算吧？”白蔷薇眼睛瞪得超大,“不是,队长，这个事儿咱们得好好讨论一下。”

“好的,恐吓队长罪加一等。”方平儿开心的叼着旺o牛奶的吸管从旁边帮腔。

设立这个规则的时候程橙刚担任队长,还没有像现在这么有威望,郑茜设立这个规则让程橙监督就是为了想办法帮程橙立威,自然要保证程橙的话语权，因此特意加上了不许吓唬程橙。

鉴于白蔷薇和陈予希的长相，不了解两人逗逼和二哈本性的还真的有可能被两人的外表和犀利的目光吓到，当时团内的大家倒是一直同意了。

毕竟程橙年龄最小嘛，虽然知道白蔷薇和陈予希未必会吓唬程橙,可是给最小的妹妹一个保证，让她心中更有底气也是好的。

“我没有，”白蔷薇提高了声音,随后又马上落下，用一种极为无奈的语气说，“我什么时候吓唬过队长？”

“好了好了不闹了，”程橙立刻出来打圆场，“这次算警告好吧？不过那个字下次别说了，容易听成某个c开头的语气词，好吧？你要是明明没说脏话却被拿过来黑，多委屈，是吧？”

“对吧？”石榴儿得意的说，“都是为你好。”

“嗯嗯嗯，”白蔷薇半闭着眼睛点头，随后像弹簧一般的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冲向石榴儿，“来来来脑袋伸过来让你薇姐给你加个buff！”

。

“程橙！”文橞伸手拍了一下程橙的肩膀，“我们又见面啦！”

文橞虽然没能成功从《星光与你》出道，但是借着《星光与你》二十二强选手的东风，文橞在ilove刚刚出道的时候也接了不少资源，因为综艺居多，一段时间内出现在大众眼前的次数甚至比还要进组拍戏的程橙何成凤等人还要多。

听说可颂传媒准备办的综艺节目《闪耀吧，少女！》同样也是选秀综艺，新星娱乐正在考虑要不要让文橞去那边回锅一下。

当初公司没有太重视这个选秀综艺，别说砸钱出道了，就是跳过海选的名额也没拿下几个。

后来听文橞的经纪人周文明说，ilove现在的c位，据说半年内给次元娱乐狂赚至少五千万的程橙，当初有意要来新星娱乐，就连简历都投过来了，不过因为新星娱乐这边迟迟没有给出答复，程橙不得不以素人的身份亲自参加海选。

在周文明拿出程橙的简历之后，新星娱乐的老板肠子是否悔青了不知道，不过转头就把当初否了周文明的高层叫过去一顿痛批。

至少五千万啊！公司现在的台柱子许美菲从出道到现在也没给新星娱乐赚出五千万来。

后来听说程橙的代言报价据说已经涨到了将近一千万，新星娱乐的老总干脆一整天都没来上班。

不过错过的程橙已经是不能挽回的事情了，毕竟就算程橙脑抽愿意从次元娱乐跳槽到新星娱乐，次元娱乐本身也绝对不可能放走这颗摇钱树。

新星娱乐，还有其他所有的从ilove的吸金能力中看出了女团，不，偶像团体潜力的娱乐公司们，都瞄准了这一市场。

“好久不见啊，”程橙微笑着和文橞打招呼，“你的身材好像变得更好了。”

这话倒不是程橙的商业吹捧，文橞的身材确实变好了，比当初参加《星光与你》时更加匀称，而且仪态也更好了。

“是吧？你也看出来了对吧？”文橞高兴的说，“最近我一直没有耽误舞蹈课程。”

事实上现在上课才是文橞的主业，身为二十二强中不是特别有话题性的选手，文橞最近的资源来源又回归到了捡许美菲的漏的老样子。

虽是新星娱乐靠着许美菲这个台柱子手指头缝里漏下来的资源，养活一个文橞是绰绰有余，不过无论是文橞本人还是文橞的经纪人周文明，都不想恢复到以前看人家脸色过日子的时期。

所以在周文明的上下运作之下，文橞参加《闪耀吧！少女！》选秀回锅基本上已经是定下来的事情。

因为参加过一次选秀了，文橞对于自己欠缺的部分也是很清楚了，最近正在认真闭关和老师学习。

要不是这次的全明星运动会ilove也会参加能顺便蹭点热度，打一下《星光与你》二十二强的牌，让粉丝们回忆一下往昔，文橞也是不会参加的。

抱着和文橞同样想法的还有shining和hey！girls！这次同样是全体参加，就准备趁此机会以团队合体的方式好好蹭一波热度。

“呀，这不是四月和若语吗？”刘婷婷叫的很亲密，带着shining的其余几位成员过来打招呼。

自从沈若语唐四月ilove出道，辛雨晴退出shining之后，shining剩下的四个人虽然没有人欺压她们了，但是同样因为辛雨晴不在了，公司对她们的态度也改变了。

原来因为又辛雨晴这个‘皇亲国戚’在，公司会尽量的给她们安排活动，很多时候是倒贴和强推着她们上。

不过从公司给分配了这么多资源她们仍旧不是太红可以看出来，shining这个团在女团中基本上就没有什么核心竞争力。

明明没有辛雨晴是一件好事，但是在同样失去了人气与实力兼得的沈若语和唐四月，再加上当初的‘团内欺凌’事件，shining就迅速的‘糊’了下去，别说吸粉了，就连官博下面和各位成员的个人博文下面，都是现在给沈若语鸣不平的粉丝的咒骂之声。

原本shining成员们还有点盼头，毕竟知道就算两年限定团结束之后沈若语肯定不会回归，但是好歹有唐四月在，总归是熬一熬还有机会出头的，但是前几天陶梦瑶偶然听见高层的谈话，高层表示两年后唐四月回归佳人时代，也肯定不会让唐四月回shining。

用那位高层的话说，‘那岂不是鱼龙混杂？’

听着高层哈哈的笑声，陶梦瑶咬着牙将这一消息告知了刘婷婷等成员，四人一商量，无论用什么方法，至少要蹭着唐四月的热度，将shining带起来才行。

沈若语对shining的成员是一点点好印象都没，原本唐四月也属于其中之一，只是唐四月在加入ilove之后确实是改了不少，而且当初唐四月只是站在旁边白莲花了几句，倒是也真没欺负她。

沈若语虽然还是很难把唐四月当成可以交付信任的伙伴，不过至少当作关系还可以的同事是没问题的。

“好久不见，”沈若语冲她们四个点了点头，随后拉着唐四月说，“四月，我们去找丛爱吧。”

唐四月有些受宠若惊的点了点头，要知道沈若语从来不叫她‘四月’，就算是上综艺，接受采访，也从来都是冷冰冰的叫她的全名，这次为了给她解围，居然愿意只叫她的名字。

唐四月立刻将心中一瞬间闪过的‘就这么走是不是有点不礼貌’的念头一脚踢开，带着笑容对沈若语说，“我们快去吧，”转头冲shining的其余人微笑，“不好意思我们有点事儿，等下有机会再聊啊。”

“我还以为你会留下。”往丛爱所在的方向走的时候沈若语突然说。

唐四月原本挎着沈若语臂弯的手慢慢滑落，她努力的露出了一个微笑，“我也是，努力在改了……”

沈若语夹住她的手，没有看她，轻声说，“我知道的。”

沈若语觉得自己应该在说些什么类似于‘你很努力了’之类的话，只是对方是唐四月，她说不出口。

“对不起。”唐四月小声说。

“什么？”沈若语皱眉，唐四月的声音太小了，她是真的没听见。

但是唐四月似乎在‘对不起’这三个字说出口之后，发现说出这三个字也并没有那么难，她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勇气，对着沈若语大声说，“对不起。当初的事情，当初袖手旁观……”

不只是这些，唐四月在心里补充着，剩下的话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口了，不是因为她不承认自己的错误，而是那些事一旦说出口，就连她自己也没办法原谅她自己。

那些在地狱搬得日子里心里无意间闪过的阴暗念头，那些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或者说不敢正视的事情。

为什么沈若语要这么倔强，低头不就好了的？

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假清高？

正是因为沈若语一直不肯低头，不就显得她们这些选择了低头奉承的不是无可奈何，不是情有可原，而是她们意志不够坚定的错了吗！

那是唐四月一直不敢正视的事实，那是她心底最阴暗的部分，她不敢看，不敢承认，因为一旦承认了……

就会明白，这是一个何等卑劣的自己。

沈若语犹豫了一下，原本唐四月道歉与否，甚至shining的其余人乃至辛雨晴道歉与否都不是沈若语在乎的事情。

沈若语觉得自己原本就是在乎的太多了，在乎这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太多了，现在她已经不是那个没有人在乎的女孩子了，那个在地狱中苦苦支持不知道何时能看见希望的女孩子了。

她应该更向光明的地方看才对。

就像程橙说的，“若语姐啊……”

程橙那时候轻轻叹气，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但是最后化成语言却稍显的苍白，“恶评是无尽的……但是，爱你的人更多。”

这话听过太多次了，但是人听过了再多的道理，就能过好这一生吗？

不是这样简单的事情。

但是在沈若语听来，那句话确实是有了不同的含义了，尚且还达不到振聋发聩的程度，但是至少让沈若语看见了不同的方向。

原因很简单，因为那是程橙说的。

因为那是一次、又一次的将沈若语从黑暗中拯救出来的程橙说的。

所以沈若语相信也愿意相信，这一次，程橙仍然能救她。

从那天起，沈若语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过去的事情，她将更多的目光投入了现在的自己身上，每天和ilove的成员们打打嘴仗，甚至惹急了还会扑上去挠痒痒。

有一次著名的说话直不过脑子白蔷薇突然对沈若语说，“若语，你现在比以前强太多了，你以前怎么说呢，就是特别的惨，就是那个身边围绕着，你tm是全世界最惨的那个人的气氛。”

沈若语当时愣了一下，然后笑起来，冲着白蔷薇伸出手，“好的，一百块！”

沈若语以为自己不在乎了，因为自己已经彻底把这些事情全部的遗忘在了脑后，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受这些事情触动了，她甚至能在采访中心平气和的提到shining，能在综艺里和唐四月组队，能被唐四月说的笑话逗笑。

但是今天，当shining的其余人出现在她面前，当唐四月郑重其事的对她道歉的今天。

沈若语发现不是的，她还在乎着，她一分一秒的都没有忘记那些日子，只是她故意的不去想她们罢了。

“因为你这么郑重，所以我觉得我好像不应该敷衍过去，”沈若语认真的看着唐四月说，“按照现在的氛围，和所谓的什么狗屁的固定流程，我现在至少应该对你说一句‘没关系了，那些事情我已经不在乎了’。”

沈若语似乎是想笑，但是失败了，“可是不行，”沈若语摇着头，不知为何眼泪慢慢的流下来，“我做不到，就算是你现在在我面前道歉了，我也没办法云淡风轻的说上一句‘我原谅你了’，你明白吗？至少现在还不行……那会让我觉得对不起我自己。”

“我知道，”唐四月同样流着眼泪，她拼命点头，“我道歉只是因为……”她哽咽着，“我必须道歉，就算你永远都不原谅我也好……我只是觉得，我必须道歉。”

作者有话要说：　　沈若语就是这样的人，同样，唐四月也是。

不是给唐四月洗白，她也洗不白，就像沈若语不会原谅过去的唐四月一样，过去的唐四月就是卑劣的，不值得原谅的。

只是现在的唐四月，至少还能当作一个普通的关系还可以的同事相处。

道歉最重要的，是对自己保证，不再做那样的人，不再做那样的事。

仅此而已。

道歉在唐四月，原谅在沈若语，这是两件不相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