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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你们认、错、人、了!”宁澜气急,面容却是越发的冷:“你们这是真的打算拦着不让我走了是吧?”早知道……她该让宁渊跟着来的,虽然或许免不了他会发火一通,但是此时此刻,他在这里的话,跑不过,还可以打嘛。
不过对着这两人,还真是下不了手。
丁嬷嬷是邵家的老人了,邵氏未出嫁前便在邵家老夫人跟前服侍着,后来才指给的邵舅母,当年两家时常来往,勤伯那时候也只是个小管事,对邵氏又是向来敬重,来往之间多是勤伯接送的,因此的确是常见到宁澜,只是宁澜真没想到勤伯记性会这般好,十年未见,居然就凭着自己和母亲三分相似的样貌,硬是生生认出自己来。
不过无论如何,宁澜可不能在这里承认自己的身份。
谁知道邵家现在是什么个样子,真知道了她的身份,指不定要多想呢——多想倒也没什么,谁知道他们会做什么!
宁家虽然落败,可不是任由他邵家任意□□的!
当年的事情,她可是从来都不敢忘记,也从来都不曾原谅过,她恨邵家,不是因他们袖手旁观,而是恨他们为了撇清自己关系,居然能够狠下心来不管母亲的死活。
宁澜时常会想,他们三兄妹是宁家的人,邵家不救也没什么,只是母亲毕竟是邵家的人,是邵老太爷和邵老夫人的亲生闺女,是邵舅舅的亲生妹妹,他们居然真的做得出这种事来,简直是难以置信。
人常说血浓于水,在邵家倒真是个笑话。
所以其实后来遇见邵心,邵心没有认她,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意外的。
十年前,便知道了必然是这样的结果,有什么好意外的。
宁澜冷冷地看着勤伯:“你们打算怎么样?”反正跑是跑不了了,且看看他们要如何,难不成真的绑了自己去见邵舅母?
邵舅母这人宁澜是看不惯的,即使没有家变之事,邵舅母这人对邵氏这个外嫁出去的小姑子也不算亲热,对邵氏三个子女自然也如是,后来宁家出了事之后更甚,宁澜本就不爱见她,何况此情此景?让她去见邵舅母?她真怕自己会忍不住失了礼数呸她一脸口水。
邵舅母向来不喜欢邵氏这个小姑子,连带着对邵氏的孩子,也是不喜的,只是那时上边还有邵老夫人在,也不敢做得太明显,不过一个人是真的喜欢自己还是冷冰冰的敷衍,宁澜觉得当年自己虽然年幼,可是却并不是全然不察的。
她对宁澜倒是好,好到虽然不喜欢,却又近乎谄媚——宁澜对于她,也最是看不惯。
事后证明,她对宁澜好,绝不是因为亲情——宁家的女儿和邵舅母一个姓钱的有什么血缘关系?她对宁澜好,不过就是因为宁澜那时候和宇文图订了亲时罢了,宁澜当时才多大,她便开始为自己将来和皇室打好关系去讨好个小孩子了,也不害臊!
依着邵舅母的性子啊,如果见了她,刚好认出她来,指不定怎么耀武扬威呢——邵心现在可是入了宫呢,宁澜呢,不过就是官奴而已,不借机得意一番,就不是邵舅母了。
宁澜想,邵心果然是邵舅母的亲生女儿呢——对于这事的反应,绝对是如出一辙。
所以,她才不要真的和勤伯去见邵舅母呢。
等了许久,勤伯和丁嬷嬷倒是没什么反应,宁澜正好奇,便见勤伯泪眼汪汪的:“果然……表小姐是有恨意的吧。”
宁澜冷笑。
“表小姐你也该知道,那事情——”勤伯小心翼翼地:“可都是有缘由的啊。”
宁澜还是冷笑:“勤伯真是有趣,我都说了我不认识你们,就是个送信的而已,你们怎么偏偏钻了牛角尖!”
勤伯却道:“那表小姐又是如何一眼便认出老奴的呢?”
宁澜顿时吃瘪,她怎么知道,她巴不得他们都变化很大,她一个都没有认出来呢!
勤伯却是叹气,让开身子:“表小姐,你走吧。”
丁嬷嬷连忙道:“那怎么可——”
“让她走!”勤伯却是吼了一声,又低声道:“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她在生气吗?”
丁嬷嬷嘟囔了一声,虽是不甘心,却也没再坚持。
宁澜舒了口气,见勤伯的确是有意放自己走的,因此快步走了过去,经过勤伯身边时,终究还是忍不住低声道:“别让人知道是我。”
勤伯听到了,宁澜见他点了点头,这才放心离开。
丁嬷嬷有些不安:“回去告诉夫人吗?”
“不用,”勤伯叹气:“不要告诉夫人说那是表小姐——毕竟,她没承认不是吗?”
丁嬷嬷很为难:“夫人让我留住她——夫人那边怎么办?”
“就说你没留住,又不好意思得罪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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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澜跑回家中,惊魂未定,迎面走来个小少年,抓着她的手臂:“姐姐——”是她的幼弟宁泽。
宁泽年纪尚小,身子还未长开,虽然多年未见,对宁澜倒还是一如既往地依赖。
当年邵氏忙着洗衣挣钱,起早贪黑的,宁渊小大人一样,留在家中照顾他们两个小的,忙着保护他们、忙着为他们准备吃的——就是没有空陪着他们玩耍。
宁渊还是少年,却被迫着成长,被迫着懂事,被迫着成熟。
于是两个小的只能相互依靠,宁泽对她因此十分亲厚,毕竟在最初的那几年里,一直是宁澜陪着他的。
既然宁泽回来的了,那宁渊和母亲应该也回来了吧?宁澜深吸一口气,想要把在邵家那里生出的不快祛除干净,可不能让母亲和哥哥看出端倪。
回到屋中,却没有见到邵氏,找了找原来是正在做饭,宁渊也不在,原来是回来时没看到宁澜,以为她出去寻他们,便又出去找她了。
宁澜连忙过去帮邵氏的忙,邵氏见是她,连忙握了她的手,绕着她细细打量着,许久之后方才眼泪涟涟道:“在宫中可是没有照顾好自己,怎么这般瘦?”
宁澜同样握住她瘦得只剩下骨头的手,又看了看瘦削的脸颊,心内发酸,脸上却是挤出笑容:“哪里,母亲放心吧,我一直都有好好照顾自己的。”不让她放心的是母亲才对,只是她却不敢说出口,怕说出来自己便会忍不住落泪,更怕母亲会哭得更伤心。
“母亲怎么哭了呢,”宁澜放开她的手,转身过去帮她烧火,不让母亲看到自己有些发红的眼眶:“难得回来一次,母亲不开心吗?”
邵氏连忙擦了擦眼睛:“哪里哭了,分明是被烟熏的、烟熏的!”
又拉了宁澜到一边去:“这里脏脏乱乱的,你仔细小心着别弄脏了衣服和手,你先回屋去和泽儿说说话,等等渊儿,我这里一会儿就好。”
宁澜知道自己是犟不过母亲,因此只得走开,回屋去换了身粗布衣裳,又折了回来,不由分说地帮着邵氏打下手,邵氏虽然嗔怪,面上却是带着笑意,一直看着她,好似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我女儿长大了呢,”邵氏满怀欣慰:“可真是好看。”
宁澜红了脸,不依道:“母亲又拿女儿取笑呢——他们都说我像母亲,又道我最多只有母亲三成的样子,母亲这般夸女儿,其实是在自夸罢?”
邵氏佯怒,轻轻拍打了她一下:“才刚回来就作死呢!拿母亲来取笑!”
宁澜故意夸张得躲着:“女儿可没有取笑母亲的意思,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邵氏见她动作太快,头发有些凌乱,连忙抓住了她帮她把头发拢好,又摸着她的脸,有些伤感:“你今年都十七了……若是在外边的话,早该帮你找户好人家了……偏偏你还有五年才能放出宫来……想来,倒是耽误了你……若不是我执意要你进宫,也不会耽搁了你的大好时光……”
宁澜放下手中的活,转身抱住邵氏:“母亲可别伤感了,五年虽然长,可是不是也过了五年了吗?还有五年,想来终究是能熬过的——更何况,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不是吗?”
“是,是值得的,”邵心收回泪意,摸着她的头笑:“只要能让你脱了奴籍,多长时间都是等得的……”
“不过啊,再过两三年,还是要开始留意了,”她抱着宁澜:“已经耽误了你这么些年,可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呀,烧焦了!”宁澜突然跳将起来,急急忙忙去熄火,也不知是真的着急还是害臊,邵氏自在一旁笑得开心。
宁渊此时回来,见状笑道:“我还以为过了这些年妹妹手艺会有些长进,今日不用吃烧焦了的菜呢,却原来还是没有变。”
宁澜可不愿被他取笑,手中还拿着铲子便要追过去打他,宁渊少不得要躲,打打闹闹的,原本的悲伤似乎被冲淡了许多。
邵心在一旁看着他们打闹,少不得劝说一些,不过宁澜他们并没有打算停下,她也没有对此很上心便是了。
难得高兴,就由着他们打闹吧,邵氏笑得有些开心,随即又有些伤感——反正这样的机会也不多,就先不管他们规矩了。
反正她三个孩子她都是放心的,虽然此时身份是官奴,可是在外边,那礼数,哪怕是和世家公子小姐比起来,也是没差的,偶尔的放纵,就宽容一下也没什么。
毕竟……他们父亲自小便不在他们身边,他们也够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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