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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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视许久，房间里安静到，连空气都一点一点沉寂下去。

窗外有鸟雀出来觅食，发出一声声恼人的啾鸣。

蔺溪脑袋又开始疼了，太阳穴突突直跳，有一股子无法压制的恼意在不停往外蹿。

她气江绥也气自己。

不过短短几次接触而已，再听到他说这种下流话的时候，她已经没了吃惊和厌恶，像是渐渐在开始习惯，同时也渐渐藏不住内里真实的自己。

“此话当真？”

江绥倒是被问得一愣，随即微抬起头，将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她扬了下眉说：“当真，我对你向来当真。”

他料定蔺溪不会做，盘算着等她开口拒绝时，再将一切都告诉她，但不知为何，说完这句话后，江绥心里还是抱了些明知不可能的期待。

蔺溪垂眸，看一眼自己的手。

她虽然还攥在江绥衣领处，横着一只手肘压制在他肩头，看似以绝对胜利者的姿态睥睨着他。但江绥，压根就没有想反抗，甚至连望向她的眼角眉梢都含带着笑。

相较于他的处变不惊，她气势上就弱了点。

从本质上来说，蔺溪骨子里同沈七娘是一类人，死不服输，越是逼到极致，她越能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事。

既然装不下去，那就索性崩到彻底。

蔺溪想了想，半阖上眼，俯身低头，在江绥深幽的眼神中，花瓣般的唇凑近他，缓缓地说：“亲一口就还我，是这样吗......”

她的声音变得暧昧柔软，尾音轻飘飘勾起，恍若九天弦乐，蛊惑着人心。

江绥舌尖抵了抵牙齿，下颌线瞬间绷紧。

自她肩头滑落的发尾轻轻扫过他的脸颊，留下暗香在鼻尖浮动，少女漆黑莹亮的眼眸如同倒映了漩涡，吸引着他，看周遭的一切都逐渐幻化为虚无。

红帐未撤，氤氲不明的光晕里，她美艳至不可方物。

摄魄钩魂，想要他命，他现在也得给了。

蔺溪笑了笑，松开他的衣领，抬手触碰到他脖颈与锁骨相交的地方，指尖沿着颈窝轻轻上滑，在碰到喉结时，又曲指用食指关节勾了勾。

眼波流转，她含辞未吐：“哥哥，可不要后悔哦......”

江绥喉结下意识滑动，被她撩拨得心跳剧烈。

只觉得有股酥麻痒意，从她触碰过的地方开始，顺着脊柱蔓延，充斥至全身。

他没料到她会有如此变化，明知是虚幻的妄念，是由她刻意营造出的旖旎，他也不想去破坏。

心里甚至感觉，就算是被她玩死也值。

蔺溪低垂着眼，手指轻而又缓地摩擦着他下颌至喉结的皮肤，昏暗光线里，她埋首将两人距离拉近。

动作很慢很慢，恍然间江绥觉得鼻尖都快要碰到一起。她的气息，顺着呼吸充斥满心，与跳动的心脏，窜流的血液密切交织。

“江绥。”下一瞬，她的声音变了，就贴在耳边。

江绥还没来得及应声，便觉喉间一紧。

蔺溪忽然单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一字一句地说：“你是不是想死，嗯？”

“......”

柔荑若无骨，指甲却是坚硬，略微的痛感里，江绥默了好一会。

蔺溪指尖用力，能感觉到他脖颈双侧的脉搏在指腹下跳动。

再这么下去他会死！

念头刚起，蔺溪就看到江绥抬手遮住双眼，勾起唇角，开始笑。

特别欠收拾的笑。

下一刻，江绥蓦地伸手圈住她按在他脖颈上的手腕，另一只手搭在她腰间，用力一扯，将蔺溪拉到怀里，带着翻身转了一圈。

蔺溪抬起一只手还击，江绥动作很快，两手攥着她的手腕拉开，按在脑袋两边用力抵紧。

双手无法动弹，蔺溪屈膝就要往他身上顶，动作的前一刻，江绥膝盖往旁一压，整个人贴过来，将她藏在了榻上。

两个人几乎纠缠在了一起，江绥喘着粗气，低眼看她，声音带上沙哑：“小姑娘家家，别动不动就死。”

蔺溪气息不匀，因为累和羞耻还有一些火气：“我警告你，再不下去，你真的会死。”

“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江绥悬着身子，小声说：“知道他们为何叫我三爷吗？”

话题转的太快，蔺溪没吭声。

他接着道：“因为，只要是我想杀的人，绝对活不过三日，无论是谁。”

“什么意思？”蔺溪看着他的眼睛，鬼使神差问了句。

“字面意思。”他继续说：“文荒武废，不过是我想让外人看到的而已，你杀不了我的。”

蔺溪眨了眨眼，心中那个不可置信的念头在一点一点被证实，她忘了挣脱，就那么看着江绥，好一会才说：“为什么。”

“你觉得是为什么呢？”江绥反问。

蔺溪有点慌了，双手双脚被钳制住，她无路可退，也避不开，小幅度挣扎了一下，她道：“你压疼我了。”

“在你面前，我不想隐藏。”江绥顿了顿，松了点力，没有解释缘由：“有些事我不能说，但有些事我也不愿你误会......”

言语间的深意，几近赤.裸的摊在她面前。

蔺溪动作顿住，轻声唤他：“江绥。”

“嗯。”他应。

蔺溪眨眼，突然就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出乎意料，江绥怔了下。

趁他没注意的瞬间，蔺溪飞快将手抽出来，双手顺着他的手绕了一圈，擒住他的手腕，抬腿一勾，压着他将位置转了回来。

蔺溪将他的双手分开压在肩侧，呼吸微喘，转了话题：“有件事我也忘了告诉你，道上都叫我一声三奶奶，你知道为什么吗？”

江绥气息一滞，旋即笑着问：“道上？为什么？”

蔺溪跨坐在他身上，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收回手，拍了拍他的脸，嚣张地说：“因为，只要是我想杀的人，绝对活不过三个时辰，无论是谁。”

“......”江绥默了半晌，看着上方的她，忽然笑出了声：“那样岂不正好，勉强还能称作一对。”

话音将落，江绥心口就猛地一痛。

是蔺溪忽然捏起拳头，往他心口重重一锤，“我东西呢，还我。”

江绥视线别有深意地往腰间一扫，十分泯灭人性地改了主意。

他将双手重新枕回脑后，望向她的脸：“不还。”

“臭不要脸......”蔺溪摊开掌心看了看，又低眼看向他的心口，眯了眯眼说：“你别后悔。”

江绥笑着道：“三奶奶请便。”

蔺溪一恼，顶着他有些莫名其妙灼眼的目光，心下一横。

闭眼，挑开衣缝，探出手，没曾想直接摸到一片温热......

她在心里暗骂一声。

江绥他竟然没穿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