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一个梦（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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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夕，我要你。”

听他这样说，今夕脑子里的弦绷得紧紧的，虽然她觉得跟他谈个恋爱挺不错，但这个进度太快了吧！？

“不行！”怎奈带喘的声音软糯甜美，没有丝毫威慑力。

秦淮垂了垂眼，从她手掌下抽出手，还没等她放下心来，他的手就往下。

今夕哼了一声，小脸瞬间涨红。

她腿软得只好伸手环住他脖子，低头泄愤似的咬着他肩膀，留下深深的牙印。

“咬死你啊！”今夕死命扒着他垂落的手臂，“信不信跟你同归于尽！”

秦淮停了一瞬，眼帘半垂，他亲亲今夕水汪汪的眼睛。

他面上涌出愉悦的笑意，眼中光华潋滟。

他声音低冷，像是簌簌坠落的雪花，无端还有些许柔和：“那也不错。”

今夕脑子里像是塞满了棉花，昏昏沉沉又莫名轻飘，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心跳都快得失了节奏。

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来，颇为羞恼地又咬了他一口，搭在他后颈的手上白光氤氲，一点点渗入他身体。

秦淮僵了一下，动作缓缓停了下来，他松开今夕，安静地垂下手站着，眼瞳中泛着一抹不太明显的白，神情略显茫然呆滞。

没什么力气的今夕失了支撑，脚下一软，顺着墙壁滑坐下去。

她脸上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未干的水珠，细细密密的。原本绯红的脸颊此时此刻呈现出病态的苍白，她拧着眉，在脑海中滋生的钝痛使得她脸色越来越难看。

“好好的碎什么碎呀。”

今夕低咒一声，抬手捂着额头。

迷惑人神思，这在平时做起来轻而易举的事情，在种子破碎以后变得艰难无比，刚刚才调动了一点力量，头就疼的受不了。

这时候，秦淮眼中的白光散去，他看着坐在地上的今夕，神色晦涩。

就在刚才，他觉得有什么东西侵占了他脑海，身体和思绪在那段时间内都不属于他。

他沉默了许久但没多什么，而神情却晦暗了下去。盥洗室的灯从他头顶倾泻下来，留了一片浅薄的阴影。

他蹲下身子替今夕拢好散乱的衣领，手指抹去她脸上的水珠，嗓音喑哑：“哪里不舒服？”

今夕皱着脸，委委屈屈的，声音像是软软的猫叫：“头疼。”

秦淮蹙眉，将人从地上抱起来，走出浴室。

他坐到床上，今夕在他怀里。

他眉眼间还余留着点烦躁，未褪去的欲望折腾得他万分难受。只是看着楚楚可怜的人，他终究没继续下去，隐忍而克制地抬手碰碰她额头，又力度适宜地揉着她太阳穴。

“头疼？”他若有所思地问。

“唔，老毛病。”今夕随口找了个理由，面色在他的按压在好了不少，她懒洋洋地靠在他身上，“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

说话的这一会儿功夫，她已经舒服了很多，毕竟刚才只是用了几秒钟的能力，也没做什么难度系数太高的事情，头疼来的快，去的也快。

秦淮沉着脸，僵着身子抱着她，目光有点锋锐。

“秦淮。”今夕仰脸对上他的眼。

“嗯。”

“咱们商量一下。”

秦淮不吭声，她无奈地笑笑，继续说，“你让我缓缓，不然真的要死了。”她叹了口气，“真的，太快了我承受不来。”

“快？”他随手拿起床上那件拿出来换洗穿的棉t，揽过她尚还潮湿的头发擦拭起来，哑着嗓子说话，“我还没进去，哪里来的快。”

“……”

今夕想打哭他。

她忍住骂人的冲动，扭过身子用手肘使劲拐了拐他腹部，背对着他：“我！不！做！”

秦淮扔开衣服，手指挑起她头发，慢慢悠悠的说：“那就做到你愿意。”

“……”今夕噎了一下，“我们先刷刷好感，成不？”

“好感。”他意味不明的嗤笑一声，掰过她头，让她面对着自己，冷意和笑意交织，“刷满了再来一次失忆？”

“……我头疼。”

秦淮看着她比之前好很多的面色，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他贴近她，说话的时候嘴唇一下下蹭着她唇瓣：“今夕，头疼就这么一次有用。”

他别有深意的说着，眸光一寸寸深沉幽暗了下去，声音里夹带出几分冷洌：“不能改变我的想法，就别用。”

今夕心头一跳，故作疑惑地看他。

“就像现在。”他手扣住她后脑勺，清冷的气息与她呼吸交错，“照样可以要了你。”

……

心累。

头疼头疼头疼！

小花我想回家，这个人好可怕！

今夕眨了几下眼，略带讨好的笑笑，后仰着与他拉开距离：“那这次有用！让头疼的人睡个觉好不好？”

秦淮又笑了，俊美的面容舒展，原本的几丝克制散去，执拗而热切。他拉过今夕的手，嗓音低缓亲昵：“这可不行，你要知道我多想你，我的今夕。”

他话还没说完，今夕就被他拉着手碰到了她先前一直刻意忽视的地方，她好不容易镇静下来的神色又凌乱了。

秦淮轻轻哼了声，慵懒沙哑的声音像万千羽毛刮在她耳里，撩得她耳朵又痒又红。

“这个你可以自己来。”今夕想抽手。

他拉住她往回缩的手，半眯着眼，声线清清冷冷的：“没让你选择，或者说，你更想要我？”

他眼里的欲望更盛，层叠翻涌的情绪掀动着搅出一片深邃幽光，唇边还留着刚才被今夕咬出的牙印，整个人性感又危险。

今夕红着脸撇开头，但反抗的力度不自觉地小了。

他说的也没错，现阶段她的能力根本不足以抹掉他对她的想法，只那么短短一会儿并没有什么用。

而且……他怎么这么好看这么对我胃口啊！

今夕想着，原本就薄弱的反抗意识退散无踪，也就不再挣扎。

她随着他动作，但还是不好意思去看。

【后面不给写】

等他出来的时候，今夕觉得手格外的酸软。

她喘息着躺在床上，看着他半跪在床边抽了纸巾给她擦着手，脸上的温度又升了上去。

连最后一点遮挡都撤去了的秦淮倒是非常坦然，他看向翻身侧躺缩成一团的今夕，目光落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上，心里说不出的舒坦柔软。

他俯身撩开凌乱地贴在她面上的发丝，亲了亲她粉嫩的脸颊，抱起人到盥洗室重新梳洗了一下，然后——

又把手铐给铐上。

今夕懒得动，就任他折腾，身上皱巴巴的衬衫都在不知不觉间被他换了一件。

秦淮懒得收拾床铺和衣物，直接将人带到了隔壁房间，两人躺进同一个被窝。

他拥着今夕，下巴搁在她头顶，神情褪去了以往的冷洌阴沉，反而略显温和。

心里的那一块空洞被怀里的人填补，心情愉悦，身体……又跟着躁动了起来。

今夕被他抱得紧，身子贴着身子，很快就感受到了他的欲.望，她木着脸仰头狠狠撞了一下他下巴：“我要睡觉了。”

“嗯，你睡啊。”他声音慵懒，微上着挑拨动着她心弦，他又低低的笑了一声，“我来就行。”

“嗯嗯嗯。”

早说不就好了嘛。

今夕舒了口气。

等等，你做什么拉我手！

你的自己来有点不对啊大兄弟！

她下意识抽出手抱着被子：“说好的你自己解决！”

“哦，我以为你同意了。”秦淮半支起身子，丝毫没在意被子被今夕卷走、他身体露在外面，甚至主动把还盖在身上那部分掀开：“那你——”拉长的尾音显得格外暧昧甜腻，“看着吧。”

房间没开灯，但透过窗洒进来的月光和灯光足够让人在夜里视物。

他除了内裤什么也没穿，颀长漂亮的身体在昏暗的光线下像笼了一层纱，更是撩人。

今夕看得脸红，她看够了然后转头把脸埋在枕头里，嘟囔着：“谁要看你做什么啊。”

“被子是你拉走的。”

所以是你想看我……

“还不是为了给你散散热、冷静冷静。”

秦淮弯着唇角，拉开被子躺了进去，伸手搂住她。

今夕刚想挥开，就听他说，“睡吧。”

“这回又是什么意思？”她稍抬起脸，露了一只眼看着他。

“你很失望？”

“没有没有，我是说睡吧，晚安。”

秦淮笑出声，他身体紧绷火热，但一字一句里又满是温柔：“真是可爱。”

是吧，我也觉得我很可爱呢。

“有点忍不住了呢。”

“……”

这样说着，他却并没有做什么。“晚安，我的今夕。”他收紧锁链的同时紧紧地揽抱着她，像是生怕她突然消失一般。

“晚安。”今夕偷偷瞪了他一眼，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睡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累，她很快就睡着了。

她睡眠质量差已经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了，不是眠浅惊醒就是梦魇，此时此刻倒是难得的好眠。

房间没开灯，秦淮借着从窗外透进来的光线深深地看着她，舍不得眨眼，更舍不得闭眼。

他轻柔地抚摸过她的脸颊，眼里略过点复杂。

只能是我的。

只能留在我身边。

我一个人的。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眸光一暗，神情突然阴郁起来。

被他盯着的今夕却睡的一脸安然宁静，他手往下探拉住她的手，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看了许久才睡着。

然而他睡着没多一会儿，今夕就睁开了眼。

她悄然无声地抬头看他，只见他睡着了也并不安稳，眉头还是深深地锁着。

还是安静的时候最好看。

看着面前无意中流露出不安和脆弱的人，没由来的，今夕就觉得心里有些酸涩。

当然，这种感觉只持续了一秒，在回想到这晚的记忆时，她已经没眼看他了。

今夕手上白光涌动，通过贴合的皮肤蔓延到他身上。

她一点都没挣扎就跟他同床共枕，除了争不过他之外，是想借机入梦看他的记忆。

睡眠中的秦淮眼睫颤了颤，但还是没有醒来。

今夕惨白着脸继续输入着灵力，一丝丝灵气在他脑海里拉扯着，交织成密密的网。她默念着繁复的咒语，中间夹杂着她和他的名字，一团白色的网面上烙印下繁复的铭文。

在她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铭文尽数渗入白光之中，光华一闪，终于编织出了有关他们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