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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隔壁吃的一顿饭,她并没有吃好。
孙姨说个不停,他出于尊重,不浅不淡地回应,她从小的教养让她不会在饭桌上表现什么,心里却因为从小的经历特别讨厌别人的谄媚讨好。
吃饭吃到一半,外面进来个穿着校服的女生,手里拿着试卷,像是孙家的亲戚。
“孙蕙姐姐,我们这次月考我好多不会做,你在三中教书,教教我吧。”
孙蕙有些尴尬。
“姐姐在吃饭呢,吃完饭你再来找我吧。”
女生有些失望地准备离开,孙姨却叫住她。
“童童,都是自家人,没事,让你孙蕙姐姐看看。”
“你孙蕙姐姐在三中那么好的学校教书,这些题目肯定不算什么。”
见她妈都这么说了,孙蕙也不好再拒绝,拿起试卷,她是语文老师,可童童拿来是理科和英语的试卷,她看了半天,除了英语能挑几个题目讲讲,其他完全不会。
手里的试卷就像烫手山芋,她感觉到桌上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她妈眼里的期待和得意还那样明显,让她开不了口,下不了台。
骆笛本来没打算管这事,人家爱搭台子唱戏,与她何干?但看到那个女生身上的校服是桐县一中的,毕竟她高三在那读过一年,也算她的小学妹,她还是没忍心不管。
“术业有专攻,你姐姐是教语文的,怎么可能都会。”
“你把卷子拿过来,我看看。”
童童有些疑惑地看着她,这个好看的姐姐是哪冒出来的?见骆笛一脸从容,她就将信将疑地过去了。
高中过了也没几年,加上她记忆力好,这些东西对她根本不算什么。
在她最后流利地翻译完一篇完形填空,童童所有的问题,她都简明易懂地跟她讲完了,抬头,就见到童童用星星眼看着她。
“姐姐,你好厉害啊!”
“对啊,骆笛好厉害,你也是高中老师吗?”孙蕙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还是不由夸奖。
骆笛摇头,讲题讲得口干舌燥,刚准备拿起茶杯喝口水,旁边的童童一把抓住她手臂。
“姐姐,你是骆笛!?我们桐县一中出去的那个理科状元?”
在震惊的眼神的注视下,她慢慢点头。
“哇!学姐,你知道我们有多崇拜你吗?虽然秦老师总拿你跟我们比把我们比得一无是处,但你就是一个传奇,是我们桐县一中永远的骄傲。”
当年三中一场事故,逼得她退学,她就跟爷爷奶奶回到乡下,爷爷奶奶在县城租了房子,她就在县城读完高三。
她从来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环境对她而言并不重要,那年她一心学习,顺利参加高考,意外拿下理科状元,轰动整个桐县。
那段往事再次被人提起,她只觉得,年少无知,一切如梦。
“学姐你现在在b大吗?你学的什么专业啊?”
“b大新闻。”她回答得依旧不骄不躁。
程诺见她瞬间捕获迷妹一枚,摇了摇头,心里闷笑。
理科状元、b大、还有骆笛身上那种处变不惊的气质,一看就是见过世面,有涵养的姑娘,孙蕙顿时觉得她们就是在班门弄斧,低着头,羞愧到不行。
孙姨也耷拉下脸,变得沉默。
见气氛突然冷清,他们不便多留,程诺跟她道谢后,匆匆离开了。
回到他家,逃离那种让人窒息的气氛,他们松了口气。
挽起袖子开始打扫,合作换被套的时候,她瞥他一眼,调笑他。
“我刚才是不是不该开口的,或许,应该装得笨一点,我好像把你爱慕者的激情浇灭了。”
他白她一眼,用力抖了抖被子,抖她一脸的灰,小姑娘睁大眼睛瞪他,他忍不住笑了。
“浇得好,省得我去对付了。”
她听了,笑得开心,凑到他身边,偷偷问他。
“唉,那个孙蕙人挺好看,又那么贤惠,你真的不动心?你们男人不都喜欢那种温柔得像小猫一样的女生吗?”
她白皙的小脸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惹得他心烦,他用力戳她额头。
“你是欠揍吗?”
“我喜欢哪种小花猫你不知道?”
“这是你的床单,隔壁是你房间,你赶快去收拾。”
骆笛边揉自己的额头边往外走,忍不住骂他,下手这么狠,谁是你的小花猫了?
她在认真整理被褥,突然听见窗外有人在说话。
因为这个房间灯泡坏了,没有光,窗外的人也没想到房间里会有人。
“妈做的酒酿圆子,这么晚了,阿诺打扫一定累了,你去送给他做夜宵。”
“妈,你干什么呀,人家成双入对的,骆笛那么好,童童都说我不如她,你干嘛还让我插进去。”
“谁说你不如她了?她一看就是个娇惯的大小姐,哪有你懂事体贴,而且人程诺自己都说了没有对象,一定是看不上她,阿诺也是乡下走出去的,妈觉得你就很适合他。”
“而且,你甘心吗?程诺前途多好啊,你们要是在一起了,你一辈子不用愁了。”
“……”
她没听到孙蕙的回话,只听见有向他家大门走去的脚步声。
她整理被褥的动作一顿,扔了抓在手里的被角,眼里颇为无语。
从她房间出来,果然,对面有说话的声音。
骆笛靠在墙沿,虽然觉得不太道德,让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她又做不来。
“阿诺,这是我做的酒酿圆子,你一定饿了,吃点吧。”
“不用了,你快回去吧。”
她好像不肯走,她听见程诺叹气。
“孙蕙,我知道你跟孙姨的心意,但我只能告诉你,不可能。”
“你是喜欢骆笛吗?我能看出来,我不会介意的,你只要给我一个机会,我会慢慢让你看到我的好。”
她听见他的声音骤然冷了几分。
“你还记得我爷爷吗?”
“当然记得。”
“你看到骆笛手腕上那个银圈吗?我奶奶死得早,我妈疯了,离家出走,不知死活,爷爷告诉我,那是传给骆家媳妇的。”
“我跟她从小认识,在所有人唾弃我,给我白眼的时候,只有她,奋不顾身地冲出来保护我。”
“我的爷爷,因为天生缺陷,一直被人嘲笑,他告诉我他很想要个小孙女,一个会笑,会撒娇的小女孩,但你们小时候却嫌他脏,从不接过他好心送给你们的东西,只有她,只有她会伸手抱他。”
“七岁那年,我们分开,我弄丢了她,我拼了命走出大路村,终于再次见到她。”
“十七岁那年,我再次弄丢她,这次我不知道怎么找到她,爷爷知道我的心里想什么,他死之前,嘱咐我如果再次见到她,把银圈给她。”
“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
她没有听下去,在孙蕙出来之前,离开了。
她不知道怎样形容那一刻的心情,或许因为儿时的经历,他不算感情外露的人,这些话从来没对自己说过,她迟迟不肯跟他在一起,有不想拖累他的原因,还有就是,他从来没有跟她说清楚,她在他心里算什么。
等到他真的说出来,她心里除了被回忆厮磨换来的丝丝缕缕的甜和暖,还有,缠在心里一团团线,拨乱她的心绪,堵在胸口,不明不白。
程诺是在屋顶找到她的,当时恨不得把她打一顿,没有收回去的梯子都被她发现了,还一个人偷偷爬上来。
但看到她穿着薄薄的睡裙吹冷风的样子,心里一时软了。
走过去,把外套披她肩上,看到她手里握着一小瓶白酒,还在不停往嘴里灌,眉目瞬间不悦。
他坐到她旁边,把她手里的酒抢过来,把热度刚刚好的烤红薯塞她手里,给她暖手。
知道她晚饭没吃多少,怕她饿,他特意烤的。
没想到,小姑娘跟受了什么刺激似的,躲到屋顶,对着浓稠如墨的天空,借酒消愁起来。
今晚夜风很凉,月亮躲进云层,只有点点星光,显得夜格外寂寥。
“不知道自己喝醉了什么样吗?哪来的酒?”
“我爷爷好这口,给他带的。”
见她神志还算清楚,他松了口气,看她拿着红薯,呆呆的一动不动,他叹气,从她手里拿出来,亲自给她剥。
“烤红薯很香,你晚上顾着讲题,没吃什么,等会一定会饿。”
他给她剥了三分之一,红薯金黄的光泽很是诱人,散发着甜甜的香,他都忍不住吞了口水。
递到她面前,她却没接,撇开他的手,她的纤细的手指突然捏住他的下巴,逼着他靠近,他们的脸只隔咫尺。
她披散着长发,喝了酒的脸微微潮红,杏眼儿仿佛透着莹亮的水光,朱唇轻启,眼里含着委屈,还有不易察觉的倔强。
他有些看傻眼了,愣在那里,风在耳边吹着,过了会他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
她说,“程诺,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喜欢我?”
“是可怜,还是为了我小时候对你们的好,来报恩?”
他瞬间懂了,小姑娘怕是听到他说的话了。
还真是傻,竟然会问这种问题。
他拉开她捏他下巴的手,却没放下,握在手心里,深邃的眼望着星空,就像望见了过去的二十一年。
再次开口,声音却带着沧桑。
“弯弯,我很小的时候,我妈会带我来屋顶看星星,后来,我妈走了,我就一个人来这里,透过一眼望不尽的天我脑海可以回想起她的脸,我恨她,但不想忘记她。”
“以前他们都说我妈是村里最漂亮的女人,我爸当过兵,人高大英俊,曾经,我以为我拥有世上最幸福的家。”
“直到有一天,我带着小伙伴回家玩,推开我房间的门,看到我妈和大伯□□地在床上抱在一起,小时候的我不懂那叫什么,只知道是肮脏的事,我很快把门关上,把我所有的玩具拖出来,跪在地上,求那些看到的小孩子不要说出去,那时候的我太天真,天真到丢了尊严保护她,以为自己装作没看见就真的什么也不会发生。”
“后来,村里就传遍了,说她偷人,她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慢慢地不爱说话,后来就疯了,在我五岁生日那天,她把爷爷给我买的蛋糕砸了,然后跑出去,再也没回来。”
“我爸爸从此变得颓废、暴躁,原本幸福的家一下就破碎了。”
“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在我十八岁那年,他抛下卧病在床的爷爷,留下张纸条,离家出走了,他说他要去找她,不找到她他不会回来。”
“从那开始我觉得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东西,善变、抛弃、背叛,这些都是这场大戏里最冷酷的角色。所以,失去你消息的那段时间我想过放弃,因为我觉得自己不配拥有爱情。”
“但在b大再次见到你那天,我失眠了整晚,脑海里全是你,满头大汗的你,调皮地笑着的你,趴在我背上睡着的你,还有你无意识时说的那句‘我想你’,我只要想起,就会心跳加快。”
“那时我就认输了,所谓爱情,我程诺还是没逃过。”
“所以,弯弯啊,我知道什么是喜欢,不是可怜,也不是报答。”
“我想有个家,那个家的温暖,由你给我。”
我想给你波澜不惊的爱情,想陪你看世界的风景,想许你一世长乐,岁岁欢喜。
他说完,余光看到身旁的小姑娘哭到肩膀颤抖,伸手,手掌颤抖着,还没触到她的背,她突然转过身来。
红着眼睛,流着泪,梨花带雨的模样,他垂眸,真让人心疼。
想帮她擦去眼泪,却没想到,小姑娘细嫩的手臂突然缠住他的脖子,柔软,如云朵的触觉。她伸腰,跪在他大腿之间,眼一闭,果断地覆上他的唇,轻轻地吻。
他握着她的腰,尝到她眼泪的味道,似乎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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