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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云柔看见卫池目光的同时,几乎是下意识的低下头去。
而卫池这头,在看见秦云柔的一瞬,几乎是没做任何思考的就朝着秦云柔的方向大步走了过去。
秦云柔见卫池朝自己走来,心中大为惊骇。
正当秦云柔思索着要如何躲开卫池的时候,只听不远处的司琴同她喊道:“柔儿姑娘,你过来帮衬一下。”
秦云柔立刻朝司琴走去。
司琴指着桌上的果盘道:“把这些果盘端到贵女们的桌上去。”
“好。”秦云柔应下,端起眼前的果盘朝贵女们那一桌走去。
此刻,卫池已经来到了秦云柔的身边,他本能的伸出手去。
秦云柔端着果盘,紧张地往旁边躲了一下。
“阿柔。”卫池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唤她。
秦云柔端着果盘弯腰作福,客气道:“长平侯世子安。奴婢要去给贵女们送果盘了,麻烦让一下。”
卫池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让开了道。
秦云柔趁机赶紧端着果盘离开。
她给贵女们送完果盘,正准备躬身退下,却听得坐在席上的安夏道:“这丫鬟长的好眼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的,你抬起头来,让本郡主瞧瞧!”
秦云柔心中咯噔一下,她还记得那一日李云深领她去锦绣坊买衣裙,遇见了安夏,李云深嘲笑安夏是鹌鹑之女的时候,她忍不住笑了。
而且,这席面上有些个贵女也是曾经相识的,若是见了她的容貌,怕是不知道会说出些什么样的话来。
卫池自从看到秦云柔,便一直关注着她,在听到安夏让她抬头后,便皱起眉头走了过来。
卫池尚未婚配,长的又英俊高大,他向贵女们主动走来,引得贵女们含羞带怯地抬眼去瞧。
“你个丫鬟,踩脏了本世子的鞋还想走!过来给我擦干净!”卫池对低着头的秦云柔呵斥道。
他说完,便扭头走,见秦云柔还没有跟上来,于是加重语气呵斥:“还不跟上!”
“是。”秦云柔低声应下,赶紧跟着卫池离开。
安夏见秦云柔跟着卫池离开,哎呀一声正要阻拦。
旁边的小姐妹劝她:“一个丫鬟而已,郡主何必和长平侯世子争抢。你没听卫世子说,那丫鬟踩脏了他的鞋,肯定是带去责罚了!你便莫要追究了嘛!”
安夏本就是一时起意,听得姐妹劝说,便收了视线,摆摆手道:“随便罢。哦,对了,我们方才说到哪了?”
“说到今日长公主的生辰宴,实则是给李世子爷选妃来着!”
……
秦云柔跟在卫池身后,一路往前走。
卫池对于国公府的路并不太熟,他带着她穿过抄手游廊,偶尔碰到几个往宴席走的熟人,便作揖打招呼。
一直走到国公府一处偏僻的假山后面,才终于停住了脚步。
卫池扭头去看身后的秦云柔,满目心疼的去拉她的手腕:“你如何进了国公府,成了表舅的通……通……”那个房字,他实在有些说不出口。
秦云柔往后一退,躲开了卫池的拉扯,她把双手背到身后去,也不太想与卫池过多纠缠,但有些话,也应当说清楚些的好。
“卫池哥哥。”秦云柔轻声说道:“我阿爹已经没了,我也不是什么侯府大小姐了,我们的婚约也已经没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好吗?”
卫池听得来气,甚至是气笑了:“桥归桥路归路?亏你说的出口!你是不是在恨我没有第一时间去教司坊救你出来?所以才急切同我撇清关系的?”
“我既没有恨你,也没有怪你的意思。”秦云柔情绪稳定地说道:“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昔日种种,都已随风逝去,以后我们再无瓜葛,桥归桥路归路,才是最好的结果。”
卫池越听越来气,气不过说道:“上回我见你从表舅的马车上下来,回去便琢磨着该如何救你出来,今日好不容易见到你,原本是想带你离开的,没想到,你竟是想同我从此天涯陌路,各不相干!当真是好狠的心!”
秦云柔看看四周,这里虽是假山后头,此刻偏僻无人,但也还是偶有人经过的,更何况,她若是离开宴席太久,被人察觉了出来,后果怕是会很麻烦。
“好了,卫池哥哥,我不同你相辩了,今日你从小郡主手上救下我,我很感激,除此之外,也再无别的了,我要回席上去了。”
秦云柔说完,转身要离开。
卫池一把拉住她纤细的手腕,把她拽了回来:“你给我站住!你还想回去?回去做什么?继续做我表舅的通房丫鬟吗?一个任人摆布的通房丫鬟吗?”
秦云柔被他说的红了眼眸,急切地去挣脱卫池的拉扯。
……
今日是安容的生辰宴,李云深已经小半月没有回国公府了,他原是承诺给秦云柔带回一个惊喜,可如今惊喜没了,他被逼着选妃,一时竟是不知道如何面对秦云柔,便许久都没有回府里来。
回国公府的路上,李云深先是去了一趟锦绣坊,取了上回给秦云柔订做的孔雀纹和碧霞云纹加织金镶联珠的锦衣,又去了一趟窈窕阁,取了两个月前就给母亲订下的象征母子连心的金莲花和金莲子一套首饰。
他刚进国公府的大门,便听到派去保护秦云柔的暗卫来报,说是秦云柔被长平侯世子带去了后花园的假山处,气的李云深连宴席都来不及去,便领着周茂朝后花园直奔而来。
此刻,李云深穿着一袭深蓝色对襟窄袖长衫,袖口和下摆处用宝蓝色的丝线绣着云纹,白色绸布的长裤扎在黑色皂靴里,他大步流星的朝假山后面走来,因步履太急,头上的玉冠都歪到了一旁。
“你们做什么!”李云深看到卫池在同秦云柔拉扯,急声厉呵。
卫池压根没想到李云深会突然出现,又听他一声爆吼,吓得放开了秦云柔的手腕,往后大退一步。
秦云柔也被李云深吼的愣住,她惊恐地看过来,正好对上李云深燃着熊熊火焰瞪过去的赤红眼眸。
李云深几步跨上来,拉住秦云柔把她带走。
“大人,轻点。”秦云柔被她拉的步履踉跄地往前走,好几次都差点摔到地上。
卫池看的心疼,从后面追上来:“表舅,我……”
李云深猛的顿住步伐,狠狠朝卫池看过来:“你闭嘴!本官的通房丫鬟,岂是你可以染指的?”
“我没有,我只是同阿柔说几句话而已。”卫池焦急地解释。
“阿柔?”李云深咬着后槽牙磨出这两个字来,眼眸里的烈火烧的更旺了,他红着眼睛去瞧秦云柔:“他喊你阿柔?”
秦云柔被他可怕的目光看的一哆嗦。
卫池担心李云深怒火之下伤害到秦云柔,于是出声阻止:“表舅,阿柔原是我的未婚妻,不知为何进了国公府,竟成了表舅的通房,还望表舅开恩,放了她。”
“为何要放她?”李云深怒极反笑:“放她同你双宿双栖吗?”
“不是的。”卫池急着解释:“今日是长公主殿下给表舅安排的选妃宴,表舅早晚要娶妻的,阿柔她心无城府,要在这诺大的国公府生存下去,我很替她担忧,所以才会求表舅放了她,多少银子都可以,我替她赎身!”
“哼!”李云深冷冷看卫池一眼,凉凉地开口:“替她赎身,你也配的吗?”
说完,李云深又擒住秦云柔的下颚抬起来,凶巴巴地同她说道:“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赎身你想都不要想,不可能的!”
秦云柔的手腕被李云深捏的很痛,更被他口气里的凶狠吓得凝出泪来:“大人那日早上离开的时候,说要给奴婢一个惊喜的,这就是大人的惊喜吗?大人都要选妃了,为何不放过奴婢呢?”
“你……”李云深看到她眼中涌出的泪水,竟是胸口一窒,仿佛一只大手穿透他的胸腔,把他的心脏狠狠揪住,令他痛苦万分。
“奴婢到底是哪里做错了呢?要遭大人这般作贱?”秦云柔说完,眼泪已经冲出眼眶,沿着她绝美的脸庞滚落。
李云深见秦云柔忽然哭了,也是一时慌了神。
秦云柔趁机挣脱他的手,双手捂住哭泣的脸颊往东院的方向跑去。
李云深见她跑开,立刻去追。
卫池也要去追,却被周茂用腰间的剑鞘挡住。
……
秦云柔一路哭着跑回了东院西厢的耳房,她刚踏进耳房,就被李云深从后面追了上来。
“你放开!”秦云柔挣扎着从李云深怀里出来。
李云深却抱的更紧了,甚至一脚踹上耳房的木头门,抬手把秦云柔按在了门后。
“唔!”秦云柔晃着小脸躲闪。
李云深一手穿过她的后颈,扣住她的后脑勺,一手牢牢锁住她的纤腰,俯身去吻她的唇,却在秦云柔的左右躲闪之下,吻到她满脸的泪水。
李云深吻着她脸上的泪水,自己的眼眶也跟着湿.润了。
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呢?柔儿。
李云深抬手,一拳重重的捶在了秦云柔的耳旁,响亮的撞击声把秦云柔吓得怔了一下。
就在她怔愣的瞬间,李云深对准她的嘴唇吻了上去。
他重重地用力地吻她。
秦云柔挣脱不开,只能捶打他的肩头,甚至情急之下,咬破了嘴皮。
血水的味道在两人的唇齿间蔓延,腥甜的带着一股铁锈的味道,也不知是他的血,还是她的血。
李云深急迫的去撕扯她的裙裾,与她严丝合缝。
在秦云柔意识恍惚的晕过去之前,她隐约听到李云深在她耳边卑微恳求。
“别离开我,永远都不要!”
作者有话要说: 李云深:我这样是不是追不到老婆?
呵~狗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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