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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深一条手臂勾过来,把秦云柔按到旁边的书架上,然后捏起她雪白的下颚,俯身欲吻。
秦云柔吓得屏住呼吸,闭上了眼眸。
不过,预料的吻并没有落下,秦云柔迟疑着等了几息,这才慢慢睁开眼来。
李云深停在了她的红唇前半寸的地方,挑起眉梢,对她露出一个暧昧的笑。
“失望?”他问。
秦云柔推开李云深,皱眉道:“才没有呢!而且,我之前说过了,在外头不要这般不正经。”
李云深偏过头去,看了一眼浮雕窗外。
秦云柔也朝那看去,见到一个颀长的人形从窗前走过。
“是许大人?”秦云柔靠近李云深的耳畔问。
李云深摇摇头:“不是,但也差不多了,是他的耳目。”
秦云柔几乎瞬间就明白了刚才李云深为什么要把她扣上书架,假装接吻,他要做给许少彬的耳目看,让这件事传到许少彬的耳朵里面去。
“为何?”秦云柔还是不解。
李云深贴着她的耳畔道:“发妻死了十年都未娶续弦,这种思念化为执念的同时,若是看到旁人恩爱,又会如何呢?”
“大约是……”秦云柔闭上眼睛,试着代入凶手的情绪,深爱的妻子因病或者其他原因芳华早逝,凶手按照书中召唤魂灵的方法,找来十个阴生的少女杀害,砍其头颅,制成鬼面,却还是召唤不来已经死去的妻子亡灵,十年等待,思念化作执念和戾气,看到旁人恩爱,大约是会嫉妒的罢。
“嫉妒,或者憎恶。“秦云柔慢慢睁开眼来,看向李云深道:“凶手能一次杀害素不相识的十名少女,只为自己心中的执念,他感情淡漠,冷血无情,甚至……可以说是变态,这样的人,看到旁人恩爱,只会愈发妒火横生。”
“他幼年时或许缺乏成年女性的关爱,长大之后,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真正爱着自己的女人,又成为了自己的妻子,一定是幸福过一段时间的,可是,这幸福转瞬即逝。”李云深看向秦云柔:“若是依你所言,不是十五,而是十六,越临近招魂的时辰,凶手的兽性越容易被激发。”
“十五的月儿十六圆,这可不是我说的,是孩子在我梦里唱的。”秦云柔说着温柔抚上自己的小腹。
李云深看着想笑:“干嘛?人还没有嫁给我呢!就想给本官诞下麟儿了?”
“才不是!”秦云柔被他说的面红耳赤。
李云深拨开她鬓角的发,俯身在她耳畔说道:“不急,再等两年,等你十八的时候,我们再考虑生孩子的事。”
“为何?”秦云柔有些不解。
“国公府的华庚原是宫廷御医,是我母亲从宫里出嫁带出来的,也是她日常用惯了的,他曾为你诊过脉象,看过面色,说你天生孱弱,且年幼的身子骨尚未长开,尤其是盆骨。”
李云深说到盆骨,视线也随之往下移,落在秦云柔的臀上。
秦云柔转过身去:“说话就说话,乱看什么?”
李云深或许想到了什么,红霞悄然爬上他的两边脸颊,他抬手压住眉心,缓缓道:“每回完事后,我都必须瞧着你把避子汤喝下才会安心,是因为担心你万一有孕,一尸两命。”
“这么严重的吗?”秦云柔惊的睁大眼眸。
李云深颔首:“我母亲她生我的时候,就难产大出血,差一点出事,后来落下了病根,便再无法生育。”
秦云柔心道:难怪,偌大的镇国公府只有李云深一根独苗,不过,镇国公也够痴情的,一生只守着长公主一人,没再纳妾。
“每月一次的调理汤药,也是华老所开。”李云深靠近秦云柔,用下颚瞥着她道:“你每月按时喝下,切不可忘。”
“嗯。”秦云柔乖巧应下。
李云深见她乖巧,心中软成一片,想和她亲热,又顾及着这是他人府邸,到底还是忍耐着,只抬手捏了捏她形状秀美的肩头,就放下手来。
两人在书阁里面待到酉时。
叫阿钟的管事亲自寻来,对李云深和秦云柔道:“大人说已经是酉时了,不妨留下来一起吃个便饭。”
“那……本官就却之不恭了。”李云深应下,不到夜里子时,他是如何都不会走的,这才酉时而已。
膳厅里。
李云深同秦云柔坐在一块,对面坐着许少彬。
“同朝多年,这还是本官头一回在许大人府里共膳。感谢许大人的热情款待,本官敬许大人一杯。”李云深把酒杯斟满,站起身来,朝对面的许少彬敬酒。
许少彬看向一旁布菜的大丫鬟,那丫鬟赶紧上前,手脚利索的给许少彬的杯子里斟满酒水。
两人的白色小瓷杯在半空中轻轻一碰,然后各自仰头喝下,落座。
秦云柔并不清楚李云深的酒量,但是,今日的晚膳,李云深很明显在试探许少彬的酒量,两人聊上几句,李云深就起身敬酒。
每回李云深敬过酒后,许少彬也不甘示弱,肯定要回敬于他。
一来二去,两人都已经是半斤白酒下肚。
秦云柔担心李云深喝多了误事,便在桌子底下轻轻扯了扯李云深的袖口,小声道:“大人,你已经喝了很多了。”
李云深拉开秦云柔扯住自己袖口的手:“没事,难得来许大人家做客,高兴就要喝酒!”
说罢,李云深看向对面脸色被酒气熏的泛红的许少彬:“是罢?许大人。”
“今日当真是高兴!”许少彬颔首,丫鬟上前,再次给二人的酒杯斟满,又是一敬一碰,酒水哗啦啦的下肚。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
李云深喝的俊美的脸上一片红,他抱着酒杯打了个酒嗝。
许少彬也差不多,开始侃侃而谈自己年少时候的遭遇:“想当年,本官不过一介书生,连着从苏州到京都的盘缠,都是十里八乡的亲朋好友给七拼八凑的,那叫一个穷啊,后来……后来本官进京赶考,金榜题名,好不容易才在京都谋上官职……李老弟……”
“李老弟!”许少彬握着酒壶又喊了一声,见李云深趴倒在桌面上,压根不理他了。
“老弟喝醉了?”许少彬拔高嗓音问道。
李云深啪的一下从桌案上爬起来:“我没醉!谁说我醉了!喝!继续喝!接着喝!今夜不醉不归啊许大哥!”
“那是!”许少彬伸过手来,给李云深的空杯里面斟满。
李云深握住酒杯放到唇边,整个身子晃荡两下,啪的一声,再次趴回了桌面上。
许少彬醉眼朦胧的瞧过来,用手肘戳了戳李云深的脑袋:“李老弟?”
秦云柔这会赶紧打圆场:“真不好意思啊,许大人,怕是李大人不胜酒量,真的是醉了。”
“没事。”许少彬豪迈地摆了摆手:“本官府邸里空屋子多的是。”
说罢,他对旁边的丫鬟吩咐道:“收拾出一间上好的屋子来,让李老弟和秦姑娘今夜住下。”
许少彬对丫鬟吩咐完,又去看秦云柔:“今夜你们就在本官府里住下,等明个儿李老弟酒醒了,喝一碗醒酒汤,再回去。”
“麻烦大人了。”秦云柔回道。
“不必客气。”许少彬说着搁下酒杯,要往回走,他身子晃晃咧咧,好在一旁的管事扶住了他。
丫鬟领着秦云柔和李云深往客房走。
李云深不愿陌生人扶他,只要秦云柔,于是,秦云柔便只好拉过李云深的一条胳膊架在自己的双肩上,拖着他往前走。
丫鬟推开客房的门,躬身说道:“大人小姐有什么要求都可以随时吩咐。”
“好,你先下去罢,有事我会喊你。”秦云柔道。
小丫鬟点点头,这便转身离去。
秦云柔费力的把李云深拖到床榻旁边,给他甩到床上,然后去关房门,又从桌案上倒了一杯清水,走到床边,拍着李云深的脸蛋,说道:“大人醒一醒,喝一杯清水解解渴。”
她真怕李云深是真的醉了,那今晚的计划指定没戏。
好在,李云深并未真的喝醉,他略略抬眸,隐约瞥见纸糊的雕花窗边一个黑影掠过,便干脆抬手箍住秦云柔的双肩,把她压到自己胸口紧紧锁住。
秦云柔怕李云深酒后乱性,赶紧挣扎着要离开。
“我没醉。”李云深滚烫的呼吸就在秦云柔的耳边,那呼吸夹杂着浓烈的酒气,让人迷醉,但他吐字清晰,确实不像喝醉了。
“放开。”秦云柔挣扎的幅度小了一些,低声说道。
“隔墙有耳。”李云深说着翻了个身,干脆把挣扎不停的小美人压在了身下,抬手把床铺两头的纱幔拽了下来,瞬间,便遮挡住了床里的风光。
窗外的黑影在窗户的纸糊上戳出一个洞来。
只见光影婆娑间,床铺轻轻晃动起来,那晃动的幅度随着里面的粗喘越来越大。
黑影勾了勾嘴角,随之消失在窗外。
等到黑影消失之后,床铺摇晃的幅度这才慢慢停下,然后归于了平静。
纱幔里头。
李云深一脚踏在木架上,一手搂着秦云柔的肩头,摩挲着她形状姣好的肩膀。
秦云柔见摇床的幅度小了下来,赶紧拉上自己的外衫,遮住雪白的肩头。
“大人做戏就做戏,扯我衣服做什么?”秦云柔嗔他一眼道。
“除了摇床,本官还要喘息,不摸你一个小肩,我如何喘的生动,喘的逼真?”李云深挑眉。
作者有话要说: 李云深:做戏就要做逼真,懂?
秦云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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