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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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粼惊愕,知道她家媳妇胆子大，但没想到这么大,丝毫不畏惧这里是蛇族的地盘。

同样惊愕的还有那些蛇,蛇族周边栖息着很多普通的蛇类，日积月累,它们练成了通风报信的本领,只要蛇族周围有一丁点风吹草动，它们就会立马通风报信。

所以，出了个抓蛇的人族，小蛇们都慌慌张张去族里通报。

正在摘果子的白薯听到动静,先跑去村口观望，看到是白粼,当下一喜,喊了声：“小粼。”

白粼的注意力却全在抓蛇的暨芊芊身上,甚至喉咙发紧，感觉暨芊芊大有种要占领蛇族的意思。

“小粼！”白薯站到白粼面前，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这个抓蛇的就是你在交往的那位人族女孩？”

白粼终于回神了,重重点头,骄傲地挺挺胸脯,说：“怎么样？有没有被迷到？她可是全人族最好看最可爱的。”

白薯很干脆：“有被吓到。”说完大叫起来：“救命啊，有人抓蛇！”

作为一个从没出过山的蛇族，听说跟眼见，那真是刺激的太多。

白粼赶紧摁住他的脖子,板起脸来威胁，漂亮的脸上露出蛇专有的凶狠：“让我媳妇抓几条怎么了？”

白薯闭嘴了，也是，族里是有规定，人族捕蛇合法。

推开白粼的手，白薯勉强挤出一个笑：“是不会怎么，但这些蛇总归是有灵性些。”

他话点到为止，白粼恍然点头：“没错，如果它们敢记仇，我就团灭。”

白薯：“……”

这是什么叛族贼！

这时族长白果带着族里几个帮手来了，暨芊芊抓了几条蛇准备跟白粼炫耀，迎面看到白粼身边几张懵逼脸，意识到吓到了他们，赶忙扔掉手上的蛇，向白粼眼神求救。

白粼根本不懂怎么圆场，还很骄傲地说：“族长，看到没有，我媳妇是抓蛇小能手，她不怕的。”

族长白果超淡定：“这么说，因为她不怕蛇，才跟你交往的了。”

“没错没错，”暨芊芊微笑着接话，然后伸出一只手，“你好族长，很高兴见到你，我叫暨芊芊。”

白果亲切地与她握手，笑着说：“你好，经常听小粼提起你，今日一见果然与众不同。”

暨芊芊：“我也经常听师妹提起族长，今日一见真是人中龙凤。”说完意识到对方不是人，赶忙改口：“不对不对，是蛇中龙凤。”

“……”白果露出一个假笑，“谢谢。”

稍作停顿，白果依次跟暨芊芊介绍，暨芊芊像个见公婆的害羞小媳妇，礼貌又文静。

等介绍完，白果对白粼说：“快带芊芊姑娘回家吧，奶奶做了好吃的等着呢。”

“我有带野味给大家。”白粼晃了晃手上的野味，“就留两样，剩下的族长分吧。”

留了一只兔子，白粼正要留只老鼠，暨芊芊直接瞪大眼睛：“别这么重口味好不好？”说完又要吐。

白粼愣了下，最后只留了只兔子，并心疼地问：“师姐你没事吧？我们这里也有很好的草药，待会去给你采些，这次你得吃了。”

暨芊芊摆摆手：“没事，吐啊吐的就好了。”说完干呕几下，泪都飙出来，改主意道：“洗完手去采。”

白粼爽快答应，高高兴兴带着暨芊芊朝家走去。

进了村，暨芊芊稀奇不已，灵蛇村跟人类普通的村子没什么两样，还有田地。

“你们这跟我们人的村子没什么不同。”她好奇，“你们也种地啊。”

白粼解释：“房屋建造以及田地种植，都是你们人族教的，这也是人蛇两族建交后，我们蛇族从人族受到的第一项帮助。”

暨芊芊跟听故事似的，问：“我们人类还有没有给你们别的帮助？”

“有啊，衣服鞋子，如何种植农作物，还有，性///知识。”白粼说，“以及计划生育。”

暨芊芊听得更觉有意思：“性……知识？计划生育？”

“是啊，我们蛇族比较好//yin//，乱///交，一胎都是按窝生，从没有你们人族那些观念，我们连亲兄弟姐妹之间……”

“等等等，”暨芊芊出声打断，抓住重点，“按窝生？”

“对啊，蛇不都是一生生一窝嘛。”白粼还挺骄傲。

“……”暨芊芊眼皮一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由得有点冒汗，“我、我该不会也生一窝吧？”

白粼嘴一咧：“必须的。”

暨芊芊：“……”

一窝？我不要！

“师姐，我们俩这么年轻力壮，肯定是要生上几窝的。”白粼雀跃又期待地说。

“……几窝？！”暨芊芊差点崴脚，“你可放过我吧。”

白粼不解：“为什么？多生点不好吗媳妇。”

“我觉得不好，”暨芊芊瘪瘪嘴，“哎呀，计划生育白给你这条蛇讲了，你不知道啊，少生孩子多种树，树木都比多生孩子强，懂不懂。”

“不懂。”

暨芊芊眼睛瞪圆，刚想张嘴，就听白粼继续说：“不过师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听你的少生。”

这话叫暨芊芊露了笑：“真乖。”

白粼要摇尾巴，笑眯眯地：“是不是要奖励我？”

暨芊芊给她比了个心。

围观的蛇族群众：“？？？”

被蛇族村民热情的围观，暨芊芊这一路就感觉浑身不自在，她总有种自己是食物的错觉，很怕下一刻就有只大蛇扑过来将她吞入肚腹。

“村民好热情啊。”暨芊芊小小声地说，“全在看我们。”

“稀奇嘛，毕竟，我们这里上百年都不来一个人的。”白粼这是大实话，在她记忆里还是与人族建交的时候，有人来这儿，打那之后，几乎没人来过。蛇族想学知识，一般都是化了人形去人族那里。

“哦，跟看外星人似的。”暨芊芊打趣，脸不由得微微泛红，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说不好意思那是假的。

“外星人？”白粼笑了，“是美人还差不多。”

暨芊芊忍俊不禁：“真不知道，你原来这么会说肉麻话。”

白粼直白道：“之前有学过，你们人族的女孩全是恋爱脑，就爱听这些虚头八脑的肉麻情话，只要说了，就会把你们哄得团团转。”

暨芊芊：“……”

“小粼！”

“奶奶，是奶奶来接我们啦。”白粼高兴地冲不远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招手。

暨芊芊更紧张了，拽拽白粼的衣角：“我紧张。”

“别紧张。”白粼快步迎上前，把带的礼物全递过去。

看着白粼不懂事的操作，暨芊芊皱眉，再看奶奶笑眯眯的接过去，暨芊芊傻眼。

在白粼的介绍下，暨芊芊乖软的喊了声“奶奶。”

见到暨芊芊白奶奶真是满心满眼的喜欢，忙说：“先回家，等回家再让奶奶好好看看你。”

进了家门，到了屋里，暨芊芊不由一愣，没什么家具，只有一些干草和金银珠宝金块银块什么的。

坐哪儿？睡哪儿？

现在似乎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暨芊芊定定神，看向跟她说话的白奶奶，对上老人家和蔼可亲关爱的眼神，她脸上不由得泛红。

“我让小粼去给你搬凳子了。”白奶奶笑眯眯地说。

“哦，”暨芊芊保持乖巧笑容，“谢谢奶奶。”

白粼搬来了一个木桩做的凳子，还体贴的在上面铺了些干草，暨芊芊把凳子让给白奶奶坐。

“奶奶坐地上就可以啦。”白粼不由分说把暨芊芊按在凳子上，“你现在才是重点保护对象。”

暨芊芊呆愣愣：“坐……哦，那，你也坐地上？吃饭也坐地上？”

“是啊，地上铺上干草，既软和又舒服，我们连睡觉都是睡在干草堆里，别提多舒服了。”

“哦，”暨芊芊呆呆看向白奶奶，“奶奶，你真的不坐吗？”

白奶奶依旧笑眯眯：“小粼说得对，你坐吧，相比板凳，我更喜欢土壤。”

也是，到底是蛇。暨芊芊心思飞转，此时此刻她深深体会到见公婆的紧张弱小可怜无助，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跟白奶奶谈什么话题。

如果是问奶奶身体怎么样？牙口可好？人家活了好几千年的蛇妖，肯定是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问奶奶今年高寿，呸，简直是废话。问家庭成员？呸，这不是揭奶奶伤心事，况且就剩奶奶和白粼，明摆着的事，毫无营养。

问工作？呸，亏我想得出来！

问经历？这个好，活了这么久，肯定好多光荣事迹，到时候再吹嘘一下，把奶奶哄高兴……

欸？奶奶嘞？

暨芊芊刚想到了好话题，白奶奶却没影了，她问正在把包里礼物拿出来的白粼：“奶奶呢？”

白粼：“去搬桌子了，马上开饭。”

暨芊芊纳闷：“为什么你不去？奶奶那么大岁数了，还有刚才，你把包全递给奶奶……”

她还真从没有见过这样的。

“没事，奶奶力大无穷，我比她逊色多了。”白粼理直气壮，“我是白蛇族最弱的，奶奶比我强上不知多少倍，你就放心吧，累不着奶奶的。”

听了这话，暨芊芊才了然，并不可思议地问：“你是最弱的？你这样的还最弱啊？”

白粼抬眼，哼哼道：“师姐，你可别嫌弃我。”

暨芊芊给她这话逗笑：“谁嫌弃你了，我就是觉得在我眼里你是最强的。”

白粼漂亮的脸上绯红一片：“哎呀我知道，人家只是谦虚一下啦。”

暨芊芊：“……”

好想打她哦。

白奶奶搬来了一个小木桌，接着陆陆续续上饭菜，暨芊芊很惊喜：“奶奶，你会做人的饭啊？还做得全是我爱吃的。”

“当然是小粼告诉我的。”白奶奶笑呵呵，“至于做人的饭，早在几千年前我就会做了，孩子你赶紧尝尝，味道怎么样。”

暨芊芊更是稀奇，几千年前，天呐，这是什么年龄跨度时间跨度历史跨度啊，好振奋，好多想问的，都不知道从哪问起了。

“孩子，发什么呆呢，赶紧尝尝，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见暨芊芊没什么反应，白奶奶再次问。

暨芊芊回神，欢天喜地地说：“喜欢喜欢，奶奶做什么我都喜欢。”又说：“奶奶，你该等着我来做饭的，这次来也没带什么，就想着给你做些我们家乡的食物，师妹说，你有好些年没有下过山了。”

“是啊，我都想不起来了，大概得有一千多年了。”白奶奶笑眯眯的。

暨芊芊听得全是稀奇：“奶奶，那、那你、呃，我该从哪问起呢。”

白奶奶温和道：“别着急，想问什么就问什么。”

“奶奶你，”暨芊芊想了想，“你有没有见过秦始皇？汉高祖刘邦，汉武帝刘彻，还有曹操刘备这些人？”

“没见过。”白奶奶摇头，“刚修成人形对人族出于好奇才下山玩耍，那时候我们与你们人族没有建交，即使下山到了人族，也不怎么跟人族交流的，所以你说的这些人我没见过。”

暨芊芊“哦”了声，继续问：“那奶奶，千年前你们蛇族为什么不跟我们人族建交？”

这个问题让白奶奶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似乎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她沉默了会才说：“说来话长，那时候，人妖殊途，人杀妖怪，妖怪杀人……”欲言又止，转而一笑，“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不提了不提了，我们现在和平建交，你跟小粼又交往，没有比这些更高兴的了。”说着话题一转，“快快快，尝尝我做的，好些年没做了，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暨芊芊意识到自己提了不该提的，既然白奶奶转话题，她也就顺其自然的拿起筷子夹了块，呃，好腥好难吃……

“呕……”

祖孙俩：“……？？”

因为暨芊芊吐到没精神，加上夜晚的蛇族多半会化了真身修行，所以在太阳下山前，白粼就带着暨芊芊离开了。

临走前，白奶奶给了暨芊芊一个礼物，是一个形似蛇胆的东西，发着光，她询问的目光看向白粼。

“收下吧，”白粼说，“奶奶给你和肚子里宝宝的礼物。”

回去的路上，暨芊芊把礼物拿出来仔细看了看，说：“这个形似蛇胆的礼物是什么宝贝？我猜想肯定是你们卧龙山的土特产对不对？”

“这就是蛇胆。”

“蛇、蛇胆？”暨芊芊呆了呆，“什么材质做的？看起来好值钱。”

白粼：“这是奶奶的胆。”

“…………！！”暨芊芊瞪大了眼睛，“奶奶的胆？！”

“对啊。”白粼笑眯眯，“我和奶奶就知道你会喜欢，瞧把你开心的。”

暨芊芊：“………………”

我是开心嘛！这是奶奶的胆啊！没了胆，那奶奶……

一想到这暨芊芊就不由头皮发麻，非常担心，赶忙发问。

看着焦急担忧，嚷着要回去还胆的暨芊芊，白粼心里热乎乎的。

“别担心，奶奶快要飞升，这胆是她早在千年前就熬炼下来的，如今她身体里早就有了新的胆。”白粼赶忙安抚。

闻言，暨芊芊放下心来，但还是问：“真的吗？你不是哄我的吧？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师姐你就放心吧，如果我不变成人，我也会把胆给你。”白粼说，“这可是名贵药，以后咱们的诊所开起来，就能指着它救人。”

暨芊芊听得愣愣地，问：“你们灵蛇村的癖好吗？喜欢把胆给人。这也太不要命了，得多疼啊。”

白粼心里更热乎了。她真是没喜欢错人。

“师姐你就放心吧，灵蛇村的癖好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我的癖好是喜欢你。”

本以为暨芊芊会嫌弃，没想到她笑着说：“这么巧，我的癖好跟你一样。”

白粼听得心花怒放，双眼冒心，说情话的师姐帅呆了，不行，得立马跟这么好的媳妇结婚。这么想着白粼就开了口。

暨芊芊先是一愣，接着很爽快点头：“好啊。”

白粼顿觉大喜，她没想到暨芊芊这么干脆，乐成狗，本想说点什么肉麻情话，就听暨芊芊叹口气说：“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结了婚就不会让人笑话了，虽然孩子……欸，对了，为什么我能有宝宝，你却没有？”

提到这个白粼就很骄傲，挺了挺胸脯：“我最得意的就是能让心爱的师姐怀宝宝。”

暨芊芊不屑地瞄她一眼，摸摸肚子碎碎念：“宝宝啊，你可别随你那个妈的德行。”

不知道为什么，暨芊芊突然很委屈，仔细想想，稀里糊涂的跟条蛇妖谈情说爱，又稀里糊涂的怀了她的孩子，还稀里糊涂的……

总之，到现在都是稀里糊涂的，恍惚觉得跟场不着边际地梦似的。

蛇妖？蛇族？蛇村？发着光的蛇胆？各种名贵中草药？

“该不会真的是梦吧？”暨芊芊呢喃着，然后看向傻呆呆的白粼，“变蛇。”

白粼：“？”

“快点!”暨芊芊想了下，”要不打我也行，不不不，还是掐我吧。”说完把胳膊递过去，“使点劲。”

白粼：“？”

“掐啊。”

“……”白粼张张嘴，一时间没搞懂暨芊芊怎么了。

“不对，要是梦，你一个虚构的，掐我也不管用。”暨芊芊抽回胳膊，然后狠狠掐了自己一下。

白粼：“……？？”

暨芊芊疼到炸毛，哼哼唧唧一会，精神过度亢奋地哈哈一笑，拍拍白粼的肩膀说：“哎呀，我还真是眼光独特，口味过重，心理素质过硬。”

白粼：“……”

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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