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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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笼蒸饺。”云舒想了想道，“有小份的大煮干丝吗？”

“有的。”小二笑道，“你们人不多，小份的足够了。”

秦歌地区的菜分量足够，比广陵市区要实在很多，很有点广陵府北方人的气势；昭方圆听到还有水煮干丝，眼神顿时亮晶晶的。

小二一边给他们茶盏倒好热腾腾的茶水，一边朝着厨房方向喊了一声：“五号桌，一份大蒸饺，一份水煮干丝汤多一点。”

“晓得了。”

厨房有人应了一声。

大蒸饺速度快，因为蒸笼和蒸饺都现成的，蒸笼下面大火旺烧，蒸汽温度很高，蒸起来也非常快。

一盏茶的功夫，热腾腾的大蒸饺就出锅了。

莫说饿着肚子的昭方圆，年纪还小的云舒，就连昭贵仁也是一脸期待。

蒸笼上桌，小二摆好醋碟，帮忙掀开笼盖，喊了一声客官慢用，两双筷子便各自叉住了一个大蒸饺。

云舒一边努力拖，一边道：“方圆哥哥，吃蒸饺。”

昭方圆红了脸，他想吃的，昭贵仁这才注意到他没吃，催促道：“趁热吃啊，蒸饺冷了不好吃，不过小心别烫着……”

昭方圆松了口气，伸出筷子去夹了一个，竟然比云舒早夹起来。

云舒有点郁闷，她力气小，偏本地这种蒸饺个头就是大，加上使用筷子没有成人熟练，便有点慢……

好容易拖到自己的小碗里，云舒满足地叹了口气，小心地在一段咬了个小口子，吸了汤汁，顿时喜笑颜开。

热腾腾又微甜鲜美的汤汁，深入到舌头，柔嫩的肉馅里还有细腻的笋肉，伴着一点镇江香醋，一起流入胃里，当真是满足。

昭方圆偷偷看云舒怎么吃，也学着她咬了一段的小口，吸了一口，热腾腾的汤汁略微烫到了他，好在他看着云舒的样子，知道要小口，昭贵仁也提醒了他，因此倒是没有出糗，也是这时候，他才意识到新鲜的热腾腾的大蒸饺是这么好吃。

一时无话，祖孙数人都在认真吃大蒸饺，心中舒爽，连小二上大煮干丝也没影响大家吃饭的投入程度。

云舒非常努力地吃了一个大蒸饺，然后给自己舀了一小碗水煮干丝的汤，本地煮干丝用的不是白水，而是以鸡汤做底料的高汤，加虾仁等调味，最是鲜美可口，还不腻人。

云舒尤其喜欢是干丝里的虾仁和底汤，昭方圆吃的嘴唇上都是油，小脸红扑扑地非常满足。

昭贵仁则一边吃一边专心听隔壁桌的聊天。

“哎，听说了吗？县学考试马上要开始了！考童生！”

“听说啦。”另外一个商贾模样的人道，“我远房大侄子在广陵府，跟着先生念私塾，今年要准备考呢。”

“能考上不？”

“这就不知道了……”中年商贾哈哈笑了笑，略有些尴尬，“反正我儿子是没念书天赋，这大侄子也就见过两三次，不了解啊。”

云舒也听到了对方聊天，见爷爷神情明显放空，似乎很专注这个事情，顿时想起来一个事情。

她拉了拉爷爷的衣袖，小声问道：“爷爷……”

“嗯？”昭贵仁回过神来。

“小叔叔是不是要考试了？”

昭贵仁顿时明白过来，小丫头刚才也在偷听，而且想到了这件事情，他笑着点点头，对云舒道：“对啊。”

但语气里便有一丝压力。

云舒拖了个蒸饺给爷爷，又去大煮干丝碗里找了两个宝贵的虾仁给爷爷：“爷爷吃饭。”

“哎。”孙女一打岔，昭贵仁也忘记了这件事情，他素来是个豁达乐观的人，刚才那一点忧愁就被打散了，“对，吃蒸饺，趁热吃。”

昭贵仁也吃了两个，剩下两个自然是昭方圆的，两人又各自吃了一点干丝，最后昭贵仁结账，老板娘一边收钱一边笑道：“这两个娃娃可真好看，跟年画宝宝似得。”

昭方圆长得周正白皙，云舒白嫩可爱眼睛又大又亮，薛氏还给她扎了两个小圆包，看起来可不就是年画里好看的娃娃。

昭贵仁笑呵呵客气了两句，带着两个吃的肚子滚圆的小娃娃离开。

集市上更是热闹，什么冰糖葫芦、手工小糖人、梅花糕、青小团应有尽有，还有各种有趣的玩具和衣服，不过两小只都很懂事，刚已经吃饱了，也不闹着要买其他吃的。

若是赶上节日，譬如端午呀，还有五彩项圈、艾草扇子、蜜枣粽子、咸肉粽子、蛋黄粽子等出售；若是元宵，那铺天盖地卖各色彩灯和手工小花灯的，更是争奇斗艳，好看好玩的不得了。

云舒还记得去年元宵，自己就在集市买了一个兔子灯，点燃拦住之后，可以在地面拖着走，村里小伙伴们可羡慕了，她自己也很喜欢，白天都能拖着玩，一口气玩了大半个月。

“可惜还没到端午。”爷爷昭贵仁对云舒道，“没啥好买的，不然可以买点五彩络，很适合我们家阿舒。”

奶奶薛氏上次腌制咸鸭蛋的时候，云舒就听到奶奶嘀咕端午的事情，还说要晒一点艾草，到时候还要去摘点粽叶，准备包粽子啥的。

“很快就到啦，到时候我们再来。”所以云舒很高兴地，有的吃有的逛就很开心，光是看看集市，在人群里面走来走去，她都觉得很高兴。

“咦。”昭方圆的注意力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云舒顺着他的目光一看，原来是一个卖小宠物的地摊。

大部分宠物都是小兔子，白白嫩嫩，红着眼睛朝竹笼子外面看，偶尔也有几只灰白或者黑色的兔子，就机警一些；但云舒看到的不是兔子，她一眼就看到了被摊主放在边缘处的一个笼子，里面是一只黑色的小狗。

眼神湿润又温和，身上竟然有点脏，不像周边的兔子白白净净的。

昭贵仁这时候也感觉到孙女的注视了，他看着那个摊子道：“阿舒啊，你想养兔子吗？”

小姑娘家家，喜欢养兔子的不少，而且兔子吃草吃菜比较好养活，活动范围也小，还没有攻击性，最近几年还挺流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