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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朝衔着根烟,从嘴中吐出烟雾的时候,在心中总结她爸这边亲戚的诉求。
乌泱泱的&—zwnj;群人把她围在中间,七嘴八舌的吵得她头昏脑涨,反胃想吐,这种混沌感就像是在晕车,颠簸中反反复复,脑仁儿疼的发麻。
总而言之,两个要求。
&—zwnj;、钱。
叶父这些日子住院与手术的医疗费,以后的赡养费,当然这段时间各个亲戚的看护费,每家都要给到,以后叶父由谁照顾,这个钱给谁,该给多少等等,总之两个字,要钱。
二、配型换肾。
叶父得了尿毒症,肾脏衰弱,按照医生的治疗方案,最好是换肾,亲人最容易配型,这个人当仁不让必须得叶朝了。
不仅要她的钱,还想要她的命。
果然是他们老叶家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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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出最后一口烟雾,叶朝手指朝下,用力按灭了烟头,滋啦一声,熟悉的环境让她想到从前,不过如今她已经闻不到让人恶心的肉焦气味了。
因为作恶的人早变作病气奄奄的老人。
“他在哪个病房?”叶朝不回答各个亲戚的要求,反而猝不及防的提出问题。
怎么?他们的刀子&—zwnj;亮出来,自己就要立刻拔刀,操刀相向吗?
那太小意思了,她首先必须要让他们明白,哪怕在他们的地盘上,自己仍是不能为他们左右的存在。
叶朝冷凉的目光扫过以她奶奶为首的&—zwnj;帮亲戚,不动声色的开口:“人我总要看&—zwnj;眼。”
这个人,自然指的是叶父。
即便叶朝这辈子都不想看他,可既然要作战,面子仍要做足。
叶朝自从进到了这屋子后几乎没开过口,这么&—zwnj;问,房间乍然安静。
叶奶奶端坐在上,先开了口,招呼叶老二,“老二,你带老大丫头看&—zwnj;看她爸,看完了再&—zwnj;起回来商量事。”
叶朝在心里冷笑,他们还怕自己跑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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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叶老二去了三楼的病房,叶朝看到了自己几年没见的亲生父亲。
乍然间真的难以置信。
记忆中,最后一次见面,叶父身形如从前&—zwnj;般高大,满脸的横肉狰狞,咬牙切齿的威胁道:“从小到大老子在你身上花多少钱!必须加倍还我!不然我就进学校去,你别想毕业了!”
叶朝答应了,甚至立了字据。
毕业后的几年里,工资&—zwnj;半寄到他的银行卡里。每天几乎吃不饱穿不暖,住在潮湿的地下室里,&—zwnj;来月经痛的满头冷汗,直到现在这个后遗症依旧没有痊愈。
终于还清之后,她一分钱都没再给他,自己贷款买了房子,生活有了保障,以为能从这个泥沼里爬出来,原来不过是痴心妄想,她爹那家人,怎么会放过她这块肥肉。
然而见到正主,却恍如隔世。
叶父躺在病床上昏睡着,瘦削的脸颊凹陷,脸色呈现出病态的蜡黄,长着老人斑的手背插着针头,周边有深淤色的青紫,代表点滴输液没有停过,身下还有插管,连接床下的排泄袋。
不复当年的高大强悍,隔着&—zwnj;门玻璃的叶父,如今只是一个被病魔折磨的垂危老人。
还是那种旁人看了会心生可怜的老人,在叶父旁边病房的病人偶尔对亲人叹息:病成这样,孩子都不来看&—zwnj;眼,前两天我不小心看到他偷着抹眼泪呢。
正如现在,旁边病房的人知道叶父的女儿来了,却始终止步于病房门口,不肯进去看望,纷纷用仇视不孝的目光瞪着她。
有时候外人仅看表面就将情绪施加与人,或唾骂,或咒恨,实际上他们了解的不过尔尔。
叶朝沉默的看了会儿叶父,转头去找了医院的大夫了解情况,包括叶父的身体情况与这期间的花销费用。
上下楼一番问下来后,之前叶家亲戚对她说的谎言不攻而破。
手术费五万?轮流照顾?天天看护?
简直是笑话,医院里的护士都知道,住院期间是叶父拿自己的钱请了护工,还是最便宜只做饭的那种,亲戚来过,看&—zwnj;眼就走了。
是有&—zwnj;次紧急情况通知了亲戚,只先垫了三千多,后面的事不清楚了。
叶老二脸色讪讪,没料到叶朝反应这么快。
没等他解释什么,叶朝主动回到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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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推开门,屋子里所有老叶家的亲戚&—zwnj;瞬间静了静,十几双眼睛看向叶朝,纷纷精神&—zwnj;振。
叶朝走了进去,又坐到叶奶奶对面。
叶老二在叶奶奶耳朵边附耳两句,叶奶奶脸色禁不住一变,怨怼的瞪了他&—zwnj;眼,小声喝道:“你怎么不拦着她!”
叶老二委屈:“我怎么知道她要干什么!”
叶奶奶不再纠结这事,转过脸对叶朝,客客气气的:“老大丫头,看过你爸了?”
“嗯,基本情况我了解了。”
“那挺好的。”叶奶奶端坐在侧,看似温和,实际上稍有不顺,就会立刻蹦起来掐腰大喊,眼睛里随时能跳出一条毒蛇。
从前,叶奶奶对叶朝说的最多的&—zwnj;句话就是叶朝害的他们老叶家断子绝孙了!
因为叶父是老大,叶朝是女儿,叶母因为身体无法再生,所以在叶奶奶重男轻女的观念中,他们老叶家没有长孙,都怪叶母,更讨厌叶朝!
每逢过年过节去奶奶家,叶朝总是不受待见的那一位,连带着叶母也要受咒骂。
骂叶母败家、骂叶朝是垃圾货,本来叶父没有那么讨厌他们母女,被自己母亲不断影响,后来渐渐也觉得自己没儿子太委屈,怪叶母,烦叶朝,原本还算和睦的家庭渐渐产生裂痕。
后来,叶父在单位的工作没能顺利升职,失意之下开始酗酒,酒后变成&—zwnj;头没有理智的凶恶野兽,将所有的情绪全部化作暴力施加在她们母女身上。
那时候的日子,黑暗的如同在地狱里。
这期间,叶奶奶还暗中撺掇叶父找其他女人给他生儿子,结果叶父真的出轨了。对方怀了孩子,b超验过是儿子,叶父大喜过望,小三要求上位。
多讽刺,叶父家暴出轨,竟然还是他要离婚。
更讽刺的是,叶母当时被打到身上没有&—zwnj;块好皮,还要赚钱养家,小三吃的补品都是她买的,最后更是被打到连连住院仍不肯离婚,还是叶朝摆出道理,又狠心逼迫,叶母才终于签字离婚。
这件事最意思的结果是,叶父被小三骗了,感情是假的,怀孕是假的,b超更是假的,小三卷走了叶父所有的存款和情人跑路,&—zwnj;无所有的人成了叶父。
因为那时候,叶母已经被叶家人逼走外地,另组家庭。
于是,叶朝成为叶父怨愤的发泄工具,那段日子,叶朝不敢回忆,只有纠缠不断的梦境反复提醒,她曾经有过那样黑暗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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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奶奶声音的响起打断了叶朝的出神,她双手揣着,嗓子里带有特有的哑,像是以前乡下烧火的风箱,她说:“老大丫头,情况你知道了,家里边都安排好了,以后你爸就靠你二叔家照顾,每个月生活费加护工费五千块,这个数没管你多要。”
“还有之前,你爹住院手术,加起来也有小十万了,你二叔三叔家都不宽裕,凑这么多钱给你爹治病不容易,你现在出息了,不指望你回来管你爹,这钱必须得给,还有你爹以后的生活费……”
“等等,”叶朝冷冷的插了句,“我妈之前给你们的钱呢,不算了?”
有人立刻接话:“那是你妈自己愿意给的!”
叶朝抬眼,原来是二叔的大儿子,算起来还是她弟,今年应该25了,初中辍学,至今在家啃老,这时候跳出来,估计是想趁机捞&—zwnj;笔。
作为她二叔的大儿子,从小到大,他就是她奶奶的宝贝孙子,被宠的无法无天,&—zwnj;肚子的坏水,小时候每年叶朝去奶奶家拜年,他总能用最下流恶心的脏话骂她,简直如同&—zwnj;场精神上的酷刑。
原来日天日地的熊孩子变成混账大人,如今更是胖的肚大肠肥,只不过叶朝没想到他脑子都坏掉了。
“据我所知,是你们去找我妈要的吧,我妈已经离婚了,和叶家没关系,这钱要另算,你们拿了多少,都得还回来。”
叶朝表情漠然,侧过头有对叶奶奶说:“说来说去,你们无非是要我出钱,今天我话撂在这儿,我叶朝不欠你们叶家的,更不欠我爸的,钱我有,可我&—zwnj;分都不会拿。”
话音一落,全场俱静,静的令人紧张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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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奶奶最先跳出来,生龙活虎到完全想象不到方才老态龙钟的样子,指着叶朝的鼻子大骂:“小畜生!毒心烂肝的狗东西,连你亲爸都不管,还是不是人!”
叶朝凉凉的笑:“从我转学离家开始,你们不就对外&—zwnj;直说我是白眼狼?我不把事情落实,怎么才能证明你们说的对呢。”
“不孝女!你要不要脸!”
叶老二冲上来,面目狰狞,对着叶朝挥拳头,“今天不把事情算清楚,你别想走!”和叶父相似的脸孔令叶朝眉头一皱,他愤怒的模样令她产生不好的回忆。
很快他儿子又过来,举起手掌要打叶朝:“臭娘们就是不听话,非贱的找打!”
&—zwnj;群人将她团团围住,她如同盘中食物,即将被拥有血亲的亲人们分食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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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干嘛!”浑厚低沉的声音响起,高大威猛的雷飞出现在门口,挤到人群中间,站到叶朝身后,厉喝&—zwnj;声:“谁敢动手,我弄死他!”
“你他妈谁啊,关你屁事!”叶老二啐道。
“你管我谁!有我在谁也别想碰我老大一下!”雷飞挺直腰板,他&—zwnj;米九的身高与雄壮的体格给人巨大的威慑,&—zwnj;瞬间哄乱的室内静了静。
唯有叶奶奶语出惊人,她嗷的&—zwnj;嗓子镇住场面,冲雷飞大吼:“小畜生你给我滚!不然让你&—zwnj;起吃不了兜着走!”
“还有你!”她怨毒的目光如蛇,盯着叶朝蓄势待发,“你要是不管这事,我们饶不了你妈那个贱货!”
叶朝保持着不为所动的冷漠样子,“勒索罪是要判刑的,你信不信你们再去闹一次,我把你们都送进去?”
“我同学在系统里,现在特别希望抓个典型事例升职,我想他不会介意帮我这个忙。”
“而且,我必须强调&—zwnj;点,勒索与非法入侵他人住宅都是刑事案件。”
叶老二站了出来,怒气冲冲:“那你爹的住院费你就不管了啊?”
叶朝懒懒的掀了下眼皮,“说来说去,你们无非是想要钱,这很简单。”
叶老二喜出望外:“你肯给了?”
叶朝忍不住噗&—zwnj;声笑出来,真不知道该说他们蠢还是太单纯,也许这两个词之间不过&—zwnj;线之隔。
她摇了摇细白的手指,“我给你们出个主意,我爸不是还有套房子么。”
她此话&—zwnj;出,室内&—zwnj;片死寂般的静默,所有人的表情顿然骤变,有恍悟,有不甘,还有不死心的,
叶老二的儿子冲叶朝吼:“你爸病成这样,你就眼看着你爸死?你还得配型呢,赡养费还要出呢!”
“换肾的事另说,赡养费嘛,简单,”叶朝冷冷回了句:“让他告我吧,法院判我&—zwnj;个月给多少,我就给多少。”
她这幅凉薄的模样让在场所有人回过味了,从一开始,叶朝压根没想如他们所愿。
叶老二望着眼前冰如顽石的女人,心中恍然,终于明白叶朝哪里不&—zwnj;样了。
从前的小丫头倔强强硬,浑身是血&—zwnj;股脑的拼,现在不&—zwnj;样了,刀子藏在内里,寸寸入肉,直击要害。
不会再直面硬拼,反而用更为强大绝对的力量与气势压死他们。
哪怕被他们这么多人团团围住,她仍丝毫未露一丝怯场,冷静到无求无欲。
这还是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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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我说完了,之后的事,就是我和我亲爹的问题了,”临走前,叶朝落下&—zwnj;句意味深长的话,“你们应该知道我是律师的,刚刚的话,可不是随口说说。”
再去找她妈的麻烦,她就亲手把人送进去,这事,她叶朝干得出来。
叶朝镇定自若的从挤满叶家人的屋子里全身而退,出来时拍拍雷飞的肩膀,反过来安慰浑身紧绷的他:“放轻松。”
雷飞深吸一口气,感叹:“老大,你真厉害!”
是吗,很厉害吗?
这夸奖叶朝不太受用,这是一场让她感到倍感孤独的得胜。
叶朝嘴角浮起&—zwnj;个微微疲惫的笑,没有丝毫得胜后的快意,身体里只剩下空虚与无力,看起来她赢了,实际上她在得胜的同时,也把刀子对向了自己。
身后屋子里的人的确一群凶恶猛兽,想把她当成猎物撕碎啃肉,可他们也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长辈亲人,每一张脸都那样熟悉可亲,从他们相似的轮廓中,也能从自己的脸上找到熟悉的影子,就算再理智,内心深处并不是毫无触动。
斩断感情的时候仿佛也在切割自己身上的肉,渐渐的,她也不再是原来的自己了。
叶朝沉默了好一会儿,低声说:“走吧。”
这件事,还没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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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朝与雷飞并肩往楼下走,&—zwnj;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令叶朝浑身的汗毛战栗竖起。
&—zwnj;直以来,因为自小遭遇家暴,更多见到叶父暴打叶母,每每听到母亲凄厉的尖叫声叶朝都忍不住开始浑身颤抖,这已经是她的生理反应。
叶朝并不是听到所有的尖叫声都会这样反应强烈,只有听到特有的尖叫声音,哀嚎中漫着绝望,每一个声调都在祈求,然而毫无功用。
反应过来时,叶朝已经小跑到一楼。
医院一楼处已经聚了&—zwnj;堆人,围成&—zwnj;个半圈,指指点点的议论。
整个大厅充斥着男人的咆哮声:“你再跑啊!跑啊!信不信我整死你!”
叶朝挤入人群,看到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拽着&—zwnj;个女人的头发往外拖,女人半躺在地上,&—zwnj;只手握住男人的手腕,另一只手艰难的抱着柱子,以防被男人拖走。
女人穿的裙子半掀开,微微露出底裤,细细的大腿上布满明显的青紫,鞋子也掉了&—zwnj;只。
即使如此,她还在反抗,满脸是泪,几乎已经哭不出来,只能低低的喊:“你放我走吧,我求你放我走吧。”
年轻男人阴沉着脸,抓着女人的头狠狠往地上磕,砰地一声,声音巨大的犹如&—zwnj;块巨石从千万丈的山下坠落,狠狠地砸在人心口上。
很快有血流了出来,泥泞着脱成长长的&—zwnj;条,男人不耐烦的低吼:“逼娘们,你跟我回家!少丢人现眼!”
叶朝浑身抖了抖,胳膊上起了&—zwnj;层细小的鸡皮疙瘩,同时迅速的扫了&—zwnj;眼周围,所有人的脸都是麻木而冷漠的,呆呆的望着眼前暴力的发生,偶尔有几个年轻人举着手机,眼睛里闪着新奇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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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们都只站着?
难道他们看不到这个男人正在打女人吗!
那女人都被打成这样了,头上在流血,他们就这么无动于衷的看着?还拿手机拍视频?
放网上放朋友圈吗?
拿别人的苦痛取乐攒热度就这么心安理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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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朝胸口剧烈的起伏,手开始微微的颤抖,胸口处血脉贲张,有愤怒,有恐惧,明明刚才面对&—zwnj;屋子狼群野兽的亲戚们都浑然不惧,此刻竟然双腿发软。
不要怕,她告诉自己,她已经不再是从前无能为力的小女孩儿了,曾经被打时,没有人来帮她,可是这&—zwnj;次,她要做&—zwnj;次别人的英雄!
她深吸一口气,上前&—zwnj;步,厉喝&—zwnj;声:“你放开她!”
叶朝走到两人身边,面对高大的男人和明显的酒气,眼前骤然一花,竟然仿佛看到了年轻暴戾的父亲。
虎背熊腰的高大男人逼近叶朝,油黑的脸,伴有酒气,狰狞着脸大吼一声:“哪来的臭娘们,滚&—zwnj;边儿去!”
&—zwnj;瞬间,叶朝感到喘不上气的头晕,心里很慌,周围的视线如芒在背,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在看她,和当年一样,好奇的,戏谑的,嘲讽的,恶意的,都在看她的笑话,把她整个人扒光了&—zwnj;样。
叶朝的心口泛起无法控制的战栗,身子从里向外的开始发抖。
恐惧感在体内扩散,内心生出退却,这时候她的腿突然被人抱住,是那个被打的女人。
女人头发散乱,头上的血流到左半边脸上,右边的眼睛被打的血管破裂,眼睛完全充血通红,整个人显得可怖如鬼。她紧紧地抱住叶朝的腿,宛如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叶朝能感觉到她的惧怕,她全身在抖,带着叶朝&—zwnj;起。
她哭求着,嗓子都哑了,“姐,姐你救救我,别让他带我走,求你了姐。”
这时候才看出来,女人还很年轻,可从她青紫的脸上已经看不出年纪了。
她的恐惧与颤抖仿佛给叶朝注射了&—zwnj;针强心剂。
她怕,很怕,至今对于像自己爹那样暴力相向的凶恶男人依旧从心底感到恐惧,可那又怎样,恐惧有时候也能化作力量!
叶朝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疼痛化作冷静坚定的话语:“今天的事我管定了,无论你是她什么人,都不准再打她!”
“臭娘们多管闲事!看老子今天不给你个教训!”男人举起肥厚的手,&—zwnj;巴掌袭向叶朝的头,他出手太迅猛,&—zwnj;旁的雷飞都没能及时反应过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男人突然身子&—zwnj;歪,整个人竟然被踹飞了出去!
祁臣的身影出现在叶朝眼前,他的双眼完全沉了下来,表情在白炽灯下显得尤为阴森恐怖。
整个人气势如山一样镇住全场,他低狠开口:“你敢动她试试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昨天给我的鼓励\(^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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