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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光审问完鲲鹏,缓缓走出地牢。

鱼丸师叔背对着地牢,落寞地站在檐下。一滴滴雨珠从檐角落下,汇聚成汩汩溪流。微雨濛濛,给万佛宗的千八百山笼上一层薄纱,看不明清。

和光擦掉手心的血液,道:“鲲鹏说了情报。”

鱼丸师叔没有反应,许久过后,才听见她的声音,“你答应了他什么?”

和光擦拭的手一顿,不禁捏紧了手帕,“他说,他想吃师叔亲手做的鱼丸。”

她的肩膀抖了抖,笑得有些讽刺,“我进去前,你和我说,‘几十年,就当做了场梦,梦醒了,就当做是一场空’。现在,这话还当真吗?”

和光喉咙梗塞,“师叔,我......对不住。”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白气飘到细雨里,瞬间被打得七零八碎。

“当年,西瓜上任堂主的时候,掌门曾说了这么一句话,掌门说,他的心太狠了。光啊......”她顿了顿,像是临到开口换了句话一般。

“你随他。”

心太狠了。

和光默默地把她没说出来的话接上,心脏仿佛被揪了一下,疼得慌。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才对。”她一脚踏出檐下,雨滴啪嗒啪嗒掉在她身上,不一会儿便染湿衣裳。“心狠的人才能做堂主,你们这样的人做堂主,我才放心。”

和光没能说一句话,注视着师叔摇摇晃晃地往山下走去,一步一步,仿佛就要摔倒一般。

鲲鹏是鱼丸师叔养大的,他们的情谊,和光想,大抵就像她和师兄一般。若师兄是异界来魂,她能这么干脆利落地拿下师兄,严刑逼供他吗?

和光不知道。

倘若她无需负责处理师兄,刚刚做好了断绝关系的打算,又被人拖到师兄面前,用感情诱惑逼迫师兄吐出情报,她约莫也是会恨那人的。

寒风一吹,雨越下越大,打得旁边的树叶哗哗作响。

和光迈入滂沱大雨中,任由豆大的雨珠打在身上,试图冷静点、清醒点。

短短三日内,在万佛宗抓了几十个异界来魂,坤舆界更是有上百个,不知多少人骤然失去了亲朋挚友。不止她,也不止鱼丸师叔。

那些人有痛苦难过的时间,她没有,她不能停在这里。

嘀嗒、嘀嗒、嘀嗒。

雨声突然就远了,雨珠没再打在她身上。

尤小五从后方走来,撑伞挡住了大雨,语气担忧,“大师姐。”

和光长舒一口气,用平静的口吻说道:“你和鲲鹏关系如何?”

尤小五没吭声,滋——伞柄处传来指甲划过的声音,伞面抖了抖。

和光笑了笑,“是么?你不是鱼丸师叔,现在没有让你伤心的时间了。”

她翻开弟子玉牌,给莫长庚和苦瓜禅主发讯息,告诉了他们涅槃楼的计划。

三日后,昆仑剑宗,销骨崖。

一万八千尺的白川倾泻而下,宛如一道白斧切山断海,顺着白斧往上看去,一轮巨大的圆月枕在山巅之上。

悬崖峭壁边缘,莫长庚盘腿坐下,眼睛紧闭,似乎是在悟道。

清冷的月辉洒在身上,仿佛给他披上一层薄纱。

就在这个时候,皎月上冷不丁出现黑点,迅速朝莫长庚的方向逼近,一道寒光闪过,剑锋直指莫长庚的后脑勺。

剑尖刺中的前一刻,莫长庚猛然睁开眼,往前一倒,坠下一万八千尺的瀑布。

剑客没有犹豫,剑尖继续往前,随之跳下悬崖,脚下一用力,紧追不舍,挥剑冲向莫长庚。

气吞山河的瀑布在两人之间呼啸而过,水沫四溅,几乎迷花两人的眼。他们坠下的速度比瀑布更快,水花飞扬过后,闪着寒光的剑尖直直刺向莫长庚的额头。

莫长庚笑笑,拔出腰间的配件,挑开剑客。

下降过程中,剑客的兜帽早被气流吹走,露出一张黑白油彩脸。莫长庚上下打量剑客一眼,不禁笑了,“派个大乘晚期来杀化神期,大材小用了吧。”

剑客又是一剑刺来,避开所有水流,剑势狠狠压向莫长庚,“你配得上!”

莫长庚抬起剑,欲挡住这一剑,没想到剑势冲到面前时,临时拐了个弯,避开他的剑,刺中了他的腰。

剑客皱了皱眉,收回了方才的话,“化神期战力?太弱了。”

接下来,剑客没给莫长庚说话的机会,接连数剑,毫不留情。莫长庚受了伤之后,几乎没有还手之力,被打落悬崖,狠狠摔在地面的岩石上。

咳咳。

莫长庚喷出一口血,撑住地面,想要站起身。剑客已经到了面前,剑尖指在他喉咙。莫长庚挥剑欲拨开,一下就被打飞了剑。

“我还以为你能撑久点。”

嘶哑的声音从黑白油彩脸下传来。

莫长庚自嘲地笑笑,“你可是大乘晚期,哪能跟你比。能否让我死个明白,你是哪条道上的,姓甚名谁。”

剑客冷冷吐出两个字,“涂四。”

涂四化出全身灵力,一剑挥向莫长庚的脖子,方圆百丈的岩石裂开一道道缝隙,然而涂四没能听到剑刃划破皮肤的声音,取而代之的是清脆的嗡鸣声。

噔——

一只老旧的烟枪挡下了他的剑,挡下了全力以赴的一剑。

一人骤然出现在涂四和莫长庚之间,把莫长庚护在身后。仿佛慢了一拍,这人瞬身而来的残影消散之后,月辉才照亮这人的脸。

竟然是莫长庚!

两个莫长庚。

新来的莫长庚徐徐吐出一口烟,没给涂四一个眼神,垂眸俯视倒在地上的莫长庚,“早让你不要逞强了,看吧,还是要我出马。”

嘭地一声,地上的莫长庚变成了温潮生。原来方才温潮生假扮成莫长庚,与涂四缠斗了一番。

温潮生理了理衣冠,“没我,能套出这家伙的名字。”

涂四一惊,刚想收回剑。不料莫长庚更快一步,手指转动之间,烟斗轻轻巧巧地夹住他的剑,打飞了。

涂四顾不得心底的震撼,立刻飞身跃起,去拿回剑。莫长庚没有追上来,涂四提剑再过来之时,莫长庚才懒懒地把烟斗系回腰上。

涂四不想给莫长庚拔剑的机会,立刻侵身过去,挥剑砍向他。他微微侧身,躲过了这一剑,而后一掌从下方劈向涂四的手,涂四连忙躲过,却没想到他临时转向,那一掌劈在了胸膛,把涂四拍出好远。

涂四惊惧间想道,这才没错,化神期战力的实力该是如此。

涂四深吸一口气,没再轻易攻向莫长庚,站在远处,连续不断地挥剑,一剑一道剑势,剑势织成密密麻麻的网,像深渊巨口一般,朝莫长庚扑去,企图吞下他。

巨网从天而降,囚住了莫长庚,紧接着迅速地收缩合拢,剑势所过之地,土地崩碎。

莫长庚终于拔剑了,从拔剑到收剑,不过一剑。

巨网轰然碎裂。

涂四来不及震惊,巨网碎掉的那一瞬间,莫长庚消失了。涂四刚想后退,下一刻莫长庚就出现在面前,挥剑刺向自己。

涂四连忙挡住,剑刃碰撞之间,手臂剧烈地颤动起来,而莫长庚还是那副悠闲懒散的模样,仿佛这一切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涂四勉强格开这一剑,下一剑又劈头盖脸刺了过来,涂四边挡边退,莫长庚又攻又进。

不过一眨眼,战场就转移到了万丈瀑布之下。

身后,便是劈天断地的水流。

眼前,又一剑砍来。

涂四没信心退到瀑布下方,于是他没去挡这一剑,往上方退去。

轰隆——

莫长庚这一剑,竟然劈断了倾流而下的白川。

涂四瞳孔骤然一缩,既庆幸自己没去挡这一剑,又惊惧于莫长庚的实力。一万八千尺的白川,还是在底部,竟然能生生劈开。

哪怕涂四已然大乘晚期,也不敢说他能劈断。

涂四逆流而上,往上退去,莫长庚紧追其下。此时地势变了,他在上,莫长庚在下,这儿于他有利。不能再拖了,他决定趁机解决莫长庚。

他没有想到,一万八千尺的瀑布,才是绝望的开始。

漫天白流,劈头盖脸的水珠,大片大片的水沫,还有那不知从何处攻来的剑势,隐藏在白沫后方的剑刃。

一万八千尺,他追击温潮生下来,也处于优势,那时他只觉得这段距离何其短暂,眨眼间便过去了。此时,他等啊等,退啊退,却怎么也退不到头。

山巅,仿佛被搬离了。

噗哧——

腹部插入一剑,莫长庚不知何时逼到了身前,抬眸瞧了他一眼,眉眼间的笑容有些讽刺。

莫长庚又抽出剑,一脚踢向他,把他踢上了山巅。

涂四躺在山巅上,仰头看着悬在空中的圆月,心生一股终于结束了的感觉,剑道的差距大得令他惊悚,修为与实力的对比又让他绝望。

莫长庚飞了上来,闲庭信步地走到他身前,剑尖指向他的喉咙。

“谁派你来的?涅槃楼的楼主是谁?”

涂四瞥了一眼剑身,问道:“为何不用无双剑?”

“呵。”莫长庚笑了笑,“我想用什么剑就用什么剑,你管得着吗?”

涂四手肘撑住地面,喉咙顶着剑尖,缓缓坐了起来,“楼主?告诉你也行。”

莫长庚的神色变了。

涂四轻声吐出几个字。

莫长庚似乎没听清,紧紧拧起眉头,“说大点。”

涂四提高了嗓音,趁莫长庚分神,喉咙对准剑尖顶了上去,噗哧——脖颈穿过长长的剑身,一直顶到剑柄,面对莫长庚震惊的神情,他死死地抓住莫长庚的肩膀。

轰隆隆——

四面八方的灵气急剧汇拢而来,团团包围了他和莫长庚。

温潮生疾步奔来,焦急喊道:“快躲开!他要自爆!”

涂四原本以为会见到莫长庚恐惧的神情。没想到莫长庚仅挑高眉头,手臂一动,血肉横飞,剑柄连同手一起贯穿了他的喉咙。

咕噜、咕噜。

血液流个不停。

紧接着,莫长庚松开剑,收回手。剑落下前,手向他身后一伸,又接住了剑。

眨眼间,涂四肩膀一疼,两条手臂齐根而断,再也不能抓住莫长庚。

爆炸前,他被莫长庚一剑挑飞,调笑的声音穿过轰鸣的爆炸声,传进他耳朵里。

“自爆就想带走我,瞧不起谁呢?”

自爆结束之后,温潮生匆匆忙忙跑来,围着莫长庚上下左右、仔仔细细观察了一遍,急切地问道:“没事吧?没伤着哪儿吧?不影响天曜大战吧?”

莫长庚摆摆手,不耐烦地推开他,“没多大事,就是......”

“就是什么?”温潮生声音一尖,身体都抖了抖。

莫长庚提起衣袍,叹了口气,“又毁了件好衣裳。”

万佛宗,杀戮峰顶,禅主殿。

大殿正中摆着香炉,烟气袅袅。

一修士正在书桌前作画,万千枝条,纸上红梅。修士白衣胜雪,温润儒雅。缺一小指,便有些遗憾。

香炉上的烟一颤,啪——香头断了。

黑衣人侵入殿内时,修士恰好点完最后一枝梅花。黑衣人见此情形,皱了皱眉头,出声问道:“杀戮禅主苦瓜?”

修杀戮禅的疯子,不该是这般模样。

白衣修士淡淡道:“是我。”他放下笔,抬起手臂,袖口露出一串指骨链,恰巧109根小指骨,黑衣人方才信了。

苦瓜把画卷悬在半空,画上的梅树与大殿四壁的梅树如出一辙,每根枝条都一模一样。不过壁画只有棕色的枝条,还没点上血色的梅花。

苦瓜抬手一点,大门啪地一下合上,殿内顿时陷入黑暗。

“等你许久了,壁画还差红颜料,可惜找不到心仪的红色。”

黑衣人自动过滤了后半句,脑子只听进前半句,暗想道莫非这家伙早就知道他会来?

“只身面对渡劫期修士,你这么自信?”

苦瓜轻轻笑了笑,“没有对渡劫的实力,怎么能当战力?”他捏住毛笔,在指头间转了一圈,毛笔陡然变大,竟然比人还高。

黑衣人哂然一笑,“是吗?那就试试看吧。”

两人不再多说,动手打了起来。

殿外,西瓜和掌门透过监视球,观看着殿内的打斗。

掌门斟酌道:“真不用帮忙,这家伙可是渡劫后期。”

西瓜自信地笑道:“不用,师父多年不活动手脚了,这种程度的家伙还是能解决的。比起担心他,不如看看黑衣人。过了几十招,我硬是没看出黑衣人的路数。”

事关生死的打斗面前,无论多想隐瞒,死亡的刀悬在脖颈上,门派功法还是会不可避免地露出来。

坤舆界所有的渡劫期修士,无论是道修还是魔修,正道修士还是邪修,宗门养的还是野生的,万佛宗执法堂都有记录,不会漏掉一个。

毕竟大乘期升渡劫期的天雷隐藏不了。

可是,西瓜照着渡劫期的名册,连一个稍微像的修士都对不准。

这个黑衣人,到底是哪号人物?从哪儿冒出来的?

掌门摸摸下巴,眉头也皱紧了,“说起来,坤舆界的功法我都熟,黑衣人的路数,我也是见所未见。”

话音刚落,沉重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西瓜眯起眼睛,“该不会不是坤舆界的修士?涅槃楼和其他界面的修士有所勾连?”

“不是不可能。”掌门面色一慌,连忙道:“你快让你师父手下轻点,至少留个脑袋,至少能让我们认下人。”

西瓜给师父传音,说了此事。

掌门问道:“苦瓜怎么说?答应了?”

“师父没回话,估计是打嗨了。”

监视球里,苦瓜白衣染成血衣,神色疯狂,与之前温润儒雅的白衣修士仿佛二人。

哐当、哐当、哐当......

器物砸碎的声音从没停下。

掌门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哎哟了好几声,“换个悬崖多好,偏偏在大殿打,里边可不少好东西,光是香炉,就值几万灵石。”

西瓜没接话,掌门这抠门劲儿,他都习惯了。

一刻钟过后,殿内沉寂下来。

砰——砰——砰——砰——

大殿四壁朝外倒下,每一面墙壁上都点好了红梅。

苦瓜扛着染红的毛笔,缓缓走了出来。他一挥手,四面墙壁合在一起,与之前的画卷一模一样。

掌门和西瓜一下去,血腥味扑面而来,散都散不开,两人连忙屏气。

掌门没空欣赏他的“杰作”,忙不迭问道:“师弟,头呢?那家伙的头呢?”

苦瓜甩下毛笔,拨了拨毫毛,拨拉出一个满脸是血的脑袋,扔了过去。

至于身体去哪儿了,没人去问,四面墙的红梅还不够明显?连肠子都被搅碎成粉末,糊了上去。

掌门嫌弃地瞥了一眼,两根指头夹着头发,用水流冲脸上滋了滋,冲掉不知是血液还是肉块的玩意儿,冲了好一会儿,才露出勉强能称为干净的脸。

脸乍一露出,掌门和西瓜两人都怔住了。

“这家伙不是......”

“贺拔家的长老!”

这件事恐怕不是贺拔长老一人所为,其后肯定有贺拔六野的指示。但是,现在只剩一个脑袋,贺拔六野矢口否认,他们也没办法。

以贺拔六野的心计,恐怕会倒打一耙,诬陷他们造了张脸,或是掳走残杀长老。

目前至少确定了一件事,贺拔六野和涅槃楼有勾结。

掌门收起脑袋,对西瓜问道:“下任堂主呢?还没回来?”

西瓜笑笑,“哪有这么快?前日才去见了大衍宗和昆仑剑宗的掌门,那两个老家伙你也知道,脾气倔得很,说服他们花了点功夫。昨日去了无相魔门,路掌门倒是好说话。不过此事重大,路掌门下决心也要点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我家光光出息了!!开头还只能见见宗门的三把手副堂主,连堂主的面都见不着,现在能直接去见掌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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