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十三岁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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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生理初步成熟”这件事情上,没有最尴尬只有更尴尬。
因为,得知了小主子已经可以生小小主子的哲嬷嬷兴奋得不行。她如今也就四十多岁,头发都是黑的,原本严肃的方脸上全是祖母式的慈爱。“这可是大好的消息!佛祖保佑佛祖保佑,咱们八阿哥可算是平安长大了。”哲嬷嬷双手合十念了好一段经文,然后就开始焦虑,“糟了,阿哥房里面还没有准备教导人事的宫女。谁家阿哥不是十岁一过就挑选起来的?良娘娘天宫仙子一样的人,不理这些俗务也就算了,怎么内务府那帮奴才也懈怠至此呢?不行!我要说他们去。”
哲嬷嬷自言自语到这里,就转身要往外面冲。还是小八爷习武之人眼尖手快,及时拉住了她。中年妇女对于孙辈的执念不可小瞧,那股大力就连小八爷都差点没有拉住。
“嬷嬷,我不用人事宫女。”小八爷还是用的对康熙那套说辞,“男女之事,相交之道,我学医的时候都学过了。有那方面疾病的男子,或者不孕不育的女子我也看好过好几例了。爷什么不懂?不用人事宫女教。”
嬷嬷脸上犹自是坚持的神色,她长得凶相,严肃起来格外吓人。“阿哥,这是排场,是规矩。旁的阿哥都有,若是只有咱们八阿哥没有,岂不是让兄弟们笑话?”
“兄弟们不是那么肤浅的人,且大哥也没要人事宫女。”
“但别的阿哥都有,咱们又不是养不起两张嘴。”哲嬷嬷跺脚,“大不了老奴自掏腰包养她们来伺候阿哥。”
“皇阿玛也是知道的。”
搬出了皇帝,哲嬷嬷才偃旗息鼓,不再喊打喊杀地要往内务府去挑漂亮宫女了。不过她仍然愤愤不平,觉得自己奶大的小阿哥受了委屈。不过小八爷私下里觉得,哲嬷嬷更多的是觉得自己没有用武之地。
皇阿哥渐渐大了,身边服侍的都早早替换成了太监和侍卫。作为皇阿哥的教养嬷嬷,还是无亲无故的那种老宫女,哲嬷嬷好几年都只是在阿哥所里荣养的状态了。
虽然小八爷在吃穿用度上从没短了她的,放外头跟县令家的老太太也不差什么了,但人嘛,总是有些高级追求的。
哲嬷嬷不是专业的乳母,女红在高手如云的深宫里只能算平平,最突出的特长是教规矩,堪称行走的宫规,人形的铁鞭。从前她教小八爷规矩,小八爷长大了她就只能教教阿哥所的小宫女小太监了。
这些年下来,八阿哥的院子里被哲嬷嬷把得跟铁桶一样,什么内奸钉子都是当众扒裤子打二十板子撵回内务府去的。渐渐的宫里也就知道了八爷院子里有个方脸煞神镇宅,识趣的都不再往里头安插人了。从康熙三十年开始,八阿哥屋里的奴才就没有换过。
天下太平了,哲嬷嬷就失业了。刀子磨了整整两年,就等着八阿哥屋里进格格侍妾,好一朝出鞘,灭尽魑魅魍魉、美人画皮。
与后宅的女人斗,那才是其乐无穷。
可惜啊,小主子不给机会。
且不提才华无处施展的哲嬷嬷,已经梳起头发当姑姑的红绣对小八爷的惊世骇俗表达了理解:“阿哥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就照着您心里想的去做吧。”
红绣原本是内务府安排给大阿哥的人事宫女,因大阿哥不要,才被打发到还是婴儿的小八爷身边。她身份尴尬,又实在不是个长袖善舞的人。一开始八阿哥缺人手使唤的时候还撑过一段时间大宫女的门面,后来八阿哥身边有了周公公、姚法祖和那一队侍卫,于是红绣就从一线退下来,只留在院中替小八爷管账本和钥匙。是内宅的账本和钥匙,与小八爷外头的产业是两个系统。
不过她虽然如今管财务,但毕竟是从微末时一起走过来的老人,感情自然与其他人不同。小八爷在遇到人生大事的时候,还是会亲自来跟红绣姑姑通气。
“姑姑能理解我就好。我还怕我跟大哥一样不要人事宫女,会勾起姑姑的伤心事。”小八爷松了口气。
红绣一脸释然的笑:“若不是大阿哥坚持在大福晋之前不近女色,奴婢哪里有福气来侍候阿哥呢?除了阿哥,哪里还有在意奴婢伤不伤心的主子呢?世上的祸福都是相依的。”
“爷是想到太子后院那些莺莺燕燕,这为了她们争风吃醋,怀恩堂已经接收了六个被活活打死的太监宫女了。再有大哥,从前大哥没有纳小的时候,大嫂脸上总是笑着的,哪怕生了大侄女,也像未嫁人的小姑娘一样鲜嫩。自打庶福晋进了院子,哪怕大哥并未如何宠幸,但大嫂也是肉眼可见地焦虑了,还使了药想生儿子。这都什么事?”八阿哥叹气道,“爷有时候想,若是后宅只有福晋一个,那便没了这些伤天害理的源头,也免了女人的苦楚了。”
红绣姑姑安静地听着八阿哥诉说着他对未来家庭生活的看法,一直等到他的倾诉结束。“阿哥,是那些女人想争。当皇阿哥的妾,比做平民百姓的正妻要好,好得多。”红绣说,“嫁给百姓,上要侍奉公婆,中间有妯娌小叔子,下面要生儿育女。若是遇上不好的人家,往死里折磨人,未必就比吃人的后宅好过了。”
这个角度事八阿哥没想过的。他愣愣地看向他的红绣姑姑。
这个还没有三十就长了白发的女人温温柔柔地说着最残酷的话:“若是嫁的丈夫富贵,自然也会纳小,刀光剑影阴谋算计跟皇子后宅也不差什么,反而因为天高皇帝远而更加凶险;若是嫁的丈夫贫寒,那还要做工做绣活补贴家用。然而女子能赚几个钱呢,辛苦操劳,没准还会被丈夫发卖出去,或者租给穷得讨不起老婆的人生孩子,或者卖进烟花地里,有哪里说得准呢?”
小八爷都听傻了。但他到底不是毫无社会经验的真小白菜,自然知道红袖所言不是空穴来风。他沉默地低头,上辈子许多一闪而过的面孔,许多只是听说的故事,仿佛一下子就鲜血淋漓了起来。
过了好久,八阿哥才吐出一口气:“人活着都不容易,女人尤其艰难。然而以我个人的力量却救不了所有人,我只想让我身边的人能过得快乐。”
红绣微微一笑,慈爱地摸摸八阿哥的光脑门:“所以奴婢说,阿哥是个好人。阿哥照着自个儿的想法去做吧。这么好的阿哥,定能够遇上一个配得上您的福晋。奴婢也会日日为您祈祷的。”
我家的账房女先生越来越哲学家了。小八爷被红绣姑姑摸得满脑门都是看破红尘的沧桑。对于自己能否找到一个哲学家都认可的福晋,小八爷深表怀疑。
但说起爱情这码事,嗐,谁还没个初恋呢?
江湖神医上辈子是有过一段恋情的,且堪称江湖震荡武林风云,最后的结果也是相当地惊天地泣鬼神。
用简单明了的方式讲,妹子不是个正道上的妹子,她家的门派是迷雾沼泽里玩巫蛊的。大奸大恶的事情没有,但跟广大平原地区的武林人士之间存在着比较深的隔阂。历史上两边有过冲突,也死过一些人。
胤禩上辈子游历到迷雾沼泽的时候,还是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跟他如今佛系的性子不一样,什么危险的地方都想去闯一闯。这一闯进去,就中了毒,差点挂在里头了。
胤禩还记得那是一个月亮泛着蓝色的夜晚,有一颗开着蓝花的大树,风吹开迷雾,花香肆意挥洒。翅膀透明的蝴蝶翩翩飞来,停在他的手腕上吸血,那些血液也不知道被吸到哪里去了,无论怎么吸,蝴蝶都依旧是透明的白色。
少女就在蝶群后面走来,缀着花瓣的裙摆轻轻摇曳,仿佛一个梦境中的鬼仙。她的皮肤比纸还白,却奇异地好看,满满都是生机。“呀,你这个外来人,怎么傻乎乎的?”少女说,她翘起的嘴角,又清纯又魅惑。
小八爷猛地睁开眼睛,一骨碌从床上坐起。
“主子怎么了?”守夜的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进来询问,看着快要哭了,“主子从前很少做噩梦的。”
胤禩定了定神,就算不用手摸,都能感觉到心脏在胸膛里跳得飞快。他渐渐从那个亦真亦幻的梦境中醒过神来,意识到眼前的这个穿蓝色衣服的小太监,是他跟前伺候的齐云,大家都叫小云子的。
“没有做噩梦。”胤禩沙哑着声音说,“只是床单又要换一条了。”小八爷变声期的声音还是挺温柔清亮的,跟旁人的破锣嗓子不同,然而此时他却觉得喉咙里堵得难受,为此又让小云子去倒了杯水来喝。
接到具体使命的守夜小太监明显松了一口气,端茶倒水,兼换床单被褥一气呵成,麻利得不行。
小八爷穿着新里裤,抱臂在旁边看小云子一个人吭哧吭哧换床单,屋子里只有两个大号的蜂蜡蜡烛在燃烧,浅黄色的火光偶尔会调皮地爆开一声。重新铺好的床单整整齐齐,连一道褶子都没有。他不由赞赏小云子的专业水平。哪怕是换被子呢,也有高手啊。
小云子说话都磕巴了:“哪……哪里值……值得主……主子这么夸?”
小八爷见他紧张,也不为难,点点头,利落地翻上床躺下,这才子时呢,还有一觉可以睡。
不过,好好得怎么就梦见她了呢?胤禩心里纳闷,难道真的是春天了吗?时间隔了这么久,久到他都已经忘记了那种悸动的心情了。在很长的时间里,他就只是一个温柔的好人,一个高明的大夫,一个胸怀天下的侠者。
从上辈子,到这辈子,不外如是。
真的太久了,那种想为了一个人而对抗全世界的勇气,他已经捡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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