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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事?她们在说什么?她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等下等下!难不成她脖上的那红红点是,传说中的吻/痕?
想起这个苏阮惊愕不已,她赶紧晃了晃脑袋,打消那个念头,肯定不是的,是她多想了,昨夜她应该只是就扑倒了常晏打了他一巴掌而已,他没有对自己做什么吧……
可几位夫人那羞赧的笑意,分明就是……
苏阮不敢再想,忙转了话掩了,半个时辰后天色也已晚,几位夫人也各自离去,回了府。
晚膳时苏阮没了胃口,她躺在床榻上思忖着昨日的事,她怎么想破脑袋也不明白常晏为何那般待她。
翻来覆去的躺在榻上良久,苏阮放弃了挣扎,大不了当作被咬了一口,也不会少块肉,她惜命,还是委曲求全的好。
外头更深露重,寝房里点了暖炉,引得苏阮昏昏欲睡,没多久她便沉入梦乡。
凄冷幽静的冬夜里,常晏裹着鹤氅带着顾书昀来到一处宅院。
宅院里灯火通明,内堂里一位男子正候着他们,桌案上搁着的风炉正煮着茶罏,茶香和着氤氲飘散而出。
步入内堂,袭来的清香沁人心脾。
常晏褪下鹤氅递给了顾书昀,自己则正坐一隅,他冷睨了一眼男子,“你应该知道,本相今日来不是与你闲话品茶的。”
男子淡淡道:“下官知道,相爷是为着那奏折一事吧。”
“你既然知道又为何做这事?”常晏眸里好似染了一层寒霜,他轻斥着眼前的男子。
男子平静的说道:“本想为相爷分忧,可未曾想中计了。”
常晏冷道:“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么?”
“想过,可下官不会拖相爷下水。”男子说罢执起一旁的茶罏,斟了一杯茶呈给了常晏:“相爷,喝了这茶从今日起,您与下官就再无瓜葛了。”
接过那茶盅,常晏捏着茶盅的手一紧:“你不悔么?”
男子笑道:“下官无妻无子,一人逍遥自在,不曾畏惧,只是可怜我家中父母。”
常晏沉声道:“你放心,我会替你照顾好他们的。”
男子闻言对着常晏躬身行了一礼:“多谢相爷。”
一口饮尽杯中茶,常晏也不再多言,起身就奔了出去。
在他离去后男子怅然的看着那空了的茶盅:“下官能帮丞相您的,也就这个了。”
空寂的街巷里,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雪还夹杂些淅淅沥沥的小雨。
常晏与顾书昀并肩走着,顾书昀瞧着天色不妥将怀里的鹤氅为他披上。
“书昀,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刺骨的寒风滑过脸,常晏的心比这风冷的更甚。
顾书昀攥着佩剑,轻声道:“属下跟了相爷那么多年,相爷从未做错过一件事,是您多想了。”
常晏自嘲道:“是么?可我并不觉得或许我才是那个最蠢的人。”
“相爷,姚辛他是甘愿赴死,您千万不要多想。”
“好了回府吧,夜深了,你也该回去休息了,接下来让我自己走吧。”
顾书昀微微怔愣,随即抱拳离开。
缓步坐在清冷的街道上,常晏心事重重,他不知怎么回到的丞相府。
他当回过神来时,人已经回到了西苑的新房,他掀开垂曳的帷帐,缓步走向床榻。
床榻上躺着他那位夫人,她睡得很是安稳,瞧着她那睡颜,他不自觉的弯身坐在床沿,伸出那修长的指轻抚着女子的娇容,他喃喃道:“你会不会有一天也同他们一样,来害我?”
就像从前的时候……
沉睡着的苏阮似察觉到了异样,她不适的扭了扭身子随即又翻了个身,锦衾也随之滑落。
常晏悻悻的缩回手,拾起锦衾为她盖上,轻笑着:“睡觉也不老实。”
“苏阮,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若是你令我失望了,我会动怒的。”他喃喃着,不知是说与苏阮听得,还是与他自己的。
他讪讪一笑,转身离去了。
拂晓朝阳初现,晕染了鳞次栉比林立着的亭台楼阁,此时街道里熙攘的站满了人,摩肩接踵的行人停步躇足观望,只见城墙上高挂着一人首,血淋淋的甚是吓人。
“这不是姚大人吗?怎么会……”
“我的天啊,这也忒吓人了吧。”
“是犯了什么事啊,怎么被砍头了呢。”
“不知道啊姚大人为人还好吧……”
百姓纷纷议论着,这事顷刻传遍了街头小巷,连苏阮这个足不出户的人也知晓了。
一大早苏阮就听到仆从与婢女在议论了,她寻来采青问了缘由。
“夫人,您不知道,今个儿早上啊,姚大人的首级在午门那示众呢。”
这个所谓的姚大人,苏阮也有些印象,她记得这里也是小说中第一次描写常晏杀人,这个姚辛本是常晏的人,为人倒是忠贞不二,常晏虽不怎么重用他但这姚辛也是他手下里较为信任的一个。
可这人就是因为太正直了,才会惹到皇帝。
皇帝每每到了千秋节这日就会铺张浪费零零散散话费的金银钱财足可以让寻常百姓吃饱喝足两年,姚辛这人实在看不过去,便在千秋节那日上了折子。
这明摆着就是自寻死路,果不其然皇帝嗔怒,下令让常晏斩首,连带着与姚辛一路的同党。
那常晏倒也是个心狠之人,不顾姚辛是自己多年手下,说斩就给斩了,他也落得了个六亲不认的名。
姚辛的结局令她颇为唏嘘,姚辛是个好官,可惜生不逢时,摊上了一个不怎么样的皇帝。
不过一切与她无由,她只要乖乖的不惹怒大反派和宫里的林若吟,应该能顺利活到最后。
姚辛一事府里上下都唠叨了许久,可见影响之大。
晌午后常晏也下了朝,来到苏阮的寝房坐着一派淡然的看着书卷。
苏阮本想视他为无物可无奈这位反派大人气场太过强大,令她招架不住,她顺手捻了一块核桃酥吃,吃着吃着她忍不住与他搭话:“相爷昨个儿好几位夫人来咱们相府了。”
她思前想后还是打算将昨日的事通通告诉常晏。
常晏捧着书卷瞥了她一眼:“这本相知道。”
苏阮皱眉说道:“相爷是不是以后妾身都要见那些官员贵胄的夫人啊?”
这来一波就够令人烦了,要是再来几个,她想也不敢想……
“你既是主母,这些事也该习惯。往后的日子,这些来的只会多,不会少。”翻着书卷,常晏淡淡说道。
这叫她怎么习惯啊,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加她这都六个人了,不说昨个儿都乱成一锅粥了,若接下来她再见了其他人,那还不得疯。
苏阮噘着嘴不满的说道:“若再来,妾身怕是招架不住。”
就单单一个凌燕,她就忍不了了,倘若再多来几个,她还要不要活了。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了吗?”常晏放下手里书卷,问道。
苏阮撇了撇嘴:“没什么没什么。”
就算是说了常晏怕也帮不了她吧,这都是女人间的事,他若插手也太不像话了。
苏阮不说常晏也不再追问,直到午后苏阮小憩去了,常晏才叫来采青。
“昨日来了哪几位夫人?”
“有淮南王王妃,礼部侍郎夫人,安定侯夫人,云麾将军夫人,还有一个是杨监丞夫人。”
采青如实禀着,随后又道:“相爷恕奴婢多嘴一句,那杨监丞的夫人,昨日来时对夫人颇为不敬,夫人昨夜晚膳都没用。”
常晏淡淡道:“本相知道了,你好生照顾夫人,以后若有什么事,记得与本相禀。”
“是,奴婢一定好好照顾夫人。”采青应声福礼,后又去照料苏阮了。
到了晚膳时分苏阮又未见常晏,这几日来他总是不见踪影,她都见怪不怪了。
当适时在城西东苑一处宅子里,常晏坐在内堂的主位上,他端着茶盅轻呷着茶盅里的茶,品后啐了一口:“看来杨监丞府里的茶,也不是那么好啊。”
杨监丞面如筛糠的跪倒在地上,他颤巍巍的说道:“下官陋室,只有这些招待相爷,还请相爷勿怪。”
常晏冷声道:“本相来也不是为着来你这品茶的。”
“本相听说,昨个儿杨大人的夫人去本相相府拜见本相的夫人,还出言不逊。可有这事?”
杨监丞颤声道:“贱内昨日确实去了相府,至于对夫人出言不逊,下官不知啊……”
常晏道:“不知么?看来杨监丞这顶乌纱帽是不想要了?”
杨监丞瘫坐在地上,跪趴着哀求:“相爷饶命啊!您要下官怎么做,都可以。”
常晏轻敲案几,思忖了一番道:“你与你那不懂事的夫人,各领三十大板吧。”
“是,下官遵命。”杨监丞得言磕了好几个响头。
常晏起身睥睨着他的丑态:“给本相记着,若再有下次,本相决不轻饶。还有你那位夫人,你给本相好好看住了!否则的话,姚辛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撂下这话,常晏便甩袖而去,杨监丞眼见他离开,松了口气,好歹命是保住了,可常晏留下的余悸还在,怕是难以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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