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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听了采青的话,翌日用午膳时苏阮都笑意满满的对着常晏,一顿饭吃的他是头皮发麻。
“相爷,前几日您将府里的钥匙给了妾身,今日呢妾身想把它还您。”用过膳,苏阮便叫住了常晏,把揣在怀里的金钥匙拿了出来塞到他手里。
常晏莫名收了那金钥匙,他道:“不是说相府事宜都交由你打理么?你怎么……”
苏阮淡笑道:“妾身愚钝,做不来这些事,再者说了徐总管来府里的日子比妾身久,还是交给他放心些。”
这是第一步,投其所好,她想着常晏把府里大权交给她也是不情不愿的,与其后头被逼迫着交出这金钥匙,倒不如她自己先发制人,先把金钥匙还了省的以后麻烦。
可在常晏看来,苏阮是不喜丞相夫人这个名头,她是在向自己宣告她要摘掉这个名号。
常晏紧握着金钥匙说道:“徐永安之前与本相说,你做的很好。”
苏阮摆手道:“没有的没有的,妾身想那是徐总管顾及妾身的颜面随口说的吧。”
常晏又道:“徐永安待在本相身边也有好几年了,他的性子本相再清楚不过了,本相怎么不知徐永安何时与夫人你那么亲近了?连夸赞的话,都敢哄弄本相?”
苏阮哑口无言,只得道:“好啦,其实是妾身自己不愿。”
“到底为何,与本相说便是,本相不会责怪你。”常晏道。
苏阮咬了咬唇清眸四处瞄着,好半晌才道:“妾身,妾身不想管事!只想吃饱了睡睡饱了吃!”
说完苏阮有些汗颜,她一时情急竟把自己心里话给说了出来,真是该死。
低着脑袋苏阮拧着衣衫,衣角处已被她蹂/躏的皱成了一团。
常晏沉吟道:“你既不愿,本相也不会强求,府里的事还要继续让徐永安做就是了,不过你,整日闲在府里没事么?”
苏阮得言拍着胸脯笃定的说道:“当然没事了,我去哪里都能好好的。”
“啊,妾身失礼了。”紧捂着唇苏阮懊恼极了,方才又在常晏面前不知死活了,她到底是怎么了。
常晏不怒反笑:“原来本相的夫人还有这一面啊?”
“那平日里那个谨小慎微的夫人,又是谁呢?”边说常晏边往苏阮那边凑去。
眼见常晏越靠越近,苏阮心虚的往后退了几步,直至背靠楠柱她才停步。
步步紧逼的常晏也骤然停下,一把环住她的柳腰往他怀里捞去:“苏阮,其实本相很好奇,娶你之前我就听说你在选秀时闹出的那几件事,可自你嫁入相府,你的性子完全和本相手下所说的完全不一。”
“所以说,你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苏阮身子一凛,她脑中一片空白但她还是硬着头皮回道:“什么秘密,相爷你再说什么?”
常晏锢着苏阮腰际的手又紧了一分:“不必与本相装傻,你的一切,本相都一清二楚。”
苏阮感到大难临头,她干脆破罐破摔与常晏撕破脸,她道:“相爷既然知道,又何须逼问妾身?宫里什么地方,想必相爷再清楚不过,多少人死在那,又有多少人工于心计,相爷不该比妾身更清楚么?”
“妾身若是藏了什么心事,想来相爷这么聪明的人,一眼就看得出,不会留妾身这条贱命到现在。”
她真是受够了常晏这副喜怒无常的性子,她实在难以捉摸他的脾气,要杀要剐来个痛快便是,这样愚弄她又有何意义。
常晏何曾见过这样的苏阮,他怔愕的松了手,瞧着正在怒头上的苏阮。
其实方才的话是他想试探苏阮的,可现在看来,他是弄巧成拙了,他把那个温婉的夫人给越推越远了。
苏阮不忿的瞪了眼常晏,便跑去了外头。
独留常晏在寝房内,不知所措。
苏阮跑出西苑的新房后,气呼呼的踩着青石路走,走一段路就狠狠的跺上一脚:“我做了那么多,还怀疑我。真的不累死都要被气死了。”
她都已经很谨慎了可还是被看出了端倪,真不知该说她命犯煞星还是受人愚弄。
“不管了,我要逃出去。”所谓三十六计走为上,那常晏对她生疑,那她也不必留下来继续阿谀奉承他了。
扯下发上的步摇珠翠,苏阮随手挽了个长辫,她又绑起长袖,走近一处院墙,打算□□跑出去。
她一跃而上,跳了好几下才让半个身子够到院墙,她趴在院墙上,努力的伸腿想要跨过去,奈何身子不够长,她就那样挂在上头。
“啊夫人您这是做什么啊!”尾随而至的采青见到苏阮挂在矮墙上忙上去抱着她:“夫人您别想不开啊,就算相爷有断袖之癖您也不能这样啊。”
苏阮紧抱着墙喊道:“我才没有!他有没有断袖之癖现在与我无关了,采青你别抱我了,我不要下去,你放开我!”
采青抱着苏阮的腿愣是不松手:“不放不放,夫人您不能想不开啊,若是被相爷知道了,他会罚您。”
苏阮无意与采青辩解,她只知道现在她不逃,她是会死的。
她挣扎着想要翻过去无奈采青抱得忒紧了些,她有些动弹不得,这样折腾了半天,苏阮也没了力气。
“你们这是干什么?”一道熟悉的男声从后响起,苏阮知道那是常晏。
她吓得一哆嗦,手也不觉松了,她整个人往下坠去,抱着她的采青受了她的力也往后倒去。
主仆二人就这样一同摔倒在地,苏阮身/下因有采青这个肉垫倒没什么大碍。
采青却没有那么幸运了,她脑袋因磕到了近处的大石,肿起了一个大包。
苏阮揉了揉发疼的臀,艰难的站起身子,当她瞥见采青额上的青晕以及那块红肿时心疼不已,她俯身触碰采青额上的伤口:“采青,你没事吧。”
采青忍着疼对她笑道:“奴婢皮糙肉厚的没事,夫人您没事吧。”
“我当然没事啊,倒是你伤的这么重,都是我害的。”苏阮自责的说道,若不是她一时脑热,采青也不会无端受伤。
一旁瞧着她两人主仆情深的常晏,这时出声道:“闹够了吗?”
苏阮撇首不理,握着采青的手道:“接下来你就好生休息,伺候我的事就不要麻烦了。”
被无视的常晏忍了一会儿,发觉忍无可忍,便一把拉起她,往怀里带,又将她打横抱起,不顾怀中女子的抗议,径自走着。
“常晏,你干什么!”苏阮毫不避讳的直呼常晏的大名,她故意激怒着他。
常晏低眸轻挑眉;“带你回房。”
苏阮忿忿的咬了她一口,她气急败坏的说道:“不回去!”
“还有采青还在那里呢!不能留她一个人!”就那么把采青一个人留在那边,她也太过分了。
常晏闷哼了声,旋即说道:“顾书昀也在,他会带采青回耳房的。”
这下苏阮再无话可说,她闭乖乖的闭上了嘴不再言语。
畅通无阻的回到寝房常晏才安放下苏阮,苏阮就闹起了脾气,她站起身就想跑,常晏紧跟着追她。
偌大的寝房里,就这样上演了一出官兵捉贼的戏码。
最后还是常晏这个老贼得逞了,他欺身将苏阮压在床榻上,与她对视:“我不是柳下惠,你若再不听话,我不介意用那个法子来让你安分。”
这下苏阮不敢妄动了,常晏他起身下榻,为苏阮褪去绣鞋,露出白皙的玉足。
玉足被粗粝而又温热的大掌紧握,苏阮下意识的缩了缩,常晏紧握着玉足,放眼瞧去那腕处已是红肿大一块,他轻触了下,苏阮便疼的倒吸了口凉气:“好疼……”
常晏冷声道:“那下次还敢跟我置气么?”
苏阮躺在床榻上翻了白眼,违心的说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他轻揉着那红肿的地方,苏阮叫嚷着疼,忍不住把脚往回缩:“相爷你就放过我吧,我的脚受不住。”
“忍着,待会就好了。”常晏温声道。
“痛的不是你,你……”苏阮骂骂咧咧的说着,不一会儿原本胀/疼的脚没了痛楚,转而那脚踝处像是沐浴在暖泉之中,舒服的紧。
她坐起身子呆看着为她揉脚的常晏。
常晏似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他猛地抬起头,凝望着她:“方才我若没听错的话,你称呼我为常晏?”
苏阮咽了口唾沫,不敢瞧他:“你听岔了。”
“常晏这个称呼不大好,往后改为夫君就好了,相爷也不必称呼,直呼夫君便是。”常晏和煦浑厚的软语迷惑了苏阮,她眨着一双清眸,没有回应。
常晏笑着起身,凑到她身边:“还是你不喜欢我称呼你为夫人?不如往后我也该称呼你做娘子?你可欢喜?”
苏阮惊愕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她道:“你是不是疯了?”
常晏愣了愣后道:“疯没疯,娘子难道看不出么?”
不愧是阴沉不定的大反派啊,这般气定神闲,看来她是躲不过了。
苏阮垂着脑袋认命的喊着:“妾身明白了,夫君……”
常晏满意的笑了,他起身说道:“适才是我不对,我本想试探你,可没想到惹怒了你,你就当我从未说过。”
“好了,待会我让人进来服侍你。”
“好……”
等常晏走后,苏阮躺倒在榻上,舒了口气:“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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